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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張少英思緒萬千,想起旁人的睿智,他始終覺得大有不及,卻又無可奈何。縱橫門原本非他本心,他卻不得不為,但身在其位,卻不必謀其政又令他信心不足。張少英將黃三一事說了,想不到這個黃三尚有如此心機,姬靈霜點頭答應了。

次日,張少英醒來,姬靈霜與柳燕已起來了。張少英嗅著榻上的余香,又是自信滿滿,意氣風發。三衛侍候張少英洗漱,吃了早點,姬靈霜與柳燕卻已在外練功多時。令張少英吃驚的卻是,辰逸,果果幾人也在。諸眾圍在二女周圍,以蒲團席地而坐,氣定神閑,正在修習縱橫派的上乘內功心法。雖知道辰逸青舒他們大半年來都在刻苦練功,卻沒想到會有如此地步。姬靈霜每日早晚都會練功一個時辰,漸漸柳燕也隨著她了,張少英偶爾隨著一起,卻很難靜下心來,斷斷續續也就無所成了。他學的武功皆是囫圇吞棗,一成而就,破綻百出,不堪一擊。自從上一次與慕秋白決戰,施展了飛天乘龍斬,張少英的身子便一直在靠純血菩提果調理。有了果子的調理,姬靈霜也不願張少英過多勞累,假以時日再教授張少英也不遲。眼見伙伴們都有如此氣魄,張少英可不願就此弱了下去。當下坐在一旁靜心運功,但他心中雜念太多,始終難以凝神。對于內功的修習,這是大忌,姬靈霜不止一次跟他說過。人不會一直都順心,如何摒除心中的雜念,姬靈霜與柳燕與他說了不少。張少英一心為用,折騰了許久,終是安靜了下來。一旦心無雜念,與身外之事便無所感知。縱橫派的內功心法較之于陰陽寶典還要精深,亦是武林中最上乘的心法。佛道雙修,取禪之魂,取道之魄,既不偏重于道學,又不偏重于佛學,兩者相得益彰,主旨在于陰陽為學,一心為武,不為塵事所繞,講究的便是清心寡欲。這些張少英是做不到,他這樣斷斷續續也難以成事。他本就來的遲了,姬靈霜習功已畢,便叫醒了張少英。眼見伙伴們精神煥發,張少英竟是高興又是嫉妒。姬靈霜揮了揮手,于芳向後走到了水邊,挺身躍起,輕輕地落在了水面,竟然未見下沉。

張少英抹了抹眼楮,震驚不已。但見于芳雙手揮動,水流便隨著真氣的牽引快速凝聚于雙手之間。張少英萬想不到于芳的武功竟然高到這樣的地步,能夠隨意控制真氣在體外的催引,如此精深的內功,張少英已遠遠不及。驚嘆之際,于芳發動了攻擊,澎的一聲爆響,碎裂的水珠迅如閃電,直襲張少英周身。張少英大駭之余抽身閃避,但于芳這一記功法,仍有後招,他驚嘆之余閃避不及,水珠傾體,力道卻並不重,翻了兩個跟頭便站穩了腳跟。也不知是于芳手下留情,還是不過是花架子,張少英愣在當場,久久不語。姬靈霜盯著張少英說道︰「你再不還手,沒準我們可要做寡婦了。」張少英回過神來,向于芳說道︰「小芳,你到底有多厲害?」于芳神色端靜,說道︰「只需你不用內力傷我,打贏你不在話下。」張少英只覺大家如此努力,自己卻一直無所進境,大感臉上無光。當下說道︰「那我可來真的了。」說罷,張少英氣刃齊出,六道氣刃前後左右封住了于芳的避讓之處。然而張少英這氣刃雖威力強大,但縫隙之間,于芳身子本就輕盈,閃避之間,女子優柔輕靈之態盡顯,宛如仙女起舞。

