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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世勛哪里敢有什麼意見,即便趙雲起做的這樣明顯,他也是不敢阻攔,

「好,臣送小王爺出府!」

趙雲起沒有再理會他,起身走到蘇半雪跟前,拍了拍她的背,「妹妹,走吧。」

蘇半雪斂去了情緒,然後點了點頭,緊緊的抱著玉珩跟著趙雲起往外邊走了,楚雲昭和蘇小便跟在後邊一起出府。

「蘇半雪,蘇半雪,你這個賤婦,把玉珩給我還回來…」

院子的側邊圍牆內傳來程娘大喊大叫的聲音。

想必沒有看到她的人,是程夫人將她給制住了,剛才抱玉珩怕也是不順利,才耽擱那麼久。

趙雲起微微皺眉,眼中帶上了怒氣,蘇半雪見他生氣,忙道,「哥哥,我們走吧,我不要緊。」

趙雲起這才冷哼了一聲,回過頭瞧了一眼程世勛,「程國公,這就是你的家教麼?!」

程世勛听出了趙雲起語氣中的不快,忙惶恐的說道,「小王爺息怒,臣這就去教訓教訓那婆娘!」

趙雲起卻道,「不必了,只不過本王想提醒你一句,他日本王回京,本王這妹妹和最好不要有什麼事兒,否則本王定要你們付出代價!」他也並不是要找程國公的麻煩,只不過怕他以後若是不在蘇半雪身邊,她又會被欺辱,畢竟這程國公要找她的麻煩,那還是很簡單的。

程世勛立即點頭道是。

趙雲起這才不遲疑的帶著蘇半雪一行人出了程府。

馬車上蘇半雪抱著玉珩是不離手的,她感激的瞧著趙雲起,「這次謝謝哥哥了。」

趙雲起淺淺笑了笑,「妹妹不要和我客氣。」

蘇半雪也不矯情,聞言便再沒有做聲。

趙雲起和楚雲昭以及蘇小,怕她還是難受,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她聊天。

蘇半雪雖然心里仍舊是難過,可此刻見到了玉珩,已經是好多了。

趙雲起在安縣包了一整間酒樓,蘇半雪便在這邊住下了。因為她要查案子,那玉珩在她不在的時候,就可以交給趙雲起幫忙照顧,有他在,蘇半雪自然是放一百個心,

蘇小和楚雲昭就仍舊是陪著她了,楚雲昭是保護她,蘇小是一路都知道程明軒追查她下落的線路以及過程,因而也就一步也不離開她,當然了。他雖然年紀小。卻也是想要保護姐姐的。

張氏一家人。被程明軒押著關了天/牢,蘇半雪沒有先去探/監,而是先回了牛村,

回去看了看地。向二狗子以及當初告發張氏一家人的那人詢問了詳細的情況。

二狗子劉村長一行人見了她,自然是安慰一通,蘇半雪應付了過去就趕著回了安縣。

回了安縣,就去找了吳大人,吳大人如今見了她仍舊是畢恭畢敬,確切的說是看見了她身後的楚雲昭,人家如今可是楚家的繼承人,

雖說商不如官,可像楚雲昭這樣大富之家。連皇帝都恨不得要巴結,對于他這樣的小官,必然是膽寒的,如今他也是覺得之前對蘇半雪的種種照顧,是對的。

于是。吳大人當即就命人帶蘇半雪一行人進到了牢里,

帶路的衙役將他們帶到牢門前就不走了,

換了專門看守牢門的人帶他們進去,

大牢內陰冷潮濕,腐臭味迫使人捂鼻,兩側的火把在這樣的環境下,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光亮暗淡,里面灰暗一片,所有的牢房只有在靠近頂端處有一扇四方的小窗戶,估模著也就只有兩個拳頭大小,外面的白光從那小窗戶照射進來,卻根本無法照亮什麼,

那些牢房內的人都隱沒在灰暗之中,看不清他們的樣貌,但那一雙透著亮的眼楮卻緊緊的盯著外面走進來的人,不竟讓人瞧了覺著有些毛骨悚然。

「救救我!」

黑暗中不斷的發出呼救的聲音,這聲音在這陰暗的地方回蕩,就好似從地府傳來的聲音一般。

蘇半雪淡漠如常,絲毫不受影響。

蘇小卻是有些緊張了,害怕倒不至于,只不過是這氣氛讓他有些不自在罷了。

楚雲昭擔憂蘇半雪會害怕,因而伸手將她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蘇小見狀,就趕緊上前,將蘇半雪的另一只手握在了自己的小手里。

