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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不知羞恥

畫堂里,司馬銳方一踏入門檻卻發現方才帶路的小太監不知去了哪里,幽靜僻遠的畫堂此刻繚繞著一種醉人的芳香,似乎在挑逗著人的**,司馬銳覺得胸口很難受,他意識到自己被人算計了,準備趕快離開,可是雙腿已經發軟。

迷情香里頭,似乎還加了大量的安魂香,眼神越來越迷離,司馬銳只看到眼前畫堂的大門被一雙手慢慢地關上,他試圖掙扎讓守在最外頭的劉保進來救他,可是卻連喊話的力氣都沒有,眼皮猶如鉛重,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再一次醒來,是被一陣哄鬧的尖叫聲吵醒的。

「天吶,是秦姐姐和三殿下!」

「太不知廉恥了!」

「居然在這種地方苟且!」

一個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們口吐那些巷口村婦才會說出的話語,幾個看不下去的年紀輕一些的小姐已經跑了出去,透過雕花鏤空的窗戶,秦玉暖在一旁可以把屋子里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說是要來畫堂換衣裳的秦雲妝發髻依舊散亂著,像是被狂風摧殘後的柳絮,衣裳半著,剛好可以看到胸前大半的春光,而那件特意為了今日詩會所準備的秋色襦裙搭在腳踝,兩條白皙修長的大腿暴露在空氣里,那大腿根出,還不知道有怎樣的東西。

秦雲妝一副迷離微醉的樣子,就似沉入愛河的少女,而趴在她身上的司馬銳,上半身的衣裳已經完全被扯開,露出精壯結實的背部肌肉,那胯下的炙熱似乎還在提醒他,他被人算計了。

如此香艷的畫面,羞紅了不少官宦家女兒的臉。

上官儀微微一愣,這樣的場景似乎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下意識地看了秦玉暖一眼,看著她淡漠的眼神里藏了一縷陰鷙的殺機,片刻就明白了,果然,她再毒也毒不過這個太尉府的庶女。♀

這里的騷動驚動了在外頭候著的劉保,他急急地跑了過來,看到這樣的場景目瞪口呆,連忙就上前替依舊不能動彈的主子穿好衣服,可秦雲妝,就沒那麼好運氣了,大家看著半的她就像看一只耍雜耍的猴子。

無關的人都已經被清除出去,只留下最先發現的上官儀和與秦雲妝有著血緣關系的秦玉暖。

片刻,陳皇後也被人通知得趕來了,雖然遲了些,但一看到衣衫不整的司馬銳和緊緊閉著的畫堂的門,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她一巴掌拍在司馬銳的臉上,唾棄道︰「沒用的東西。」

而畫堂里,秦玉暖則是一件一件慢慢地拎起秦雲妝散亂的衣裳,其中不少已經被撕破,留下了一臂長的口子。

「剛才大姐姐和三殿下的戰況,還真是激烈呢。」秦玉暖將衣裳整整齊齊地疊好了放在秦雲妝的面前,卻沒有替她穿上的意思。

秦雲妝很不喜歡此刻秦玉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只被捕獸夾夾住的獵物,又像是在諷刺一個不知廉恥的婬婦。

秦雲妝的臉嬌美可人,生起氣來,更是泛著一種好看的緋紅。

「是你做的。」若是秦雲妝還有力氣,一定會狠狠地伸手掐住秦玉暖的脖子,讓她隨自己的清白一起陪葬,「不,不對,」秦雲妝回過神來,「不是你,你沒這個本事可以買通畫堂外所有的宮女和太監。」

「沒錯,是我做的,」秦玉暖索性大膽地承認了,「我這不是在幫大姐姐嗎?大姐姐一直喜歡三殿下,玉暖成其好事,也算是回報大姐姐這麼多年對玉暖的照顧了,至于宮女和太監,大姐姐,你還不知道吧,這都是你曾經的好姐妹上官儀一手策劃的,只是她的想法實在是太輕描淡寫了,抓你們兩個私會哪里有抓你們兩個通奸來得痛快呢?我只需要在畫堂提前備好迷香就行了,這種舉手之勞的小事,我很樂意做。♀」

「秦玉暖,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秦雲妝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仇恨的牽引下舉起那只還帶著淤青的手,還沒來得及揮出去,就被秦玉暖軟綿綿地抓在了手心里。

「沒錯,我就是惡毒,」秦玉暖的眼神突然變得猩紅而可怕,「但是比起竇氏六年前在我母親的湯藥里下慢性砒霜,我還不夠惡毒。」

秦雲妝突然睜大了眼楮︰「你……你說什麼?」

「秦雲妝,你不用再裝無辜了,不要說你不知道,因為當初好幾次的湯藥都是你親自端來的,我母親一看見是你來了,就算是身子再不適都會為了討你歡心全喝下去,秦雲妝,從一開始你就會裝,裝純真,裝善良,裝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如今都被人撕破臉皮了,你還要裝嗎?」

查清自己母親楊氏的死因其實是一個意外,可就是因為這個意外,讓秦玉暖終于弄明白為何母親剛生下寶川的時候還好好的,不出一個月就暴斃而亡。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秦雲妝有些惶恐,這些秘密已經過去許久,知道的人不多,除了自己和母親身邊的秀姑,再就是後來拿這個秘密來要求與自己和母親合作的……李萋萋?

