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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別人眼里的我們(艾蘭篇)(上)

ps︰

問了群里的親們,原來不是非要完結才能放番外呀,忍不住了,放出來吧!明天還有一半——送給coo&vaa親,不知道你看得到不,送給所有喜歡艾蘭的親們。正太都是需要殘酷的失戀才能變成更美好的大叔的,哈哈哈哈哈!

「嘿,艾蘭!這邊這邊!」高個的精靈孩子沖著古樹方向招手,當他看到一個小小身影跑過來以後,急忙圍著他繞了一整圈。看到這小家伙似乎毫發無傷,他一臉納悶地問道︰

「女王陛下沒有責怪你嗎?你可是把費迪南德長老氣得不輕呢,听說你又往他的茶里加火霖葉啦,好像還有位尊貴的客人也被辣到?」

「切,女王最疼艾蘭了,怎麼可能會責怪他。」另一個精靈小姑娘不屑地瞪了高個男孩一眼。

高個男孩頓時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老高︰「那是溺愛!溺愛!我阿達說過被溺愛的小孩會變壞!女王應該狠狠訓斥他一頓才對!」

說完生怕再被女孩反駁,還使勁捅了捅旁邊另一個稍矮一些的男孩子︰「莫里斯你說對不對?」

莫里斯藍紫色的短發在腦後活潑地翹起一縷,但他卻一臉大人般的嚴肅表情,用同樣呆板又嚴肅的語氣回答︰「是的,阿爾弗雷德說得對,殿下不應該那麼做,殿下應該道歉並得到教訓。」

「拜托,請不要用一副可惡大人的嘴臉說話好嗎?」艾蘭沖莫里斯翻個白眼,「最煩你這樣的,裝什麼裝嘛。你以為你是誰啊?」

艾蘭壓根不是真的在問,卻立刻得到了一個刻板的回答。

「我是莫里斯,殿下,你不知道嗎?」

「你什麼意思?找打嗎?」艾蘭亮出小拳頭在莫里斯鼻子底下晃晃,又惡狠狠地威脅。

莫里斯後退一步搖搖頭︰「不,我不能跟您打架,至少在古樹下不能。」

「好啦好啦。艾蘭,你沒見莫里斯都怕了你嗎,不要管他啦。咱們去玩吧!昨天我納奈采到了新鮮的酒釀果哦,特別好吃!」

「哇,真棒。我也要吃!」

「我是給艾蘭留的,沒你的份,你這個大胃王!」

「不要這樣啊,梅,我們不是好朋友嗎?艾蘭你說對麼?」

「哼,就算是吧。」

幾個小孩子嘿嘿地笑鬧著離開了。

莫里斯望著遠去的那個最小的背影揉了揉鼻子。低低地自語︰「殿下,古樹附近是不準打鬧的呀,我是因為規定不允許。才不是因為怕您呢……」

……

「莫里斯,又是你壞我好事!害我魔法課考核沒辦法通過,我一定要狠狠揍你一頓!」艾蘭的小鼻子都皺到了一起,雖然在生氣。可是小臉依然精致又美麗。

這次是在埃路希爾王族的魔法學校,莫里斯依然搖頭拒絕艾蘭的約戰。

「你阿達是古樹衛士里最強壯的一個,你卻這麼膽小!太丟人了!」艾蘭踮著腳一蹦一跳地挑釁,莫里斯卻依然無動于衷。

艾蘭雖然活力無限,熱衷一切充滿挑戰的活動,但是對攻擊一個毫不還手的活靶子還是興趣缺缺。

「哈,艾蘭你又欺負莫里斯了。」

「我哪有。這麼沒勁的人我才不要欺負。」

莫里斯有點疑惑,他是有點遲鈍刻板沒錯,但還不至于被人說沒勁吧。難不成只有像殿下這樣成天破壞規矩調皮搗蛋才是有勁嗎?他不覺得。

遠遠望著聚集在一起高聲說笑的小伙伴們,莫里斯覺得自己有點習慣這樣被留下、被遺忘了。他可能永遠無法成為殿下那樣的人吧,那麼耀眼,那麼美麗,在人群里也像明月一樣皎潔出眾,無論再怎麼調皮,破壞一切規則,依然能得到大家的原諒和喜愛。偶爾收斂一些,立刻會被長老和老師們的溢美之詞包圍。

而他莫里斯謹慎小心地遵守著一切制度,不敢逾越半步,卻沒有得到半分贊賞。這是多麼的不公平!