于芳即便在閃避中,仍向張少英攻來,掌間帶動大量的湖水。控制體外的真氣不僅要深厚的內力支撐,還要有必勝的把握,距離的遠近,天氣的冷熱,對手的還擊避讓,都是需要考慮的。尤其對真氣的催發,不禁要真氣的雄壯,亦要內功心法與手勢的變通,這其中的修習是極為復雜的。然而于芳伸手之間,隨意所至,輕靈無暇,內功修習已有足夠的火候。于芳奔行到張少英丈處,手勢變通之間,眼花繚亂,張少英已分不清于芳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張少英的內力與真氣這時早已醇厚,一旦全力運行,于芳便制不住張少英了。他折身左避,氣刃點向于芳腰間的志室穴,但他這一閃避已在于芳意料之中,于芳身子一晃,已在張少英身後,雙手推出,兩道氣浪鋪天蓋地而來。張少英何曾想到這個小妹妹的弈斗之術如此精深,徑被逼的狼狽而退。于芳的功力顯然不弱,這一推張少英只覺難以抵擋,尤其是三道陰陽真氣並出,本身力道並不強,但陰陽真氣相互排斥,張少英的真氣一觸及便被一分為二,威力大減,難以抵擋。張少英越打越心驚,終知道姬靈霜在她們身上花了不少功夫。只是不知于芳是否服食了菩提果,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內力。張少英退勢未盡,于芳已飛身而來,雙手合力,攻向張少英百會穴,招式雖輕柔,張少英若不抵擋,恐怕就此英年早逝了。她的身法極快,張少英驚異之間,內功之長更發揮不出來,這一連攻,他更難以抵擋。張少英心有不服,逍遙游縱身而出,本以為便可逃離于芳的緊迫,卻不想于芳仍舊跟了上來,手勢之間,伴隨著沙土****而來。

張少英頗感無奈,不以內力還擊,他必敗無疑。雖然他對內力的運用在太行山里的三個月里精進了不少,卻只是熟練而已,遠沒有于芳這般的精深嚴謹。一連換了五處,于芳始終緊隨其行,攻勢不斷,張少英只能一味的閃避。咬咬牙,張少英運用了兩成內力對戰,但于芳身子實在太過靈活,遇強則避,遇弱則攻,張少英竟打不著于芳,也無法勝她,只能以逍遙游勉強支撐。于芳的每一招都在算計之中,再過得兩招張少英便抵擋不住了。于芳豁然收手,翻身落在了一旁。緊迫的真氣驟然消失,令張少英抵擋之間,便似兩個正在角力的人,一方突然消失,另一方悴不及防,昂然前竄,張少英竟然站立不住,連番掙扎之間,趴在了地上。于芳一收功,固神驟松。她本就手下留情,原以為張少英定的住腳,眼見自己講老大打的趴在地上,驚愕之間,于芳嚇得躲到了張辰曦身後。張辰逸一眾皆面面相噓,諸人對張少英敬若神明,從沒今日這般有過,眼見張少英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生怕張少英發怒,一時諸人皆向後退去,唯恐避之不及。張少英趴在地上,著實不想起來,見識上不如人倒罷了,竟然連武功也不如這些後學的伙伴。于芳的謹慎嚴謹,根基深厚,反觀他的囫圇吞棗,當真是羞得無地自容。

張少英突然發力,縱身向果果抓去。他這一出手便盡了全力,一眾均是一驚。然而危難之間,果果一眾剛剛散攻,精氣十足,張少英這一抓雖盡全力,果果卻縱身向人群後翻去,身法迅捷,張少英已知在身法上連果果也不如,一招不得手,張少英愣在當場,瞧著一眾伙伴,竟是不甘,亦是激奮,這一切令他太過震驚了。眼見張少英神色驚異,于芳當先上前,盈盈一揖,說道︰「老大,我們做你的幫手可不差吧?」張少英突然嗤笑一聲,說道︰「我這老大可連跟班也不如了?」于芳勸道︰「你身旁有人護衛,如今你得好好養身子。」張少英說道︰「本事還是要自己學的。」說罷,看向姬靈霜,若有意說道︰「好霜兒,你教的真好。」姬靈霜上前說道︰「你身子虛耗過重,我只是擔心你練功不慎。你若真覺得慚愧,從明日起你也可跟著練。」張少英看向二女,心中暗下決心,總靠人保護,危難之際卻還得靠自己。深處武林之中,盡管有縱橫派的護衛,張少英卻不願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里。

南門的臨時總堂便在逍遙城東側的紫煙山莊內,胡道站在丈寬的宣紙上,正拿著長毛筆將武道七宗,逍遙城的名冊寫上。這一招明紙列事他是剛剛從逍遙城學來的,每一宗出現的每一個人,胡道都在各宗之後將名字寫上去。一旁的郭曉,林彬皆在一旁靜候,康玉卻坐在一旁喝茶。當胡道將諸事寫畢,長長的噓了口氣,停筆飲茶,讓康玉前來觀看。康玉起身瞧了瞧,冥宗慕秋白,仙宗聖女,護法,戰神,大少司命,幾乎是仙宗的一半人力。藥宗大長老陳琦雖是名不見傳,在蜀山亦是很少見到他,但身為藥宗的大長老,恐怕實力也不差。而一想到器宗沈奕,便想起了那無堅不摧的機關獸,令人膽寒。隱宗的人力雖然少,但策略之間卻是不可小覷的。諸宗再加上逍遙城,還有要命的縱橫派,單憑南門一門那是毫無勝算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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