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憋著一肚子氣回到家,本打算好好質問傅斯年的,沒想到門一開就看見傅斯年滿臉的笑容,順手接過她的包親昵的說道︰「回來了,等會兒飯就好了。♀」
再看傅斯年,他高大的身軀上掛著一件極不合身的圍裙,粉紅色的布料穿在他的男性身軀上有些怪異,林夕望著他想笑卻又不敢笑,只是那樣靜靜的望著他。
傅斯年有些尷尬的笑笑,「來的太匆忙,忘記買圍裙了,所以就先借用了你的。」
林夕心里一橫,買圍裙做什麼?想長期霸佔在她的家?
「還是別買了。」林夕從傅斯年的身邊經過淡淡的說。
「是,我也這麼覺得,以後只要我在家,飯都由我來做,你坐著歇著就好,再說我覺得這粉紅色圍裙穿出來挺好看的。」傅斯年順著林夕的意思說道。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以後你也不用再來,這畢竟是我的家。」
傅斯年一怔,隨即笑著說道︰「那樣也好,下次我將貝貝接到我的家,你下班了就直接過來,實在不行我們外面吃也行。」
林夕怒了,「傅斯年,你是听不懂我說話還是咋的?我說過我們生死不相往來的。你這樣做算什麼?」
傅斯年沉默了,過了一會說道︰「林夕,我也說過我要重新追求你的。你給我一次機會行不行?」
林夕說道︰「我不會答應你的。」
「可是貝貝已經答應了我。」傅斯年執拗的說道。
林夕詫異,轉頭問他,「他答應了你什麼?」
「答應讓我做他爸爸。」
林夕的心微微一顫,縴細的手指瞬間收緊,望著傅斯年一字一頓的說︰「你到底跟貝貝說了什麼?」
傅斯年的神色微微一暗,說到底她還是不相信他,沉聲說道︰「我只是說我要當他新爸爸,他同意了。♀」
林夕不說話轉身進了臥室,傅斯年提著鍋鏟進入廚房又開始忙碌了。
傅斯年做的是三菜一湯,雖然都是簡單的家常菜但味道卻很不錯,三人吃過晚飯後,林夕起身準備去洗碗,卻被傅斯年一把安坐在椅子上,他黑亮的眸子炯炯有神的望著林夕說道︰「我說過以後只要我在家飯由我來做,碗由我來洗。」
林夕望著他高大的身軀在廚房里兜兜轉轉,心里微微發疼,心里多少是心疼他的,他是那麼高傲的一個男人,在商界幾乎是呼風喚雨式的人物,誰能想到有一天他會為了她而甘願在廚房里盡人夫之責。
剛才對他說那樣重的話就是想讓他離開,不然怎麼辦?他現在在她面前表現的這麼好,她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守不住自己的心。
感情是個奇怪的東西,誰先動傷的就是誰,她已經錯過了一次了,又怎麼可以再錯第二次。所以,誰能理解她在他面前表現的有多冷血恰恰說明她對他的情誼有多深。
夜色漸深,林夕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傅斯年在小臥室里給貝貝講睡前故事,不知怎麼的,最近貝貝似乎迷上了傅斯年,連睡前故事也指定讓傅斯年給他講他才肯睡。
林夕的電視看到一半,傅斯年的故事就講完了,貝貝睡著之後,傅斯年從小臥室里出來輕輕帶上了門,走至林夕身邊坐下。他獨有的男性氣息瞬間鋪天蓋地的流竄過來,林夕的心微微一顫,身體往旁邊移了移,將一大片空白區域留給了傅斯年。
「貝貝以後由我來接吧,畢竟我有車會方便一點。」傅斯年說。
林夕抬眸望著傅斯年說道︰「貝貝還是由我接吧,你工作忙,我不想耽誤你時間。」
傅斯年望著林夕眼神微微一痛,他明白,林夕是不想讓他和貝貝有過多的接觸,心里忍下難受退一步說︰「這樣吧,明天問問貝貝,他願意讓誰接就由誰接。」
「好吧。」林夕說完起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掀開被子鑽進去本以為又要度過這冰冷的漫漫長夜,不想腳一伸那里卻是溫暖一片。
陸年華來北京的第三天晚上,猴子打電話過來,「二哥,出來喝一杯。」
陸年華笑了,「你小子夜夜買醉,有心事?」
猴子支吾不言,只是說︰「二哥,還是老地方,今晚小黑做東,你來吧。」
陸年華一听挺來勁,小黑這小子自從他來了北京三天就跟消失了一樣,他還以為他明天要走的時候都見不到他呢?
沒想到啊!
