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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春之聲圓舞曲(6)

樂理課,重修的展鈺和大一的奚翎茵很巧合的在一個班里。

奚翎茵也不做筆記,因為自從上了大學以來,大部分關于音樂的課程對于她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她把臉撐在左手掌心里,右手拿著筆在草稿紙上涂涂畫畫,腦子里面一片空白。

展鈺也不听課,干脆就趴在桌子上,看著她涂的東西,是一個兩個「其貌不揚」的小人在玩耍,好像一個在咬另一個的耳朵。

「霸王女,你畫的畫都這麼暴力啊。」展鈺用筆敲敲奚翎茵的草稿紙,指指點點,「這個長頭發的小人是你吧?那這個呢?不會是剛剛那個女的吧?你不會是吃醋了,所以想咬死她吧?」他為自己的想象而莫名情緒低落了。

奚翎茵搖頭。

「後排那個重修的同學,別說話了。」黑板上的教授終于對展鈺忍無可忍,以提醒警示著展鈺。

班級里的女生都回過頭,以憤恨的目光向奚翎茵行注目禮。男生則幾乎都對展鈺羨慕嫉妒恨,他不僅以前身邊的漂亮女孩數不勝數,而且現在還和校園里赫赫有名的美女奚翎茵「成雙成對」,實在讓人牙癢癢。

「看你聒噪的,被教授罵了吧。」奚翎茵漾開淡淡的笑。

展鈺不說話了,難得安靜地看著奚翎茵微紅的側臉,一抹微笑染進他炯炯有神的黑色眼楮里。

……這副場景這麼美。

一雙黑色的眸子從教室後門望進來。北銀沉邪邪的笑容收緊,目光一凜,不知不覺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拳頭捏緊了。本來只是路過,沒想到居然看到展鈺和奚翎茵。他大步走開,心髒就像被重拳擊中一樣,久久不能平靜。

奚翎茵吸了一口氣,把空氣深深的吸進自己的肺里,似乎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伸出手掌,慢慢慢慢推開了西洋樂器社專用教室的大門。

幾十只眼楮都將目光瞬間聚集在她的身上。新學期以來,按照社團往常的規矩,最優秀的社員自然也就晉級為了副社長,而西洋樂器社也自然當之無愧是奚翎茵。只是自開學以來,她都很少在社團里出現,這樣猛然一出現,引起了大部分社員的竊竊私語。

殷璃鄴坐在角落里,和往常一樣面無表情地在彈奏著琴鍵,明明是在練習新的曲目,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一個男社員終于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對奚翎茵打了一個招呼︰「副社長!你終于回來了!」

殷璃鄴離散的目光終于有了聚焦,他轉頭望向門口,奚翎茵正抱著一堆樂譜,美麗的臉龐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已經和一個月前的她大不一樣了。

「嗨,各位,我回來了。」奚翎茵簡短的和社員們打了個招呼,她的目光轉向殷璃鄴,雖然還是有些尷尬,但已經可以克制住自己的心了,她微微一笑,「嗨,社長。」

社長……殷璃鄴對這個稱呼不知道怎麼反應,遲鈍了半秒,不樂意也還是接受了︰「歡迎回來。」

「哎?你說副社長和社長是怎麼了?」坐在後排的女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你沒听說嗎?奚翎茵和街舞社社長的關系特別好。然後社長好像傳聞和街舞社副社長接過吻呢。」

「啊?真的嗎?」

「那我們社會不會和街舞社並在一起啊。」

「不會吧。街舞和器樂也太遠了。」

奚翎茵坐在兩個女生不遠處的一架電子鋼琴前,淡然的笑容似乎根本不在意她們的話,甚至還好心情地插了一句嘴︰「姑娘們,我可沒有和展鈺有什麼關系。至于你們社長……我就不知道了。」

「哇?剛剛是副社長和我說話了嗎!」一個姑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有人傳說,如果講奚翎茵的緋聞被她听到了,會被趕出學校的嘛?

