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獅子頭看了演出回來,我覺得我們的關系越發曖昧了。♀不過由于我的拙劣表現,我們始終沒有更進一步。這讓我有些自怨自艾,自己怎麼就那麼不解風情呢。
別人的事看得很清楚,恨不得陪松子一起追水晶,可就是到了自己的事上犯糊涂。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這幾日我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我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在圖書館坐在獅子頭對面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有點尷尬,不過她好像沒有什麼反應。也許她裝作一切正常的樣子,我再次自以為是的認為。
說起來也慚愧,以前跟幾個女生很要好,可畢竟不算是戀情。所以我算是沒有談過戀愛的,就是那種俗稱「感覺跟誰都有一腿,其實跟誰都沒一腿」的那種人。
不過還好我心態比較好,不著急。反正獅子頭也沒人在追,先慢慢「養」著吧。往後的日子長著呢,走一步算一步,也許時間到了自然瓜熟蒂落。何況我現在出擊的話,豈不是「輸」給她了!
至于我這些想法,連我最好的哥們茶葉蛋都沒有告訴他。打定主意之後,我又回復了往日的模樣,坦然的上課,自習,泡圖書館。
然而故事總是在不經意間,在人們沒有思想準備的時候發生,以便使我們的生活不那麼的平淡。
這天上午我再次強迫自己坐到了階梯教室,這是我在履行自己的承諾。更何況這是早上的第一節課,即使逃課也沒有地方可去。上課之後我總是感覺有點不對勁。
看看老師,看看周圍的同學,沒走錯教室呀。
看看自己,也沒有錯誤的狀態。
然後我再次仔細的環視了下周圍的幾個人。包括身邊的石鍋他們這幫哥們,和永遠坐在我們前排的獅子頭、水晶她們幾個姑娘。等等,好像少了個人!
「松子哪去了?」我小聲的問我右邊的石鍋拌飯,通常都是松子坐在那個位置。我就說怎麼覺著不對勁呢,覺得今天石鍋的清晰度提高了好多。
「不知道,我們出門的時候他還沒走!」石鍋回答。
「請假了?」
石鍋看了看他另一邊的羊肉兄弟,然後沖我搖搖頭。
怪事!
然後我給他發了短信,問他怎麼了。結果沒有回信。
松子這家伙雖然成績不是很好,既拿不到獎學金也不用交錢補考的主,但是他卻從來不缺課。起碼我沒見過他曠課,也可能這是由于我以前曠課太多的緣故。所以見到松子曠課真的難以置信,而且這節課還是《川菜藝術》。這講師嚴肅認真責任心強,說白了就是報復心重,被他發現曠課期末考試就……
可接下來的事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松子一整天都沒有出現。最氣人的是,竟然沒有一位老師點他的名。這人品得好到什麼程度啊,讓我這點名重點關照對象那個羨慕嫉妒恨!
難道約會去了?不能夠啊,水晶蝦每節課都會出現在我視線內,而松子這種宅男也不可能短時間看上別人啊。
奇了怪了!
