第一節雲峰
那一頭白發的男子,眸光顫抖著,滿載的露水仿佛就要從眼眶中奔出,可是它卻久久盤旋于那里,那俊逸冰冷的菱角上,彎起一抹迷人的弧度,讓得在場的女子都看得痴了,冰山融化之時,就是形容現在的狀況。
雲峰以及那白衣蒙面女人等都愣住了,顯然,他們從未在眼前這白發男子的身上看到過屬于冰冷以外的其他情緒。
「夜?!」仿佛是不確定害怕遭到否認一般,他充滿寒意的聲音略微顫抖著,天血夜抬起頭看向他,嘴角輕輕的向上翹起,「好久不見,冰月言!」
短短的七個字,卻猶如滔天巨浪一般在冰月言的心中翻卷起來,那包裹在眼中的淚,猶如露珠一般從眼眶中滾落而出,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是這樣一個冷若寒冰的男子,他眼眶中炙熱的淚珠剛一接觸到眼臉,便瞬間凝固成冰,掛在臉上看起來不但不顯得突兀恐怖,反而讓人對他增添了一抹心疼。
天血夜沒想到冰月言會是這般反應,「主銀,他哭了!」煙煙皺起了小眉頭,仿佛很是心疼一般,馭魂冷冷的看著冰月言,坐在天血夜的肩膀上沒有說任何話語。
天血夜皺眉沒有猶豫多久,便踏出了她的腳步,冰月言只覺得在天血夜那踏出的步子中,心都提了起來,慢慢的,天血夜渡步走向冰月言,而在冰月言身後那些白衣人,個個都防備起來。
特別是那白衣女子,她雙眼含毒般的緊盯著天血夜,縴細的手已經握緊了手中的劍,可是感覺到冰月言周身散發出來的寒冰之氣時,她眼角掛上了一抹笑容,手上握著的劍又松了。
當天血夜站定在冰月言的面前時,冰月言看著曾經只到他腰際的人兒,此時已經長高到了他的耳垂以下,那帶著面具中露出的半張臉,是那麼的熟悉,冰月言眼中的淚重復的露出,覆蓋上剛剛的冰痕,留下一層一層的痕跡。
天血夜慢慢的伸出手,看著天血夜的舉動,在冰月言身後的那些白衣人,眼里都有著深深的恐懼,仿佛吸了一口氣一般,只有那白衣女子,眼神陰毒的看著天血夜的手,仿佛希望那雙白皙的手快一點觸踫到那一層冰痕。
「嘶……」一聲聲抽氣聲從冰月言的身後傳來,而那白衣蒙面女子雙目圓睜,面紗下的表情顯得異常的猙獰,「不可能,這……這怎麼可能?」
斗愷等人都莫名的看向冰月言身後那不斷搖頭的白衣女子,以及所有不可置信的人,就連那趾高氣揚的雲峰,雙眼也透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緊盯著天血夜。
天血夜的手剛一觸踫到冰月言流下的冰淚,那冰痕瞬間便融化為淚水傾斜而下,劃過冰月言俊逸的臉,落到了地上,冰月言深深的抽氣了一口,手顫抖的舉起覆蓋到天血夜那雙白皙的手上。
剛一觸踫到便緊緊的握住,一切的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所有的一切,在冰月言的世界里,都變得緩慢甚至不存在,只有眼前這人兒。
「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哭?」天血夜扯唇輕笑,冰月言再次听到那熟悉的嗓音,雙眸直視著天血夜那雙眼,天血夜知道他想要確定什麼,眼眸中紅光一閃,那雙冰月言熟悉的眸子出現一瞬後便再次消失。
「夜武法武天!」
說著手上一股磅礡的冰之幻氣旋轉在她的手上,身體一滑便對著天血夜的方向而去……
天血夜嘴角含笑,對于她毫不留情的狠辣動作無動于衷,手自然的放在兩邊沒有任何動作,冰月言在感覺到身後女人對天血夜的敵意之時,臉上的溫度驟然零下,「 ……」
白衣女子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她低頭看自己月復部驟然凝結的冰層,抬起頭錯愕的看向冰月言,「月言哥哥,為什麼?」
「嚓嚓……」冰層持續的擴散,冰晶凝結的同時冰月言毫不留情的抽回手,「她不是你有資格踫的!」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在大廳中響徹,仿佛在宣誓著某種獨有權,或是捍衛某樣寶貴的東西一般,雲輕狂雙手的拳頭握的更緊,斗愷心里在此時很不是滋味,撇著眼看著那深情款款直視著天血夜的白發男子,「切,什麼玩意兒嘛?‘不系你凝踫滴銀’搞得好像他多特殊一樣!」
站在斗愷身旁的雪梟,听聞斗愷酸不溜丟的話語嘴角抽了抽,「嗯嗯,確實挺特殊的!」
「你……」斗愷氣的瞪了一眼雪梟,雪梟便憋笑著了然的滑到炎魁和邪滅的身邊,免得再踩到斗愷的導火線!
「 ……」白衣女子被冰月言抽回手那巨大的扯力震得後退而去,當她的身子就要接觸到地板之時,那雲峰動了,一把接住白衣女子的同時,他的臉上浮起一抹焦急的神情,「一蓮,你沒事吧?」
「噗……」那名喚一蓮的白衣女子,雙眼直視著雲峰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血,瞬間侵染了白色的面紗,雲峰焦急的一把抓住面紗就想要扯下,那依蓮卻一把抓住他的手,「不……不可以,我……的面紗,只有……他才能……揭下。」
白衣女子雙眼看向那筆直而立的冰冷背影,雲峰雙眼充滿著憤怒和不甘,他雙眼充滿血絲的看著白衣女子吼道︰「天一蓮,你眼里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我?」
一通怒吼過後,雲峰抓起身旁的長劍直接對著冰月言的背後爆射而去……
——
第二節綠衫男子,故人?
