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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獲頗豐。

別看只是一個連名字都找不到的小村子,他們卻在這里找到了60多斤柿子、1擔(100斤)煙葉、鹽、食用油、腌制醬菜等若干。說起來的確是不少,可都不能當飯吃,在這里休息一晚之後,他們還是要繼續往前走。

一路上都是撿著小路行進,等他們進入奚溪地區的時候,已經是四天後了。這片地帶之所以稱之為奚溪地區,便是因為奚溪河經此流過,經上游沖刷而下的泥沙匯集于此,形成肥沃而廣袤的土地,孕育了一代代生活在此的人們。這里的氣候尤為適合小麥、棉花、豆類等等,產出佔據全國前列。

「湛子,等回去以後跟我去趟胡子那,他那里剛到了一批汽油,說好了讓他給我留著。」程永智說。

「欸,好 ,沒問題。」湛旭陽應聲。「前陣子下雨,他那沒事吧?」

程永智笑了聲,「也算是因禍得福了,c區在建的交易大廳知道吧?不知道他怎麼跟基地談的,他們給他在交易大廳邊上劃了一塊地出來,估計用不了幾天就能搬過去了。」

「呀,那咱們以後買東西可就近多了。」于楠意外的說。

「沒錯。」程永智點頭。

「程哥,程哥,發現一株變異棉花。」對講機中忽然傳來方艷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是變異棉花?」程永智降低了車速,王峰拿起對講機詢問。

「在一堆東倒西歪的棉花田里就它長的最好,那肯定是變異的啊。」方艷回答說。

程永智踩下剎車,將車停下。後面的車也跟著陸續停在旁邊。「在哪呢?」他下了車,詢問後邊走上來的方艷。

「剛過去幾十米,在那邊。」方艷向右後方指指。

「咱們也去看看。」湛旭陽拍了拍于楠,率先從另一側下了車。于楠沒吭聲,直接跟上去。

的確是變異棉花,就是變異的有點嚇人,本來應該是白色的棉花變成了血紅色。當有人靠近時,于楠仿佛看到它興奮的抖了一下。

「完了,以後沒有棉花出產了,這可麻煩了。」後邊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于楠一回頭,看見後面又跟上來七八個人。

「也許別的棉花不是變異成這樣呢?」鄭建玲這話說的,她自己都不怎麼相信。

「這麼紅,是喝了血吧?」另外一個人說。

「別總是自己嚇自己,讓你這麼一說以後看到紅色的花就是有問題的?」程永智從地上撿了一顆石子,對著變異棉花扔過去。「啪」一聲極輕微的聲音,某條枝上棉桃的外殼像魚嘴巴一樣突然張得特別大,一下就將石子吞了進去。明顯看到它蠕動幾下,就像咀嚼一樣,它的嘴巴再次張開,將石子「噗」的吐了出來。連同石子一起的,還有少許紅色的棉花團。

這回誰都沒話說了,這株棉花明顯帶有很強的攻擊性,而且具有一定的領地意識。所有物體一旦進入它的攻擊範圍,就會立刻受到攻擊。

「誰拿刀了?給我用用。」程永智伸出手,顧明將自己的刀遞過去。他上前幾步,再次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扔向棉花,在它張開彈出的一瞬間,「唰」的一下揮刀斬過去。

「鐺——」一聲金屬相撞的聲音響起,緊跟著程永智就是向後一躍,避開攻擊到跟前的枝杈,退回安全距離。「砍不動。」他舉起刀,刀刃上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卷口。

程永智是力量變異,連他都砍不動,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于楠詢問的看了湛旭陽一眼,他拿過她手里的刀,連著鞘一起扔給程永智,「用這把試試。」他說。