到了晚上,松子終于給我打來電話。
「在宿舍等著我,我去找你!」
然後就匆忙掛了電話。♀我一直搞不清楚狀況,只好在宿舍等著他。
片刻之後,松子拎著一包啤酒、兩包花生就來了。
「陪我喝酒!」松子的口氣讓我有種就義前決絕般的感覺。
「怎麼了?」
「別問!是兄弟陪我喝酒!」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過來我實在難以招架。我拖了兩個板凳來到陽台,這樣關上門之後就不用擔心別人來打擾了。我們倆靠著牆坐下,松子啪啪啟開兩瓶啤酒遞給我一瓶。
「干!」
松子拿著自己的那瓶酒踫了一下我那瓶,然後仰頭灌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了?」我喝了一口啤酒。
松子也不回答,咚咚咚的一口氣喝下半瓶啤酒。要不是啤酒里有汽他這一口要喝掉一瓶的,我明白了,這是要喝個天昏地暗的節奏。
我也沒有再問他什麼,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啤酒,時不時嚼兩粒花生米。松子這是有心事卻難以啟齒,只有讓他喝痛快了才能說出來。這就是酒後吐真言的道理。
就這麼等松子喝完兩瓶酒,我感覺差不多了。我模出一根煙,點著,然後又模了一根煙遞給他。不抽煙的松子沒有拒絕,點著之後深吸一口。
「咳咳咳……」強烈的刺激引來一陣咳嗽。
「輕著點!」我教他。
松子慢慢抽了兩口,適應了好多。
「怎麼了,家里有事啊?」我開始盤問他。
當一個男人心里藏著什麼事時,先灌醉他,然後在他內心極度苦悶之時遞給他一支煙……他肯定防線崩潰,什麼都會說了。
「不是!」
「那是什麼,女人?」我繼續喝著我的半瓶酒,試探的問他。
松子不說話,我知道我猜對了。這個時候就保持沉默,準備听故事了。松子一口一口的吸著煙,直到最後深吸一口把煙彈出去!
好的,故事來了。
「水晶懷孕了!」松子猛灌了一口啤酒。
「啥?」我噗的噴了一地的啤酒。
「水晶懷孕了。」松子又輕輕的重復了一遍。
我愣了好大一會,然後吸了幾口煙平復了下思緒。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心里極度鄙視松子的自制力。
「孩子不是我的!」沒等我說完松子就打斷我。
「什麼?」我驚駭的問到。
松子沒有回答,繼續往嘴里灌著啤酒。
「什麼情況!水晶劈腿了?不應該啊,她不像那種人啊!一定是那個賤男人花言巧語騙了水晶,到底是誰,哪個班的,這不作死嗎。」
「根本不是咱學校的!」松子頹然的說到。
「不是咱學校的,那是老同學還是網友?」
「都不是。」
「那是什麼情況?」我幾乎要抓狂了。
「那個男人比她大,他們兩家是世交,兩個人從小青梅竹馬。」
「哦,明白了。」這不就是定了女圭女圭親的意思嘛。怪不得水晶總是對松子若即若離的。
「他們倆青梅竹馬,你知道嗎?人家成熟穩重、有錢有勢你知道嗎?」松子竟然開始啜泣。
「知道知道。」我拍拍他的肩膀。表示下安慰,也表示下同情,松子是沒機會了。
「可你不知道,我是有多麼喜歡她。她高興我高興,她難過我會傷心。我們一起在海灘漫步,看日出日落。可那個男人呢,為她做過什麼?水晶懷孕了除了打過一筆錢還做過什麼?水晶要他陪著去醫院他都說沒時間!」松子哭訴著。
「我明白。」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了欺負,不能把那個男人狠揍一頓甚至面都見不到是何等的憋屈。
「水晶也真是,怎麼那麼輕易就……」
「不,我不怪她,他們倆本來就應該在一起的。」松子馬上為水晶辯解。
我心說那你都有這覺悟了,還哭個毛。
「行了,別哭了,不值當的!」
「我是覺得委屈!」松子揉了揉眼楮。
「咋委屈了?」
「水晶說,跟那男的……之後,才發現真正喜歡的人是我。」
好吧,我震驚了。水晶能說出這種話,不是她單純的可以就是智商高的驚人。當然我更願意相信是前一種可能,我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他人的。
「行了行了,沒事。懷個孕打掉就是了。又不是你的孩子,用不著心疼!」
「可是……」
「沒有可是。我問你,你喜歡她嗎?」
「那當然!」
「那就不要讓別人犯下的錯誤成為你們倆個的絆腳石。」
「那我應該……」
「陪水晶去做手術,守護在她身邊。這事完了之後她會發現,你才是她想要的、真正靠得住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我也不知道水晶究竟能不能跟松子在一起。但當時,安慰一下松子是我應該為兄弟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