「對啊對啊。副社長現在心情好好哦。」

奚翎茵拿出自己新作的作品,手指在琴鍵上跳躍著,美妙的樂聲立刻讓嘈雜的教室安靜下來。這是一首淒婉的歌曲,從曲調中就能听出,這一定是一對曾經的戀人在訴說著分別。樂曲剛開始節奏緩慢,有催人淚下的感覺,就好像被背叛的女孩在偷偷哭泣。曲調從中間開始變化,節奏加快。奚翎茵也微笑了起來,修長的手指輕盈地在琴鍵上躍動著,就像是在跳躍著一支美麗的舞蹈。如同在用音符說,愛情雖然結束了,但是生活卻還是在繼續著,女孩依舊快樂如初。

樂曲在悠揚的節奏中結束。

社團里所有人都拍起手來,他們本來還以為副社長是去放假了,沒想到卻利用這段時間帶來了這麼好的作品。

「這首曲子叫冰雪戀歌。」奚翎茵把曲譜放在電子鋼琴上,「詞還沒有完成。可能過一段時間才能看到成品。是我送給社團的禮物。」

殷璃鄴沒有拍手,這首曲子就好像故意寫給他听的一樣,奚翎茵現在是因為和自己分手,變得快樂了嗎?他苦澀一笑,手放在鋼琴上,卻什麼都彈不出來。他干脆走下台,單獨輔導一個因為吉他而愁眉苦臉的新社員。

奚翎茵沒有看殷璃鄴,反而和社員們聊著天,就像一個普通的學生一樣,因為心情好了自然也沒有以前那麼高高的架子,讓大家也發現了她的親和力。

即使奚翎茵和殷璃鄴之間的關系微妙,西洋樂器社卻在奚翎茵的回歸後,其樂融融。

而在唐羨這邊,事情卻大不一樣。

和展鈺的關系和好之後,唐羨的生活開始順利起來,只是她一方面修復了和展鈺之間的阻礙,同時,又出現了另外一道橫溝,垮在了她和別人之間,雖然沒有特別干涉到她的生活,但是多少也有些讓她不爽氣。

第一次。

一大清早唐羨就到了學校上第一節課。

新學期的大課她有幾節是和顏諾寒、江楚歌一起選修的,所以會踫上。一般來說一個禮拜一節課。平日里就算關系還不是很近,但好歹還算是熟識,見面打聲招呼點點頭都是有的。

可是今天唐羨剛剛才走進教室,迎面就撞上從里面走出來的江楚歌和顏諾寒。

顏諾寒和唐羨的關系也是剛剛緩和不少,于是就朝唐羨打了一個招呼,唐羨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

顏諾寒剛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江楚歌突然加快了步子,從唐羨的身側擠過……沒錯,是擠過!他們踫面不是卡在門當中,自然是路寬得很,但是江楚歌偏偏表面上對唐羨視而不見,然而卻硬生生要從她身邊擦著擠過去,唐羨一個不穩差點就摔倒在地上,好在顏諾寒反應快,一步跟上扶住唐羨,兩人一起看著莫名黑臉的江楚歌走遠。

「怎麼回事啊……」顏諾寒輕聲懷疑地問了一句,也沒有停留,直接就朝著江楚歌追過去,「楚歌,等等我啊!」

徒留唐羨一人奇怪的站在原地默默無語,接受班級里已經到的同學的目光洗禮。

唐羨迷茫地回身去看兩人離開的方向,暗自嘀咕。他們……不上課要去干嘛?

第二次,是在中午的食堂。

唐羨打好飯之後,一個人捧著飯盒穿梭在人山人海的食堂之中尋找空位準備坐下來吃飯。正在人群中迷茫間,一邊傳來一聲洪亮喊聲,在呼喊著她的名字︰「唉,怪冰塊!你是不是沒找到座位啊?那過來坐吧!」

唐羨朝聲音發源地望去,發現是一桌只余一人空位的六人座。一邊是江楚歌和顏諾寒,另一邊是話劇社的三個男生社員,如此算起來,正好唐羨可以坐下。

細細思考了一下,在不熟悉和江楚歌的臭臉以及人山人海的比較之下,唐羨還是決定先將就一下吧。于是她捧著餐盤朝著顏諾寒他們的方向走去。

越走越近,原本安靜坐在那里吃飯的江楚歌的表情很平靜,然而就在唐羨就快要走到那座位邊的時候,原本坐在長椅中間的江楚歌突然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挪到了外面空著的地方,也就是原本唐羨要坐的地方。

