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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大戰一觸即發,奔月起身說道︰「有何事可說,在我身前動手,爾等有識否?」奔月顯是動怒了。慕秋白平復心緒,知自己意氣用事了。當下向奔月一禮,說道︰「我所尋之事你竟知曉,今日請如實相告,不甚感激。」本月幽幽說道︰「你竟然學會了感激,這究竟是好還是壞呢?」慕秋白反問道︰「你覺得呢?」奔月搖頭說道︰「他叫御留香,並非當年的冥王。」堂堂縱橫派大弟子一言,慕秋白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嘆道︰「冥王,一個令人多麼恐懼的名字。」

奔月說道︰「此劍他掌握三十多年,雖然殺戮不少,卻都非善類,如今家師已尋得破解天罪之刃嗜血之法,來日即有分曉。」慕秋白本有千言萬語欲找御留香詢問,但奔月此言他又不得不信,只覺如此真假難辨之言難以抉擇,虛虛實實令人捉模不透,他並不喜歡這種不清不楚的結果。慕秋白向御留香問道︰「此劍你從何處得來?可識得冥王?請賜教。」御留香說道︰「不如咱們打一場,唉,單打獨斗你們可不是我的對手。」似是覺得自己太厲害,御留香一時愁眉苦臉。忽而靈光一閃,喜道︰「我只用五成功力好了,如此可就打不死你們了,哈哈。」似是覺得這個主意太聰明,御留香喜得又蹦又跳。慕秋白走到御留香身前,冷峻的雙眼直透御留香內心。御留香心神一緊,贊道︰「好閱歷,吃我一刀。」言罷,但見天罪之刃驟然紅氣沖天,飄散著濃厚的血腥味兒,耀眼紅光在烈日照耀下殷紅如血,龐大的刀氣已封住慕秋白周身。如此凌厲狂妄,卻嚴謹超然的武學當是驚泣鬼神。如此平凡的一刀,氣韻之間,竟然毫無破綻。

但慕秋白已做好了應對,六劍揮動,五分飛天乘龍斬華麗而出。兩股龐大的勁氣交融,驟然間迸裂四散,大地震動,方圓十數丈氣勁縱橫,涼亭草地已蹦毀殆盡,圍觀之人皆向後閃避。御留香與慕秋白巍然不動,皆神色肅穆,前者之肅穆為凝重,後者之肅穆則為震撼。御留香一收天罪之刃,神色一松,說道︰「能有如此地步,嗯,全力之下你能擋住我兩招。」慕秋白沒有說話,此人之實力他終有領教,伏魔刀豁然回鞘,轉身離去。御留香喝道︰「喂,你打翻了我一桌好吃的,可得還給我才是。」慕秋白反問道︰「乞討別人之食,竟敢如此大言不慚,可以為生?」說罷,凝重而去。御留香臉部抽動,久久不語,忽然靈光一閃,喚道︰「你需要的秘密定不會令你失望,你竟打不過我不如拿錢來買。」慕秋白停步,冷聲說道︰「一千兩黃金。」御留香雙目吐出,怒道︰「如此秘密竟然只有一千兩黃金,你,你、、、也太不值錢了吧?」慕秋白不再言語,已快出了院子。御留香哀嘆道︰「那就一千兩黃金,你且拿來,我便告訴你秘密。」慕秋白終于停步,轉身走近,不再言語。

御留香做了個無奈的手勢, 當一聲,天罪之刃又被他扔在了地上,自己在地上坐了下來。奔月問道︰「你也缺錢?」御留香說道︰「我好久沒用過錢了。」奔月不解道︰「怎講?」御留香笑道︰「我如此厲害直接搶便是了,何需買,你真笨。」慕秋白冷冷說道︰「你若在考驗的我耐心,你會失望的。」御留香眼珠咕嚕嚕的轉動,神色滑稽,說道︰「我此次出來便是幫奔月小弟殺人的,順便讓老頭幫我克服這把刀的嗜血之癥,我今日之耐心你該慶幸才是。」慕秋白應道︰「我已慶幸,你說吧。」御留香滿意點頭說道︰「冥王是誰我沒見過,但這把刀是我在華山上的洞中尋到,因此便將刀撿來了。」慕秋白沉思說道︰「看來一千兩黃金太貴了。」御留香說道︰「錯錯錯,在這把刀之外我還尋到了一冊「縱橫四方」的刀譜,即是我剛剛所施展的了。」

