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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今這田地的價格,才會持續上漲,如今安縣,除了沈家陸家兩家的田地最多,就屬蘇半雪的田地最多的,且還都是私有的,現下她也是個地主了,她統共擁有的地,大概佔了牛村的三分之一十余畝地,可以說是相當大的了,而幾個叔叔還有蘇家人都給她把田地都打理的井井有條,蘇家人雖說和蘇半雪的關系不壞不好,可對于蘇家種她的地這種事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家里她也是盡著本分變相的補貼家用了,蘇小上學的費用都是她出的。

而如今的蘇家,雖說也算的上不錯了,蘇二當官了以後也朝廷發放的俸祿,可蘇二是新上任,且為官清廉,每個月發的那些銀子有許多都用在了別的地方,剩下的就夠家里人用了,

所以,蘇家人就還是在種地了,因為那一大家子人靠蘇二一個人養,還真的是養不起,而如今的田地也貴,比當初蘇半雪買地的價格翻了三倍多,因此他們就更加買不起,于是,他們就仍然是在蘇半雪的田地里混日子了。

蘇小如今也有十歲了,已經上私塾上了好幾個月了,這些日子,他每天上完私塾,都會來程府陪著蘇半雪,吃了晚飯,然後才會騎馬回蘇家,這馬自然是蘇半雪給買的,雖說程府也有馬,但她還是自己掏銀子給弟弟買馬,倒不是怕程娘不舍得,而是她格外的注重這些,怕人家鄰居會說閑話,說她盡把好處往娘家貼。

從蘇半雪正月懷胎,到如今懷胎已經九個多月,將近臨盆,亦快要入冬了。

天氣是越來越冷,這衣服就穿的越發的厚了,蘇小下了學就往程府里奔,早上出門的時候寒氣重,因而衣服穿的有些厚了這會兒跑回來。雖說沒有出汗,那臉上就紅撲撲的,甚是可愛了,

「姐姐,姐姐。」他一面跑進來,一面喚道,「我回來了。」他跑到蘇半雪跟前,就站著了,不再跟以前那般一過來就一個熊抱,不過他也是因為蘇半雪懷孕了才不抱她了。怕傷害到他未來的小佷子。

蘇半雪從听他在門外叫喚起。就已經給他倒了水。等他到了跟前便將水杯遞給他,

「來,喝點水。」

蘇小乖巧的接過,然後咕嚕嚕一下子就喝完了。把杯子放到了石桌子上,準備抬袖擦嘴。

卻是蘇半雪已經把手伸過來,給他用帕子擦嘴了,「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用袖子擦,多髒啊。」她倒不是說蘇小髒,而是說他的衣服,每天在私塾里毛毛躁躁的玩耍,早上去上私塾干干淨淨。回來的時候渾身的衣服就髒兮兮的了。

蘇小嘿嘿笑了笑,也沒有反駁,確切的說,蘇半雪說他的任何話,他都不會反駁。

「明軒哥哥還沒回來啊?」他也是知道程明軒今天要回來的。

蘇半雪眸子垂了垂,隱下了憂思,淡淡笑了笑,「還沒呢,怕是在路上耽擱了,或者是有事了吧。」

蘇小沒有瞧出蘇半雪眼里的情緒,聞言只露出白女敕的牙齒,天真的笑道,「沒關系,有我陪著姐姐呢,姐姐不會孤單的。」

蘇半雪聞言,只覺窩心,亦被他這句話逗樂了,便笑的開了,「嗯,算姐姐沒白疼你。」

青梅在一旁瞧著羨慕,便說道,「唉,只可惜我家里我最小了,要我也有這樣一個弟弟怕是好了。」

蘇半雪見天色也晚了,程明軒還沒回來,猜著他是不是有事不能回來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亦有些失望,便準備起身回房了,

