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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克羅地亞狂想曲(3)

情人節之後,再經過校報的席卷,奚洋和展鈺的沖突,所有的事情都微妙的生了變化。

展鈺雖然對奚洋信誓旦旦,可是他還是開始或多或少地躲唐羨了。

因為失敗的告白,將兩人之間那層紗捅破,但是也沒能真正的成功,再加上校報上一捅,關系就落入了這樣不尷不尬的境地。其實唐羨倒是覺得沒什麼,一開始雖然覺得事情變成這樣的局面有些尷尬,可是她心里是接受了展鈺的,把他當成推心置月復的朋友來看待的,尤其是在他開導過她之後,她很想小心翼翼地維持這份友誼,但是沒想到還是避不開這樣一個局面。她糾結了幾日後,覺得日子還是得過,就像放開了當這件事情沒生過,拿不知情者的眼神當狗屁,可惜,另一個當事人卻在此時做起了縮頭烏龜,有事沒事避開唐羨,讓她有話都說不得。

這樣幾日下來,唐羨就有些怒意了。平日里也就算了,但是馬上就是開學之後的校園賽了,他這個時候出這種狀況,是要造反?每次只有排練的時候見得到人,而且排練出來的效果很差,並不理想,原本想要找他談一談,誰知道一排練完他就沒影了……弄得唐羨幾次想抓狂但是卻忍下來了。

「到底是怎麼了?展鈺的樣子好奇怪啊……」奚翎茵也曾經不止一次在他們合作的情況下問唐羨,雖然她多少有點明知故問,其實是想要唐羨盡快去解決一下,然而對此唐羨不知情,也只能訕笑。

終于,臨近比賽的前兩日,唐羨再也按耐不住。

當又一次心不在焉的排練完成,就連殷璃鄴都忍耐不下去,準備要抓住他們兩人好好說一番的時候,唐羨卻一個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已經又打算金蟬月兌殼的展鈺,沒有理會欲言又止的奚翎茵和殷璃鄴,拖著展鈺罩在脖子上的圍巾,就往外走。

「哎哎哎……你干嘛,干嘛!」展鈺的脖子被掐的夠嗆,一股腦地哀聲載道卻無法掙月兌,只能眼睜睜被拖出去。

唐羨不言不語,手上的力道卻在加重,一腳踹開了排練室的門,無視身後那些驚恐的目光,愣是卯足了勁將展鈺推到了門口的牆邊,然後站在他的面前,面若寒霜︰「展鈺,怎麼著,敢做不敢認了是不是?」

「我什麼敢做沒敢認?」展鈺一臉迷茫,看著唐羨的目光依舊閃閃躲躲,不敢直視。

「你敢認?敢認是這副慫樣?知道我為什麼不接受你?看看你的樣子!」唐羨劈頭蓋臉就開罵,罵的展鈺根本沒有反應,「當初說的好听,勸解我的時候好威風啊……現在呢?裝孫子?」

「唐羨,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听不懂……」展鈺躲閃的目光根本沒勇氣正視唐羨,甚至是有了企圖逃走的心態,「我,我還有事,要走了……」

展鈺一把推開唐羨,使得勁不大,似乎也是怕力道大了她摔倒,卻不做停留,快步就往走。

「你天天都這麼忙!你把代校參賽的事情放在心上了麼?」唐羨站在他的背後,沒有邁步去追,卻字字誅心地問他,「你懦弱,膽小。只是因為一次的感情失利,就變得如同縮頭烏龜一樣開始到處躲藏!你不是告訴我,為了那些虛無的東西卻放棄跳舞,會對關心自己的人產生傷害嗎?其實你何嘗不是在傷害自己?你不是喜歡跳舞嗎?這幾天你挑的是什麼?你把舞蹈當成了什麼?隨便糊弄的東西?打時間的玩具?」