當年冥王之名是御留香的第三個名字,正是宋朝初立十五年。其時武林大亂,冥王持天罪之刃在武林盟與逍遙城的爭斗中順手牽羊,大肆殺戮武學之人,甚至連平民百姓都不放過。許多江湖豪俠,甚至嘿道人物都憤恨不已,為此而犧牲諸多性命,引得武道七宗來攻,七宗仍舊傷亡慘重。也正是因此,武道七宗死在冥王刀下的好手不在少數,最後引得武道七宗聯合誅伐。卻不曾想聯合未成冥王先發制人,襲殺沿途各宗,各宗最後竟然大敗而歸。冥王能有如此準確的路途訊息,自是七宗中出了奸細,為此諸眾皆鬧得不愉快,不歡而散。此後各宗雖有追繳,無奈冥王身具至高邪功,又有天罪之刃在手,諸宗一己難以成勢,最後只得罷了。倒是冥王不知如何得罪了宋庭,引得太祖皇帝趙匡胤創立東門,傾國名士之利,重創冥王,迫得冥王退隱,這其中除了東門的打擊,各宗也在其中出力。如今冥王已不在,御留香攜刃重出武林,無論他是誰,必將引來一場武林匯集,慕秋白只是開了先罷了。

對于冥王的武學,見過他的人大多已死了,沒死的至今也老死了,算起來冥王即便活著也有百余來歲了。不過天罪之刃正是因為嗜血,才有其長生不老之靈性,眼前之人究竟是御留香還是冥王,慕秋白無法判斷。他看向了奔月,奔月說道︰「他是我家師尊收的第一個弟子,後來出門便未回歸本派。」慕秋白說道︰「看來他年紀不小。」奔月說道︰「我今日說這麼多,是不願再因此而起爭端,他也是這麼想的。」慕秋白看向御留香,御留香嘆道︰「為了這一把破刀死了這麼多人,我雖喜歡殺人,卻不喜歡欺凌弱者。我今日之耐心也是不小了,你竟然不信何需再問。」慕秋白道︰「我只是不明白,為何百年來不曾見過你,甚至是你的名號。」御留香說道︰「你自己孤陋寡聞,如何質疑我?」慕秋白應道︰「這並不能作為理由。」御留香點頭說道︰「不錯,我花了十年才將縱橫四方的刀譜參透,再花了五年讓其更加精進純熟,隨後被老頭找到,抓了回去,說我不該擁有此刀,如此至今才放我出來,叮囑我不可再走前人之路,我所言夠詳細了吧?」慕秋白將信將疑,但這一切奔月並未反駁,想來是不假。

慕秋白豁然轉身,不再言語。御留香叫道︰「我的黃金呢?」慕秋白說道︰「我腰疼你自己來取。」御留香怒道︰「我不要了。」隨即走到奔月身旁說道︰「我可窮死了,看在我幫你的份上總該有所表示吧。」奔月說道︰「簡單,殺一個人扣一千兩,救一個人五百兩。」御留香問道︰「黃金?」奔月應道︰「白銀。」御留香不服氣道︰「縱橫派如此有錢,怎的如此吝嗇?」奔月說道︰「看來你嫌多了。」御留香嘿嘿笑道︰「那我還是出去搶好了,最近你們殺來殺去的,殺幾個商賈巨富可比這劃算多了。」奔月冷聲說道︰「只需你動手,我便不會讓你有生存的機會。」御留香神色一沉,嘆道︰「完了,我武功這麼厲害,怎麼這麼窮啊。」說罷,竟然嗷嗷大哭起來。

奔月問道︰「你此次出來的目的究竟是甚麼?」御留香擦擦眼淚,恨恨說道︰「給我十萬兩黃金我便告訴你實話。」奔月搖頭說道︰「騙死人不償命之人,不買也罷。」御留香失望道︰「一萬兩總可以吧?」奔月搖頭說道︰「你需要錢我隨時給你,但我必須明白你此行目的。」御留香嘆道︰「你都不相信我,我說了有甚麼用?」奔月說道︰「只需你說的真實,我相信。」御留香搖頭說道︰「騙死人不償命,你不懼?」奔月搖搖頭。御留香點頭說道︰「我這些年做壞人做膩了,想試試做好人的感覺,這個答案如何?」奔月問道︰「這樣的答案的確令人期待,我很想知道,你究竟為何會有如此想法?」御留香搖搖頭說道︰「我說是老頭讓我來的你可信?」御留香所說的老頭即是姬沄,這個稱呼百十年來都不曾變過。對于外人來說這是個不尊上師的名稱,對于姬沄來說卻是個意味深長的稱呼了。

奔月點頭說道︰「我相信你,竟然你決定做個好人,我們盡一切為你安頓。」御留香疑道︰「你真的如此相信我?」奔月說道︰「師尊為何不動你?因為他始終相信你的本心並不壞,是這個世間的沉淪讓你迷失了自我。曾經我們有心,只是你無意而已。」御留香眼放精光,戾氣迸發,沉聲說道︰「都是些自稱正派的迂腐之人。」言語中怨念甚重。奔月反問道︰「天罪之刃殺戮無數,難道你認為這也是世間的沉淪?」御留香怒道︰「殺人非我本意,刀靈失性與我有何干系?」奔月說道︰「不願承認自身的過錯,這便是你執迷不悟的原因。」御留香怒道︰「你有能耐怎的不用此刀?」奔月搖搖頭,已對御留香失去了信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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