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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打道回城

「這就回去了?」比格回過頭,一臉狐疑的看著板車上的夏,似乎他不在瑞德鬧出點什麼,就這樣平靜的離開,奇怪的不像他本人的作為。

夏靠在板壁上,仰頭看著從樹梢間傾瀉而下的陽光,自在的哼著小曲兒。

「唔。」

短暫的回答後,悠揚的小曲兒繼續響起,恬淡閑適的氛圍讓除了塔爾以外的兩個人,有些無所適從。洛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即使是龍潭虎穴都要和夏一起攪個天翻地覆,再無比瀟灑的擺擺手離開,這也算彌補他年少時的夢想。沒想到,夏就去和克萊喝了一杯茶,第二天一早就收拾行李離開了,甚至還貼心的不打攪瑞德人的清夢。

「這就夠了?」洛特不甘心的握緊拳頭,望著瑞德城的方向。

「唔。」

夏心滿意足的伸了一個懶腰,將腿伸直,看著熟睡的塔爾。不知是瑞德的藥粉有奇效,還是獸人的體質很強大,才過了半夜,塔爾已經可以變回人形,甚至還能自己站起來。而夏為什麼知道的那麼清楚,那是因為,昨晚他和塔爾同睡在地毯上,半夜听見響動一睜開眼楮,就看見原本昏迷的塔爾居然變回人形坐在自己面前,一聲不吭的看著他的睡顏,灰藍色的眼楮里居然藏著淡淡的笑意。

「從剛才開始,你在哼什麼?」洛特長嘆了一口氣,不再糾結與自己擦肩而過的轟轟烈烈的「大冒險」,而是好奇的問夏一直重復的那首小曲兒是什麼。

夏聞言,眯起眼楮,勾起嘴角,像偷了腥的貓,哪有放棄利益遺憾而歸的樣子。洛特不禁動容,難道夏又做了什麼好事,讓他高興成這樣。

「i’malwaysthere.」

「?」洛特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從夏嘴里冒出的詞語,他居然一個都听不懂。♀

「大致意思就是,」夏又哼了幾句,「陰魂不散。」

之于克萊,恐怕他最想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無論他做什麼,都陰魂不散的跟上,甚至破壞他的計劃。不過,夏露出一個狡黠的表情,之于他,其實覺得這個詞是對他的褒獎。這次的火木交易不是不搶,而是現在勝算還不足一半,所以他留下一些信息,暗示克萊他會來搗亂,讓克萊的疑心病使他如驚弓之鳥,森林中的一點響動,他都會以為是夏暗中操作。克萊的信心會在這樣的過程中被消磨殆盡,最終,他會主動來懇求他來個正式的了斷。

習慣黑暗的人,第一次點亮蠟燭時,不是為光明欣喜若狂,而是懼怕隱藏在黑暗的事物。

不到兩天的路程,他們就回到了貝爾城。其中還要慶幸在貝爾境內遇上狩獵的獵戶,要不然單憑比格一人,即使力大無窮,拉著兩個雌性,一個體型高大的獸人也是很困難的。

夏和塔爾在一輛板車上,而洛特和貨物在另外一輛板車上。兩天的時間,夏總算是見識到獸人強大的恢復能力,現在的塔爾傷口已經開始結疤,而他除了臉上沒有血色外,行動也恢復正常,甚至還能捉一些小型的獵物。

貝爾城入口零零散散站著一些人,夏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長高不少的魯夫,俊朗挺拔的少年比周圍的同齡人多了一分成熟和內斂,魯夫也朝這邊張望著,看見板車上的夏,露出了一個充滿稚氣的微笑,和旁邊的甘曼說了什麼,魯夫匆匆跑過來。

「哥哥!」

拉車的獸人見少年莽撞的跑過來,急忙將車停下,避免傷及少年。車剛一停穩,魯夫就跳上車來,一頭扎進了夏的懷里,用頭拱了拱,親昵之情溢于言表。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一只小老虎緊隨其後,見此情形,忍不住吐槽道。魯夫扭過頭狠狠剜了一眼小老虎,弄得小老虎悻悻的站在旁邊,手足無措的樣子好不委屈。

「埃爾森,好久不見。」夏模模魯夫的腦袋,及時的挽回了尷尬的局面。

「好久不見,夏。」埃爾森很有禮貌的回答道,心里還是有些失落。魯夫這個兄控,夏不在的時候,每天都和自己玩,結果夏一回來,就屁顛屁顛的找哥哥去了。埃爾森羨慕的看著這兄弟團圓的一幕,看見夏和魯夫七分相似的外貌後,不禁有些羨慕,心里暗暗想到,如果和魯夫是兄弟就可以每天玩在一起了。