展鈺的腳步頓住,背影微微有些顫抖。

「馬上就是比賽的時間了,你確定你要這麼下去嗎?」唐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眼神也慢慢冷下來,「我不能左右你的決定,但是……展鈺,做縮頭烏龜一樣的男人,我看不起你。不就是一次失敗嗎?站不起來了嗎?真沒用。」

唐羨嗤笑一聲,嘲諷意味明顯,她不再說話,轉身想要轉身進去。

展鈺終于沉不住氣了,唐羨的一聲聲指責猶如刀一般刻在他的心上,讓他覺得痛在心上,而且早已在她的質問中感覺到了自己內心存在的懦弱,想要去挽回,可是卻還不知道要怎麼去表示。然而他才一轉身,就看見唐羨的手已經觸踫到了門,眼看著就要推門而入,離開他的視線,幾乎沒有多想,展鈺的身體已經撲了上去……

毫無預兆,從後抱住她。

唐羨伸出的手停頓在半空中,身子也完全僵硬在了他的懷里,絲毫沒有反應過來是不是要掙月兌、反抗……展鈺卻為此大喜,喜于她沒有逃離他的懷抱,然而卻沒想到,只是剛剛開始行動的他,突然現之前唐羨已經推開了門,露出一些縫隙,在排練室里面的一些人還在翹以盼,企圖在這縫隙里看到些什麼八卦。

展鈺立刻一個用力,將還沒反應的唐羨一卷,將她從門口拉開,借力貼到了一邊的牆上,雙臂將她禁錮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垂下眼瞼,貼近她。

「展鈺……」在一開始的驚詫之後,唐羨的聲音低低的,好像有些惱意。

「你說我懦弱,其實我只是怕面對你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既然你都不在意,我還怕什麼?」展鈺的口氣多多少少又帶上一點吊兒郎當,不知道是真的本性再度暴露還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緊張才這麼說的。

唐羨怒視展鈺,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來反駁他。

「什麼時候這里成了肆無忌憚摟摟抱抱的地方了?」就在二人僵持之間,一個充滿磁性卻又低沉溫醇的聲音出現在展鈺的身後,嚇得兩人不知道為何就如同做賊心虛一樣地彈開了,齊齊朝那人望去,只見一臉淡定的江楚歌正手插褲袋站在那里,一身黑色的呢絨大衣,看上去十分的隨意,卻又像是有備而來。

展鈺一見來人是江楚歌,立刻又橫眉豎目起來,指著江楚歌哇哇大叫︰「這個時候,你這個撲克臉怎麼出現在這里!你不用放假啊?」潛台詞就是,那麼好的時機被你打斷了,你要賠!

「我說了我會不定期抽查,沒想到……」江楚歌輕輕勾唇,笑得有些邪氣,「展鈺,你隨時隨地都在獸性大。」

「啊呸,你說什麼!」展鈺勃然大怒,手舞足蹈就要沖上去拼命,「江楚歌,我忍你很久了,你一直都在這里兜兜轉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麼!」

「我要干什麼?」江楚歌揚起的唇角沒有下落,眼神卻顯得冰冷,「我自然不需要你告訴我……我要做什麼。」說罷,他似乎不想理睬炸毛的展鈺了,轉身看向那向來不想介入他們之間斗爭的唐羨,語調未變,「怎麼在外面?」

面對突然出現的江楚歌,唐羨顯然也有些驚奇,老老實實回答︰「原先是在排練……不過有些事要和展鈺談,所以……」

「談?」江楚歌巧妙地頓住話題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畢竟他現在也沒什麼立場站在這里質問他們什麼,而且在場三人心里都清楚不過,談什麼話題需要談到剛才那樣的姿勢?尷尬的事情就沒必要再拿出來仔細研磨了。