「嫂嫂說的哪里話,我弟弟不就是你弟弟嗎?」她說著,就扶著石桌子起來。

蘇小生怕她摔著或者扭到腳,于是就趕忙上前用自己小小的懷抱將蘇半雪的腰身摟著一半,扶著她了。

青梅聞言笑了笑,「話是這樣說,可…」她剛要回蘇半雪的話,卻是瞧著她臉忽的扭曲了起來,

「弟妹你怎麼了?」

蘇半雪只覺得月復中一陣絞痛,向來不在意疼痛的她,此刻卻是疼的臉都皺了起來,說話也結結巴巴了,

「嫂嫂,我…肚子…要…生…」

她說話這會兒,一旁的丫鬟都已經過來了,手忙腳亂的扶著她了。

雖說她話沒有說完,可青梅也是知道她怕是要生了,面色大變,慌忙的叫道,「要生了,怎麼辦,怎麼辦啊!!」

青梅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情況,若是不是這般突發狀況,她也不會這般慌亂,可這會兒蘇半雪發作的太突然,因而她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如何。

蘇小亦是著急的,可他自小就聰慧,看到蘇半雪這樣疼,他小小的心都揪起來了,剛才他也是很慌亂,可見到青梅這會兒比他更慌亂,

家里這時候又沒個人做主,他便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冷靜,腦子轉的飛快當即就連連下了命令,

「先把我姐姐抬回房間,你去衣鋪子叫程娘快回來,你去請大夫,你去請穩婆,都給我快點…」

一行人原本是七手八腳慌亂的不知該如何,可他們腦子里其實也還是知道要怎麼辦,就是這會兒腦子里也跟著眼前的情況亂了,

因而就差一個下命令的人,這會兒蘇小下了命令,他們就立馬去照著辦了,蘇半雪也很快給抬著進了她的屋子里。

沒一會兒,該請回來的人都請回來了。

程娘焦急的站在蘇半雪的門外頭等待著孩子的出生。♀

蘇半雪房中不時傳來慘痛的叫聲。

約莫一個多時辰後,蘇半雪房中接生的穩婆沖了出來,面色有些驚慌,

「夫人大出血,難產,你們是要大人還是孩子?」

當穩婆沖出來的那一刻,程娘就已經事情怕是不好了,可听到穩婆的話,她還是足足楞了好一會兒。

穩婆見她發愣,便催道,「快點,時間不多了。」

這保大人還是保小孩兒?還真不是一個好做的決定。

蘇小年紀小。剛才穩婆出來,他是沒有反應過來的,這會兒听到穩婆說的話,就知道了蘇半雪怕是有難了,他立刻就喊道,

「保大的,保我姐姐,我不要姐姐死!!」

話音落下,那程娘還在猶豫,他便急了。原本他倒是沒有想到程娘會猶豫。剛才喊叫便是他自己想也沒想的叫出來的。這會兒見程娘不說話,

便也不喊叫了,而是直接就往屋子里沖,「我要姐姐!」

這會兒本來就亂。蘇小忽然往屋子里沖,根本就沒有人能攔住,于是那小家伙就沖了進去。

聞著那血腥味,瞧著躺在chuang上有些虛弱,卻仍舊咬著牙的蘇半雪就急的就差要哭出來,他強忍著淚,走到蘇半雪身邊,

「姐姐,我在的。姐姐,我在的!」他握著了蘇半雪的手,還一面抬袖子給她擦汗理頭發,可是她那一頭漂亮的頭發此刻凌亂不堪,任他如何理也理不順。

他沖進來是沒有及時攔住。可事後馬上就有丫鬟過來拽著他出去,蘇小想要緊緊的抓著蘇半雪的手,可是卻又怕把她傷著了,便松開了,嘴里仍舊是大聲叫著,卻任由丫鬟們把自己拉出去了。

蘇半雪听著蘇小的話心頭是暖了暖的,可瞧著被拽出去的蘇小,想要說話阻止那些丫鬟,她怕那些丫鬟情急之下不知輕重,傷著他了,卻是沒有力氣去阻止。

這會兒,她已經感覺自己一只腳似乎是踩在鬼門關上了,她覺得自己疼的快要死過去了,可是那剛才出去的穩婆卻是還沒有進來。

程娘好似面臨著人生最重大的抉擇,她這一生若不是遇著了那一遭被程府大女乃女乃趕出來的事兒,可謂是順風順水了,莫說是生孩子了,就是被趕出來以後,一切的事情都是很順利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也是這會兒慌了,所以了,她一時拿不準主意就猶豫了,穩婆卻還是在催的,

