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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果果哭了,張少英更是心中一痛,卻忍了下來,說道︰「你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我心里是高興的,但,這非我所需。甚麼親信內需,運籌帷幄那全是放屁,咱們怎麼過得好,這才是我所關心的。」說罷,看向果果,續道︰「你知道我一向寵你的,可你知道那天我看見你殺人的時候是甚麼感覺嗎?張少英是感激,但我更心痛!你今年可才十歲啊!那幾人看起來也有三四十了吧?」說時,張少英右手搭上了果果的右肩,卻是一只顫抖的手。果果終知張少英為何責罰他,一時心中委屈,想哭卻又不敢哭出聲來,當劍刺入那人身體的那一刻,那申吟,那血腥,至今叫他噩夢不斷。

張少英續道︰「我不多說,以我當今而論,這種殺人的日子並不屬于你們。我早就說過,你們的人生你們自己決定,我不願將你們圈在我身邊,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今日殺這個,明日殺那個,糾纏不休,我們屬于武林,你們也是,但我不願再瞧見你們殺人。」一眾人都站了起來,花亦荷,胡薇二女則是不可思議的盯著張少英,這並非張少英如此年紀該有的領略。張辰曦說道︰「你若想我等的人生有所意義,至少在當前,在你身邊這是我們存在的必要。你可以不接受,咱們兄弟之間沒有武林,但離開你,這是不可能的事。難道非得離開你,我等便有好日子過?」青舒點頭應道︰「我等所作所為,即是為你,也是為我等自己,意義便在于此。你支開我們,獨自承受,這一切我等又如何承受?」于芳接道︰「你不喜歡的事情,憑甚麼要我們改掉?立世成人,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嗎?」眼見一眾人各抒己見,張少英嘆了口氣,說道︰「武林的險峻你們也看到了,殺人我不反對,但,你們不行,我只想你們明白,這個是非之地,用性命去感悟人生,這是武道竟正確又錯誤的弊端,我不想看到你們成為那樣的人,我所希望的便是你們自己去選擇。」

張辰逸反問道︰「那你呢?」張少英為之語塞,卻看了一眼姬靈霜。眼見郎君眼中有責怪之意,她已明白張少英所為。張少英不禁哼哼冷笑,應道︰「你們都想成為我這樣的人?」張辰逸搖頭說道︰「你給我們選擇,卻不滿意選擇的答案,這,能稱之為選擇?」張少英已有不悅,問道︰「你真的懂?」張辰逸應道︰「有些事可以不極端,適當的變通也是可行的。咱們竟然是兄弟這輩子都分不開,這是注定的。你自己尚且如此,又如何要求我們?這便是我們兄弟的權力。」

眼見張少英與兄弟們起了爭執,柳燕礙于妻賢之禮不好插口,姬靈霜應道︰「那今後便隨在雙使坐下做個入門弟子了,不用出去、、、」話未盡,張少英怒喝道︰「你閉嘴!」姬靈霜美目微張,張少英可從沒對她發過脾氣,一旁的柳燕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襟。眾人能有今日的一切皆因姬靈霜之故,是以對姬靈霜是極為尊重的,眼見張少英竟然敢呵斥她俱是膽顫心驚。一旁的原子明,胡薇,花亦荷均退到了一旁。早就听聞,姬靈霜對張少英幾乎是言听計從,張少英呵斥她,她竟然還得忍受,不想今日一見卻是更加令人震驚。

張少英搖頭嘆道︰「還談甚麼運籌帷幄,我連你們幾個都說服不了,年輕,年輕啊。」眼見張少英連姬靈霜都敢呵斥,辰逸一眾的說詞都咽了回去,知道張少英是生氣了。張少英續道︰「的確,這是你們的選擇,我明白。但以我縱橫門門主之尊,你們以後不必再出去行事了,我給你們找兩個好師傅,容不得你們拒絕,不然月兌褲子點樁。」听得月兌褲子點樁幾字,一眾人皆笑了出來,只有果果跪在地上甚是委屈,大家一起殺的人怎麼只罰他一個人?但教是大哥哥叫的,他又不敢不承受。

張辰曦問道︰「授師有道,是誰?」張少英說道︰「縱橫門左右護衛使。」一眾人皆是驚異不已,如今雙使指令十數萬人從容不迫,如此能力當真折服了所有人,能拜這二人為師可羨煞了旁人。于芳站了起來,說道︰「老大,我願隨在你身邊,大嫂,二嫂也可教我呀。」張少英笑而搖頭,若有所悟,說道︰「我原本便沒打算讓你和果果也去。「于芳美目閃光,果果亦是激動不已,一腔怨氣頓時都消了。見二人都有不解之意,張少英感慨道︰「從我算起來,三年的時間,一共六十一人,女孩十一個,男孩五十個,三十四個大的,如今卻只剩你們倆了,我得好好的疼著,誰敢對你們不好,那他便完了。」于芳亦是驚喜,張少英卻看向了果果,說道︰「哥哥他們都長大了,可自立,而你還小,我還得管著你,罰你只是讓你有個警醒,你別怪大哥哥。」果果哇的一聲,終于大哭起來。張少英將他扶了起來,說道︰「這差事是霜嫂子派給你們的,也怪不得你們,我明白。」果果撲在張少英懷中嗷嗷大哭,淚水都濕了張少英的衣襟。