而這樣一停,展鈺進一步告白的機會卻付之東流了,還沒真正出口的告白就被扼殺在了搖籃里。

江楚歌不說話了,他只是往前走了兩步,然後推開門進了排練室,唐羨和展鈺不明白他的舉動,互相對視一眼後,還是慢慢跟在他身後走進去了。

兩人並肩而走,展鈺忽然低聲開口︰「我是不是……沒有機會了?」

「你是很好的朋友。」唐羨怔然于他突然醒悟般的疑問,停頓了半晌,才認真的回答,「我不想……讓它變質。」

「好吧,得到你這樣的一句話……也不算是白跟你認識一場了。」展鈺豁然開朗哈哈大笑了一聲,將站在排練室正中的奚翎茵和殷璃鄴也嚇了一跳,轉頭看來,卻看到了江楚歌,又是一呆,展鈺卻是壓低了聲音,輕聲如呢喃般說了一句,「給我點時間……讓我慢慢淡化吧。」

唐羨不動了,她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凝視展鈺的背影,一股無法言喻的情感波動充斥在她的胸腔,雖然酸楚,但是卻讓她的心也霍然一輕,明媚了不少。

「江楚歌?你怎麼來了?」殷璃鄴蹙了蹙眉,看著江楚歌越走越近,眼神倏地又轉移到了唐羨的沉靜的面容上,若有所思。

「沒辦法,寒要我來看看排練情況。」江楚歌回答地理所當然。

「對了,他跟我提過……那我們再來排練一遍吧!展鈺,你有沒有問題?」奚翎茵接過話頭,想起顏諾寒的確是私下里有跟她重復無數遍說是他和江楚歌怎麼怎麼放棄了這個參賽名額交由他們去參賽,讓他們絕對好好訓練,要來時不時查看之類的話,于是奚翎茵也放在心上了,現在和江楚歌的話也沒什麼沖突,畢竟江楚歌和顏諾寒的關系就擺在那里。

可是這次她預料錯了,江楚歌的到來和顏諾寒沒有半點關系。過來審查節目是假,其實來看看唐羨倒是真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盯著展鈺,不能讓他得逞什麼,一點都不行,要是踫到了什麼不該踫的地方,他遲早得要回來。

「嗯,沒事,我可以試試。」展鈺老老實實走過來,將手中的東西一放,厚棉襖一月兌,立刻擺開了架勢,準備要大干一場的模樣。

江楚歌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站在正中間的落地鏡面之前,帥氣的面容帶著隱隱的笑容。

唐羨總覺得怪怪的,但是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乖乖站在指定位置上,等待著音樂的開始,和身體自然而然的舞動……

這一遍的排練從頭至尾都很成功很順利,然而一直沒有出生的江楚歌在此刻的表情卻變得有些不同尋常,特別是冰冷的眼眸,卻在望著展鈺和唐羨的時候,動了一動,顯得有些別有深意。

排練剛一結束,奚翎茵就放下手中的小提琴,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和這幾天一樣,她幾乎沒有什麼多余的表情,也沒有看殷璃鄴一眼。

「展鈺,今天表現的不錯。」奚翎茵出奇地表揚了一句展鈺,展鈺立刻出現了受寵若驚的表情,一起培訓的這段時間雖然和霸王女的關系好了不少,還從來沒有听到過她的任何好話呢。她轉過頭,微微對唐羨一笑,「小羨也辛苦了。」

奚翎茵拿起手提包,快步走出了培訓室,似乎完全忽略了殷璃鄴這個人的存在。

殷璃鄴的目光一直不明顯地追隨著她的背影,現在在這麼多人面前,他即使想要去解釋什麼,也沒有任何的機會……況且,奚翎茵也不願意說些什麼多余的話。

寒假排練中很快就過完了。

二月二十四日,南杉和往常一樣將要舉行盛大的開學典禮。而今天卻尤其不同,兩年一度的四校大賽今年的比賽地定在了南杉。因此不僅僅是南杉一所學校所有的學生都要參加開學典禮,其他學校來參加比賽的學生也會一並到來。

「會長!」一個學生會的小男生一把抓住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的奚洋,「奚會長!東……東……東榕大學的和西……西梔大學的……都……都來了……」