「夫人,快點,少女乃女乃再耽擱怕是要不行了!」

程娘被這一催,一著急腦子里就好似順過來了一般,卻還未開口就听見後邊一聲呵斥,

「保大的!」

「好,那能生就生,不能生就保大的,奴婢這就進去。」穩婆得了準信兒就松了口氣進去了,這大戶人家的少女乃女乃,生孩子,若是難產那是最難的事兒了,遇到這種情況必須要問清楚主人家了,否則那是要擔責任的。

這聲呵斥自然是程明軒叫喚的了,他準備從帳營回來的時候,忽然的接到了大將軍的命令說是邊防即將要開戰,因而就耽擱了幾個時辰與大將軍商討軍情了,

只不過,一商討完,他就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幾個月都沒有回來,他是歸心似箭,而且不趁著這兩天回來,過兩天開戰,那就更加沒有機會回來了。

卻沒想到一回來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他不解的瞧了一眼程娘,似乎是在質問她為什麼要猶豫。

程娘被程明軒瞧得有些心虛,便忙道,「明軒,你回來就好,我剛才被嚇著了,一時半會兒著急了,還好你回來了,我就是正要說保大的。」

程娘說的其實是實話了,剛才她險些要說保大的,因而她擔心半雪還是多的,可剛才那會兒確實她是被嚇著了,所以就沒有做決定了。

程明軒略略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大步就往屋子里走。

程娘趕忙攔著,「明軒,你不能進去,這女人家生孩子晦氣啊!」

程明軒卻是輕輕撥開了程娘攔著他的手,「我要進去,我怕她會死!」他是真的怕蘇半雪會死,只要一想到她會死,他的心就疼的透不過氣來。

「少女乃女乃,加把勁,馬上就要出來了…」

穩婆在不停的鼓勵催促蘇半雪。

蘇半雪此刻意識已經是有些撐不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子是疼了多久,只知道是很久很久,久到她已經疼的都快麻木了,

若不是意志一直苦苦挨著,她怕是早就暈過去了,剛才穩婆出去大喊著難產,問程娘是保大還是保小,她是听到了的。

蘇小哭著跑進來說要她,她也是知道自己這會兒若是不撐過去。要麼就是她死,要麼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死,

孩子要死?她沒想過,程明軒雖然不在,可她想的最多的就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少了孩子那怎麼行?

她死嗎?她也沒有想過,可這會兒她是情願自己死也不願意要孩子去死,因而她一直是把眼楮睜大,死命的咬著嘴里的厚布條,拼命的在用力。

她雖然已經麻木到並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那用出去的力道也好似打在了棉花上。♀沒有任何感覺了,可她還是用著自己最大的力氣。

蘇半雪此時此刻雖然覺著自己眼楮睜大的,可穩婆瞧著卻是她的眼已經有些迷離了,

「不行了。不行了,趕緊的保大人…」

這句話軟綿綿的飄進了蘇半雪的耳朵,她一個驚詫,那眼驀地就睜大了幾分,

「不要,我要我的孩子,明軒,明軒你在哪里…」

程明軒瞧著程娘,撥開了她攔著自己的手。「我要進去,我怕她會死!」

這時候,里頭蘇半雪的叫喊聲忽的傳了出來。

程明軒哪里還肯在耽擱,立即就沖了進去,「半雪。半雪,我回來了…」

他一面說著一面沖進去,卻是瞧見chuang上已經是奄奄一息的人兒,眼淚就涌了出來,他幾步跨到了蘇半雪的身邊,蹲子就握著了她的手,放到嘴邊吻著,

「半雪,我在這里,別怕…」

蘇半雪意識已然是迷蒙,只是靠著本能胡亂的叫著,瞧著走進來的程明軒,若不是因為身上仍舊是疼的厲害,她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感受到從手上傳來的溫度,瞧著他在自己身邊,她的精神為之一振,那疼痛逐漸的又清晰了起來,

