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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襲之眾佔了人多勢眾之利,防守之眾則佔了地利。相互間的鏖戰,雙方傷亡都在加劇,但局勢只會對縱橫派越來越不利。眼見久攻不下,不得已偷襲之眾讓飛翅也都下地來參戰。

張少英與風神在陣中注視著這群偷襲之人的一舉一動,其手法之間,盡顯干練,相較于其他殺手組織,明顯高出不少。只是攻伐陣營運用的並不是熟練,也許是朝廷律法的限制,讓這些人只能攜帶簡單的兵刃出擊。畢竟,沒有朝廷的記冊證明,私帶兵器乃謀逆之罪。縱橫派此時雖撐得住,但人數處于劣勢,偷襲之眾不會傻到連調整策略都不會。果然,攻勢再度受阻,突擊陣型開始分散突擊,不做限制。雖是戰場上細微的變化,但縱橫派的傷亡明顯增加。張少英瞧得明白,這些人一散開便學會了撿漏。激戰中,面對四面八方的攻擊,即便是絕頂高手有時也難以躲避。便是趁著這些間隙,殺手瞬間沖破了山蠻前的陣型,已突入陣中。張少英正欲出手,風神已然擋在張少英身前,張少英只得停了下來。便是這關鍵之時,殺手後方,明門發起了進攻,足足四百之眾。明門有了張少英的調整,各部並非一擁而上,而是排成四排,交替進攻,這樣的好處在與擴大了戰線,最大範圍限制敵人的兵力。待待偷襲之眾調整一隊人去堵這個後方時,縱橫派預備隊終于上了,雖只是百余人,但所持的三弓復合弩平射之下,偷襲之眾瞬間倒下了三十余人。

這時的偷襲之眾暗器,毒藥,袖箭等殺手必備用具皆已用盡。張少英瞧著這些拼殺的人,竟是憐憫亦是惆悵。這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潛心苦修如此神通,卻被這種囫圇吞棗的方式貽害了性命。相對于諸宗,縱橫派百戰論道的意義雖是單打獨斗,卻也間接表明了這已不是一人獨大的武林格局。早在三十年前,縱橫派已經率先鑽研這種群起而攻的高手結陣之法了,作為這一行的頂端,即便殺手人多勢眾仍舊改變不了其慘敗的命運。若對方是張少英,剛剛開始的飛翅攻擊若不計較傷亡,那些火藥早已將此地燒成一片火海,再發動圍殲。但飛翅的訓練讓人類難以適應那種飛翅失控墜落的恐懼感,八十多架各類飛翅只是接連攻擊了三波,被三弓復合弩的火箭截擊之後,丟下墜落之人倉皇而逃,一切都顯得缺少實戰歷練和毅力,此時兩方都需要時間。眼見八角衛與縱橫衛的緊密契合,偷襲之眾損失慘重。三隊人馬頭領一商量,隨即傳令稍稍後撤至二里外的山蠻上,以便整理陣型,改變這種硬沖之法。

這時的縱橫派雖看似佔了上風,但損失極大,這一戰前後已經傷及五百之眾,那皆是縱橫派花了二三十年的心血培養出來的。偷襲在撤退調整陣型,張少英也樂得閑暇,縱橫派同樣需要調整。撤退的人群中,縱橫派的醫師隊指揮眾弟子抬回死傷。而偷襲之中,殺手相互之間則並沒如此,倒下便意味著死亡,是不需要憐憫的。稍稍調整陣型,張少英便走出人群,走到偷襲之眾陣前不遠處,唯有風神守在其身後。偷襲的三個頭領,打量了張少英一番,除了那股深邃便只有一些不太成熟的犀利霸氣之色。

張少英看了一眼這些人群,緩緩伸臂指著偷襲之眾身後的明門部眾,說道︰「他們曾經與你們都一樣,但他們選擇了改變。只要你們改邪歸正,你們身上的禁錮縱橫派應承了。」殺手們並沒有回頭,三個頭領皆有些面面相虛,這種言語也許不能對殺手起到多大作用,但絕對能夠引得人心浮動。作為一個人,沒有誰願意被人當成一個可以肆意丟棄的工具,只要有時機便會有人心。三個領頭之中那較為穩重的頭領,抱拳說道︰「清白蘭君之名轟動武林,但今日便要看你我的運氣了。」張少英應道︰「確實出乎意料,居然能派出這麼多人,這便是臥龍窟的實力嗎?」那頭領緩緩搖頭,抬手間,正欲再次發動攻擊。突然其只覺得透心一涼,瞬間斃命。