蘇半雪原本是跟著士卒走,心思卻是在思索這前前後後的事情,這會兒被他們兩個這樣的舉動給拉回了現實,感受到從兩個手心里傳來的溫度,她一瞬間竟有些感動。

于是伸開雙手,回握住了他們的手。

兩個皆是愣了愣,側過頭瞧她,卻見她神色如常,才又看著前面,跟著那士卒了。

到了其中一處,士卒停下腳步,將牢門給打開了,隨後冷漠的說了句,「動作快點。」

里面的人,見牢門打開,忽的眼神一亮就要往外頭沖,那牢頭似乎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面不改色的冷眼瞧著,

待那人剛一到門口,士卒便一腳踢了過去,將那人踢回到原來的位置。

只听的那人悶哼一聲,便沒有出聲也沒有再往外頭沖,他身旁似乎是有人,看見這樣的情況,鼻子里呼出了重重的粗氣,似乎是很不滿士卒對他們這樣,可他也僅僅只是不滿,不敢發出任何的怨言。

蘇半雪眼神仍舊清清冷冷,似乎這里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暴/力,她走了進去,楚雲昭和蘇小便跟著進去。

士卒便在外頭將門給關上了,然後出去了。

楚雲昭將剛才從過道上拿來的火把,將這里面熄滅了的蠟燭給點上了。

蘇半雪便瞧清楚了這里面的情況,這邊是張家的幾個男人,挨著他們的另一處,便是張氏家里的女人。

剛才被踢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只不過這會兒他捂著胸口,在原處說不出一句話。

隔壁關著的張氏,瞧著蘇半雪來了,眼神里一瞬間帶上了祈求,「半雪,半雪。救救我!!」

蘇半雪沒有理會她,瞧著那幾個男人,便問道,「我是蘇半雪,當初那人找你們買的就是我的消息,我今天來找你們,是想問一下,當初那些人來找你們是怎麼一個情況。」

「說了多少次了,怎麼還問?」那旁邊的男人有些煩躁的說了一句。

蘇半雪眼里一片冷然,冰冷的說道。「我夫君為了找我失蹤了。你說我該不該問?」

那人聞言。身子明顯頓了頓,當初人家找人買蘇半雪的消息,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哪里會知道後來蘇半雪會被人擄/走。又哪里知道他們會為了這件事而被關起來,程明軒更是將他們折磨了一通,要不是顧念著找蘇半雪,他們此刻怕是早就沒有命了,因為程明軒並沒有打算要放過他們的意思。

所以,這會兒听見蘇半雪說程明軒失蹤了,他們心里是有些詫異的,詫異程明軒竟然會失蹤,除此之外還有些高興了。甚至一瞬間心里在祈禱那程明軒不要回來,死了就好了。

蘇半雪瞧著他們眼里沒有絲毫悔過和內疚,心里再次恨了恨,

「說,你們到底和那些人是怎麼交易的?」

那男人卻是輕輕哼了一聲。「我們也是受害人,你們如今一次次問,我們早就把事實告訴你們了,此刻你即便再問一百遍,我們還是只知道那些,你們有這功夫,不知道自己去查嗎?做什麼要為難我們?」

蘇半雪冷冷的笑出了聲,「你們是受害人?」

她說著就走了過去,一面走,一面將頭上插的發簪給摘了下來,「你們把我的消息賣給了別人,害我幾番都差點喪命,如今更是害的我家破人無,只不過是問一問,你竟然還說我們為難你們?那我夫君如今失蹤了,那又是誰為難我?」

她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

那男人被她吼得有些愣怔,這女人也不知是有什麼魔力,竟然身上那種冷漠憤恨的氣勢,讓他不禁怔住了。

可當她話說完,他瞧見她抬手要扎下來的發簪,便很快又回過神來,他眼中一抹厲色閃過,作勢就要上前擒住蘇半雪,

忽的,蘇半雪身後攢上前來兩人,一個將他的手反手一扭, 嚓一聲手骨斷了,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臉都扭曲了,另一個則是一腳將他重重的踢飛,他身子往後一倒就睡在了雜草上,嘴里還不斷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一旁同樣關在這牢房的人都怕的不敢過來了,另一邊張氏幾個女人則嚇的大叫了起來,可她叫的再大聲,都沒有人來,這安縣本來就很小,根本就沒有什麼人會關在這邊,一般判刑後,都是直接送走,這張氏一家人是因為蘇半雪沒有找到,才押在這里的。

