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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伏法認罪

上官儀到底還是上官儀,任性,以自己為中心,自作聰明,她的每一個推斷都是圍繞在自己身上,是秦雲妝如何想要報復她,如何想要報復她哥哥,才使出這一系列的陰謀,秦玉暖在一旁听著,面無表情,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能夠激怒上官儀潛在的復仇心理,一個有權有勢的上官府嫡出姑娘,想要報復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若說秦雲妝為了臉蛋兒的事報復你我還信,可是為了秦玉昭要嫁給你哥哥做妾的事,」秦玉暖挑了挑眉,「上官姑娘,你太高估我大姐姐和二姐姐之間的情誼了。」

上官儀的想法是幼稚的,不成熟的,卻也是十分熱血的。

「還有,你不認為,其實大姐姐也許只是約了你哥哥去,真正殺死你哥哥的,還是李氏?也許你恨的,應當是李氏?」

「哼,」上官儀冷冷地哼了一聲,「李氏算個什麼蔥,憑她?敢嗎?我哥哥也是有武藝傍身的,李氏一個弱女子,還是一個我哥哥壓根就看不上的弱女子,能傷我哥哥?」說罷,上官儀又湊近了些,以一種神秘至極的口吻說,「其實你知不知道,秦雲妝母女遠比你想象得要厲害,她們背後不知道藏了多少殺手,每個人的身手,見血封喉。」

其實這些秦玉暖早就知道了,她淡淡地瞥過眸子,看著上官儀陰森森的表情,她知道,現在的上官儀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活潑任性的上官家小姐了。

「謝謝之前派人及時通知了我,」上官儀語氣提高了幾個音調,「不過我也按照你的吩咐制造了假的信件,真的那封,確實是被我哥哥看過就燒掉了,所以,扯平了,等會兒在公堂上,我會繼續拿出證據,我會看著秦雲妝那個小賤人是怎麼下地獄的。」上官儀邊說邊退後了一步,笑道,「期待我們的第二次合作。♀」

「不會有第二次了,」秦玉暖冷冷地轉過身子,扔下一句,「我不和瘋子合作。」

出了院子,秦玉暖看了一眼守在外頭的听雪,听雪立刻就跟了上來,往後看了看依舊站在原地的上官儀︰「上官姑娘似乎有些不一樣了,變得……。」

「很可怕是吧,」秦玉暖頭也沒回,「上官儀的心已經被仇恨填滿了,她一味地只沉浸在自己的判斷和遐想里,沒人能把她拉出來,早晚有一天,她會和秦雲妝一樣作繭自縛,所以,離她遠點。」

听雪听了諾諾地點了點頭,不知何時兩人已經走到了臨時關押著李萋萋的後堂,樹蔭掩映下,遠遠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房門里閃了出來。

是秦質……

秦玉暖下意識地躲到了一棵合歡花樹後側,看著秦質鎖緊了眉頭快步從屋子里走出,私下看了一看,就匆匆出了院子。

秦質?李萋萋?

秦質,他終于也坐不住了嗎?

再次升堂,氣氛有些怪異,秦雲妝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倚靠在秦臨風的懷里,上官儀一直眼神陰暗復雜地看著她。

嚴懲丙四下看了看,方想開口,一聲帶著幽冥氣息的女聲在大堂上回蕩起來。

「大人,我認罪。」

說話的,是李萋萋。

似乎有些出人意料,可是秦質和秦玉暖的臉上卻都顯得很平靜,秦玉暖欠了欠身子,繼續听李萋萋怎麼說。

「人是我殺的,也是我約了上官公子去的,我愛慕上官公子已久,可惜已經嫁做人婦,想在上官公子娶進秦二姑娘前,和他最後聚一次,誰料上官公子心境純良,為人正直,不肯接受我的心意,還出言辱罵我不守婦道,我一時氣急,就殺了他。」

李萋萋氣若游絲,可是說的話卻條理清晰,只是她一直垂著頭,有些凌亂的發絲遮住眼簾,看不出她眼眸里的色彩。

她看起來,是那樣的無奈。

秦玉暖知道,這些一定都是秦質要求李萋萋說的,以一些不知道什麼東西為籌碼,逼李萋萋說出這樣名不副實的證詞,李萋萋是妾,可秦雲妝確實嫡女,關鍵時候犧牲誰,保住誰再明顯不過,而同時,還可以給上官淵一個交代,就連兩人「私會」的罪過都讓李萋萋一人承擔,上官讓頓時就成了個為人耿直的正人君子。

嚴懲丙顯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嚴肅問道︰「李氏,你口口聲聲說是你殺了上官公子,凶器呢?你將凶器遺棄在哪了?是以怎樣的凶器殺的?」

