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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 番外︰比表面嚴重一些

她面露舍不得的神色,看了看手中的隻果,砸吧著嘴里殘留的香甜的味道,「那好吧,一人一口!」

牧宇森覺得好笑,卻猶是微笑著點點頭,咬了一小口侃。

秦暖歪頭看著牧宇森微笑的面孔,亦是咧開嘴角,「我們之前見過嗎?梅」

牧宇森心下一揪,抬眼看著秦暖那雲淡風輕的笑臉,「或許吧。」

秦暖點點頭,「可是你之前不認識我不是嗎?」

牧宇森搖頭笑笑,看著秦暖將那最後一口隻果吃掉,「你不怕我是壞人嗎?」

秦暖向丟籃球一樣將手中吃剩下的隻果核丟進了門後的垃圾桶里,鼓著腮幫子說道︰「我知道你不是壞人。」

「為什麼?」他漫步盡心地問道,順手將雜志放在了一遍,只專注的看著她。

「因為……」秦暖皺起眉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當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當我看見你的眼神的時候……」她突然轉過頭,注視著牧宇森的眼楮,「就像現在,當我看著你的眼楮,我覺得我能從你的眼楮里看見我的影子,好像……好像……我一直都住在你的心里一樣,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牧宇森沉吟片刻,突然露齒一笑,「那你……就是我對一見鐘情嘍。」

秦暖皺起眉心沉吟著,「什麼是一見鐘情?」

「就是,第一眼看見就覺得親切,會忍不住想要靠近,你對我不就是這種感覺嗎?」

秦暖訥訥地點點頭,「好像是。」

牧宇森燦然一笑,「我也很喜歡你!」

「我知道!」出乎意料,秦暖居然是毫不避諱的這樣說道。

「為什麼?」

「感覺。」秦暖說道,「那一種知道但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牧宇森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看著她微笑的面孔,瘦弱的肩膀,他總是有一種將她深深埋進自己懷里的沖動,而理智卻告訴他,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那我們就是兩情相悅。」牧宇森喃喃道。

「兩情相悅?」秦暖撲哧一笑,「好深奧的詞語。」

「你會記住我嗎?」他突然問道。

她一怔,轉瞬,點點頭,最後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許我的情況是在慢慢變好,那我就能很好的記住你,但是,如果我的情況其實是在慢慢變壞,那麼我想終有一天我想我會像忘掉那些文字一樣,記住了又再忘記。」

牧宇森慢慢地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抓住她的手,她詫異地看著牧宇森那只和她緊緊握在一起的手,手指微顫,而她卻沒有抗拒,「你的手好涼啊!」她說道。

牧宇森想要松開秦暖的手,卻又被她一把抓住,「別動,我來幫你暖暖。」

熟悉的溫度從手掌的每一寸肌膚緩緩滲進,砭入骨血。

喬玉抱著一堆文件從不遠處朝這邊走過來,卻被守在門口處的杰瑞攔住。

「噓!」杰瑞將食指放在唇邊,朝喬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怎麼了?」喬玉看著一臉神秘的杰瑞,她忍不住談著脖子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病房內的輕輕。

「誰在里面?」喬玉問道,卻被杰瑞一下子拽到一邊,「別打擾他們。」

「他們?那里面的人究竟是誰?」喬玉問道,轉而想要進病房一探究竟。

「夫人!」

「夫人?」喬玉不解地看著杰瑞,「那個夫人,難不成美國第一夫人都慕名而來?」

「開什麼玩笑?」杰瑞說道,「當然是牧總的夫人。」

「切,開什麼玩笑。」喬玉不再理會神神叨叨地杰瑞,徑自朝病房走去。

喬玉站在門口又看了一眼杰瑞,杰瑞聳聳肩,不打算再阻止她。喬玉推門進去,「阿森,我帶文件給你。」

「好,放在那里吧,我一會再看。」牧宇森淡淡地說道。

喬玉將文件放下,轉身坐進沙發里,抬頭看見坐在牧宇森身邊的秦暖

tang,頓時瞪大了一雙眼楮,而這個時候牧宇森卻頻頻對她使眼色,她驚駭著吞了吞口水,「你好,我叫喬玉,是牧先生的業務經理。」

多年前,秦暖剛進金灣酒店的時候,她曾在喬玉面前說過類似的話,「你好,我叫秦暖,以後我將是您的助理,請多多指教。」

喬玉暗自嘆了口氣,突然覺得時間真的是把殺豬刀,而能將人與人之間的聯系無情隔斷的,就是讓其中一個人失去所有對遺忘的記憶,那麼其他人無論是歡喜還是有仇,她都不會再去參與,殊不知,她卻是那過去的主角,參與著所有人的喜怒哀樂。而此時,她自己卻是毫不知情。

