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自大往往等于毀滅在人類的心中,神,那就是代表權衡天地力量的一切,而神格,便是一個神生來的所有,神格代表著他畢生的修為力量,而本來一系列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得他們匪夷所思了,現在空中那白衣少年和他背後的幻靈,在他們心中的形象瞬間虛幻化,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底下死寂得毫無一絲聲響發出,猿空呆愣了半秒之後才反應過來,嘴角略微勾起極為不自在的笑容道︰「大人,您……您剛剛是開玩笑吧,神格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傳給一個普通的人類?而且神格離體,那就意味著我……」
神翼冰藍色的眸子微微閃了閃,下一刻一股冷光從她的眼中直直射向猿空的方向,猿空在這一刻嚇得大汗淋灕,神翼根本沒有發出任何神級威壓甚至是氣息,可是天生不同等級之間太過懸殊的等級壓制,讓得他內心泛起無邊的恐懼。
他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打算一搏,畢竟,神格是他的一切,「大人,就算是看在主上的面子上您也不能……」
「可以……」神翼眼神依舊毫無波瀾,「但你不是月殤!」
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幾乎判了猿空的死刑,就算是一直忍耐的猿空在此時也咬了咬牙,神翼和面前的白衣少年實在欺人太甚,就算神翼以前的身份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得罪的,可是現在,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幻靈而已,他為何要這般害怕?
猿空的負面思想才剛出現一刻,一道紫色的光芒瞬間便從他腦中閃過,神翼眼眸在這一瞬間冷卻,可是下一秒猿空卻虔誠的站起身,捂住胸口,頓時,一個土黃色閃著暗色光芒的立方體從猿空的胸腔中飛出,他看著自己手中那土黃色的神格,臉上微微抽了抽,露出不舍肉疼的神情,下一刻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別過頭直接將它扔到了天血夜的手中。
世界,一瞬間安靜了,天血夜錯愕的看著手中蘊含著無盡力量的土黃色立方體,她此時根本不能反應過來,神翼的目光微微閃了閃,她審視般的看著猿空,而猿空在她那明明冰冷的眼神下,卻感覺身體要被焚燒了一般難受。
好險,剛剛的思想只是出現了一瞬間,猿空根本不敢想象要是剛才他真的對神翼和天血夜下手,他的下場會是什麼樣的?
懊惱得搖了搖頭,自己剛剛是怎麼了?居然會有那種想法?難道是黑咒的力量還沒有完全從身體中消退?那位大人就算再怎麼輪回,自己也沒有任何資格敢與之抗衡,好險,好險……
「大人,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小神剛失去神格,身體實在太過虛弱……」
猿空腦心冒汗的對著神翼的方向詢問道,神翼冷眸看著他,幾秒過後口中才發出一個小小的音節,卻讓得猿空如釋千斤重擔一般……
「嗯租鬼公司!」
「喂,你等等我,他們呢?都不管了?」斗愷追著天血夜跑了起來,而葉明等人,根本來不及跟天血夜道什麼謝,便只看到斗愷那緊追著而去的身影!
「唉,走吧,回府!,還有,今天在這里發生的一切,任何人都不許透露半個字,否則,家法伺候!」葉明對著葉家所有的人大聲的吼道,下一刻他仿佛老了很多歲了一般頹廢了下來,渾濁的老眼看進落日澗那仿若毒蛇般深黑的巨口,搖頭微微嘆了一口氣……
「今年的瓊海,恐怕要翻起驚濤駭浪咯……」
落日澗,醉月潭……
深綠色的潭水此時已經被污穢的血液侵染,整個地方仿佛是地獄的調色盤一般,殘肢斷體在灰色的大地之上拼湊出絕美的輪廓,一個個手執大劍的佣兵不斷的倒下,怪物猙獰的利爪不斷的撕碎著他們的身體,痛苦的嚎叫聲響徹了這片天地,仿佛是魔鬼奏響的號角在歡迎你,光臨地獄……
「啊……」
慘烈的尖叫聲混合著骨肉被咬穿的聲音在一身血衣的雲輕狂身邊響起,此時揮動著劍的他已經殺紅了眼,銀色的衣衫早已看不清原有的顏色,听到同伴的慘叫聲的他下意識的轉身便揮出一劍,可是這一次,他爆滿血絲的雙眼卻瞬間睜大……
「少……主……」
攔腰而斷的不是那扭曲**怪物的身體,而是一身佣兵裝扮已經沒有了手臂士兵,與他並肩而戰的戰友,在他身體錯開斷裂的前一刻,他嘴角揚起了一抹笑,仿佛雲輕狂的這一劍給了他解月兌一般……
「啊……」雲輕狂在這一刻終于崩潰仰天長叫了起來,他終于意識到他自己的狂妄自大給所有的人帶來了什麼樣的毀滅?他俊美的眼角痛苦的抬起,看向那一個個壯烈犧牲後,卻又化為腐尸站起來的‘戰友’,這一刻,他緊握著劍的右手泛出了骨節的白。
眼里溢滿著悔恨的淚,他咬牙沒有讓它掉出,轉過頭看向那依舊是一身清風藍衫的身影,雲輕狂咬了咬牙,下一刻他揮動著長劍再次領著剩下不多的戰友向前殺去……
藍煙塵眼眸淡淡之中帶著一絲看不見的憂愁,在他身邊那十名靈師,依舊冷冷的圍在他的身邊形成包圍圈,尉遲家狀況比雲家要好得多,死傷並不慘重,畢竟他們並不在血族殘體的中心地帶……
抬起頭看向落日澗入口處已經停止了的異常天象,藍煙塵輕輕吁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道︰「差不多了……」
——
第二節困鎖陣
