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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機中正在播放的廣播劇忽然停了下來,「……現在插播一條消息︰一周前m國h市突然爆發新型流感病毒,目前尚未得到有效解決。從即日起,所有國內往返m國的航班全部停飛,具體恢復時間請等待相關部門通知……」

「吱——」于楠下意識的踩了一腳剎車。緊跟著整個車身從後方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 ——」,車子又往前滑了半米。

大腦一片空白,愣愣的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車窗被人大力拍響,湯圓「汪汪」叫了幾聲才反應過來——闖禍了。隨即又想到,末日真的來了。

檢查了一下湯圓的情況,確認它沒有受傷。于楠苦著臉下了車,率先低頭認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哎,我說你會不會開車啊?有你這麼踩急剎車的嗎?」對方的聲音很囂張,而且听起來年齡應該不大。

于楠微微抬了下眼皮,先看到一雙迷彩膠鞋,往上迷彩作訓服,再往上一杠一星。她的眼皮跳了跳,暗嘆一聲倒霉。「實在是不好意思,修車的費用該是多少都由我來出。」

「賠錢就行了嗎?你耽誤我們的事怎麼辦?你以為什麼事都可以用錢擺平的嗎!」

于楠眼皮跳了跳,心想,就算她有錯,把交警叫來也不該是她的責任吧?畢竟在責任事故認定中,只要她的車沒有壓線,就是後車負全責,誰讓他沒有保持安全距離呢!可這拱火的話明顯不適合說出來,否則雙方一頂起來,誰都別想走了,「那你想怎麼解決?」

「你得給我們把車修嘍,然後再賠……」

「小唐!」話還未說完,另一位坐在副駕駛上的人也下來了。于楠一看,得!這位軍餃更高,兩杠一星,而且看上去絕對不超過30歲,算得上年輕有為了。

他看了一下兩車的情況,「雙方都有錯,這樣吧,你跟我們一起去修車廠,維修費用一人一半,這件事情就算了。」

「可以。」于楠點點頭,她不是一味推卸責任的人,本來就有她的錯誤在里面,對方的要求也算合理。

「從隊長……」先前那個被叫做小唐的還想說些什麼,被他瞥了一眼就禁了聲。

「你用不用找保險公司?」他問。

「不用了,」于楠擺擺手,「你撞了我,就算保險公司來了也不會賠錢的。」她看了一下時間,「我對這邊不熟,你們找修理廠吧,我跟在你們後邊,先去定完損再說。」

「行。」他應了聲,帶著小唐上了車。

于楠回車上等他們帶路,片刻後,又見那位從隊長再次下車向她走來。于楠放下車窗,「怎麼了?」她問。

他皺了下眉,「車子發動不了了,我們剛叫了拖車。」

「……」于楠快哭了。再折騰折騰,羊肉都該不新鮮了。「那就等會吧。」她也沒別的辦法了,熄了火,拿著手機下車。她還沒看看自己的車撞成什麼樣了。

後保險杠撞爛了,後備箱癟進去一大塊,她試著開了下後車門,有一扇被擠死了。于楠無奈的「嘖」了一聲,這車今天肯定沒法開到小叔叔那去了,被他看到又要擔心一場。

等了四十幾分鐘,拖車才姍姍來遲,于楠的脾氣都快磨光了。把他們那輛車半架到拖車上,從隊長搭她的車,小唐跟著上了拖車的駕駛室。

一路無話,兩個人一個專注的開車,一個專注的看著窗外,除了尷尬還是尷尬。好不容易到了汽修廠,給兩輛車都定損以後,那兩個人就離開了。臨走之前,于楠付了自己應下的一半修理費。

修車需要一個星期,她不確定還有沒有機會再把這輛車開走。在門口攔了輛出租車,頂著司機嫌棄的眼神,于楠把散發著羶味的羊,和一抖樓就掉泥塊的湯圓弄上車,滿含歉意的報了于振聲的地址。

「你好,我找一下于振聲,我是他佷女。」快到駐地的時候,于楠把電話打到小叔叔的辦公室。「小叔叔,是我……嗯,我上午去了一趟滄瀾山,買了只養回來。能找兩個人幫我把羊抬回去嗎……一會兒我放門口的崗亭,湯圓蹭了一身泥回來,我帶它去寵物醫院洗個澡,然後再回家……行……嗯,謝謝小叔叔,那我先掛了……嗯,再見。」

