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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如此局面,即是南門的探子遭到大量的擊殺,也是姬靈所得的訊息不實,且三司與大司雖是南門最精銳的高手,此刻竟然還在兩里之外,只因他們下地來需要安頓好飛翅,雖然井然有序,但在這你死我亡的殺戮中卻是最可笑的。于是朱自英與玄真道長同時選擇了左右閃避。但姬靈霜對于二人的想法早有預料,三重真氣本就相互排斥,強壓在一起,姬靈霜亦是難以掌控,二人一分散正如她意。炙烈的真氣一分為三攻向三處,其中兩處攻向兩人。但力道一分散對于二人的威力便可承受,當兩人接過時,電光閃爍間三重內力接連而至,雖防到了兩重,卻擋不住第三重,真氣侵體,瞬間凍傷了二人的經脈。這一著著實出人意料,但幾派在根基上與縱橫派相差太多,實則並不奇怪。兩人一受傷便向後退,頓時陷入兩難的境地。他們有能力逃走,但這些弟子不免殆盡,他們皆是門派的承接者,傳承教義之人,他們是死也不能離開的。兩人一退,姬靈霜便向六弟子沖去。玄真道長揮動拂塵將朱自英送了出去,這一番動作實是拿朱自英的性命做賭注。

姬靈霜便想接住朱自英以其要挾,她救夫心切,如今又非縱橫派弟子,手段自然邪乎一些。但朱自英堂堂三山符之一,年紀輕輕,堪有三十有六,又為當今國師,其手段自是不尋常。他一出手便抱必死之心,全力出掌,經脈大損也要擊傷姬靈霜。朱自英不在百戰論道之列,姬靈霜並不知他的底細,只是從內息上對朱自英的武功有所輪廓。兩人一交手,姬靈霜便感到了兩股真氣不分不合,不緊不慢,如若溫水,但這推將過來卻是酥得她氣息一松,接著便是上清派至上道學上清三修,其秘訣在于將上中下三丹田的精氣神三氣聚眾而發,雖然威力強大,卻是上清派最忌諱的。上清三修的主旨在于三方互位,在持久戰中是極為厲害的。但這樣的三修合力,三處真氣雖同屬道家,有異曲同根之妙。但三道真氣即便融合也得經受一陣,但在這電光火石間,卻達到了仙宗三分陰陽的境界。只不過上清派對于陰陽的界限是分離的,朱自英的這三道真氣乃是三十多年的純陽真氣,招式雖沉穩,卻隱中帶勁,極為霸道。姬靈霜雖在百戰論道排名尚前,但平日的決斗為的是鑽研武學而有輸贏,不似今日這般的你死我活,這一交手,內息一松,再加上上清三修的純陽真氣,慘哼聲中,口吐鮮血向後彈出。

縱橫派引以為傲的女主子竟然被一個道家門派打成重傷,八角衛驚慌中全力向姬靈霜靠攏,一接住姬靈霜八角衛便向後疾退。當八角衛散去,朱自英口吐鮮血,頹然跌倒,竟然都無人扶他起來。八角衛走了快一刻鐘,三司與大司才姍姍來遲,瞧著魏修,玄真道長,朱自英那竟無奈又遺憾的神情,大司與三司均低下了頭,他們可是南門的精銳之師,竟然會有這樣的失誤。而作為剛剛調整的南門,他們實則已經盡力了。

茂密的樹木頂端,張少英與柳燕都在全力飛奔。打不過便要跑,這是張少英在狐山便知道的秘技,是以他對輕功一直都是頗為重視的。這時姬靈霜平日斷斷續續教授的運用之法幫了張少英不少,再加上柳燕的高深武功從中牽引,陳摶老祖的俗家弟子潘閬,隱宗西昆劍宗師楊一,譚峭真人大弟子任昶與二弟子龍湘子這些武學名家竟然沒攔住。眾人大感面上無光的同時也不得不感嘆縱橫派的根基之深,張少英習武不到三年,竟然能夠在他們窮盡一生的武學下逃月兌。而在這其中還有南門九司,八司,四司三位司主即二十六個隨屬。這其中恐怕以楊一最為清楚了,從廣義上他屬于隱宗,而潘閬,任昶,龍湘子都是道學。道家參修的多是悟的意念,以靜適意,屬于意念的個人修行。他們大多都在僻靜之處苦修,月兌離了塵世,注重的是長生修仙,對于武學不過是以武強身為多,遠不是縱橫派這般以武立宗的對手。對于輕功在內力之外,輕功的路數也是極多的,他們幾人更不是張少英與柳燕的對手。縱橫派的武學修行廣大,各行皆精,總體實力平穩,這是整個武林所不能比比擬的,這也就是八角衛能縱橫武林的原因。