蘇半雪恍若未見未聞,只冷冷的走過去,然後蹲子,狠狠的將簪子扎到了他的身上,

「你把明軒還給我,把我夫君壞給我!」她雙眼血紅一片,是氣的亦是被眼淚給侵染的。

好半天,那人似乎是疼到不行,暈了過去。

蘇半雪還未罷休,人就往他那已經血肉模糊的腿上扎著。

楚雲昭見他這樣,心里又是一陣怒意,他蹲子抓著她的手,將她摟進了懷里,

「半雪,夠了!!」

蘇半雪剛才那一會兒已經用盡了力氣,這會兒想從他懷里出來身子都是軟綿綿使不上力,只得在他懷里哭。

一旁的蘇小見此,便想要蘇半雪休息,自己就去問那些張氏家里的人。

這會兒一旁那些張氏家里的人,哪里還敢不回答,立刻就爭著搶著回答蘇小的問題了。

蘇小一一記下。

剛問完,那士卒便回到了牢里,然後將門給打開了,瞧了一眼里面的情形,最後目光落到了楚雲昭的身上,

「三公子,時間到了,您要問的話問完了嗎?」

原本那些張家的人,膽子大的還想一會兒士卒來了告狀,可看到這士卒對楚雲昭一副恭敬,對他們是視若無睹的模樣,心底這最後一絲打算也作罷了,否則如今這蘇半雪這樣恨著他們。還指不定還要遭什麼罪呢,所以,這會兒還是最好還是老實一點的好。

楚雲昭聞言,略略點頭,然後半抱著蘇半雪起身,和蘇小一起帶著蘇半雪離開了牢房。

今天原本還要問那些打手,可這會兒蘇半雪的精神狀況不太好,因此他們幾個就此作罷,回去休息了。

趙雲起見蘇半雪回來時候那疲憊失落的樣子,心里微微一痛。默默嘆了口氣。囑咐她回房好好休息。就自己派人去將牢里那些打手給抓了來。

等蘇半雪醒來,到大堂里的時候,那些打手已經給打的幾戶是奄奄一息了。

趙雲起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他的身份是不便于見陌生人的。

因而都是交給他的手下。

那手下見蘇半雪從樓下下來。便停止了對那些打手揮鞭,「蘇家娘子,我家公子替您把人給抓來了,這些人也都等著您來招供的!」她如今已經被程府休了,自然不能喊程家娘子了,因而趙雲起交代了他們喊蘇半雪要喊她的本姓,蘇家娘子。

蘇半雪心里對趙雲起感激,如今她這樣艱難,身邊還有這些人願意陪著她。保護她,幫她,她真的覺得很溫暖,可是一想到程明軒可能不在了,她就心如刀絞。

她冷冷的瞧著那些人走過去,站在了他們面前,俯視他們,剛要開口,卻還未說話,那些人就開始求饒了。

那些打手,上一次就因為抗拒,被程明軒殺了幾個人,後來他們這些剩下的雖說沒有死,卻也不好受,整日被鞭/打,

好容易程明軒離開安縣去找蘇半雪了,他們原本以為判刑直接流放就完事了,哪里知道又來了個更厲害的人物,雖說他們沒有見過此人,可程明軒當初殺他們,打他們,尚且需要說辭,

可這人,竟然二話不說,直接將他們從牢里給提了出來,連縣令大人都不用過問,甚至今天還是縣令大人直接進到牢里把他們押出來親自送到這里,就可以瞧出,這人是不簡單的,

這連連受折磨驚嚇,這會兒又知道蘇半雪背後的來人不小,他們哪里敢得罪,再說硬漢子嘴硬的已經都折磨的說不出話來,有一些甚至已經沒有命了,這些剩下來的膽子小的,哪里還會嘴硬,

「半雪姑娘,我們招了,我們招了。」他連連求饒,亦將事情合盤月兌出,「當初我們接了那人的銀子,將您給擄/走,然後那人便說讓我們把您賣給…事情就是這樣的。」

蘇半雪見這人這麼快就招了,心里是很不爽快的,她的怨恨和怒意還沒有發泄,可看到他們渾身已經沒有一塊好皮,這高壯的大漢這會兒也是奄奄一息,說話都直喘氣,她就沒有要繼續施鞭/子的想法了,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因而,得了準確的消息,蘇半雪便回了屋子,那些要賣/女子的商販,如今已經全部死了,她那時候也跳了江,所以是沒有什麼可查的,事情的起因就是當初那人找張家人買蘇半雪的消息,顯然,他們這些人是在安縣打听過她的,找張家人買她的消息,也是買她日常出入牛村的時間,看她的習慣而已。

根據程明軒當初查到的消息,那人很可能是來自江南,這一點她也是確信的,而且她也有大概的查找範圍,當初,她後來,被那過路的商販救了,到了那個小鎮之後,意外又踫上了歹人給送到了江南,

可從她在楚雲昭那里了解到的情況,是他們身邊是有內鬼的,因而楚雲昭當初為了救她,部署的十分嚴密的,那那些人是如何知道他們會去救她?且瞞過了楚雲昭和程明軒部下的防守,暗自將她給轉移了地點?