于楠掛了電話,跟出租車司機商量︰「師傅,麻煩你一會兒等我一下,我把東西放下,咱們再去個地方。」

司機師傅瞅了她一眼,「等你是沒問題,可你這狗把我車上弄得都是土,我一會兒要是不刷車我都沒法干活了,你得給我加點洗車錢。」

于楠抿了下唇,「行,再給你加20的洗車錢。」說完,她沒再開口,只是望著窗外出神。直到車子停下來,于楠回神,正好看到立正站在崗哨旁邊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恰好是上次接她的小張。

于楠開門下車,他們一前一後迎上過來。「于干事讓我們來幫忙拿東西。」小張說道。

「嗯,麻煩你們啦。」于楠微笑一下,引著他們往後走,「在後備箱里。」

司機師傅下車幫忙打開後備箱,小張他們稍微使了些力氣就抬了出來。

「就這一個吧?」小張抓著兩只前腿問,另一個人則提拎著後腿。

「嗯,只有這一只。」于楠點點頭,「那先謝謝你們啦,我還要出去一趟,就先走了。」

「欸,沒事,沒事,你去忙的你吧。」

于楠不再多說,回車上讓出租車司機給她送到最近的寵物醫院。把湯圓徹徹底底捯飭干淨了,才返回于振聲家。

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解決完了,白天壓在心底的事情又重新浮了上來。

——末世來了。

「早知道」和「已發生」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在听見今天的消息前,她或許還可以欺騙自己,先前看到的新聞只是巧合。可是當事實擺到眼前的時候,她卻沒法兒再這麼自欺欺人了。

所謂的新型流感,必定是導致這次人類災難的病毒無疑。當事件發生的時候,就已經無可挽回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雖然沒有正面描寫,但是小說中的傳染途徑似乎並不是只有通過血液傳播一條。空氣、水同樣是傳染源,只不過感染的概率不一樣而已。

有武器、有食物,原本于楠是打算趁著喪尸初期弱小的時候獨自北上京城的。畢竟京城是z國的首都,論起淪陷速度,絕對是最後一個。退一萬步來講,即使京城不保,也一定會有別的措施來轉移和保全那些位于權力中心的人吧?生物科技、農業、醫療等等等等各方面人才全部都要轉移,這一系列事情動靜小不了,只要有心,不愁找不到切入點。

現在擺在于楠面前的問題是——走?還是不走?走,好處在前面說過了。壞處是前進的道路上情況難以預料,萬一她一個人應付不了,就是死路一條;如果不走,依托小叔叔在部隊的關系,可以跟他們一起行動,生存概率大大提高。壞處就是,小叔叔知道她的根底,她來的時候除了一個包,一條狗,幾乎就沒帶什麼東西。這時候很多東西都不能再往外拿了,武器、食物、車,想從背包里拿東西?可以,但是得先編一個讓所有人信服的完美理由再說。

想了許久,于楠還是決定走一條穩妥路線。

吃過晚飯,于振聲問起怎麼沒有看到她的車時,于楠不得不做出一副懊惱的樣子「實話實說」︰「從滄瀾山回來的路上被人追尾了。」

「追尾?你沒事吧?下午打電話的時候怎麼不說?」于振聲緊張的問。

「沒事,就是輕輕擦了一下,車子送汽修廠噴漆去了,要一個星期才能取回來。」于楠頓了頓,提起另外一件事,「小叔叔,咱們這有條件好一點的招待所嗎?我本來打算過完八月十五就回家的,現在這一下鬧得暫時回不去了。樓上那間房子連澡都沒法洗,我想換個地方住。」

「是我考慮不周了。」于振聲轉過頭問妻子,「咱們院里招待所翻修以後你去過嗎?里面條件怎麼樣?」

「不知道,上次我大姐他們來的時候住的是順心大廈那邊的賓館。」嬸子回答說,「今天先湊合一晚上,明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實在不行就住賓館唄,離得也不遠,上次我姐他們住的時候我看著挺好的。」

「也好。」于振聲點了下頭,轉頭對于楠說道︰「路口拐彎有一家賓館,明天兩個地方都看看,如果不滿意再換別的地方,房錢小叔給你出。」

「不用了小叔叔,我自己付就可以了。」于楠連忙擺手拒絕,「反正也沒幾個錢。」如果可以的話,她更希望小叔叔能用這些錢去多買幾袋米,幾箱方便面。

于振聲擺擺手,不再糾纏于這個問題。

明天是中秋節,嬸子和于睿都放假在家,小叔叔上午還要去團里一趟,下午才能回來。約好等他回來後一起去看住的地方,于楠道了晚安,帶著湯圓回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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