張少英這一逃,整整跑了一晚,躲躲藏藏並沒走多遠,卻讓任昶,楊一一眾好找。這個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捉迷藏,這個令人不敢相信的事實讓潘閬,任昶這一眾頗感無奈和惋惜。縱橫派的不拘一格,容納百川,的確是比他們的一路盡頭更為廣大。沒有了倫理的束縛,張少英可以用這種齷齪的手段輕易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跑來跑去。他們是來助四,八,九三司的,眼見這些名學大家一籌莫展,三個司主暗暗發笑,在生死面前除了殺戮,沒有更好的選擇。于是一個隨屬大罵柳燕是個蕩婦,天天在外面偷漢子,盡是些張少英平日在狐山的段子,自是都瞧過張少英的履歷。柳燕氣得臉色鐵青,渾身戰栗,張少英雙目通紅,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便是將這個爛嘴巴殺了又救,救了又殺,讓他後悔罵這些。然而柳燕一難過便知道了他們的意圖,自張少英臉上輕吻,凝視著張少英輕輕搖頭。兩人躲在石縫中不敢妄動,張少英一冷靜下來,閉上了眼楮。隨得姬靈霜久了,張少英也學得了一些她的定力,將這些罵語一一听在耳中。自從升任縱橫門門主,張少英的性子已收斂了許多,以大局為重,他也的確有這樣的領導之才。听著那些粗言污語,張少英甚至忘記了身旁的妻子,只有叫罵之人的聲音。

任昶,楊一他們四人都是有學之士,這樣的粗言穢語不過是江湖上的惡徒爛霸才用這樣的手段。幾人心中雖反感,卻著實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但那粗言听在耳中極是不舒坦,漸有反感。南門這些隨屬大多是科舉天子門生,實則他們也不願意,然而身處在這樣的殺戮中這是他們不得已的改變。他們這一罵本是逼迫張少英年少輕狂憤怒而出,卻沒想到在五里之外的青舒,竹生四人听見了。一路來他們身處殺戮中,第一次殺了這麼多人,這時均雙目通紅,已殺紅眼了。待听到有人如此辱罵他們的老大和嫂子即默不作聲的向聲音之處趕去。他們與張少英不同,先前派在八人身邊的八角衛便在教授他們對弈之道,對于武功,察覺,天時,地利,以及內心和對倫理的疏通,再加上姬靈霜的教導,一眾人為了做張少英的幫手更是日夜鑽研,這時的定力遠在張少英之上。南門這一罵,相助之人反感,三位司主三面奔行,要將張少英找出來,心思都不在一處。青舒在武學上事最為勤奮的,以縱橫派的博大精深,即便不用菩提果,姬靈霜亦能用別的方法讓他們月兌胎換骨。雖不如菩提果來得神效,卻也足以讓他們領略一方。青舒自瘦馬之後,便是群乞的丐頭,又最為勤奮,他這一動手不用吩咐,領著八角衛疾奔。但青舒听了幾句人聲,便采取了伏擊偷襲的戰術,知他們似是在尋找老大,便走到南門的正前方,在一處兩山之間的石嶺從中埋伏了下來,施展縱橫派的閉氣術隱匿了內息。

實則此刻張少英便躲在他們上面的石崖內,將這一切瞧得真切。張少英眼眶濕潤了,為他們的行動的嚴謹而高興,為他們的援助而心暖,知他們定是隨著罵聲過來的。柳燕早已氣的清淚不住,也不敢動手去擦,瞧著青舒他們這些不過十八九歲的孩童竟然有這樣的定力,她是欣慰的。但在她內心深處,早已將他們當做自己的親人,丈夫最信任的兄弟,如此年紀卻隨著他殺人,這是她不願見到的。無論是南門還是前來幫忙的人一定不會想到幾個孩童竟然領著四隊八角衛,這樣的陣勢再加上偷襲,定能打得這些人措手不及,惱怒南門的辱罵,柳燕與張少英都憋足了勁。

隨著南門的謾罵,潘閬,楊一,任昶,龍湘子四人已忍受不住了。楊一向三司主令說道︰「諸位都是領略一方的賢士,這等粗諱之言豈是君子所為?」三司令主皆暗笑,但胡道有令,需對這些相助之人致禮,不可逾越,當下只得停了下來,罵了這許久都不見張少英出來,想來他該不在這里。但三司令主在這殺戮中早已是爐火純青,知道罵聲可能會引來敵人。這次南門準備的極為充足,相互攻擊探子,算起來縱橫門的探子傷亡更大。盡管這樣的擔憂並不算重要 ,但三司令主卻轉向東行。如此一來便是他們失算了,這一戰他們敗了,敗得如此窩囊。沒有了張少英,南門三司令主便向奔月所在之處趕去。這個人不能殺,但要活捉卻無人有這樣的勝算,實在是棘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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