凌厲的長劍隨著冰寒的幻氣刺破長空,空氣中 嚓嚓的冰裂聲異常刺耳,雲峰眼眸中透著決絕的殺意,他雙手握著劍柄直沖向冰月言。
冰月言傾身直接擋在天血夜面前,長袖一揮,一道恐怖的寒冰幻力鋪天蓋地的席卷而出,五芒星的寒冰堅盾凝結成型,「 ……」雲峰的長劍直接撞上冰盾,他眼神微沉,手肘一轉,整個人三百六十度旋轉起來,猶如一道白色的鋼鑽一般直接破冰而去。
冰月言冷冷的看著他,背在背後的右手在此時抬起來,與左手想接,拳掌對踫的同時,「噌……」堅韌的冰錐密集的憑空而出直接對著雲峰而去的同時,冰月言手上再次快速結印,「無天冰鏡!」
「嚓……」
那密集對著高速旋轉著的雲峰而去的冰錐,瞬間停滯在空中,就在眾人都以為雲峰就要穿破冰錐群攻擊到冰月言之時,「喀嚓……」寒冰凝結的聲音在空氣中詭異的響起。
只見那密密麻麻的冰錐,仿佛蜘蛛撒網一般瞬間密布成網,中間微小的冰晶細絲連接著彼此,與此同時,一道強光從冰錐網之上發射而出。
「啊!」高速旋轉著的雲峰突然停滯半空墜落而下,他的雙眼被那強光刺的暫時失明,雙眼灼痛得讓他根本沒法再繼續戰斗,可是,冰月言卻仿佛還不肯罷手。
「月言哥哥,不要!」半倒在地上的天一蓮看到冰月言接下來的舉動,仿佛看到了某種恐懼的東西,她強撐著對著冰月言的方向吼道,冰月言听聞天一蓮的聲音,眼神更加冷漠恐怖醫學院全文閱讀。
他強撐著頭站起來,雙眼看向冰月言和天血夜的眼中有著恐懼的同時,他憤恨的對著冰月言咬牙道︰「等師傅回來,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咬牙說完這些話,他便在兩名白衣人的攙扶下準備走向了福音樓的二樓!
「誒,把這里弄得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的人,就這麼走了怎麼行呢?」
隨著一聲陰柔磁性的聲音響起,雲峰的去路被兩名身材妖嬈的美麗女子攔住,她們身著雪紡的粉色衣衫,在衣衫右上方,有著梅花的刺繡。
「你們干什麼?」雲峰身上本就重傷,火氣本就已經瀕臨了爆發的臨界點,以他的身份,就算冰月言他惹不起,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這般對他,當他听聞那陰柔的男聲阻止他前進,抬起頭來看到是兩位女子時,一時間也愣了愣。
那兩名女子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可是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她們側身讓開後,一名身著綠色衣衫,綠紗遮面的男子慢慢的渡步走了出來!
天血夜看到那綠紗遮面,信手揮動著紙扇的妖嬈男子,記憶一瞬間被開封了一般,一個人的影像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你是誰?」雲峰皺眉看向那半女不男的男人,只見他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陰柔之氣,明明是一個男人,卻讓人覺得他比女人更為陰柔。
「我?」綠衫男子狀似驚訝的合扇指向自己,隨即他抬頭看向周圍的所有人大笑起來,「哈哈哈,居然還有人不知道我是誰?唉,我真難過,看來我還是太過低調,唉!」
雲峰拳頭已經握緊,眼前這個男人,分明就是來找茬的,那麼,他也沒必要再顧慮什麼,「死人妖,我管你是誰,趕緊給本少爺讓開,難道你不知道,本少爺是什麼人嗎?本少爺是雪山玄天宗宗主外門弟子的長子,得罪我,就等于得罪了整個雪山!」
死寂,全場一片死寂,雲峰自傲的看著自己道出名堂後得到的效果,而冰月言的眼眸,在此時更為冷冽,那綠衫男子嘴角的笑已經化為冰冷,而嘴角掛著笑的雲峰,也終于意識到了事情好像不太對勁!
「雲非嗎?」
雲峰听聞綠衫男子直呼他父親的名諱,頓時錯愕的看向他……「唉,孩子,你讓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呢?」綠衣男子仿佛很是苦惱一般,「就算我認識你鼎鼎大名的父……親,可是你站在我的地盤上,破了我的規矩出手傷人,觸犯我的禁忌口出諱言,最不可原諒的是你還意圖傷我的人!」綠衫男子的陰柔氣息在一瞬間變得殺氣凌厲,雲峰對于他這種氣勢上突然的大反轉,嚇得只能吱吱唔唔的,「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綠衫男子氣勢凜然一變,一股殺意凝聚到他的雙眼之上,鐵扇一揮的同時,雲峰整個人被狂暴的幻力撞飛,直接倒飛出門外……
「我,是你惹不起的人!」眼神冷冷的看著門外那倒地不知死活的雲峰,其他的白衣人都跑出去看雲峰到底怎麼樣,而綠衫男子,表情在轉身的那一剎那渾然一變,笑眯眯的對著天血夜揮動著扇子走了過去。
天血夜嘴角含笑看著眼前的人,而那綠衫男子,語氣渾然一變……
「好久不見!」
「我,的,小,夜,兒……呵呵呵,連你都來了,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