答案便是有內鬼,能做到瞞過他們悄悄高密的,必然不是官就是商,而能清楚他們的部署,且瞞過他們的,必然是他們身邊的人,程明軒本就沒帶多少人,且都是他的心月復,自然是不可能的,

那麼答案就在楚雲昭身上,他接觸的人,他家中都是商人,他本身就是能夠有這種動搖地方/官/府的實力。因而蘇半雪決定要去江南,且要在楚家找線索了。

知道了路線,思索清楚了該怎麼辦,蘇半雪便不再遲疑的動了身,她雖說傷心,可她向來思路都極為敏感,這時候能將前後分析的如此透徹,也就只有她能做到了。

趙雲起擔心蘇半雪的安全問題,便陪同他們一起去了江南,有趙雲起楚雲昭兩人陪伴。自然是順風順水。沒有意外的。

蘇半雪來之前也將牛村以及一品香都交代好了。這次來短時間內她是不會回去的,因為除了要查案子,給程明軒報仇,還要找程明軒。她有一種感覺,程明軒沒有死,只不過一時間沒有辦法回到她身邊而已,所以她準備在江南這邊發展,

只不過,想到她堅持了十幾年的事情,就在這短短一兩月內打破了,她要再次回到江南面對命運,她就有些自嘲。

且這事情兜兜轉轉仍舊是和楚雲昭有關系,就更讓她無奈,可楚雲昭待她這樣好,她也不能夠說什麼,也沒有資格去說什麼。

這深府大院中的陰謀算計,她三世都沒有逃過,那麼多人的心機,豈是楚雲昭這樣一個外表看似不堪,卻內心善良的年輕人能夠控制的了的。

一行人到了江南,蘇半雪是想感謝趙雲起的,可實在是力不從心,好在趙雲起也不是個要求多的人,這會兒看見蘇半雪這樣,哪里還會要她感謝自己,即便是沒有出事,他這個什麼也不缺的做兄長的,也不會要她做什麼了。

在江南的客棧歇息了一晚,就動身準備回京城的,雖說他相對其他皇親算是清閑的,可父親以及族規是不允許家里的子嗣在外逗留太久,可他又擔心蘇半雪,因而給了她一枚象征他的身份玉牌,他將玉佩從懷中模出來,遞到了她的面前,

「妹妹,這玉牌見它如見我,日後我不在,你若有事便可找我,或者是亮出這玉牌,這杭州甚至是這個國家的官,沒有不認識的。」

蘇半雪手里握著那玉牌,感激的說道,「多謝哥哥了。」末了心間的溫暖讓她忍不住再補充了一句,

「這輩子,能有幸認識哥哥,真是半雪莫大的福分!」她說道。

趙雲起聞言,淡淡笑了笑,「我何嘗不是?」當初蘇半雪的兩句點醒,他之後都有好好查過,那群狗仗人勢的僕從就不多說了,而那醉仙樓雖說他沒有查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可也是知道蘇半雪所言非虛,且後來他也知道了,當初醉仙樓找他去參加比賽,是有歹意的,因而很慶幸當初認了這個妹妹,否則要是繼續與醉仙樓深交,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兒。

蘇半雪抿嘴,「那哥哥回京城後要保重,等我的事情辦完了,到時候我定要去京城找哥哥,報答哥哥的恩惠!」

趙雲起溫和的笑了笑,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報答就不必了,你好好保重就是!」

話音落下,趙雲起便再次看了一眼蘇半雪,便轉身從客棧里出去了。

蘇半雪一行人,送趙雲起出了客棧,上了馬車,等他走遠了,才離開了客棧。

楚雲昭有意接她回楚府,被她拒絕了,如今她相當于是寡/婦,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如今她剛來,還有重要的事情,就不便多有動作。

楚雲昭聞言,心道也是,一心要為她好,便沒有勉強,在她囑咐,讓他不要在家里說關于她的事情或者行蹤,才離開。

楚雲昭之前听了蘇半雪的分析,沒有做聲,卻也是覺得有理的,事實上當初他就有些懷疑家中有人泄露了他們的部署,否則也不會害的程明軒失蹤了。

因而,便答應了他,且打算自己在家中默默查探,這件事他必然會好好查一番,半雪這樣傷心,他心里每天亦是難熬,他定要出這口氣,

然後,若是可以,他便會向半雪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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