一切只在眨眼之間,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出手的,是左手一直不說話的那個頭領。雙手同出,兩個頭領瞬間命喪黃泉。便在眾人驚愕之際,偷襲之眾的人群中亦有人出手,頃刻間,被同行勿傷之眾高達百人。這時那些真正的偷襲之眾才明白,原來隊伍中混入了內奸。一個隊伍沒有了頭領的指揮,便會失去凝聚力。霎時,隨著偷襲之眾的內訌,縱橫派與明門同時出擊,偷襲之眾敗勢已定。

縱橫派與明門頃刻間成合圍之勢。山蠻上,偷襲之眾人數仍高達近四千眾,居高臨下仍佔有優勢。但這種聚集一團之法看似相互間有了保證,對峙之下只剩硬戰,縱橫派即便贏亦是自損一千。張少英並不願見到這種場面,好不易翻盤的局面豈能錯過。剛剛反叛的殺手皆是斷語暗中安插在臥龍窟的心月復,並不多,只有百十來人,這時的他們已經入內去見斷語了。正如張少英所願,前去拜見的殺手中同樣有被臥龍窟策反的內奸,短短小半刻,竟然有三人同時行刺,皆被八角衛攔了下來。斷語此時才轉過頭來,看向眾人,嘆道「我說過會給你們尋一條出路,殺手黑榜注定沒落,明門將是你們最好的去處。至于你們之內的這些頑固之人,自有人處置你們。」一眾殺手皆有些面面相虛,真的是要變天了?這一次臥龍窟緊急調動這麼多的殺手,皆是因為斷語這個曾經的臥龍窟扛把子,他的反叛將讓六大家徹底暴露于江湖,這是滅頂之災。

外圍鏖戰。

張少英本以為在縱橫派與明門的夾擊下,偷襲之眾將很快陣型崩潰。但四面圍攻之下,偷襲之眾的陣型越縮越緊,綿密而靈活,顯是還有人在調控。這時剛剛叛變的那領頭之人走近張少英,說道︰「斷水流一定在其中。」張少英暗暗一笑,臥龍窟的兩大家族勢力一直爭持不下,斷水流乃斷語族堂兄,只比斷語小六歲,皆過甲子之年。為了這一場大戰的準備,張少英可謂煞費苦心。臥龍窟的秘密通過斷九泉其早已一清二楚,這一切均是斷語授意的。今日這般時機若非張少英的配合和斷語的謀劃,臥龍窟豈能調集這麼多人來?斷水流掌握族印以此發號施令,更叮囑本部人馬不可肆意強沖,意在消耗斷語部人馬,乃至是背叛。但讓斷水流沒想到的是,斷語部竟然只有百十人叛變,看來本部中仍有不少暗樁,斷水流突然發覺自己似是陷入了泥潭之中,有了縱橫派的支持,當今武林何人能匹敵?面對四面圍攻,其調整陣型的同時,已在思慮撤退之策。

只是斷水流素知斷語之深邃,這一撤臥龍窟將不再是秘密,同樣是滅頂之災。五千五百之眾圍攻三千多人,這麼多的頂級殺手,本該有絕對的優勢,實戰竟然沒有體現出來,斷水流已知這種大陣仗並不適合殺手。看似數千之眾齊上,實際上只有不到一半人在交戰,人多竟限制了殺手的身法,亦浪費了人力。斷水流當即抽調逾千戰力分自側翼攻下,盞茶功夫,冒著數十眾的損失,竟然殺出兩條血路來。縱橫派與明門的夾擊陣勢頃刻便潰敗下來,無法抽調更多的人力去堵截。如此一來,山蠻上從側翼包抄下來的兩路戰陣便成了迂回戰術,山蠻東西兩面之間的千余眾頃刻便陷入圍殺之中。張少英瞧得陣勢,不再猶豫,讓身邊的縱橫衛挖出埋藏好的器宗用具,百十人皆架雙臂三弓復合弩配火箭雕羽彈,一百零九人,八隊八角衛,九隊縱橫衛列扇陣而攻。前三排二十七人列盾,後面列弩,瞬間便讓臥龍窟東面陣營陷入混亂之中。弓弩強勁雖不如內力深沉,但旨在難以全然防範和持續而不可小瞧的沖擊之力。器宗鑄造的這等強弩只有縱橫派能配備,且造價昂貴,面對持續不斷的強弩沖擊力,殺手下山的東面之眾頃刻間便損失了二十余人。斷水流見罷竟然不自覺的有些心疼,他早已將臥龍窟看成是自己的了。這些雖不是個個好手,但較之于黑榜的其他組織可要高出不少。聚集這麼多人目的只是為了震懾武屬,鞭策張少英,更為己家爭權,同時給其他五家起個帶頭作用。面對武屬的強逼,黑榜從鼎盛跌落成過街臭蟲,而黑榜只能選擇放棄外圍的基礎,隱匿才能生存。如今七宗定俠的十年禁方之策一出,六大家再無退路,更何況武屬還有朝廷的支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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