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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未畢,玉織書的書香劍氣第二劍已然遞到,御留香一個冷笑,反手便是一劍。這一劍看似平淡,但對玉織書來說不論其如何變招御留香這一劍始終會阻隔劍勢並造成一劍失利竟而陷危于己身。玉織書縱勢已成,收手已不及,她在賭。與御留香所想相同,這一劍失利的背後是積蓄已久的掌勢,所不同的是,玉織書雖先劍後掌,但御留香不敢去賭,他賭不起。加之換了普通鐵劍,無法借助天罪之刃的劍身卸力,御留香就地一滾,所不同的是翻滾中勁氣自發,擋住玉織書進擊之路。他平生經歷無數危局,這抱頭就地滾之法無數次助他逃過性命之危,雖狼狽卻最實用。玉織書瞧得其如此嫻熟的就地滾,尚能自發劍氣擋她去路,看似簡單實則凶險。劍氣自發必得全身經脈互通,自凡沒接觸之人從來只認為此等神通在傳說中,進而疏于防備,極易中招。即便知曉此等神通不知其從身體何處自發,以及對方內功深淺,武學流派,稍不注意便有性命之憂。自發勁氣並不神奇,難點在于不易防備,對方一擊往往積蓄已久,一旦中招劍氣之威遠遠超過人體所承受之力,慘狀不堪。

玉織書對此深有認識,故而其劍法中伴有藥性。其使用的藥性乃百花中提煉,對人體並無害,但會加速對手體力消耗。御留香只是接了兩招便敏銳察覺到異樣,這皆是他玩剩下的招式。藥性對于武學確實有莫大的幫助,但對人體的影響實在太大了。一個長期依賴藥力的人便是補藥天天飲下去也會受不了,華夏千年來的實踐證明,五谷才是人體所需,接受天地自然造化方為長生之道。多年以後御留香已找到制服這種藥性的方法,乃逆反重元中受到的啟發,加上道家玄門之術乾坤印的媒介,反噬之力將是施展之人的數倍之多。御留香閱人無數,常人自無法承受,但這種禁忌之體他從未試過。其一滾出玉織書的劍圈,縱橫天下加上乾坤印迅疾彌漫。在精神與傳染的雙重牽制下,靠得太近的兩個後魃軍女弟子驟然慘呼,七竅迸血,立時暴斃。玉織書自出道至今從未見過今日這等事情,其停止攻勢,書香劍畫個劍氣圈將自己裹在其中。剎那間周圍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花香,花香與縱橫派天下的媒介抵御相消再淡化了乾坤印的媒介,御留香猶似恍然大悟,嘆道︰「誒呀!奇了!」

原本的縱橫天下天下便無人可當擋,加上乾坤印的媒介反噬之力天下何人能擋?但眼前這一神招便破于玉織書之手。這並非玉織書武功奇高,而是只有聶羽才明白的媒介皆從生靈中煉化而來,皆通過氣息傳播,阻隔氣息便是破招。道理雖簡單,但阻隔氣息只可一時無法長久,而縱橫天下的媒介只要沾上便很難根除,哪怕是龜息功這類武學。因為人類的皮膚毛孔與人一樣皆在呼吸,一樣會吸入,這等說辭至今無人肯信,天底下肯信的怕也只是那幾人了。玉織書運用的明顯是冥宗奇花九經的路數,他們也才拿到奇花九經秘籍不久。雲都果然神通廣大,四處滲透,連冥花流的這等秘籍都能弄到手,除此之外以其對武林的了解,無法解釋眼前的一切。

玉織書雖不言語卻清楚自己遇到了甚麼,御留香果然可怕,觀其形這等神通在他眼中也不過孩童過家家,如此她也能理解為何他能造成那般巨大的傷亡數字。御留香沒有盡全力,十數人雖在移動卻逃不出天池會的圍攻圈子。御留香嘿嘿笑道︰「你不就是要寶貝麼?我讓那小陰子拿與你便是。」說罷,御留香疾步向張少英奔去,由于相距不遠,雖在兵器鏘鏘聲中張少英仍听清了。御留香伸手抓住一個向張少英猛攻的女弟子甩了出去,接過張少英遞來的胎息珠,順手便扔給了玉織書。這一番動作不容玉織書質疑,其起劍以劍氣接過射來的金絲匣,並無任何不妥。謹慎的她仍不敢伸手去接,此等大事她畢竟第一次經手,整個雲都高層為此覬覦多年,這般輕易送到自己手中她一時竟有些躊躇,心神不穩。雲都派她只是打頭陣,從未想過她能拿到胎息珠。玉織書一瞬間的失神,隨即打個冷顫,伸手抓住胎息珠向後疾翻。