張少英讓楊管家取來筆墨紙硯,寫了辰善盡美四字,果果一瞧便知是給他取的,歡喜的不得了。張少英再瞧了一眼于芳,又寫了婷芳若語四字。于芳神色一暗,卻又釋懷了,無所謂了,當下于芳與果果皆躬身謝過。張少英並不喜歡他的兄弟跪在他面前,曾嚴厲說過此事,一眾人只得遵從。張少英甚麼都沒有說,哄了一會兒果果,便讓一眾人先去睡了,他卻沉思良久,久久不語,神色孤寂。院中只剩姬靈霜與柳燕及一旁侍候的窈楚,凝香二婢。姬靈霜與柳燕一直在瞧著這個男人,那滄桑的背影實在是令她們驚嘆。朝武大戰損失人力數萬眾,張少英親眼所見,卻是如此從容,只是對辰逸他們動了心思。

二女不問,張少英亦不言語,姬靈霜本欲試試郎君的耐心,哪知一個時辰過去了他竟然還不言語。柳燕踫了踫她,姬靈霜想想便罷了。問道︰「你怎麼了?」張少英搖搖頭,幽幽說道︰「普天之下,自古王權至上,朝武大戰果然壯觀。」這幾句話前後不著邊,柳燕嘆道︰「這可不像你。」張少英哼哼一笑,說道︰「縱橫門左右護衛使,高人中的高人啊,五宗相會,各霸一方,東京內幕,朝武大戰,蜀山輜重,下一步,蜀山。」姬靈霜與柳燕有所贊許,當今縱橫門內的一切皆由他簽押,蓋印,驗字,方能通行,料到這一切並不需要多慮。

姬靈霜點頭應道︰「這一仗咱們看似勝了,卻也失去了逍遙城這塊屏障。不過南門已垮,黑暗的進攻也被打退,可見黑暗並不善于沖鋒陷陣。所以,蜀山是唯一的退路。」張少英搖搖頭,說道︰「所謂方圓,便有方內,方外之說。究竟是方內好,還是方外好,如今思來,方內方外何必拘泥?行事有度,運籌帷幄,這是帝王將相才有的神韻啊!」柳燕應道︰「這不是你的路。」張少英搖頭應道︰「當然,朝武大戰最根本的原因不在于帝王的俱死,也不在于武道的源遠流長,這一切,皆在錢這一字上。」姬靈霜甚是高興,應道︰「你接著說。」張少英說道︰「我瞧了縱橫派的賬冊,二十年來,咱們的收入從每年的八百萬貫降到如今的不足五百萬,非是咱們掙得錢少了,而是咱們用的多了,這一切皆是朝武的根本所造成。」姬靈霜點頭說道︰「自趙匡胤建立宋朝開始這便是作為最高機密的,只不過他騰不出手來,又死的早,這一切便落到了趙光義手上。」自從听多了趙匡胤的傳奇事跡,想起趙光義弒兄奪位的不堪,張少英便為趙匡胤憤憤不平,卻只是想想罷了,這些與他無關。天下人都喜歡將太祖皇帝與太宗皇帝比較,自然是太宗皇帝劣跡斑斑。

姬靈霜續道︰「武道七宗根深遠固,要想在根本上摧毀我們,這本身便是不可能的事情。真到如此,咱們聯手造反,他趙家天下不復存焉。還是趙匡胤有見識,生前便留下遺言,告誡子孫留下了「武道不竭,終宋不安」的秘密國策。」張少英不解道︰「我怎的不知道?」姬靈霜笑道︰「這是趙普杜撰出來的諫言,能流傳下來,必然是宋庭感受到了武道的威脅,加上那些肆意妄想的文士渲染,皇室已無退路。可惜啊,這趙光義精心策劃的一切皆因雍熙北伐而終止。所謂皇帝,便是臨陣月兌逃,致使軍心大亂,宋軍丟盔棄甲,尸橫遍野,身為皇帝亦被射了幾箭。正是這幾箭讓所謂皇帝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于是再不思北進。卻也造就了東西南北四門殘缺不全,弊政沉痾的隱患,南門的敗局早已注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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