「知道了。」奚洋不慌不忙地說,作為學生會長這種活動對于來說已經是少見多怪了,他好心地笑著安慰小男生,「別急。讓禮儀部的人去接待他們,我稍後就到。」

「不……不……不……」小男生臉憋的通紅,一時話都說不出來,「不……不是……是……是……」

「慢慢說。」奚洋溫和地看著男生,似乎想要安定他的情緒。那男生這才終于把話說完整了︰「奚小姐在操場那里,踫到西梔大學的人……他們出言不遜。然後……然後……然後就好像要打起來了!」

奚洋嘴角抽動,剛剛還一臉淡定的神情立刻垮了下來,但是卻努力保持著自己擺好的風度︰「沒……沒事。我現在馬上去。應該不會有事的。」

「不……不……不……」那男生絕對是故意被人派來氣奚洋的,一個字要說三遍而且中間還要大喘氣無數次,「唐……唐小姐也在門口……好像……好像……」

還沒等他把「好像」說完,奚洋已經張開長腿飛快邁向操場……「風度」也隨風而散。(裝b失敗乘以一)

而此時,南杉大學校門已經被人山人海包圍了。穿著粉色校服的和穿著藍色的校服的混雜在一起,都在「觀看」著校門口的精彩演出。

「我是我們西梔大學的老大!」一個梳著奇怪型很消瘦的男生似乎被奚翎茵惹怒的不行,一頭紅毛似乎都要豎起來了,「看你長得還蠻漂亮的,約你是看得起你。還有你旁邊那個小姑娘,居然敢叫我兄弟白痴!快點道歉,否則……哼……」他豎起手臂,展示了他狠狠捏起來的雞爪。

「就你這小身板?」奚翎茵歪著頭,從上到下打量著他,「我捏碎你還差不多。」

唐羨並不是很喜歡參與這種亂糟糟的爭吵場面,滿心只想著要走,何況旁邊還有那麼多人在圍觀。

那人還在旁邊嚷嚷著什麼,奚翎茵已經懶得理他了,她轉過身,對身邊的唐羨說︰「小羨,我們走吧。一上學遇到這種人真是晦氣。」

那個自稱老大的紅毛見奚翎茵和唐羨都不理他,自己在別的學校這麼丟面子也過不去,所以就準備動手,他看唐羨身材比奚翎茵嬌小些,一爪子伸上來。旁邊的奚翎茵眼疾手快,絲毫不客氣的一巴掌上去,就把他的爪子打掉了。

「你這個……」紅毛罵人詞還沒有想出來,手又不安分地要抓人,一個拳頭重重地打落了他的手,「哎呀媽呀!痛死老子了!」

「這麼厚的皮也知道痛啊!」展鈺冷哼了一聲,雖然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立刻變得神氣十足。

剛剛還一身正氣要和紅毛干到底的奚翎茵一看到展鈺立刻就沒了想跟白痴計較的興致。果然這種事情還是要交給展鈺——這種臉皮厚到將軍級的人居然還說別人臉皮厚的厚臉皮之王。

「你們兩個放心,這個雜種就交給本大爺來處理了!」

展鈺回過頭露出一個魅惑眾生的笑容,刻意想要展現一下自己威武的一面,「哎?」他的面前除了圍觀的人群哪里看得到兩個女孩子的影子……展鈺嘴角抽搐,她們也太不給面子了吧!好歹看一下他英雄救美的場景啊!(裝b失敗乘以二)

等展鈺好好教育了這兩個西梔的小廝,人群也漸漸的散盡了,展鈺還在因為唐羨和奚翎茵特不給他面子而郁悶,低著頭走出了操場。

這時一個人卻像旋風一樣「卷」進了已經空無一人的草坪,奚洋皺著眉頭,自言自語著︰「怎麼沒人啊?難道……是那個同學在耍我?」(妄想裝b沒裝成乘以三)

在這種「歡騰」的狀態下,開學典禮居然奇跡般的順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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