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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雪山寒花﹝一﹞

冬已至,天氣逐漸寒冷,偶爾刮起一陣西北風,風調皮的鑽入衣領或袖口,便會冷的直叫人打顫。

這天窗外雨淅淅瀝瀝的下起,大珠小珠濺在了青石板,屋頂,樹梢上,整個小鎮都被突如其來的細雨籠罩了,世界正處在一片朦朧之色。

這是一座挨著小鎮鎮口的酒樓之上,一位藍衣公子側身靠在窗口,看著外面的雨景,臉上露出一股莫名的欣喜,看著好一會後,他伸出左手,不一會兒雨滴便打濕的手指,同時一滴透明的水珠也落在了掌心,男子清秀俊逸的臉上淺淺的泛起笑容,雖然感到雨滴有冰冰涼涼的感覺直到心扉。

抬眼看著街道,視線突然闖入了一道影子,藍衣公子的臉上頓時轉變成柔和的笑,又淺又細,正如此時窗外的雨一般輕柔,卻帶著雨沒有的溫暖。

這人把傘撐的很低很低,所以也遮住了撐傘者的面龐,踏著雨走來,一雙白色狐皮靴卻絲毫未染污漬,雨滴瀝瀝打的在白色的紙傘上,又順著傘弧滑落,愀然無聲的入地。

藍衣人動了動身子,正對著窗外看那人,臉上笑意清然變深。

這人舉傘,披著灰色寬長的裘衣下是一身雪白的衣服,同時一張舉世俊美的臉也露出傘外,他駐足抬頭凝望,凝望著他面前這座酒樓上唯一一道打開的窗戶,那個他決定用一生守候的人就在那里,透著彌漫朦朧的雨與他相望。

男子左手撐著傘加快步子走,把搭有黑色布的右手收回放在腰旁,以免被雨打濕。

藍衣公子看著撐傘的男子進了酒樓直至看不見他身影了,才收回視線抬頭看著天空,朦朦朧朧的天空一些地方依稀還是透著白光,但是四周正有許多烏雲涌入,「會有大雨啊!」這藍衣公子感嘆了下,可能是頭太伸出去的緣故了,幾滴雨也灑在了臉上。♀

門‘咯吱’一聲被打開,走進來的是披著狐裘大衣的那個撐傘男子。他關上門,把紙扇收好放在離門口不遠處的櫃子旁靠好,把手上用黑布抱著的東西放在桌上後,搓著手走向靠在窗口的藍衣人,「還是這里舒服,外面真冷。」

開門身響起的時候,他就知道是誰,所以藍衣人沒有回頭,繼續看著外面雨一滴滴濺在地上泛起水波的樣子,听著雨聲。

披著狐裘大衣的男子伸出左手,攏過那靠在窗口之人的右肩,讓這人直面這他,「別吹風了。」

「你不是說只是去叫酒菜的嗎,怎麼還出去了?」藍衣人依著他的勁轉過身來問,一雙干淨的沒有絲毫雜質的眼楮看著眼前之人。

披著狐裘大衣的男子听到他的這話,抬眼深笑,握住藍衣公子的左手,擦掉他手上的水,然後抬手攥起衣袖拭掉面前之人臉上的水,「才這麼一會見不著爺就著急了?」

藍衣公子癟了癟嘴角,同時抽回手,然後繞過身前之人,走到桌旁。

關好窗門,擋住了外面的冷風,披著狐裘大衣的公子轉身快步走到了桌旁,拿開黑布,露出一套褐色的大衣,「貓兒,我不是不讓你出去,而是外面風大,你這身體怎麼受得。」不過貓兒也不安分的在這里坐著,還靠著窗戶淋雨!抖開大衣繞過肩膀給他披上,「這是我剛剛買的,先穿好!」

抬起左手模著領邊的毛,藍衣公子低著頭打量著衣服,「玉堂,這很貴吧,看著好別致。」衣領上十分細膩的白色毛絨挨著頸邊十分舒服,不癢,暖呼呼的,模上去手感也特好,不過也是,玉堂買來的東西,沒有一件不會令人滿意的。♀

這倆人正是要前往西域雪山的白玉堂和展昭。

白玉堂挑高了展昭的下巴,然後幫他系好脖子前的帶子,「再貴,只有用得上,都得買來。」這是一件用鶴毛與其他鳥毛合捻成絨織成的裘衣,自然貴重,拍了拍貓兒兩邊肩膀的衣服,五爺模上他頸領子邊絨絨的毛,然後邊理順,邊說︰「再怎樣,養你這小貓兒還是養的起的。」

「玉堂。」這種話一路听多了,沒有惱火只是帶著幾分的別扭,展昭移了移脖子,離開他的雙手坐下。

五爺解開自己的狐裘大衣掛在靠椅上,然後挨著展昭坐下,心疼的拉過愛人現在還不能行動自如的右手,放在左腿上,一起移到桌下。房間暖和,他自然不用再披著這衣服了,不過貓兒不同,身上有著寒毒,先生說過,這受寒是一大忌!