李萋萋嘴角撇出一絲淒涼的苦笑︰「一只尖頭匕首,手柄處有一對銀色飛燕翅膀,匕首身長六寸,削鐵如泥,吹發立斷,被我丟在了茅廬朝東百米處的一塊大石頭後面。」

居然……全中?這和剛才衙差來報說在茅廬找到的匕首,位置,細節全部符合。

秦玉暖看了看秦質,方才嚴懲丙邀請了秦質和上官淵進內堂說話,多半就是為了已經尋到凶器的事,大齊律例規定,負責旁听的官員有參與、協助和監視案件審理的全過程的責任,卻沒想到,秦質為了保求秦家嫡女一時的名聲,利用職務之便,讓李萋萋做假證。

總是要有人為這件事負責的,秦玉暖看了看離死期不遠的李萋萋,又看了看臉上布滿淚痕滿眼怨毒地看著自己的秦雲妝,她想得到的,已經超額實現了。

「嚴大人,上官公子,當真,是我殺的。」李萋萋苦笑著篤定道。

「不可能,」上官儀率先喊了起來,「以你的身手,怎麼可能殺得了我哥哥?」

「我趁他不注意,偷襲的,上官公子沒有防我之心,很容易就得手了。」

「嚴大人」秦質慢慢地轉過頭,看不出喜怒,「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還要再審嗎?」他對著李萋萋又道,「婦道人家,水性楊花,不知廉恥,還犯下了命案,秦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上官大人,你且放心,這樣的賤婦我們秦家絕不會包容,全交由大人處置。」

秦玉暖嘴角輕蔑地一撇,賣了人家還要送情,這件事,恐怕她這個好父親還干得不少吧。

嚴懲丙皺了皺眉︰「秦大人,如今僅僅只有李氏一面之詞,恐怕,」嚴懲丙與秦質的目光在冷凝的空氣中交匯,只是那一剎那,嚴懲丙拍下驚堂木做了決定,「將李氏押後再審。」

面對嚴懲丙這個很明顯的挑釁的行為,秦質居然沒有反對,只是一臉正直地朝著上官淵拱手道︰「上官大人放心,本官是絕不會包庇秦家任何一個人的。」

臨近黃昏,一場氣氛嚴肅的審判最後以這樣的結局收場,未免讓人有些喪氣,不過嘴快的村婦卻早就將秦雲妝在公堂上的表現四處傳播開來,叫囂,誣賴自己妹妹,未出閣還和上官家的公子有書信來往,風言風語扣在秦雲妝的頭上,最氣的,還是秦臨風。

「你們看什麼看?都給我滾開。」上馬車回府時,秦臨風看著周圍對秦雲妝的指指點點,就像一只護犢的母牛保護著自己的妹妹。

起先李萋萋只是待審,如今卻已經是認了罪的犯婦,自然是要從待審的屋子里移到監牢里。

「吃飯。」獄卒送來了一碗白米飯,上頭耷拉著幾根菜葉,底下還浸著少許黃色的湯水,監獄里能吃到白米飯,已經是極好的了,可是李萋萋,全然沒有胃口。

她倚在冰冷潮濕的牢門上,看著高高的小小的窗口外透出來微微泛紅的夕陽,灑落在這間單人牢籠里,幻化成一幅光怪陸離的畫面。

突然,這副光影圖消失了,被一個縴弱的黑色身影所取代,李萋萋怔了怔,又猛地回頭。

「三姑娘?」

「是我。」秦玉暖從光陰交錯的角落走出來,回頭看了一眼跟來的听雪,听雪便立馬轉身出去,故意和門外的獄卒聊起天來,為兩人做掩護。

李萋萋淒苦地一笑︰「難得三姑娘還會花這樣的心思來見我,還真是萋萋的榮幸啊。」

秦玉暖慢慢蹲,與李萋萋齊平,開口道︰「我來找你,只是因為你還有利用的價值。」

李萋萋指了指這監牢里的徒然四壁,笑道︰「利用價值?三姑娘,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秦玉暖︰「我問你,那匕首上到底是什麼毒?是不是東秦特有的?你見過上官讓的傷口,你肯定知道。」

半路上,馬車快要回到府里時黃大石突然攔住自己的馬車,說滿兒的傷口突然惡化了,原本清得差不多的毒血又開始冒了出來,滿兒臉色時青時紫,看起來難受極了,秦玉暖這才立馬打轉了車頭,朝著這縣衙又奔了過來。

她知道李萋萋一定知道,因為她從來沒有覺得李萋萋的身份如此簡單。

「三姑娘太抬舉我了,」李萋萋偏過頭,「我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除了賣笑唱曲兒,我什麼都不會,哪里認識什麼毒?」

秦玉暖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已經派人查過了,你說你在蘇府唱曲的時候,化名叫小百合,而當今的神醫也就是蘇表哥的師父孫妙楊手下有一個女弟子,也叫做小百合,你對我表哥如此情深意重,他毅然決然地離開家去學醫,你怎麼可能不跟著去?你嫁進秦家第一天晚上的大火,你黏著在蘇表哥身上的目光,其實並不是不舍和留戀,恐怕,驚訝和疑惑,更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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