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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八十七章 又見危機

或許,她還是受到天道眷顧的;或許,只是因為她命不該絕。一只虎不像虎,蛇不像蛇,完全不知是用什麼拼湊出的怪獸,沖著程正詠和身後的金丹修士而來。它充當了程正詠幻想中的那個金丹修士,皺了皺豬一樣的鼻子,毫不感興趣的徑直經過程正詠,對著金丹修士撲了過去。

因為靈氣用盡,夕照玉劍早已無用,無力收入乾坤袋中,被丟棄在一旁。程正詠只能靠雙足行走,在怪獸經過自己之後,她也知道,她終是逃過了一劫。悠長的嘆了口氣,程正詠不再控制傷勢,撲倒在地上,軀體深深的陷入積雪之中。她眼中、口中、鼻中、耳中,七竅之中紛紛流出血來,浸染了臉龐邊的一片白雪,在白茫茫的兮霜谷中分外的顯眼。

在冰雪中睡了許久,程正詠的意識十分清醒,卻無法動彈,更不能給自己服用傷藥。只能這麼數著時間度過。可不過半天,深深陷入冰雪中的軀體便被不斷飄落的雪花覆蓋,只從外面來看,發現不了一點蹤跡。

但這其實對修士來說是毫無作用的,他們憑借的是神識而不是眼楮。所以,在還不能動彈的時候,程正詠一邊祈求著不要有修士經過這里,一邊努力讓自己快一點恢復行動力。

在這種隨時會被發現的時候,每一瞬都變的好長。最終,這種煎熬的時刻終于過去了。一日之後,她便可以用神識和靈氣控制靈獸袋和乾坤袋的開啟,令小火為自己喂食丹藥。便是有一名築基修士經過。也被程斑啟引開。有了丹藥的輔助,又過了一日,她便可自主行走,將埋在雪中的夕照玉劍挖出來,尋找到最近的一處洞穴,擺下防御陣和隱匿陣。接下來養傷便變的容易多了。

一個月的時間,對于程正詠這種經脈干涸。肺腑受創,甚至丹田都受到了一定損傷的情況來說。並不足以完全休養好。但有了夢澤樹血脈的滋養,她已經止住了傷勢,可以與人斗法了。經脈的枯竭,經過靈氣的滋養慢慢恢復。肺腑之傷也不困難,只是丹田中的裂痕,卻需要慢慢調養。

程正詠決定走出洞穴之後,也不將小火和斑斕虎收入靈獸袋中,而是讓小火停在了頭上,小斑啟和小斕庚體型還小,則裝在了左右交疊的衣襟中。原本除了小火,對于斑斕虎,程正詠多是作為寵物。責任居多。可在她受傷的這段時間里,全靠了幾只靈獸為她護法,給她喂食丹藥。此時卻覺得更加親近了幾分。

雖然被金丹修士追逐,程正詠生死一瞬,卻多了許多感悟。對于感情,她曾經避之不及,可現在卻多了幾許期待。甚至是父母親人,她也不再覺得愧疚。覺得沉重。對于親人來說,她過好自己的日子。便已是最大的期待了。如果有緣,或者明弘道對于她來說會變得十分的不同。她不會去強求,但是也不會再恐懼。

對于修為,她雖然極力的控制著不要進展太快,但其實,她一直有一種被壓迫著的緊迫感。修為太低,她經受了太多的折辱。這些折辱是她前進的動力,督促著她一刻也不敢停留。但是,這也未嘗不是一種病態的執著,若是處理不好,不止是心魔,甚至會影響她的心性。

這時候,她突然想的明白。她一直希望結丹。可是結丹了又如何?金丹之上還有元嬰,還有化神修士。便是有一日真的化神飛升了,難道在大世界之上,她不仍然只是一個底層修士而已嗎?所以的一切,照樣要重新來過。所有她現在經受的這一切,是因為她修為過低,可也不只是因為如此。

相通了這些,她突然變的輕松了許多。修仙為了長生,為了自由,為了飛升。可更重要的,還是因為她喜歡。她想要走到巔峰看看,那里的風景是不是真的不同?

程正詠按住在衣襟中動來動去,一刻也不安寧的程斑啟,借由隱匿修為的功法,將修為顯示為金丹初期,慢慢的御使飛劍趕路。她給鐘凝寧發了一張傳訊符,卻沒有接到回音,只得按照傳訊符飛走的方向,一路趕過去。

追著傳訊符,程正詠離開了原本靠近岩壁的活動範圍,往谷中心而去。兮霜谷中間因為地勢變化頗有幾個避風之處,積雪也薄了很多。越走越深,她甚至看到了幾個水潭和數個泉眼。因為這些水潭和泉眼的存在,慢慢的也可以看到幾只耐寒的低階妖獸,在其中追逐捕獵,絲毫不懼來人。