程永智拔刀再試,明顯用了比上次更大的力氣。「鐺——鐺—— ——」第三聲有了明顯的變化,一小團紅色的棉團飛落到眾人面前,從切口處留出些許紅色的液體。

受到傷害的棉花張牙舞爪的揮舞著枝杈,所有枝上的棉鈴都張開著,露出里面像舌頭一樣的棉團。

「這是成精了呀!」鄒寧感嘆一聲。

「還好它的枝干就這麼長,要是跟妖怪似的還能變長縮短,那才真是麻煩了。」程永智呼出一口氣,抖了抖刀身,抖去上面沾染的液體,歸入刀鞘還給湛旭陽,「這刀的鋼不錯,胡子那買的?」

「不是。」

「哦。」程永智一下就明白了。「哥幾個辛苦辛苦,把旁邊的干棉花枝都砍了,清理塊空地出來。留著這棵棉花是個禍害,一把火給它燒了吧。」

幾個男人應了,拿著武器去干活。程永智蹲,撿起砍下來的那段枝條。除了顏色不對,似乎跟普通的棉花沒有什麼區別,他招了招手,讓于楠過去。「你看看這個。」他從殼里取出棉桃,帶出里邊的籽。

于楠感覺了一下,棉籽的活性很強,拿在手里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活物。「可以培植。」她說。

「行,留著拿回去。這玩意的枝干那麼結實,說不定會有用。」他拍拍手上的土,站起身。

于楠見他沒有要拿回去的意思,只能先收起來,等回去以後再給他。

植物即使是變異也依然逃不月兌怕火的天性,棉桃最先被點著,然後以及其緩慢的速度蔓延到整棵植株上。濃煙翻滾著升上天空,夾帶著一股刺鼻的腥味。直至最後一點火星熄滅,程永智揮了揮手,「走吧,上車趕路了。」

進入十一月份之後,氣溫驟降的厲害,下午五點左右就開始天黑了,眾人選擇了一個靠近村鎮的小旅館過夜。據王峰推測,前邊的鎮上應該有會有農村糧食專業合作社之類的單位,他們的糧食儲存措施要比大多數農民家里更完善一些。末世到來時正是糧食收獲的季節,說不定能在這里找到他們需要的小麥。如果運氣好,沒準還會有面粉廠或是類似的糧食加工單位。

吃過晚飯,于楠和湛旭陽借口出去溜達一會兒,帶著湯圓離開旅館。沒多久,程永智和王峰也跟了上來。

「跟我來。」程永智說著,率先走到前邊。王峰跟上,之後是于楠和湛旭陽。

程永智沿著他們來時的道路往回走了數百米,期間消滅了沖上來的喪尸數十個,帶著他們拐進一個小胡同里。

種子、農藥、化肥】

于楠一看眼前這家連招牌都沒有,只在門玻璃上貼幾個字的殘破小店,就知道他的目的地了。

門是鎖上的,程永智用力掰了一下鎖頭就壞掉了。「來的路上我就看見這家店了。」他說著,走了進去。

屋里很黑,彌漫著一股潮濕、腐爛的氣味。王峰打開手電筒,四處照了照,店面不大,不過貨架上滿滿當當的,顯然並未被人光顧過。「先看看有沒有能帶走的。」他走近貨架,仔細的查看著上面的標簽。

于楠趁著他們不注意,從商城里買出兩只強光手電,遞了一支給湛旭陽。她回頭看了一眼蹲在門口的湯圓,放心的打開開關,走到另一邊的貨架前。

貨架上是一個個裝滿後打了結的塑料袋,于楠咬著手電騰出手,拆開一個袋子。里面是一些黑色的顆粒狀物質,看上去有點像是外面常見的釣魚顆粒餌料,聞了聞,有點淡淡的臭味,分辨不出是什麼東西。她又打開下一個袋子,這次是一些白色球狀顆粒,同樣不知道是什麼。

另外幾個袋子里也都是類似的東西,她認出其中幾樣是養花用的復合肥,便推測這個貨架上應該都是差不多作用的東西。

王峰那邊傳來開門聲,之後又是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找著糧食種子了。」他的聲音從後邊傳過來。程永智聞言跟了過去,于楠和湛旭陽繼續在貨架前奮斗。