疼的她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明軒,我要我的孩子,我要我們的孩子,我要把他生下來!」

程明軒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握著蘇半雪的手,這會兒他不會答應她這要求,卻也不會拒絕她,因而他只是默默的陪著她,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這疼痛能轉嫁到他的身上。

一旁的穩婆見程明軒進來,沒有說話,這家中都是男人當家,許多男人都會在這時候進來陪著自家媳婦兒,所以她也是見怪不怪的,且見程明軒的模樣也自然是知道程明軒怎麼想的,卻也沒有做聲,默默做了兩手準備,一個是隨時保大,一個則是仍舊是繼續催生,

這會兒那穩婆見蘇半雪的精神頭又來了,便趕緊鼓勵道,「少女乃女乃,快,用力…」

也不知道是上天眷顧,還是蘇半雪的意志力夠強,連穩婆都不報什麼大希望會能保住兩個,卻讓大人和孩子的命都給留下來了。

只不過,孩子是保住了,蘇半雪雖然也沒丟命,可也是暈厥了過去,因為失血過多,一時間醒不過來了。

等丫鬟們把屋子里都整理干淨,早請好了的大夫才進來給蘇半雪號脈,開了一大堆補血補身子的藥,再三的給程明軒保證了,蘇半雪不會死,程明軒才將大夫給放出了程府。

沒有人知道,程明軒差點兒就親自動手了,他差點兒就以為蘇半雪就會這樣沒了,若不是那孩子被卡住的上半身及時的給生了出來,他真的是,要麼讓蘇半雪活著,要麼就他陪著她一起死了去。

好在,這孩子算是生下來了,蘇半雪的命卻還是在的。

程明軒回來只能待三天,蘇

將軍霸愛︰棄婦休想逃吧

半雪卻是昏睡了三天,門外頭來傳將軍令讓他回軍營的士兵,已經在外頭等了大半天了。

可是,程明軒卻是鐵了心不等著她醒過來,就不走。

蘇半雪只覺得意識昏沉沉的,可她有一半的意識其實是清醒的,知道了身邊發生了什麼事兒,卻就是睜不開眼,確切的說是沒有力氣睜眼。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她終于是找回了一絲自己的力氣,感受到身邊那溫暖的懷抱,雖說沒有睜眼,她也知道是程明軒在她的身邊了。

「哇…」

忽的一聲孩提響了起來,那溫暖的懷抱便離開了她,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哦哦。不哭不哭,爹來抱抱,娘一會兒就醒來了。」

這是她孩子的哭聲,蘇半雪知道,她耳中听著丈夫在哄孩子的聲音,就覺得心間暖暖,忍不住意識越加清晰,就著這絲力道,睜開了眼,

那天生孩子。蘇半雪是沒有瞧見程明軒如何了。此刻睜眼。卻是瞧清楚了,這哪里還是她的明軒,哪里還是那個清俊而意氣風發的男兒,

滿臉的胡渣子。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刮過了,眼底深陷下去的眼眶,也不知道是有多久沒有睡覺了,

