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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學之道淵源極深,三人相互間各自探討,不知不覺間天色都黑了,雖有些疲憊卻都興趣斐然。這種痛快並非一種理解,而是一種時機,不可遇不可求,雖然會暴露一些自身的武學根基。這一番對決連圍觀之人都不願撤離,這世間的種種武學他三人基本上都會,不會的教一下立馬便學會,從而提出新的疑問。連縱橫派剛剛出現的九品神通聶宸玉與晁筠都會,要知道九品神通的出現堪堪半載而已。終于三人都累了,即使如此,三人盤膝而坐,真氣互通,以此安睡。一旁的月仙,風神,夜虛俱擔心不已,只需聶宸玉與晁筠來個夾擊,門主哪里還有得命在?這一晚諸多人就地而坐,臨近相互的罪友軍亦在探討相互,他們瞧得明白,要達到如此程度必然要毫無保留,誠心求教。

當湖邊的罪友軍再度醒來時,天色仍未亮,冷風簌簌,圓台上已挑燈再戰。此刻的三人已然放下兵刃,三股真氣攪成一團猶如碾磨甚麼三分陰陽,三分十二盡數施展,最終回到了內功的路子上。由于聲響不太大,直至天明罪友軍學子方叫醒身畔之人繼續觀視。此刻的張少英施展道家無極之氣,聶宸玉施展儒門清聖之氣,晁筠由于武功偏向于道家,他的參與只會打亂二人的意識,所性自一旁臥地而視。接觸過天池會的罪友學子們都知曉,天池上下都有一種比較隨性的自在,與雲都高尚自潔有極大不同。只不過當張少英漸入無極太虛之境時,聶宸玉的清聖之氣便有些失去作用,開始被張少英壓制,直到張少英太虛神章再出,聶宸玉的整個真氣圈都崩潰了,危機之際聶宸玉的無垢沉清之氣呈現,將張少英的太虛神章完全隔離開。兩人此時的對戰旁人完全看不懂,那已不再是真氣的交融,更像是一種意念。自一旁就近觀戰的御留香經過多番隱秘的試探,不由暗暗稱奇。縱橫派的武學鑽研,著力于內外雙修,整體向上。而聶宸玉所呈現的明顯是一個極端,偏偏這個極端卻能克制一部分太虛神章,這也是張少英在猶豫是否要運用七魄神虛。道家無極之境實際上並不具有攻擊力,反而具有廣納百川的作用。而儒門清聖之氣更上一層的是無垢之氣,旨在于無垢純正並具有導化之力,雙方多多少少有異曲同工之妙,孰輕孰重上,無垢沉清顯然更高一籌。

御留香見過聶羽一面,那是老頭故意召集的。聶羽雖離開縱橫派多年,但縱橫派的一切他皆清楚,要想戰勝縱橫派不光是勢力,還有武學,無垢沉清便是其尋找的關鍵。至少以當前來見,這世間能用的武學方法皆在其掌握之內。張少英在猶豫,聶宸玉則保持不動靜待張少英之變化。當太虛神章無法吐納污垢沉清時,世間一久,這些真氣會被無垢沉清導化進而吸收成為己用。太虛神章的存在更像是一種虛像,你不動我不同,你越動我越強。則無垢沉清如此做法顯然不利于太虛神章。猶豫只會浪費時機,張少英一轉念,意念一起,七魄神虛再出。剎那間二人猶如置身仙境,裹盡春夏秋冬四季,每換一季七魄神虛的意念便會為之改變,其與聶宸玉的無垢沉清再也無法相容,轟然聲中兩人俱大汗淋灕,喘息不已。聶宸玉明顯感覺到七魄神虛是一種吐納萬象的超然存在,更像是一種意境。此境雖無攻擊力,但排斥不同,若有對抗便會讓七魄神虛便得有攻擊力,且即便你不反抗它也會同樣煉化不同,進而吸納己用。只不過七魄神虛的表象遠不止這一門功法,較無垢沉清仍有進境,無垢沉清已至極點便不會再進步。此時此刻場上三人卻想起了禪宗佛門昊光之氣。然似乎,他們都有著共同的特性,此刻若有如此境界之人在此也許更加能證實三人的猜想。