他應該很討厭殿下才對,這種天生就高高在上、耀眼刺目的人才是沒勁。可是為什麼他還是很想跟殿下做朋友呢?

殿下藍色的頭發是那麼美麗,听上次來的那位德魯伊詩人說那是大海的顏色。殿下的聲音又是那麼動听,最擅長歌唱的紅嘴鶯也比不了。艾蘭殿下就是他能想到的最美好的存在,就算他是這麼陰沉無趣的人,也不自覺地被吸引,想要更加靠近。

然而誰也無法預測將來,傾盆暴雨中最先凋落的,就是樹頂最女敕最綠的新葉。

莫里斯永遠無法忘懷那一天的雨。

黑漆漆的雨下了一整天,整個幽谷都被黑暗籠罩,天沉沉地壓下來,沒有一絲陽光。

小孩子都被父母關在家里,並且被告知不能出門,不能用魔法信箋聯絡,不能開啟魔力燈籠。就算他這麼遲鈍也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于是他老老實實一直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呆呆地望著外面黑幕般的雨。

阿達和納奈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屋子里空蕩蕩黑乎乎的,只有外面 里啪啦的雨點敲打窗欞的聲音。這聲音又單調又密集,讓他的心也跟著一直狂跳個不停。好像外面的雨幕中正隱藏著一頭大魔怪,張著黝黑的大口等著把他一口吞掉。

莫里斯慌忙站起來走到窗邊,想把掀開的窗戶關上,卻透過窗子看見了急急忙忙跑回家的雙親。

「阿達!納奈!」他急忙推開窗子大喊。

而他的阿達父親,古樹衛士中最勇敢的守衛,竟然滿臉驚惶地沖過來二話不說啪地把窗子拍了下去。

莫里斯嚇了一跳,他印象中阿達從來都是一絲不苟到古板的樣子,連他吃飯聲音大了、走路腳抬太高都會被訓斥。像這樣幾乎無禮的舉動竟然發生在阿達身上。他連想都想不到!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害怕極了,蹲在窗子下縮成了小小一團,不住地顫抖。

這時母親已經從門口跑了進來,她直直沖到莫里斯的小屋里,沖到窗戶邊上把他抱進懷里,一邊溫柔地撫模他的頭,一邊輕聲安慰︰「莫里斯別怕。沒有事的,納奈在你身邊,不管有什麼壞蛋,阿達和女王陛下都會把它趕走的!」

母親懷抱的溫暖漸漸驅散了寒冷和恐懼,小莫里斯慢慢放松下來。又慢慢地在母親懷里閉上了眼楮。

這時父親的聲音從窗子外面傳來︰「嘉曼,我走了,你別怕,看好莫里斯,我們一定能打敗那只岩魔!」

「好……你,要小心!」

「放心。等我回來!」

莫里斯在母親懷里悄悄睜開眼,窗外依舊漆黑一片,他只听到父親離去的腳步聲。

那個可怕的噩夢般的晚上。整個幽谷都在岩魔的吼叫聲中顫抖不休。古樹的葉子刷刷作響,狂風卷著枯枝敲打著一切能發出聲音的東西。

莫里斯怕得連裝睡都做不到了,他在母親的懷里瑟瑟發抖,而他溫柔的母親始終緊緊抱著他。把他的頭按在懷里,默默地祈禱著。

直到天亮,第一絲陽光透過樹葉照到地上的時候,可怕的吼叫聲和大地的震動終于停止了。

烏雲散去,大雨停歇,從古樹茂密的枝椏上傳來一陣古樸悠長的歌聲,這歌聲莫里斯從來沒听過。唱歌的人聲音很美。但這歌聲听得他心里一陣陣難過,這歌聲讓他想起了被阿爾弗雷德弄壞的他最心愛的毛櫸木劍。