只不過,即便是這樣憔悴,他眼里瞧著懷中抱著的孩子的神色,依舊是溫柔無限,就好似往日里瞧著她的那般,

她心疼。心暖,亦心酸,「明軒。」她虛弱的喚了一聲。

程明軒聞聲,身子明顯的顫了顫,眼中那沉重的疲憊頃刻間煙消雲散。他轉過臉來,「半雪,你醒了!」

他說著竟然眼中帶起了濕潤的液體,他一步就跨了過來,懷中還抱著孩子,眼里卻只有她了,

「半雪,你終于醒來了,我…我…多怕…」後面幾個字他連說也沒有勇氣說,這世間唯獨這件事,他害怕,只要有她,他什麼都不怕,若是沒有了她,他卻連活著的勇氣也沒有了。

蘇半雪心中涌動,無奈沒有更多的力氣說更多的話,瞧了他一會兒,連手都沒有力氣抬起來模一模他,

「好了。」她知道他的害怕,卻不忍心他繼續擔憂,便輕聲打斷了他,說道,「我沒事了。」

程明軒似是應她,似是安慰自己,鄭重的點了點頭,瞧著她的目光落到了孩子身上,便將心底里那絲喜悅放了出來,露出了一個笑容,

「看看我們的兒子。」

蘇半雪聞言,嘴角亦是露出了一絲淺笑,如果不是沒有力氣,她恨不得抱在手里親上幾口,這是她的孩子啊,不論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她和她的愛人的孩子,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從鬼門關里搶回來的孩子,她自然是瞧著就心里就軟了,愛自然是愛的,卻已經不止于是愛了,那是比任何都重要的了,以後她的生命力,最重要的就是程明軒和這個孩子了,

「起名字了嗎?」她抱不了,就只能說了,問道。

程明軒似乎是知道她的心思,將孩子放到了蘇半雪的身側,「還沒有。」

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剛剛還在哭,雖說被程明軒哄了一會兒已經不哭,卻仍舊是憋著嘴的,這會兒靠著蘇半雪了,卻是不哭了,

竟然咧嘴似乎是笑著一樣了,

程明軒瞧著這表情,心里一下子就好似豁然開朗,那陰霾一下子就沒有了,他高興的笑道,

「半雪,你看他笑了,他笑了!」

蘇半雪亦是歡喜,不過瞧著程明軒這會兒終于是高興了,還似個孩子似得,就更加高興了,

「明軒,快給孩子起個名字吧。」她說道。

程明軒聞言愣了,這起名字可真不是個簡單的活兒,這幾天,他不是沒有給孩子想過名字,可是想的名字卻都不滿意,原本是想想好了名字,多想一些,等蘇半雪醒來了直接選的,可是到最後竟然一個名字都沒起,

「這起名字好難,這些天我想了許多名字都覺得不好,半雪,還是你來吧。」他撓了撓頭,有些訕訕的說道。

蘇半雪聞言,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卻是腦子里忽的閃過了兩個字,她想著就說了出來,

「玉珩。」

程明軒听著,眼楮一亮,「好名字!」他說著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就叫玉珩,半雪好聰明,我的半雪果然是最好的。」他想了好些天都沒想出來的名字,就這一會兒就給她想出來了,不過,即便她想不出來名字,她在他心里仍舊是最好的。

蘇半雪見他高興,就笑了,「那就叫這個名字。」

程明軒重重的點了點頭,就又拉著蘇半雪說別的話了。

這會兒屋子里就蘇半雪程明軒和他們的孩子,三個人,丫鬟什麼的都在外頭。

蘇半雪起初還是沒有在意的,可听著程明軒有一搭沒一搭的東拉西扯,一刻也不離開,就有些納悶了,倒不是納悶他不離開自己身邊了。而是他好似在害怕什麼似得,

蘇半雪听著他說完了一句話,便忍不住抿抿唇問道,「明軒,你是不是有事要走?」

程明軒一听,頓了頓,隨後原本是坐在床邊上的,就順勢躺了下來,「明天再走,我想多陪陪你。」

這時候。外頭有人敲門。「將軍。又來了傳信了,大將軍命將軍火速回營。」

程明軒皺眉,心里忽的有一團火冒了出來,起身出去把門打開。把那傳話的人罵了一通,「什麼時候回去我自有分寸,不是說了讓你們在外頭等著麼?是誰讓你們私自進來的?」

這會兒程娘和程明哲不在家,自然是青梅在家了,不過也不怪她了,是外頭那小廝催的急,她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就讓人進來傳報了。

