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禾與田氏進了王曉君的屋子,只不過是為避過錢大帥的騷擾,可是,田氏一進院子,就忍不住的咳嗽起來,越是咳嗽,胸口處便越痛,只得忍著。
「阿娘,你怎麼了?」一直等在院子里的錢小麥見母親回來,立刻跑上前來,但看到母親跟病了似的,便柔聲關心的問。
「嫂子,你先在家等著,我去喊郎中過來給你瞧瞧吧。」王曉君拿了凳子過來,扶她坐下,有朝小禾道,「小禾,去端碗水來。」
「沒事,就是岔了氣,順順就好了。」田氏搖搖頭,又模了模小麥的頭,抬手揉揉跳動不安的右眼皮,壓下心中的煩躁。
田小禾倒了大半碗涼開水,小跑著就奔了出來,將水遞給田氏,仰頭望了望天上的太陽,靜下來的這會忽然感覺很熱很讓人心煩。
「娘,要不我去顧爺爺家借牛車把郎中接來吧,瞧你臉色這麼差,說不定被打出重傷來了。」田小禾一臉擔憂的看著便宜娘,後悔剛剛沒有攔下他們,讓他們承擔責任。
「娘沒事,休息下就好了。唉……」田氏咽下一口水,嘆了口氣,緩緩的揉著被拳頭砸的地方,感覺除了岔氣外,貌似沒什麼大礙,為了省錢,還是不用花那冤枉錢去請郎中了。
「小禾,這都快響午了,你出去瞧瞧,你堂叔若是走了,咱們好回家。」田氏看了眼日頭,心中說不出的亂騰,好似無數蠍子在撓著似的——
接近中午的烈日像發脾氣的火爐,往死里炙烤著大地上的一切活物。
錢大帥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笑著快步往田氏的房子行去,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老天發了善心,他忽覺一道涼風刮過,接著眼前一黑,除了後頸微微一痛,便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軟到了路旁,再無任何知覺。
先前的樵夫不屑的挑了挑唇角,身影一轉,快速的閃到了屋山頭,豎耳聆听了片刻,旁若無人的上前敲了敲門,然後側身到門旁。
「誰啊?」顧氏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不消片刻,她便打開了房門,卻還沒來得及看清敲門的人,便如面條似的軟在了門檻上。
樵夫面無表情的走入,直奔錢小豆所在房間,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敲暈了他,讓錢小豆連聲音都未發出半點。
此人微微皺眉,從懷中模出一個玉瓶,倒了一粒暗褐色的藥丸塞進錢小豆的口中,將簡陋的屋子看了一遍,又去另一邊的屋內檢查了一番,值錢的東西僅在櫥櫃的底部找到一只裝液體的水晶瓶,隨後又拿了一件田小禾的舊衣。
最後,他才撕了被罩,將錢小豆一裹,扛著出了門,鬼鬼祟祟的直奔後山的方向。
人影消失,整片田野再次歸于寧靜,稍稍休息過的田氏這才領著小禾與小麥往家返。
只是,三人還沒走到家門口,便看到倒在路邊的人影,上前一瞧,差點將田氏嚇的魂不附體。
「娘,是堂叔。」錢小麥一臉無知的看著,全然不知危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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