唐羨頓住腳步,表情變得有些奇怪,眼楮微瞪看著江楚歌。

一旁的顏諾寒的表情也僵住了,愣愣看著江楚歌,再愣愣看看唐羨,很顯然他沒有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坐在他們同一桌對面的三個話劇社的男生更是呆若木雞,咬著筷子愕然看著做出驚人舉動的社長,表情變得五顏六色。

倒還是顏諾寒先回神,只是對著唐羨笑得臉有些僵硬了,他指指自己和江楚歌之間的空位,也就是剛才江楚歌坐的位置,說道︰「那你坐這里吧!」

唐羨奇怪的了看了一眼江楚歌,挪步想要走過去。

誰知道她才動了一步,江楚歌忽然再度挪位!而且這次他不是坐回原位,而是好死不死坐在了兩個位子之間,造成了左邊也不能坐人,右邊也不能坐人的尷尬局面。

「楚歌……」顏諾寒這下更傻眼了,喃喃的說著,瞪圓了眼楮盯著十分反常的江楚歌。

對面三個男生嘴巴拉得更大了,有一個甚至是咬在嘴里的雞腿都掉了下來砸在碗里,卻仍舊沒能喚回他們已經錯亂的神經,依舊風中凌亂。

而作為當事人的江楚歌,卻露出了一個平時絕對不會露出的表情,很歉然,但是很欠揍,帶著一股挑釁的意味,對著面部已經沒有表情的唐羨說道︰「抱歉,你看,坐不下了。」

一股冷風吹過,在場的另外四個人全都如木樁或坐或站地在旁邊看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連表情都不能自如控制去變一下了。

嘴角開始抽搐的唐羨怔怔看著江楚歌,望著他熟悉的俊容上露出不同尋常的表情,實在是想不明白,再留也只能是窘迫,于是她輕輕舉了舉自己手里的餐盤,對在座的其他人說道︰「我還是換個地方坐吧。」

說完就轉身快步離去,看那樣子,似乎也是被刺激了一下,畢竟是女孩子,臉皮薄,被這樣一拒絕,她也受挫了。

顏諾寒眼睜睜看著唐羨離開,滿月復疑問,剛想質問一下江楚歌突然發什麼瘋,還沒來得及說,江楚歌不知道低低咒罵了聲什麼,表情看上去非常不爽,不等顏諾寒的質問,他霍然站起身來,拿起自己還沒怎麼動過的餐盤,就朝著收碗處走去,一把將餐盤扣在桌上,隨即雙手插著褲袋離開,途間,滿目陰沉。

而這樣的詭異狀態還並不算完,第三次,是在學校圖書館里。

唐羨很少去圖書館。倒不是說她讀書不用功,只是她一般需要的資料自己在網上都能找得到,除了特定科目的特定書籍需要去學校圖書館取以外,平時她也沒什麼必要去。再說圖書館有時雖然安靜,但是人也是很多的,她不喜歡。

這日她為了課程要準備的課題去圖書館找幾本書,按照分類來一排排書架找來,好不容易找到了其中一本書所放的地方,跑過去一看,只剩下一本書在書架上了。

唐羨一邊暗自感嘆自己的好運,一邊伸出手去拿那本書,誰知道手才伸到一半,忽然一邊一個高大的影子壓來,一只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搶先在她之前就拿走了那本書!

唐羨一愣,隨即微含惱意往旁邊一瞧……

江楚歌拿著那本剛剛「搶」到的書,瞥了唐羨一眼,面無表情,好像根本不認識她似的,拿了書轉身就走。

唐羨含著一肚子的氣卻無處發,只能怒氣哼哼地轉身去找自己需要的另外幾本書。

沒過多久,她找到了另外一本重點書籍,書架上這次倒是有兩本,但是一本嶄新,一本卻已經很舊、書皮都皺起了。出于女孩子愛美的心態,唐羨自然第一反應是去拿那本嶄新的書籍,不料又是橫空一只手伸出來,就連腕上的手表都是一樣的!

江楚歌!