那小廝被程明軒罵,自然是不敢回嘴。卻又不肯出去,便站在原地等著了。

程明軒也沒有管他,罵完了就又關好了門,重新回到屋子里,這會兒剛才臉上的怒容已經不見了。瞧著蘇半雪臉上已經帶起了笑意,

「半雪,我明天回營,今晚就在家里。」他說著就過來躺在了蘇半雪的身邊了。

蘇半雪沒有做聲,雖說她知道這事情耽擱不了,可她也是想念程明軒的,亦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

于是,就沒有說話了。

程明軒與蘇半雪說了會兒話,就讓把準備好的吃食給端了進來,喂了蘇半雪吃過東西,這才又讓人全部都出去。

程明軒便把衣服都月兌了,然後就躺在了chuang上,抱著妻子和孩子就睡了,他回來之前就好些天沒睡,路上也是快馬加鞭根本沒休息,回來見蘇半雪那樣,自然是擔心的又是幾天沒睡了。

這下子精神都放松了,自然就累壞了,一躺到chuang上,聞著蘇半雪身上那溫熱的熟悉的帶著些清新的香味,便很快就入睡了。

蘇半雪這些天是睡多了,睡不著,就陪著他睡了,原本是想讓他待一會兒,就趕著他走,可這會兒看他這樣睡的沉就也舍不得喊醒他了,

玉珩似乎是知道爹爹累了,竟然一整天都不哭不鬧的,就在chuang上乖乖的睜著大眼楮瞧著蘇半雪了。

程明軒從早上一直睡到傍晚,都沒醒來,蘇半雪瞧著他消瘦了不止一點兒的額骨,就心里疼的發慌,可她雖然沒有去過軍營,卻也知道軍令如山,這會兒他已經睡了這麼久,恢復了些體力,自然是不能再耽擱的,

于是她輕輕喚醒了他,「明軒,起來了。」

程明軒畢竟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因而蘇半雪叫了兩聲,他其實就已經醒了,卻是故作沒有醒,听著蘇半雪溫柔,著急,且有些害怕的聲音,他心里就化成了水,那溫柔是她一貫對自己才有的,那著急怕是耽擱了他的事兒,那害怕估模著是怕他離開她,

他和她自小就沒分開過,也許有時候不明白,可絕大部分只要她一個眼神一個語氣,他就能听明白她話里的含義,以及她心里帶著的情緒了,

在蘇半雪喊了幾聲後,便沒有喊了,而是將她軟綿綿的小手抱著了他的腰身。

程明軒感受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溫度,終究是沒能忍住,把她連帶著孩子摟進了懷里,

「半雪,我好想你。」他說著就在她的額上親了親,「無時無刻都在想你。」

這話飄進了蘇半雪的心里,她沒有說話,而是軟綿綿的把他抱得更緊了。

玉珩被兩個夾在中間,這會兒感受到兩邊的力道,有些不安分的動了起來,此刻他還不會發聲,于是就咿咿呀呀了起來,表示抗議,

‘啊…啊…呀呀…’

這聲音自然是打斷了兩人的溫存,蘇半雪和程明軒以為孩子有事兒,心里一驚,同時瞧向了懷中那個惹人憐愛的小家伙,

發現他張著嘴巴可愛的模樣,心里化成了水,見他只是咿咿呀呀並沒有別的大礙,便松了口氣,

然後相視,卻是觸著了對方的神情。心里一暖一熱,就笑了起來。

程明軒再次將孩子和妻子抱進了懷中,默默嘆了口氣,「舍不得你們。」

蘇半雪卻是打擊他,「舍不得也要舍得,要不然你就解甲歸田,回來陪我種地好了!」她這話一半是激將,一半是真的,她多希望程明軒陪在她身邊,卻也知道他是有抱負的。因而也只是一半一半的說著了。

程明軒笑笑。沒有回她這句話。終究是再一次吻了吻蘇半雪的額頭才起身,「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如今還不到時候解甲歸田。等戰事結束,再過個幾年,天下太平了,我便回來,好好陪著你們。」