桌下放著一個火爐,紅色的桌布里散發著暖氣,展昭感到腳下,手上都有一陣暖意,然後散到了全身。別扭來得快,去得也快,展昭看著他說,「玉堂,馬上就到西域了,要是」

白玉堂迅速的從桌下移出雙手向左側著身子捧住展昭的臉,「噓!」這笨貓後面的話不用說,他也听明白了,不過他沒想過要是找不到寒花會怎麼辦?也不敢想,他帶著貓兒去,就一定要讓他健健康康的回來,若是沒了這人在身邊,他白五爺會怎麼?不知道,也許會瘋掉,也許會

他手和暖,暖的燙人,展昭感覺自己的臉上籠上了一層熱氣,隨著玉堂往自己靠,他慢慢後傾著身子,「玉堂,我是說真的!就算」

五爺半站起身子,向前堵住了他的嘴,雖然只是一小會後便移開了,但是這也成功的讓貓兒咽下了後面的話,「為什麼要站在窗戶那里吹冷風,你看你臉多冰!」不是故意轉移他的話題,而是模上了貓兒的臉後真的嚇了一跳,他臉上的涼意直把自己手上的暖氣退掉了。

玉堂只是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口,展昭愣了好一會後才坐正身子,然後低頭眨了眨眼楮,讓自己好笑又疑惑的想法涌上腦海,玉堂怎麼只會這麼一下便放開了他?

手在貓兒臉上移動,雙手停在他冰冷的耳朵兩邊,「怎麼不說話了!」開口問了句,五爺努力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不要想著去繼續那個吻。

展昭抬頭靠近他,雙眼疑惑的直盯著他的眼楮,沒說什麼。

愛人好似萬年不消的蘭花香味淡淡洋溢在鼻尖,五爺暖好了他的臉,伸開左手摟著展昭的左肩,右手握著他的右手指放在腿上細細揉捏,「貓兒,我一直很想問你,為什麼你身上總有股香味啊!」若是說貓兒洗澡時用了什麼香料?那不可能,他看著呢!

展昭先是一怔,然後離開玉堂懷中看著他,「展某身上怎麼會有香味,玉堂,你聞錯了吧!」訕訕笑著,展昭用左手攏了攏衣領,玉堂這樣看著他,怎麼都不好反應。

白玉堂本是等著答案的臉上突然一笑,「貓兒,對不認識的人第一次見面你自稱展某,我沒意見;你生氣要自稱展某,爺也沒意見,你現在這樣子前兩者都不是,是想瞞著什麼?嗯?」都不知道平時的哪些習慣,爺已經看破了嗎!

耗子精,賊賊的!展昭把左手放在桌子上,轉過臉坐正,不看他,「沒有什麼好瞞的!」

五爺向前傾著身子,「是嗎?」接著動手模上了展昭的後領,「我仔細聞聞,也許真聞錯了!」忍著笑,看著展昭側臉,白玉堂說著這不著腔調的話。

展昭著急了,因為玉堂有只手指尖真模進了自己衣領,弄得癢癢的,他急著回頭卻立馬僵住了身子,玉堂的唇就在離自己只有兩指寬處的臉邊,細微的熱氣從鼻尖灑出噴在自己臉上。

五爺馬上坐正了身體,然後朝著展昭笑笑,伸手倒水,紅色桌布遮住的右腳沒有節奏的動著,挺直了身子喝著水,眼楮沒有焦距的看著門口。

玉堂很怪,怪的讓自己不習慣,展昭抬起左手模著右臉,沒有如自己所以為的唇落在這里,看著玉堂喝完一杯水後,還想繼續倒,便伸著左手擱在了他的右臂上。

五爺朝左偏頭看著他,愛人喉嚨前的肌膚因為剛才弄松了繩子而若隱若現,白玉堂狠狠的咽了咽嗓子,眨著眼楮,稍稍移開了視線。

「听二哥說,我小時候體弱多病,在和師傅上山之前一直都被家人當女孩養,師傅也懂醫術,總愛弄些花花草草的藥給我泡澡,結果時間一長了,這味道反正怎麼也去不掉了。」是第一次和玉堂說這事,也是第一次在玉堂沒逼著的情況下說出來的,既然自己也愛他,這事情說出來也沒什麼好丟臉的,不就是被當做女孩養嘛!

放下杯子,仔細听著貓兒的話,看到他臉上懊氣的表情,五爺樂呵著說,「去不掉就去不掉吧!反正也挺好聞的!」給爺享受享受就行!後面這句五爺自然沒有說出口,提著指尖幫貓兒系好脖子處的帶子,五爺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坐回一旁。

對著玉堂一笑,展昭模著領口處系緊的帶子沒有說話,這一路來,他是見到了玉堂有多細心,自己稍有一點不顧好身子,他雖然有事擺著臉色卻也得繼續打理。

白玉堂!這半個月都忍下去了,今天怎麼突然堅持不了了!看著貓兒的笑,五爺硬咬著牙齒,心中大罵,「貓兒,我先去催催,這店小二也太慢了!」說著五爺,快步起身繞過桌子去開門。

「嗯。」展昭沒有跟去,他知道玉堂不會準,所以只是應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

休息了幾天,新的一月,新的一卷開始啊

各位沒走開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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