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野七涼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保健室的床鋪上。♀白色的隔簾和輕微消毒水的味道充斥了整個空間,隔著簾子少女看不清床鋪外面的情形。
突然,隔簾被一只手拉開,無神琉輝像是不想吵醒她一樣,無論是動作還是腳步都放得很輕。川野七涼看見那個男人略帶淡漠的臉龐,在看到她醒來的瞬間有些許動容。
「醒了?」無神琉輝的表情很快就恢復了原來的冷靜模樣,男人順手拿起一邊的水杯,替少女倒了杯熱水。
「……你送我過來的?」川野七涼接過有些燙手的水杯,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杯口。
「不然呢?」無神琉輝的反問句並沒有任何苛刻亦或者責怪的意思,只是用他一貫的淡漠語調這麼說著,甚至都沒有挑眉看她,臉上至始至終都是淡薄且冷靜的表情。
保健室里的氛圍不知怎麼顯得有些怪異,明明站在床邊的那個黑發男人並沒有生氣,但川野七涼卻是覺得現在的狀態比無神琉輝生氣時還要讓她感到坐立不安。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開來,少女以前從沒覺得和她喜歡的這個男人單獨相處是一件如此尷尬的事情。
「怎麼了?」大抵是看出了川野七涼的窘迫不安,無神琉輝似是隨意地開口問著。男人的手里此刻正拿著一本書籍,怕是在她醒來之前無神琉輝一直都在保健室邊看書邊守著。
一想到這里川野七涼心間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彌漫開,這樣的事情放在以前她一定會感到高興且喜悅,但現在卻完全讓她開心不起來。
「為什麼琉輝會送我過來,不是說在學校裝作不認識比較好嗎?」川野七涼說到這邊的時候頓了頓,而後像是忍著什麼苦悶一樣,語氣中竟是參雜了不少自嘲和任性,「而且你女朋友也在場,會被誤會的吧。♀」
完全沒想到少女會說出這樣的話,無神琉輝怔愣了片刻,右手扶額做出了一個頭疼的姿勢,「反正逆卷綾人也已經知道小森唯在我這邊了,沒有繼續裝作不認識的必要,況且我覺得在這一點上悠真和皓根本就沒把我的話听進去。」
「那女朋友呢?」川野七涼右手死死抓緊了床單,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簡直偏執得可怕,明知道無神琉輝的回答會刺傷自己,卻還是執意地要詢問答案。
「女友?」黑發男人微微動了動眉毛,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臉上的表情更顯無奈頭疼,「你是指那個女人的事情?」
沒有回應也沒有否認無神琉輝的話語,川野七涼只是坐在床上,手里捂著水杯沉默不言。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沒必要在意。」無神琉輝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是隨意淡漠,就好像對方和他根本就是不認識的人一樣,「說到底不過只是惡劣的人類,我沒打算和她怎麼樣。」
也就是說……玩玩而已的意思?
有些怔愣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川野七涼從來都不知道對于無神琉輝而言,喜歡這種情感可以淡漠到這種地步。
有那麼一瞬間,少女很想大聲質問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不是她對他而言和那個女生一樣,只是一個喜歡著他的,便于利用的棋子。
「再休息會吧,你最近太逞強了。♀」無神琉輝似乎也注意到了川野七涼今天的反常,將少女不對勁的反應歸結于對方的身體狀況,男人這麼說著,拉開隔簾走了出去。
靜謐的保健室被分成兩個空間,她躺在隔簾的里側,腦內的思緒雜亂無章,無神琉輝坐在隔簾的外面,修長的手指翻過書頁時發出紙張摩擦的聲音。
牆上的時鐘嘀嗒嘀嗒的走著,將整個保健室襯得更加安靜,川野七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無法靜下心來。時間感覺已經過了很久,但隔簾外面的那個男人一直沒有打算離開的征兆,再次翻了個身後,少女終于決定起身。
「砰——」突然,一陣粗暴的開門聲打斷了川野七涼的動作。
無神悠真幾乎可以說是直接摔門而進,男人煩躁而又焦急的表情在臉上顯露無疑,「七涼?!!」