唐羨怒氣橫生地轉頭瞪過去,果不其然,江楚歌正站在她身邊,手中拿著的正是她剛才看中的那本書。更可惡的是江楚歌拿了那本書,極為隨意地朝著唐羨揮了揮,隨後轉身離去,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很得逞。

「江楚歌!」怒不可遏、接二連三被他搶書的唐羨忍無可忍,也不管是不是在圖書館了,直接怒吼出聲,驚醒了一片在圖書館渾渾噩噩的人。

只是她的怒吼沒有叫回江楚歌,也沒有拿回那書,反而被圖書管理員老師悄無聲息警告了一回,別提有多了的令她憋屈了。

而正在讓唐羨變得有些真惱怒和崩潰的是隔日的早晨。

她照舊開著自己寶藍色的奧迪去學校上學。學校的停車場並不是很大,因為很少有學生自己開車來上學,因為大部分住校,而且停車場內的結構微微有些復雜,比較難開,停車也難倒入庫,所以不是很多人喜歡開自己的車來上學。

唐羨這日開車進了車庫後,發現今天的車比往常稍微多一些,原本顯眼的車位都沒幾個了,還有些比較靠技術,她就放棄了,開進去找簡單的庫位。

繞了大半圈,終于看到了一個庫位,還沒來得及倒進,迎面開來一亮純黑色的蘭博基尼,居然在停車場直接打著燈,照的她的眼楮都快睜不開了。

唐羨抬起手去擋了一下,才一下而已,等她放下手時,原本自己看中的車位已經有主了,而那主人則就是那輛黑車!

凡事都講事不過三,不過三時都可以忍,但是現在唐羨是忍無可忍了!她一眼認出那輛車正是江楚歌的蘭博基尼,而那坐在里面微微得意著的人不就是江楚歌麼!她忽然回想起當初在顏家的派對時,江楚歌也曾經這麼搶過她的車位,氣性一下子上來了,唐羨決定不再默默避讓,于是如同上次一樣,直接熄火下車,堵在了江楚歌的車前,一臉興師問罪。

江楚歌停完車後,從容下車,對著站在自己車前的唐羨淡淡道︰「干什麼?又要恭候我下車。」

「江楚歌,你夠了吧?一連幾次,你以為我沒看出來是嗎?你這麼做有什麼意思?你到底要怎麼樣?耍我好玩嗎?開心了嗎?夠了嗎!」唐羨火氣騰騰上竄,特別是江楚歌漫不經心的表情,更是讓她火大,「你看我什麼不滿意,直接說就是!搞什麼小動作!」

「我高興,我樂意。」江楚歌上前兩步,突然低下頭,額頭就快貼上她的,停住,一字一句道。

唐羨很顯然不滿意他的說法,突然扯起嘴角一笑,嘲諷︰「你是男人嗎?做事畏畏縮縮一點都不爽氣。你有不順眼就說,搞這些算什麼?」

唐羨的話顯然激起了江楚歌藏在心里的火苗,听她這麼說,江楚歌的表情也是輾轉了一下,最終所有在他肚子里翻滾的話最終化作了一句︰「我就是不待見你。」然後他伸手撥開唐羨,將鑰匙放進口袋快步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唐羨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不待見她?他大概是待見他的那什麼青梅竹馬吧!

唐羨冷哼一聲,刻意壓下自己心里不斷涌起的不舒服,回身打開車門上了車,啟動後重新尋找車位去了。

又經過了一天疲憊的課程,奚翎茵邁著重重的步伐走向停車場,今天早上是奚洋送她來的,這會兒他又有事回公司了。還好有展鈺這個大閑人來送她回家,否則她又得召喚家里的保安,耗費許多精力了。

奚翎茵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幾分鐘到達停車場,這時的停車場空無一人,她站在展鈺耀眼的紅色法拉利旁,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著。一分鐘後,終于有人的身影出現,她抬起疲倦的腦袋,卻意外看到了另一個身影……穿著一身黑色的夾克,頭發也比以前弄得更精致了,露出俊美的額頭和始終透露著邪惡氣息的完美眼眸,北銀沉朝她走過來。

奚翎茵這才注意,原來展鈺的車就停著北銀沉的綠色寶馬車。

「……」北銀沉顯然注意到了她,他在自己的車旁停下腳步,卻沒有上車,即使奚翎茵只是穿著普通的長袖t恤和短裙黑絲,依然很耀眼,「等人?」

奚翎茵點頭,心里雖然很不是滋味,但是臉上依然可以掛著感覺良好的笑容︰「嗯?你呢?去接女朋友?」

北銀沉沉默了半晌,嘴角一勾,邪邪的笑又蔓延了整個臉龐,就這一笑,讓奚翎茵終于感覺到北銀沉回來了︰「呵。昨天在操場,你把祝伊葵嗆得夠慘啊。霸王女,果然還是沒有變啊。」