昏暗的天空、死寂的深澗,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在其中不斷的穿梭著,背後的景物不斷的在後退,白色琉璃面具的少年一雙紅眸冷冽攝人,他身後緊隨著不遠的黑衣男子,一雙黑眸異常的清澈,卻又閃動著如烈火般刺眼奪目的光芒。
兩道身影剛在怪石林立的深澗中出現不久,下一瞬間便只有兩道閃影留在原地,而他們的身子早已在百米之外,如此之快的速度讓得怪石之中出來覓食的一些野獸嚇得縮回了自己的洞穴,久久不敢出來。
「沒事吧?」天血夜的聲音在斗愷的身旁輕聲響起,斗愷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天血夜看著他,隨即轉過頭看向前方道︰「你現在不想說這些沒關系,我只要知道你沒事就好,其他的,等你想要告訴我時再告訴我!」
斗愷的眼角微微一顫,在急速向前飛掠的同時,他慢慢的低下了頭,黝黑的眸子中隱隱可見一絲金色,沒多久後,斗愷的聲音在天血夜的耳邊淡淡的響起,「等待鳳神降臨,是斗家世世代代的願望,可是我從小最痛恨的,就是那斗家上下供奉敬仰的鳳神!」
天血夜靜靜的听著,並沒有說話,她可以感覺得到斗愷的內心此時在顫抖著……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有一個很愛我的姑姑流氓艷遇記全文閱讀!」一直在馬車中忍耐著的雲木生,終于忍不住憤怒吼出聲,他知道雲輕狂從小便不服輸,這一次他讓他來主導一切也是妥協他的好強心,可是,外面的狀況明顯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爹,你知道你出來也沒有用,血族殘體,非靈尊以上強者,我們根本無法摧毀它們,既然知道結果,那就讓孩兒最後為您做一點事情吧!」雲輕狂的話語中充滿了決絕,仿佛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決心一般,果然,下一刻他轉身對著馬車的佣兵吼道︰「保持囚鎖陣陣型,不能讓這些東西靠近馬車半步,也不許放家主出來,直到退出落日澗,明白沒?」
「是,少主!」
雲輕狂深深的看了,馬車一眼,而在馬車中的雲木生立刻意識到他想要做什麼,「輕狂,你這兔崽子,放老子出來,雲家的家主是你老子我,不是你,你膽敢……」
「所有人听令,全力護送家主退出落日澗!」雲輕狂听著馬車中雲木生暴跳如雷的聲音,他嘴角反而輕輕扯起了虛弱的笑容,「爹,孩兒不孝,一直都太輕狂任性了,這一次,就讓孩兒成熟一次吧!」在遠處看著的天血夜眼神微微閃了閃,雲輕狂的這一舉動,無疑是已經選擇放棄了他自己的生命,以挽救他父親的周全,在一旁的斗愷,拳頭已經緊握,他們這個角度,可以將醉月潭的一切放入眼里,當然包括一直袖手旁邊站在一旁觀望藍煙宇的一舉一動。
藍煙宇依舊冷冷的看著潭邊的一切,一陣腥風吹來,伴著惡臭,在他身邊的幾位靈師都紛紛舉起手捂住鼻子,以防止這刺鼻的惡心氣息傾入,而他卻依舊那樣筆直的站在,沒有任何動作,仿佛,他現在只是一尊完美的雕像一般!
「不動手?」天血夜在此時淡淡的開口,斗愷咬了咬牙,最後在天血夜略顯詫異的目光中搖了搖頭,「我不想讓你陷入這些麻煩中,你有你的事情要做!」
天血夜目光瞬間放柔,斗愷到了這時候還想著自己的處境,嘴角輕輕的勾起,「我沒有告訴過你,我這輩子最恨的種族,便是血族嗎?」
斗愷驚訝的轉過頭,看著天血夜那血紅色的眸子,隱隱像是猜到了什麼一般,天血夜看著他那驚訝的雙眼,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別把我跟那種骯髒的生物想到一塊兒去,我雖然不是人類,可是卻也不是血族!」
听著天血夜親口告訴他他並不是人類,隱隱知情的斗愷心底還是微微震撼,天血夜看著他,表情嚴肅了下來,「我不是人類,你介意嗎?」
斗愷皺了皺眉,隨即堅定的搖了搖頭,「不管你是什麼,你就是你,我的兄弟!」
天血夜嘴角輕輕勾了勾,滿意的答案,很好,「那就行了,救他們幾條命,對于我來說,並不會太麻煩!」
天血夜無所謂輕松的口氣,讓得斗愷一直沒有微笑的嘴角掛上一抹笑容,手重重的拍到天血夜的肩膀上,「謝了,兄弟!」
「行了,你還是變回沒良心的斗愷吧,到了落日澗後就沒見你正常過,惡心死了,多愁善感的,看起來就別扭!」說完天血夜便一個飛身對著下方掠去,只留下斗愷錯愕的半天才反應過來。
飛馳而下的天血夜嘴角輕輕的勾起,仿佛眼前那越來越近的血族殘尸在她眼里什麼也不是一般,雕刻著紫色蓮花的精美吊墜在速度的沖擊下從脖頸中掉了出來,在風中不斷的飛舞著,天血夜伸手模了模那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輪廓,眼里閃現一抹夜里夜夜浮現的身影,「玄哥哥,就快了,再等等夜兒!」
而她背後的山澗上,此時正傳來斗愷如野獸般暴怒的嘶吼聲,「冥夜,你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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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神斗家,有著什麼樣的輝煌過去?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般潦倒?藍煙宇又有著怎麼樣的神秘身份?斗愷的姑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詳情,請繼續關注靈師,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