連帶著開門聲音一起的,是無神悠真的大吼。男人皺緊眉頭的模樣似乎是焦急著什麼,沒有在保健室看到自己要找的那個人,棕發男人下意識地把目光落到了無神琉輝身上。
「她人呢?」無神悠真緩下了自己的急促,微微皺眉地對黑發男人發問道。
「在里面休息。」無神琉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隔簾的後面,語氣平淡地開口。
棕發男人徑直走到了隔簾那邊,撩開一個縫隙朝里面看了一眼。平日里一貫挺有精神的那個少女此刻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牆體的反光還是對方自身的原因,川野七涼的臉頰看上去蒼白無比。
沒注意到少女其實並沒有睡著,無神悠真放下隔簾,無論是動作還是聲音都放輕了不少。
棕發男人轉過身,對無神琉輝投去質疑的視線,那道目光帶著明顯的敵意,讓拿著書的男人不得不合上手里的書籍,回應無神悠真的視線。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無神悠真的問題毫不客氣,在他印象里琉輝應該是最不可能和七涼在學校里扯上關系的一個才對。
「她在教室里暈倒了,我送她過來。」無神琉輝的話語風輕雲淡,就像是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那時候讓我們在學校里裝作不認識她的人可是你自己,琉輝。」無神悠真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一度,略顯挑釁和不滿的語調讓黑發男人有些頭疼。
「那總不見得讓她直接倒在地上吧?」以反問句的句式把問題拋了回去,無神琉輝依舊是一副冷靜從容的樣子。
「哼,誰知道呢。」無神悠真的聲音帶上了些許不屑,似乎是對對方的回答感到不滿,「你都能把七涼扔到逆卷家,讓她去做那群墮落貴族的餌食,相比之下暈倒什麼的根本不值一提不是嗎。」
「悠真!」听出了無神悠真話語里滿滿的尖銳刺意,無神琉輝臉色微微沉下,擺出了訓話的態度。
「夠了琉輝!」難得的,棕發男人沒有因為對方的怒容而收斂態度,反而是更加大聲地開口,「不要再拿那位大人說事,事實上他也根本沒有說過‘讓川野七涼去逆卷家’這種話不是嗎!你知道我們根本不可能成為亞當的!這件事情你比誰都清楚,可盡管這樣你還是把那個女人帶了回來,讓七涼去逆卷家做她的替代品!」
「悠真!!」察覺到無神悠真有些失控的情緒,黑發男人的表情更加不悅。一直以來自己所故意忽略的事情被無神悠真直白地道出,無神琉輝皺起眉頭,大聲呵斥著對方。
完全沒有理會黑發男人的話語,無神悠真只覺得一股子氣憋在心里,必須全部發泄出來才行。他太清楚川野七涼為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委屈求全到了什麼地步,所以那個少女一直以來都沒有說出口的話就讓他來說。
「七涼一直都很喜歡你,為了你她什麼都肯做!可你呢,琉輝,在你心里七涼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無神悠真的眉頭皺得很緊,握緊了的拳頭似乎下一秒就會對著黑發男人揮上去一般。
看著棕發男人生氣的模樣,無神琉輝沉默了幾秒,而後用冷淡的聲音清晰地開口,「家人。」
對于黑發男人的回答,無神悠真只是皺著眉,什麼都無法反駁。
是的,如果以琉輝的回答作為標準的話,他作為家人而言,對七涼確實已經足夠好了。他也讓著她任著她,只要是川野七涼想要做的事情,無神琉輝從來都沒有阻止過,哪怕是在家里,那個少女也一直都過著公主一樣被寵在手心的日子。
但是,僅僅也只限于家人的程度。
所以無神琉輝從不在乎自己對小森唯怎麼樣會不會傷害到她,也不在乎自己在學校里和別人交往川野七涼會怎麼想。他把她當作家人,當作妹妹,但卻沒把她當作一個喜歡自己的女生看。
「我不干涉你和皓的想法,但是對我而言,七涼就只是我的家人而已。」無神琉輝再次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悠真竟然被琉輝說得噎住了Σ(ゲ°⑸°;)ゲ我本來想的是悠真把琉輝給嘴炮了的……!
總之下章看情況……能嘴炮回去就嘴炮回去,不能的話……悠真來,我們別管琉輝了,把七涼抱回家【住口!
謝謝阿徹的手榴彈ww麼麼噠!
謝謝火鍋的地雷w感謝支持!
謝謝妖妖的地雷ww愛你!!
今天依舊是悠真的圖qwq【畢竟我愛他……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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