蘇半雪聞言,心里亦是默默嘆了口氣,臉上卻還是帶著淺淺的笑意,「嗯。」她輕輕嗯了一聲。

程明軒這才不舍的看了一眼蘇半雪和玉珩,然後頭也不回的從屋子里走出去。這一去就又是幾個月了。

程明軒遠在邊關,不能時時回去探望蘇半雪,心里是思念亦擔憂。

殊不知,遠在另外一方,亦有人牽掛與她。

楚雲昭從安縣出來以後。並沒有直接回江南成親,而是繞著祖國的疆土游玩,一路玩耍,走走停停,竟也過了一年多的時間。

如今親事還有不到半年就要完成,楚雲昭便是不能再耽擱的了。

楚雲昭坐在馬車里,瞧著外邊那些景色,有些恍然,似乎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些景色上,而是遠在他方,事實上這一年多他都是這樣,

原本,他以為離開了安縣,離開了蘇半雪他就會好過些,可沒有想到,自從離開了安縣,見不到蘇半雪,她的心里邊,就更加的痛苦了,可是蘇半雪如今已經成親,連孩子都有了,他還能怎麼樣呢?

他當初從安縣出來前,除了把那贖身契交給了文掌櫃,讓文掌櫃轉交給蘇半雪,也還讓文掌櫃那留了一個他的人在那,為的就是保護蘇半雪和知道她的情況。

可是知道了,他也不能怎麼樣,如今他們一家可謂是過的其樂融融,他不想入打擾,因為這段日子的游歷,他也不是一點收獲也沒有的,雖然心思還沒有完全找回來,可卻是比以前豁然開朗了一些,他以前是想時時刻刻看著蘇半雪的,可如今只要想到她過的好,過的開心,他就覺得開心了,即便自己不在她身邊,也是一樣的,

楚雲昭似乎是累了,瞧著外頭的景色默默嘆了口氣,拉上了車簾子,讓這馬車,帶著他駛向了那個本該屬于他命運的家。

匆匆的又過了幾個月,一轉眼,楚雲昭就已經回到了楚府一個多月了,這段日子休息夠了,于是楚老爺就著手準備起了提親的聘禮了,就等著他帶著東西去雲家去提親了。

楚家是江南的首付,楚雲昭是楚老爺最愛的孩子,雖說他風流,可心里最愛的仍然是楚雲昭和他的母親了,因而楚雲昭的母親與他和離並且再嫁,他雖然有些憤怒,卻終究還是忍了下來,而且仍舊是把楚家嫡子的位置留給了楚雲昭,

楚雲昭一回府,就把楚家許多的產業過繼到了他的名下,因為他馬上就要成親,而楚老爺如今也是到了四十多歲,差不多是該頤養天年的年紀了,便打算等楚雲昭成親了,就把家業都給了他。

楚雲昭在楚家的日子過的並不算太好,雖說這楚家家大業大,可他所處的環境卻和沈家是一樣了,家里的兄弟姐妹沒有哪一個是對他有真的好臉面的,都是背地里使壞的。

不過,楚雲昭早已經是習慣了這些,便是不會去在意的,若是那些人使使小壞,那他便加以還擊就算了,若是太過分的話,他是不會留情面,直接就來狠的,或打人,或趕人了。

楚老爺不是不知道這家里是什麼情況,可以說如今楚家有這樣大的家業都是他一手經營起來的,閱人無數,頭腦精明,沒有什麼是瞞得過他的,因而那些子嗣背地里在做什麼他也是知道的,因而就由著楚雲昭去懲治了,只要不真的趕人出府,不打死人,他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臨近親事,楚雲昭雖然表面上淡漠,可心底里卻是有些煩躁的,于是就想去瞧瞧那雲家小姐,他未來的媳婦,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可是,走到了半路,楚雲昭卻是頓住了,他想起了蘇半雪原來對他說過的一席話,就有些不想去了,

而且他起初想來這邊瞧瞧,那是好奇這姑娘到底什麼樣子,會不會比半雪好了,能不能代替半雪在他心里的位置了,

卻是越走就越不想去了,他發現他不願意讓其他人代替半雪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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