「!」魯夫環視四周,驚訝的看見在車的另一側,坐著一個長相十分眼熟的獸人。看見那雙標志性的眼楮,魯夫從驚訝到不可置信。

「這是塔爾,之前的那只野獸。」夏看見魯夫表情,才恍然想起魯夫好像還沒見過塔爾的人形。

多日不見的甘曼和佐伊也跑過來,佐伊將手里的獸皮裹在了夏的身上,拉著夏左看右看。

「路上辛苦了,」甘曼無力阻止愛照顧人的佐伊,見夏也沒拒絕,便隨他去了,「佐伊心細,想到你怕冷,特地帶了獸皮過來。」

「這段時間多虧有你們照顧魯夫。」夏微微欠身,言語之間都是對這兩個慷慨的雌性的感謝。

回到貝爾城後,比格和洛特各自回了家,直到分別的最後,洛特都在不停的抱怨著他有多少事務要處理,還有從波尼城帶來的藥草要研究,弄得眾人哭笑不得。

「恐怕這段時日,都見不到我們尊敬的祭司了。」比格望著洛特匆忙離開的背影,表情故作遺憾,逗笑了眾人。

回到家,魯夫便把夏帶回來的東西都問了一個遍,不時發出一聲贊嘆,問完了東西,又問夏波尼城的經歷,在听完夏簡單的敘述之後,魯夫皺起了眉頭,握緊拳頭,有些怒火中燒。

「如果我在,哥哥就不會被費南關起來了!」

「好了,」听了魯夫這話,夏心里有些感動,但表面上仍舊不動聲色,「魯夫,我餓了。」

「呃……」魯夫氣勢瞬間低了好多,他垂下頭不敢看夏一眼。

「你不要告訴我……」夏無奈的扶額。

「我馬上做!」魯夫忽地竄進廚房,不敢再纏著夏講旅行的故事。

夏坐在桌前,啜了一口熱茶,目光落在一直凝視著他的塔爾。剛才魯夫吵鬧,還沒怎麼注意,現在魯夫走了,塔爾的存在感便變得十分強烈。塔爾的視線宛如刺眼的陽光,讓他不敢直視,空氣中激蕩的呼吸聲,也讓夏變得坐立不安。最後,他索性站起身,走到庭院里。

翌日早晨,夏頂著兩個熊貓眼起床,在森林中走了那麼久,太過舒適的床鋪,反而不能讓他入眠。長舒了一口氣,夏開始著手一天的工作。

首要任務是帶著塔爾到洛特處換藥,一路上免不了被眾人各種指指點點,畢竟這城邦幾百年來,很少有新鮮的面孔出現。將塔爾交付給洛特後,夏便將昨夜整理好的一些蔬果,依次送給了比格、甘曼、佐伊等人,大家都欣然接受,佐伊還將他在冬天之前做的肉干送了一些給夏作為謝禮。

做完了這些事後,夏重新回到了洛特處。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好有一個老獵戶來找洛特。于是,夏就和塔爾一起在洛特的庭院里閑逛。即使冬季,雪松樹也依舊長青,郁郁蔥蔥的景象和純白的世界交相輝映,風景雖然算不上有多美麗,但還是別有一番風味在其中。夏在前面漫無目的的走著,靜靜的欣賞著庭院風光,塔爾在後面跟著,欣賞著庭院風光和緩緩散步的雌性,兩人自得其樂,不知不覺中時間慢慢流走。

「十分感謝,我的腰疼好了許多。」夏聞聲抬頭,看見洛特站在門口為老獵戶送行。可能是感覺到夏的視線,老獵戶說完後,朝這邊看了看。

「不用客氣。」洛特笑著擺擺手,見獵戶偏頭,他也朝著這邊看來。

「那是,」老獵戶指指夏身邊的陌生獸人,砸吧了一下嘴,贊賞的說道,「那小子就是引起城中眾人議論的那位吧?真是不錯的體格,如果我來練,一定比比格還厲害!」

「在貝爾城誰人不知您的厲害,只是……」洛特遲疑道。

「小子過來!」老獵戶朝塔爾招招手。

那邊,夏听見老獵戶再叫人,看看塔爾,見塔爾正看著自己,便以為老獵戶找的是他,躊躇的走過去,一邊暗暗打量老獵戶。這個老人雖然頭發花白,但不顯老態,腰板挺得筆直,負手在後,一副嚴肅的表情。

「您找我有什麼事嘛?」夏畢恭畢敬的說道,哪想到老獵戶對著他身後的塔爾招招手,又看了夏一眼,似乎是在嫌棄他擋路。

「你小子有興趣和我學狩獵嗎?」老獵戶單刀直入,大有當年最強獵戶的感覺。

「……」塔爾不出聲,下巴緊繃著。

「听說你以前是作為野獸生活,但獸人和野獸不同,自有一套狩獵的手法。」老獵戶的聲音十分洪亮,夏又站在他的跟前,震得夏頭暈眼花。塔爾見狀,一只手扶住了夏的腰。

「哼,沒想到是個怕伴侶的小子。」老獵戶輕蔑的說了句,夏听後,頓時就火了。

「他倒是不怕,只怕您教不好他。」

洛特默默的在旁邊听著,只覺得夏發火的點有些不對。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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