「你可以叫我暖暖!」秦暖眯眼笑著說道。

「暖暖,好別致的名字。」喬玉說道,心里卻又覺得奇怪,不知道秦暖究竟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她。

喬玉想要多問秦暖些問題,卻又被牧宇森看穿了心思似的,他總是朝她使眼色。

「那我去趟洗手間,你們慢慢聊。」喬玉隨意扯了個借口,灰溜溜地出了房間,看見杰瑞正在長一樣坐著翻看醫院的醫學雜志。

喬玉坐過去,一臉的茫然,「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晚上的時候,方驚鴻特地來看起秦暖,卻發現秦暖並不在自己的病房當中,方驚鴻詢問了正巧來查房的護士之後,方才得知,秦暖是在同樓層的某一間病室。

牧宇森與秦暖正在解九連環,九連環是中國古代的一種能開發智商的游戲,牧宇森覺得這可能對于腦子不太好使的秦暖來說會有所幫助。

方驚鴻站在病房外面听到里面傳來的笑聲,有片刻的猶疑,之後輕輕地敲了門。

「請進!」

方驚鴻推門進去,再看見眼前的情景的時候他有些詫異,此時秦暖正與牧宇森並肩坐在病床上,抵額微笑。

「暖暖!」

秦暖聞聲抬頭,看見方驚鴻正站在地上,「驚鴻,您看。」她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炫耀手中的寶貝,「九連環。」

方驚鴻點點頭,目光掃過牧宇森,有瞬間的不解。

「你好!」

牧宇森點點頭,依舊冷清淡漠,「坐!」

方驚鴻亦不多說,只坐在病床對面的沙發上,而方驚鴻與牧宇森之間又是格外的默契,誰也不與誰介紹自己,他們的目光都是集中在秦暖身上。

秦暖在牧宇森這里又帶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才因為要輸液的關系與方驚鴻回了病房。

方驚鴻安頓好秦暖之後又折回了牧宇森的病房,彼時杰瑞正在于牧宇森吃飯。

「要不要來點?」杰瑞十分客氣的說道。

方驚鴻搖搖頭,神色平靜,一雙眼楮直盯著淡漠如水的牧宇森。

「你就是牧宇森對不對?」

牧宇森聞聲抬頭,「是!」

「……」方驚鴻越發的不解,若說他是牧宇森,那麼他對秦暖似乎有點太過漠不關心了,作為丈夫面對已經失憶的妻子,應該是現在這種不以為然的表現嗎?

「你知道秦暖她……」

「知道!」牧宇森放下碗筷平靜的說道。

方驚鴻皺眉,不悅的看著牧宇森。

杰瑞吸了吸鼻子,察覺到此時房間當中詭異的氛圍,遂放下碗筷,說道︰「我去方便一下!」從來不變的神借口,從小學到初中,從初中到高中,再從高中到大學,沒有一個老師能拒絕學生這樣的要求——要去廁所。而杰瑞成功的給發揮到了在生活中,尤其是在領導面前,這一招亦是百試不爽,只要說是去方便,便沒有人能阻擋他落跑的腳步。

杰瑞出門,將房門細心的帶上,此時房中只與牧宇森與方驚鴻,兩個男人四目相對,一個神態自若,一個眉心緊蹙。

「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方驚鴻問道。

牧宇森搖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方驚鴻暗嘆一口氣,「秦暖,你打算把她怎麼辦?」

牧宇森亦是嘆了口氣,「看來你已經知道我和秦暖的關系了。」

「嗯。」方驚鴻應聲,「當初那個韓子遇來我家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調查秦暖了,至于你牧宇森,中國首屈一指的金融大亨,房地產大亨,酒店之王……諸多光環于一身的你卻在不久前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災難,新婚之夜妻子落海失蹤,酒店被人竊取了客戶資料,得力助手被人打傷住院。」他嗤笑一聲,「我很好奇,究竟真實的牧宇森會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牧宇森淡淡一笑,不甚在意,「我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方驚鴻搖搖頭,「真的不在乎嗎?」

「酒店還是秦暖?」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在乎又怎樣,不在乎又怎樣?」牧宇森語氣微寒,「無法改變的事實,她已經不記得我了。」