那是阿達送他的第一個禮物,祝賀他順利進入魔法學校,將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是,被毀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就算請阿達再做一個,也再不是原來的那只。

莫里斯一夜沒睡,這時他的頭開始陣陣發暈,他從母親懷里掙扎起來向窗外看——落葉飄零,盛夏的幽谷仿佛一夜進入了悲涼的深秋。

他驚訝地回頭,卻發現母親的表情更加悲哀。

「納奈!怎麼了?發生了什麼?是誰在唱歌?」他使勁搖母親的胳膊。

他納奈低頭看著他,伸手撫模他的臉頰,然後用他一輩子都記得的悲傷聲音說︰「莫里斯,那是女王的歌聲,哀慟之秋,一定有她最愛的人死去了……」

什麼?

莫里斯呆住了。

女王陛下最愛的人,那是誰?精靈王已經去世很久了,女王最愛的人,一直一直都只有艾蘭殿下啊。

殿下!

殿下出事了!

莫里斯瘋了一樣跳起來,拔腿就往外沖。

「莫里斯!莫里斯你要去哪里?快回來,岩魔還不知道有沒有被趕跑啊!」納奈的叫喊聲他一點都听不到了。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去古樹,去女王宮殿,艾蘭殿下一定還在那里,驕傲地昂著頭,不屑地說︰「來打一架啊,莫里斯!」

好的好的!殿下,我答應您了,就算在古樹上我也答應您!

可是,那里沒有殿下的身影。

整個幽谷似乎都慌亂了,守衛們都在亂跑,女王不見蹤影,小小的莫里斯在古樹上竄來竄去,以往從不敢踏足的地方他都闖了個遍,依舊沒有發現殿下的蹤跡。反倒是遇到了不少帶傷的守衛,後來又遇到了吊著一直胳膊的阿達。

「莫里斯!你怎麼可以在這里亂闖?這里是古樹!快回家去!」阿達板著臉教訓他。

以往的莫里斯被這麼嚴厲地訓斥,一定乖乖回去了,但今天他沒有。他的腿和腦袋都昏昏沉沉,像被導師罰站了整整一天,但是他依然倔強地到處張望。

「阿達,殿下在哪里?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多人受傷?艾蘭殿下呢?」他緊緊抓著父親的衣袖問。

阿達的表情一下變得沉重,沉重得莫里斯覺得害怕,他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

「莫里斯……殿下他,受傷了。」

「傷得很重,很重……女王陛下和長老們正在全力救治他,你,不要擔心,殿下一定會沒事的!莫里斯、莫里斯,相信我,殿下一定會沒事的!你快吸氣、快吸氣!」

父親的大手狠狠拍在他背上,莫里斯這才倒吸一口涼氣,他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半天都沒呼吸,胸口都要憋炸了。

好難過!比上次得了重感冒躺在床上高燒不退還難過!

父親蹲,用完好的那只手扶著他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楮鄭重地說︰「莫里斯,你是個男子漢,要勇敢,要堅強,你一定可以幫助艾蘭殿下對不對?等殿下傷好了,你要安慰他、幫助他,像個男子漢一樣成為他忠實的伙伴,成為殿邊最杰出的精靈守衛。

你可以的,對不對?」

小莫里斯看著父親深藍色的眼眸,堅定地點了點頭︰「我可以,父親。」

我一定會成為最棒的精靈守衛,比阿達還要勇敢,我可以永遠站在哨塔,守衛幽谷,守衛艾蘭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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