「怎麼了?心疼了呀?」奚翎茵眼楮眨巴著,不知道為什麼說出這話的時候連舌頭都在疼,但語氣依然是老朋友的感覺,「喏。不想女朋友被好朋友嗆聲。就應該回來之前先跟朋友交代一聲啊。再說,誰真的想嗆誰還不一定呢。不跟我和奚洋說,起碼跟展鈺說一聲吧。」

听到展鈺的名字,北銀沉微微一皺眉,眼神終于落到了奚翎茵身後的車上,聲音平和的問道︰「你是在等展鈺啊?」

「是啊。」奚翎茵誠實地回答,嘴角抹過的一絲笑容,本來只是友好的表現,在北銀沉的眼里卻看出了別樣的味道。他的目光越過奚翎茵,落在另一個越來越近的身影上。

展鈺,耳朵里面插著律動的音樂,腳步似乎都有了節奏,嘴角掩藏不住的微笑,一看就是很開心的樣子。直到他抬起頭,一道眼光朝他盯過來,他遠遠地看到了北銀沉和奚翎茵面對著,腳步一下子就定在了原地。

「你在看什麼啊?」奚翎茵也感覺到了異樣,慢慢回過頭,發現展鈺呆呆地愣在原地。

「喂!」她沖展鈺揮揮手,「站著干嘛啊!過來呀。」

展鈺這才回過神來,听到奚翎茵的話似乎大舒了一口氣,又重新活力十足了起來,一上來就給了北銀沉象征性的一拳︰「昨天回來到現在,都沒找哥們兒玩玩,太過分了啊!」

北銀沉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笑在奚翎茵看來並不像以前對展鈺那麼坦然,當然展鈺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北銀沉也輕給了展鈺一拳︰「哥們兒不在的時候,你怎麼不告訴一聲……你跟霸王女這麼熟了。」

「啊?」展鈺撓撓頭,難得很不好意的樣子,「我不敢……哎,不提了。你現在都有女朋友了也沒告訴我啊。算我們半斤八兩,我就不計較了!」

「誰不計較誰啊?」奚翎茵都听不下去展鈺大大咧咧的話了,眼楮一瞥嗔怪地說,「你要敘舊找個時間約沉出去唄。我要回家了啦。」

只是普通的一句話,在北銀沉的耳朵里,卻顯得特別刺耳。

奚翎茵明亮的眸子笑著眯成了一條彎彎的線︰「這次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攝影機在。終于可以和你說點正常的話了。」她對北銀沉伸出一只縴細的手,「衷心的,歡迎你回來。我們還是朋友。」

北銀沉也伸出大手,握住那只白皙柔軟的手,心里卻五味雜陳,一旁的展鈺笑嘻嘻地似乎一點煩惱都沒有了,但是他卻笑不出來,「嗯……朋友。」

奚翎茵的手握在北銀沉的掌心里,笑容突然收緊,眼底的憂郁一閃而過,只是半秒,又立刻恢復成了親和的微笑︰「我和展鈺先走了。再見吧。」

手心的溫度慢慢消失,北銀沉慢慢放開了奚翎茵的手。

「拜拜啊!」展鈺沖北銀沉揮揮手,

展鈺替奚翎茵打開車門︰「喂,霸王女,你直接回家嗎?不想出去玩啊。」

「不要啦。我困死了要回家睡覺。」奚翎茵嘟著嘴不開心地抱怨著,「前兩天為了樂器社的那首曲子熬了好久了。」奚翎茵伸了大大一個懶腰,「我要補個美容覺。」

展鈺把車門關上,走向另一邊,也不忘嘲笑著奚翎茵︰「難怪你這兩天都像黃臉婆一樣。」

「喂!」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聲音一直延續到車啟動,北銀沉手插在口袋里,目送著紅色法拉利的離開,奚翎茵和展鈺的笑容開心得讓他覺得自己真的只是個旁觀者。

他跨入車門。

綠色寶馬也離開了空曠的停車場,只留下一地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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