看來,這兮霜谷果然是少有修士前來,便連妖獸都不怕人,也不知道鐘凝寧是如何躲到了此處。

進入這里之後,程正詠反而找不到鐘凝寧的具體位置,她仔細觀察這個谷中之谷,便見一汪水潭之上,邊沿處還有一指厚的冰層,中間卻是冒著熱氣,極寒的冰與溫泉互相融合,互不相讓,形成了這樣一種獨特的景象。而這水潭的四周都是凍土冰層,便是雪花落在上面,也會很快被冰晶吸納。程正詠敲了敲冰,用夕照玉劍撬開一大塊出來,果然看到了躲在冰層下的鐘凝寧和聞良。

程正詠急忙給鐘凝寧輸入一絲靈氣,靈氣在她體內轉了一圈又回轉,程正詠的眉頭立刻狠狠皺了起來︰鐘凝寧此時身上的傷勢並不比她所受的輕。可程正詠有體質之利,鐘凝寧卻只能靠自己恢復。程正詠給她喂了一顆小還丹,便又去探查聞良的傷勢。

她剛抓住聞良的手,聞良便警覺的醒了過來,手中一只寸長的小刀對著程正詠劃了過來。之後,他才睜開了眼楮,發現是程正詠,這才收住了刀勢。

「醒了便好。我這里有小還丹,你看可否需要。」程正詠雖然好奇在分開之後他們都發生了什麼,但此時快些療傷才是最重要的。

入谷一年多,密集的斗法早已將聞良身上的和搶來的丹藥都消耗的差不多,他原本還有程正詠分的幾粒小還丹,卻也在這幾日用盡了。也不推辭,他接過小還丹,送入口中閉目療傷。

在為這兩位修士護法的時候,程正詠又將地下冰窟挖大了一圈,碎冰扔入溫泉里,給她留出一個容僧處來,這才將表面的冰層封上,設下隔絕陣。

幾日之後,在丹藥供給充足,時不時還有程正詠輔助靈氣運行的保障下,鐘凝寧也醒了過來。她的傷勢甚至比聞良恢復的更快。程正詠也就了解到分開之後的事情了。

彼時,面對金丹修士一擊,鐘凝寧尚且還有防御之力,可聞良月兌離了宗門,一身法器全靠自己,還是被重傷了。待金丹修士追著程正詠走遠之後,鐘凝寧救起了聞良。她原本也想趕上去,可想到對程正詠也沒有多少幫助,只得帶著聞良東躲**。半月之後,聞良的傷勢才好了一些。

可是,明弘道閉關,程正詠引開金丹,只剩下他們兩位修士相伴,在谷中生存更加艱難,也就愈發小心翼翼。但是他們後來還是被金丹修士發覺。幸好鐘凝寧早早就覺察到不對,胡亂之下飛到了這里。在此之時,聞良也沒有了堅持,凡是殺了築基修士都被用來修煉,但也與此時境遇于事無補。

再一次遇到金丹修士,他們的運氣也都用盡了。鐘凝寧重傷昏迷,便也不知聞良是怎麼在金丹修士手下逃月兌,她又是怎麼被聞良帶來此處的。

聞良听著兩位女修的對話,只是專心療傷,絲毫沒有解惑的意思。這其中或許還涉及到聞良的獨門秘法,程正詠也不追問。但是,她可以想象的到,聞良必然是剛剛挖好冰洞,做好掩蓋,便也昏迷過去,直至被程正詠發現。

鐘凝寧與聞良也算是彼此扶持,走過了這段時間。了解了這些,程正詠也終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頗有些憂慮的道︰「你們可知我是如何從那金丹修士手中逃月兌的?」

鐘凝寧立刻疑惑的看了過來,聞良似是也有觸動。她接著道︰「原本我已經靈氣枯竭,無力再逃,以為自己必然會命喪于此,甚至金丹修士的法寶距我只有一尺了,突然卻跑過來一只奇特的妖獸。我完全看不出它到底是什麼修為,甚至我猜測它不是我們這一界中所有。見到這只妖獸,那金丹修士立刻臉色大變,收回了法寶,轉身就逃。妖獸也不理睬我,只專心追著金丹修士而去。如此我才能活了命來。」

程正詠話音剛落,便听到冰層之上傳來轟隆的響聲,好像有一只體型巨大的妖獸踩在冰層上似得。程正詠還听見法寶急速飛過時帶起的風聲,甚至還有小妖獸逃竄的驚叫聲。她與鐘凝寧面面相覷。還是聞良率先反應了過來,支撐起頭頂的冰塊,喝道︰「還愣著干什麼,快加固冰層!」

程正詠如夢初醒,立刻行動起來。可是,她心中仍有疑問︰這樣真的能夠阻擋這莫名出現的危險嗎?(未完待續)

ps︰今天出去玩,差點沒把老娘餓死,我現在很不禁餓!以後真是不能和不靠譜的人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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