御留香則大聲喊停不打了不打了,卻無人听他的。玉織書翻開錦盒露出里面褐黑色的胎息珠,這與東皇當年所見有些不同。實際上她也無法分辨胎息珠的真假,雲都所能確定的是胎息珠確實在黑榜六大士家中。前因只是隨著其中的一批珠寶埋混藏在其中,當年是蜀地真一子雲游南海先行發現此等神物,姬沄後面尋來,兩人糾纏許久,最終各得其一。之後不久真一子便病逝,從此這等神物便被封在真一子的玉露瓶中流落到黑榜手里。雲都雖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東皇唯一能證實的是胎息珠的存在,姬沄靠著胎息珠至少延壽益身返老還童五十余載。

玉織書一念轉瞬,下令聚陣停戰,這一刻她又恢復了那淡然自若的身影。也許這是真的胎息珠,但這一切完全打亂了雲都的謀劃,更何況當你無法安全將胎息珠送回雲都,她們是否能承受的住朝武聯盟的圍攻?這其中還有她們的盟友天池會,盟約里誰得到此物誰將成為天池,雲都合並後的新主事。但若手中的胎息珠有假呢?雲都將為此付出那些不必要的代價,甚至更慘重的代價。在宋庭這片國土上她們的行動舉步維艱,所有參與出來的弟子都將遭到朝廷嚴厲的清剿。雲都所做的這一切必將付出巨大的代價,而代價的背後雲都究竟能否虎口奪食尚有看待。朝武聯合單是一個朝廷便非她們所能抵抗更別說武道七宗,她們的出現並不適合當今的太平天下。連東皇自己都說過,縱橫派之所以會放他離開是縱橫派留下的局。

後魃軍女流弟子收縮陣型,排布明哨暗哨,玉織書上前向御留香道︰「說吧!」御留香嬉笑道︰「兩種選擇,一種向西行我會給你三日時間。只要你能瞞天過海,將胎息珠藏得我找不到,那是你的本事。第二種向其他三個方向走,但你只有一日的時間,就這麼簡單。」玉織書微微一笑,西行是蜀山藥宗的方向,三日她無法確定胎息珠的真假,何況是一日。如六宗一樣,她們都無法保證胎息珠順利到達蜀山,她同樣不能。將胎息珠交到自己手中,雲都面對的首先是天池會盟友,接著是朝武的步步緊逼,沒有任何組織能在這等包圍下月兌穎而出。

只不過玉織書心思細膩,無論胎息珠是真是假,她畢盡責守職,換言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玉織書悠然問道︰「縱橫派同樣需要,你們就不懼我一念毀了它?」御留香道︰「縱橫派跟我有甚麼干系?你要毀了它請自便,縱橫派可不像你們一樣後繼無人。咯,看向這位,縱橫派未來的掌門人,如今在我手里。」玉織書向張少英問道︰「在張公子眼里,拋妻撇位是為脅迫嗎?」張少英微微苦笑,應道︰「受制于人,不得不低頭。」玉織書暗自嘆息,縱橫派步步為營,這支隊伍明顯由他操控,但出頭的總是御留香。如今張少英在武林中的聲譽日漸不堪,並自願退出縱橫派,他究竟想做甚麼沒人知曉。橫網仍在他手中,否則他不可能天南地北四處奔行。橫網經過改革,縱橫派七壇改革,讓異端勢力對縱橫派的滲透消耗殆盡,更是他們信仰的強勁對手。在現實與信仰之間縱橫派明顯更適合在這個世間生存,太多的生間被縱橫派同化了。相同的是縱橫派與雲都一樣,堅持讓社員讀書識字明辨是非,這是一項大膽的嘗試,甚至是壯舉,這樣的組織往往凝聚力強悍。

玉織書再看向玉織香,玉織香一陣黯然,玉織書算得熟識之人。她這般與張少英面面相捆,兩人需要側著身子方能看見前方。只听玉織書問道︰「顛沛流離,香妃可還安好?」這是熟人之間的問候,玉織香熟練解開身上的腰帶,上前應道︰「我阿姐還好嗎?」玉織書道︰「不好!只讓我問香妃安好!」玉織香霎時眼淚奪目而出,嘆道︰「可否借步說話?」玉織書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恭敬應道︰「香妃請。」張少英一行沒有阻攔,玉織香緩步向不遠處走去,玉織書緩步跟上。這個女子除了剛剛的失神一直都是細膩如水的神態,然若無物。這樣的女子無論是學識還是武功皆出類拔萃,思想超凡,令人無法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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