「老地方」酒吧,音樂依舊綿長淡雅,房間里依然流轉著並不絢麗的燈光,相反的「老地方」酒吧就像一座古城,凡是坐在這里的人都仿佛滿月復心事似得,在淡淡的音樂聲中要上一杯紅酒喝著,慢慢的驅散心里的煩悶。
陸年華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早到了,小黑先站起來和正面走過來的陸年華抱了個滿懷,小黑神色激動的喊道︰「二哥。」
陸年華心里也是一陣難過,沒說話拍了拍小黑健碩的臂膀。
昏暗的燈光下,陸年華的神色依舊清俊儒雅,小黑有些尷尬的笑笑,「二哥,我听猴子說,你快要結婚了?」
「恩。」陸年華喝了一口酒閉口不願細談。
小黑笑笑說︰「怎麼以前也沒听二哥說起過談戀愛啊,這麼快就結婚了,在時間上是不是倉促了點。」
陸年華笑,「是急了點。」
小黑繼續問,「二哥和嫂子是怎麼認識的?听說是單位的同事,那就是辦公室戀情了。」
陸年華臉色一白,隨即笑道︰「不算。」
小黑便不說話,畢竟問多了陸年華會不高興,可是如今這事該怎麼跟陸年華說。當初說要干這事時,陸年華就完全被蒙在鼓里,現在事情出來了他不敢保證陸年華會不會原諒他?
畢竟這事對陸年華來說還是比較難以接受的。
猴子是個直性子,看著小黑別扭的樣子心里有些著急,忍不住說道︰「二哥,我還是跟你招了吧。嫂子被我們單獨叫出來過。」
陸年華神色微微一凝,但是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靜靜的听著猴子繼續說下去。
「就在昨天晚上,我讓小黑單獨約得嫂子,就在凱撒飯店,但是二哥你別誤會,當時我們都在場只是讓小黑在明,我和白凱在暗」
陸年華其實已經听得差不多了,喝了一口酒說︰「她上套了?」
眾人齊刷刷的望著陸年華然後點頭。
陸年華便不再說話。
其他幾人也覺得莫名的尷尬,當時只想著為陸年華的婚姻做保障,沒想到事情真的出問題時陸年華的處境會有多尷尬。
最先沉不住氣的人依然是猴子,他豁出去似得說︰「二哥,主意是我拿的,方案計劃也是我策劃的,可沒想到嫂子,哦不,是王小姐如此經不住誘惑?」
此時此刻,在猴子的心里王語嫣已經不配讓他稱之為嫂子了。
陸年華將煙蒂揉在煙灰缸里抬起頭望著小黑淡淡的說︰「有證據嗎?」
小黑從內衣兜里掏出一個牛皮紙袋摔在桌子上,陸年華撿起,修長的手指一一撥開,那是一張張照片,雖說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但是對于陸年華嚴格的家風來說已是致命。
陸年華看完收起照片說︰「我想知道你們用的什麼誘惑了她?」
小黑說︰「金錢、物質、豪車、還有我自己。」
陸年華起身說︰「懂了。」
北京的夜晚,天空灰暗,月色清冷。陸年華身著絲質睡衣立在寬大的落地窗前,站在他身後一米開外的是王語嫣,此時王語嫣是一身粉色睡衣,立在他身後心里微微惶恐不安。
也許在潛意識里她預感到了今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月色清冷幽暗,陸年華緩緩開口,「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說該怎麼做?」
王語嫣臉色瞬間一白,眼楮里盛滿了深深的恐慌,她似乎想沖過來抱住陸年華卻又忍住了,立在她的身後靜靜的說︰「原來這只是你們設計好的一場戲,我卻以為是我遇到了生命中的白馬王子,是,我是在幻想看能不能找到一個條件和你相當又愛我的男人,我以為顧凱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沒想到我錯了。」
陸年華沒說話。
王語嫣繼續說道︰「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婚姻是完美的,我也不例外,以前我沒和你在一起時,曾幻想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讓我做什麼我都不在乎,可是真正的在一起了,我想要的也變得更多,我希望你又是愛我的,可是你沒有,這麼多天了,我們甚至連正常情侶間的親吻都沒有,所以我的心慢慢變了。顧凱的突然撞入讓我覺得他不僅在經濟條件上能和你抗衡,最重要的是他對我很好,我以為那就是我想要的。」
陸年華閉眼,聲音淡淡的傳出,「做人不能太貪,你是自己說還是我說?」
王語嫣攥緊拳頭說︰「我自己說。」
「好。」
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王語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了很久拿起電話撥通了左棟梁的電話。
「左書記這麼晚打擾到你了吧,我有事要跟你說。」
「」
十分鐘後,王語嫣舒了一口氣說︰「情況就是這樣。」
左棟梁低沉不語,不過好久才說道︰「好,那我知道了。」
王語嫣躺在床上想,什麼才叫真正的自掘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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