方驚鴻一時無語,半晌之後又說道,「她還記得去愛你對不對?」

牧宇森抬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方驚鴻。

「看得出,她喜歡你,也許這就是天定的金玉良緣,別人無法撼動,就算是災難亦不能讓你們分開,不過……」

「不過什麼?」

「你知不知道在秦暖的腦中其實不光有腦傷。」

「什麼意思?」

「她的腦子里還長著一個腫瘤。」

方驚鴻語氣淡淡的,卻激起人心中萬丈的波濤,席天幕地,幾欲將人心摧毀。

「……」牧宇森半晌無語,他在此刻極力保持鎮定,卻忍不住雙肩顫抖。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好好的保護秦暖,我本想過不語任何人知會帶著她去美國做手術,可是,就在剛才我看見她與你在一起姐九連環的時候我才知道,其實她需要的只是你。」

「我會帶她去美國,我會讓她活下來,不管付出什麼代價。」牧宇森說道,「還有,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方驚鴻搖頭,「但是你要做好心里準備,即便是手術成功,她也可能會第二次徹底忘記你,而且永遠都沒有再想起來的可能。」

牧宇森想也不想地說道,「只要她能活著就好。」

方驚鴻點點頭,微微一笑,「話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希望你能說道做到,不要讓我失望。」

方驚鴻說完便出了牧宇森的病房,回到秦暖的病房當中,此時秦暖正睜著眼楮看著那一滴滴從水晶瓶當中一滴滴落下的液體,看著它們一點點湮沒進自己的血液當中,無聲無息,恍若生命,總是在毫無預兆中降臨或者是失去。

方驚鴻坐在秦暖的床側,看著她平淡安詳的小臉,「痛嗎?」

她搖搖頭,「早就沒有感覺了。」

方驚鴻微笑著撫模秦暖的頭發,良久,兩人之間都沒有任何的交流,她只看著那一滴滴的透明液體,而他只看著她那雙倒映著輸液瓶子的眼楮。即便是如此,他也希望時光能夠靜止,最起碼在這一刻,她是記著他的。

莫名的覺得心上,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卻在遇到秦暖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會為她著想,甚至開始覺得自己的一顰一笑都是受她牽引,就像現在,她不語,他亦是不想說話,而她不笑,他亦是面色淒然。

「你認識牧宇森對不對?」秦暖突然問道。

方驚鴻微怔,「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好奇。」

「我和他以前並不認識。」

「哦。」秦暖淡淡地應了一句,「是嗎,那還真是可惜。」

方驚鴻輕輕一笑,「以後,你會有很多時間去自己了解他,不必急于這一時。」

「你與我說句實話,我是不是傷的很嚴重?」

方驚鴻一怔,瞳孔里是微微地驚愕,「為什麼這麼說,哪里不舒服嗎?」

「嗯!」

「哪里?」

「為什麼我記住的東西會重新忘記?」

方驚鴻輕輕一笑,「傻瓜,我以為是因為什麼呢,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啊,因為你的鬧上還沒有好,記憶力不復從前很正常,我們每個人要真正記住一樣東西是需要反復的記,反復的刺激,那

樣才會記得牢靠。」

秦暖點頭,「原來是這樣。」

「好了,你的身體是需要慢慢調養的,這個過程是需要幾年的時間而不是幾天的時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吃藥,打針還有就是休息。」

方驚鴻說完,秦暖便閉上了眼楮,不再說話。

方驚鴻微微笑著用手溫柔地摩挲著秦暖的頭發,「好好睡一覺,等你睡著了我再回去。」

秦暖沒有應聲,只是睫毛顫了幾下。

方驚鴻輕嘆了口氣,「睡吧。」

杰瑞回到病房當中,看見牧宇森正靠在床頭黯然傷神,杰瑞心下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牧總,發生什麼事了?」

牧宇森嘆了口氣,搖搖頭,「沒什麼。」

杰瑞不太相信的看著牧宇森那張蒼白的悲戚的面孔,覺得此事必定還是與秦暖有關,剛想出去問一問醫生,卻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被牧宇森叫住。

「杰瑞!」

「啊?」杰瑞回頭,看著牧宇森道。

「去幫我查查美國做開顱手上比較好的醫院!」

杰瑞听罷驚駭地看著牧宇森,「牧總?」

「去吧,不用多問。」牧宇森說道,然後將臉正在埋在雙膝之間,無聲無息,只有雙肩在顫抖。

杰瑞暗嘆一口氣,出來病房,且在門口于看到了從秦暖病房中出來的方驚鴻。

出乎意料的,竟是方驚鴻先開的口。

「杰瑞,我想讓你轉達一下,關于合作案,最好能在這三天內拿出個切實的方案來。」

「方總,這未免太倉促了。」杰瑞皺眉。

方驚鴻搖頭,「我相信牧宇森。」說完他便不容杰瑞置喙,大步流星地朝電梯走去,杰瑞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連忙追上方驚鴻。

「方總!」

「還有什麼事嗎?」

「夫人她……感謝你最近一段時間對她的早故,不過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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