「我這邊有一些彩包蔬菜種子。」于楠走到下一個貨架前。她拿起其中幾包,找到標簽上的日期,「種子的日期比較新,基本上都是去年8月的。除了一些保質期一年的種子,其余的發芽率應該還比較有保障。」

「數量多嗎?」程永智一手拎著一個裝滿的編織袋子走出來,後邊跟著王峰。兩個人將袋子往地上一扔,帶起飛塵無數。

「不少。」于楠仔細辨認著打印碼上的克數,「一袋淨含量最少的也有20克,有的還更多。如果種子沒有保質期的話,以這個店里的存量,」她看了看貨架上碼放整齊的數排種子,「估計……咱們十幾個人吃到死都沒問題。」

「咱們自己留點,剩下的帶回去賣基地。」程永智說完,跟王峰繼續回去搬種子。

于楠從下層的架子上找出幾個空編織袋,將種子全都掃進去,扎上口,跟他們抬上來的糧食種子放一起。「你這邊怎麼樣?」她走到湛旭陽旁邊。

「都是農藥、除草劑,哦,還有老鼠藥。」湛旭陽說著,繞到最後一排貨架前站定,「得,這都不用再仔細看了,全是工具。」

「這些都有用,咱們用不上的就留給別人用吧。等會兒問問程哥,要是能帶就都帶回去。」于楠看了看,正要往後走,就看到程永智又拎了兩袋上來。

「不用問了,都帶走,拿回去換積分去。」程永智放下袋子,「別看這一堆瞅著不少,等種出來,跟基地人口一比,就真不算什麼了。」

「了解。」于楠點點頭。

王峰拎著最後一袋半種子從後面走過來,放到先前那堆里。「沒了。」

「行,湛子去開車。」程永智掏出鑰匙扔給湛旭陽,「本來還想讓于楠發點兒蔬菜出來帶回去,現在有這些種子就不用了。你跟鄭建玲說完以後,她還挺上心,三天兩頭的往綜管辦跑,連方艷都跟著她起哄,听說下個禮拜就能把許可證辦下來了。」

「好事。自己種蔬菜的成本跟買現成蔬菜的成本可根本沒法比,關鍵是有的時候有積分都沒處買去。」于楠想了想,又提醒一句,「就是有一點不好,這種彩包種子很多都不能留種,吃完這一茬有可能還得需要再找種子。」

「嗯?還有這麼一說?為什麼?」

「好像說是因為雜交品種什麼的。」于楠從剛才的袋子里隨便拿出一包指給他看,「這不是嘛,‘不宜再留種’。」程永智又翻了幾包,每袋種子上都寫著「本品種不宜再留種栽培」的字樣。

「還真是。」程永智把種子放回去,「等現在的種子都種完了,以後不是又沒有蔬菜吃了?」

「嘿,說不定到時候研究所能研究出別的品種。」于楠聳肩。

王峰瞥她一眼,「你說的那是農科院的活兒。」

「農科院都沒了,誰還管究竟是哪個部門研究出來的呢。」于楠說,「看咱們研究所能培育蔬菜就知道了,應該還是有這方面人才的,就是不知道本事大不大,能不能改進。」

車子的聲音越來越近,三個人合力把幾個袋子都挪到門口。湛旭陽從車上下來,打開後備箱蓋,跟他們一起將種子抬上車。

「趕緊回去吧,明天還有的忙。」程永智說著,彈了彈蹭在身上的灰,坐進駕駛位。

「湯圓,走了。」于楠招招手,喊著湯圓上車。

都坐好了,程永智將車子倒出胡同口,調了個頭開出去。車子漸行漸遠,胡同再次恢復了寧靜,許久之後才有幾只喪尸游蕩到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大哭tt你們的留言都去哪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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