便在三人疑慮中,一人緩緩走上石橋,眾人瞧得明白,那是近衛營的罪愆,罪愆之名是他自己取的,更拜了無垢和尚為師。這個人平日里極為平淡,連說話都很少,近衛營中有好幾人出身佛門,無奈被黑榜看中算是毀了。如今經過無垢和尚的開導,罪愆已經淡然,他選擇了舒適,將理念和現實結合。佛門不爭,他本就不屬佛門了。罪愆的到來讓圓台上的三人頗感欣慰,御留香平日里雖大大咧咧的,但心思縝密,這是他早已備好的。佛門不爭,能夠達到昊光之境的高僧是不會參與這種武學探討之事。今日罪愆換上的是短衫長褲,一身素衣打扮,一身上下,乃至頭發都打理的干淨。佛門中人的端靜一直都極易辨別,罪愆一上台便展手示請。張少英與聶宸玉,晁筠俱起身躬身行禮。他這樣的人,所經歷的一切,面對這世俗他能夠再站起來,這份心境豈能不叫人敬佩?一身佛門內功,信佛卻不做佛,用佛卻不穢佛,這樣的心境是許多高僧都難以企及的人事認知。在縱橫派乃至于雲都的觀念中,人可以有信仰,但不能丟棄現實。那些所謂的高僧只適合精神上的追求,也就是大乘佛法的奧義。

罪愆已是江湖中人,三人以儒家行大禮,罪愆也只是抱拳還禮,三教所不容者,自然也不配用他們的禮節。三人回禮一必,罪愆周身剎那間昊光印耀,向四周擴散開來。張少英與聶宸玉,晁筠皆見識過昊光之境的高僧,今日再見仍感嘆無比。禪宗功法無論是功法還是內蘊皆屬絕頂,禪宗昊光之氣,儒門清聖之氣皆乃獨一無二的存在。道家無極之氣雖能廣納萬物,卻無法征服這二氣。原因在于自古至今,佛門高僧不爭不顯露,二來能夠達到這種境界的皆鳳毛麟角。罪愆昊光一出,聶宸玉便上前助陣,如此二打一張少英豈不知其心思,七魄神虛的存在他們必須了解,但放眼天下,堪堪數人能做到,且全在縱橫派。便在三種真氣接觸的那一剎那,轟然間便陷入急劇的拉扯中。原本在三人的預測下,昊光自化與清聖之氣該能壓制無極之氣,但三氣相交竟然混作一處,強大的吸力讓三人再也撤不開身,如此下去不需一刻鐘三人都得被抽空。一旁的月仙等三人本欲上手援助,御留香哼了一聲,阻止了三人。隨即御留香一個疾步上前凌空而起,一掌自上至下將三人分散開來。

三氣混合,御留香一擊而散開,隨即翻身後掠,張少英疾步至御留香身畔。月仙,夜虛,風神三位自也到一旁護衛。此刻的御留香內息翻涌,周身瞬光閃現,那是真氣沸騰之像,他似乎借助三氣完成了一種突破。這種景象震撼著在場的每一人,他雖然只是一個人,但他一直在進境,每一次交手他都能從中萃取,他實在太可怕。晁筠與聶宸玉相視一眼淡淡而笑,誰沒有存在這樣的心思?他們同樣需要,這一刻的圓台上,御留香一擊所成太過龐大,其周身散發出的瞬光愈加閃耀,隨著羽千瀧上台,月仙,風神,夜虛,均排在御留香身後。與此同時,晁筠與聶宸玉亦盤膝而坐,利用三氣進境,這便是最終目的。聶宸玉與晁筠雖身心疲憊,但若兩人不依法而行,終究避免不了真氣沸騰,爆體而亡。此時一雪雙秀已疾步趕上台來,生死之間聶宸玉與晁筠亦在賭,賭縱橫派的武學共參,因為三氣之能尚有進境,縱橫派需要對手。當羽千瀧將運功法門遞到二人眼前時,二人暗自會心一笑,果不其然,張少英的那幾個近侍均將手搭在了聶宸玉肩膀上。而剩下那些出現的則是羽千行與羽千葉三十二人隊伍。這便是縱橫派的手段,你有所得便有失,縱橫派豈會做賠本的買賣?晁筠順勢搭上了聶宸玉此刻均不敢有絲毫分心,要找內功上的法門,兩人穩定內息方知這便是所謂三教合流之氣,以此合三為一更化體內真氣,進而再度修煉三分陰陽,那時情景,二人不敢想象,這便是縱橫派。

天池與雲都雖聚眾百萬,但這般能夠在頃刻間達到如此境界的,天池與雲都恐不過百人,這是武學不斷發揚,兩方尚難以追上的根本原因。兩刻鐘過去後,圓台上的眾人經過真氣更化皆疲憊不堪,聶宸玉與晁筠如是。眾人皆隨意躺在圓台上歇息,他們都需要重新接受自身變化,這是神奇的一刻。小半個時辰過後,御留香當先站起身來,撲通一聲跳入雁鳴湖中。他這一做法眾人紛紛仿效,折騰許久當大家再度上岸,近衛營已備好了干淨衣衫和果月復野味。聶宸玉與晁筠也換上了干淨衣衫,張少英便坐在他們身畔,眾人自顧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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