「李萋萋?是她?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哼,人死了,話還是可以說的。」秦玉暖冷冷地看著秦雲妝,「若不是你們,我和寶川不會沒有娘親,若不是你們,父親不至于忽視寶川這麼多年,若不是你們,我也不用帶著寶川過這麼多淒苦日子。」

「這也不能怪我,」秦雲妝眼角不住地冒出淚水,眼楮亦是紅紅的,「是母親做的,與我無關,其實,其實當初大夫診脈時說楊姨娘懷的是個女兒,所以母親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誰知道,誰知道生出來的會是個兒子,其實母親也……。」

「住嘴!」秦玉暖蹭地一下站起身來,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秦雲妝,突然湊上前,伸出手用了最大的力氣狠狠滴揮了秦雲妝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替母親,」繼而又照著秦雲妝那紅腫的面龐揮了下去,「這一巴掌,是替寶川,」最後一下,秦玉暖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

三個巴掌下來,秦雲妝的面龐已經腫的老高,清晰的五指印像是一種封印,將她過往的那些驕傲和清高全都打得煙消雲散。

屆時,門外卻傳來嬤嬤的催促聲。

「秦三姑娘,秦大姑娘衣裳穿好了沒?皇後娘娘說要問話呢。」

秦玉暖看了看被打得有些渾渾噩噩的秦雲妝,和秦雲妝嘴角浮起的一絲淒涼的苦笑,這種笑,似乎還帶著點挑釁的味道,似乎在說,你將我打成這樣,氣是解了,可又如何向皇後娘娘交代呢?

秦玉暖只是退後了幾步,突然將自己的十字發髻上的金簪子取了下來,又將披散而下的頭發揉捏成了一團雜草模樣,朝著門上狠狠地一撞,一邊大喊道︰「大姐姐,你不願意讓玉暖踫你,玉暖不踫便是,你摔得玉暖好生痛啊。」

就在秦雲妝睜圓了眼楮木訥的時候,門吱呀一下被喊門的那個胖嬤嬤推開了,胖嬤嬤一眼就瞅見了倒在門前的秦玉暖,那凌亂的發髻貼合在臉上,還有那委屈的眼神裝得更是像極了。

「喲,秦三姑娘,這是怎麼回事?」胖嬤嬤對秦玉暖的印象不錯,更是和顏悅色地扶起了秦玉暖,這小女娃似乎被推搡得夠狠,身上面上都是印記。

再看了一眼衣裳也沒穿好秦雲妝,胖嬤嬤的眼神似乎帶了些嫌棄,但是看到秦雲妝面上多出了幾個指印還是忍不住問道︰「這秦大姑娘的臉上是怎麼弄的?」

秦玉暖嘆了口氣回道︰「是大姐姐自己心生羞愧,一個勁地扇自己耳光,玉暖想要去攔也攔不住,反而還被大姐姐給推到了門上。」

喲,這做完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了才知道羞愧啊。

胖嬤嬤心里這樣想著,可是口頭上還是溫和地催促著︰「行了秦大姑娘,如今皇後娘娘等著呢,這有什麼話,到皇後娘娘面前去說有什麼不好呢?」說罷,又轉頭吩咐在門外候著的兩個宮女道︰「你們兩個,進來替秦大姑娘換衣裳。」

命令的口吻,已經容不得秦雲妝再抵抗掙扎。

她深知,在這種情況下去見皇後無異于自尋死路。

胖嬤嬤說完了就扭頭離開了,秦玉暖看了一眼宮女手中捧著的一套鵝黃色宮裝,眼神只在秦雲妝身上瞟了一眼,沒了剛才的楚楚可憐,盡是戲謔和無情。

「大姐姐,換衣服吧。」

出了畫堂外的垂花門,秦玉暖才是舒了口氣,耳膜里回蕩的似乎還是那日李萋萋告訴她母親死因的時候。

那天,李萋萋在牢里,在自己快要走的時候喊出了現在的蘇成海不是真正的蘇成海之後。

「李姨娘,你也不要再耍什麼花樣了,你如今求我拉攏我已經沒用了,畢竟,真正要殺你的人,不是我,我猜,她今晚子時就要動手了,你好自為之吧。」

「還有一件事,」李萋萋扒拉著牢門嘶喊道,「還有一件事三姑娘你一定有興趣,是關于楊姨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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