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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自是知道逍遙派了人,也知道定會派仙宗的人,卻沒想到是宇文流夙,不禁贊道︰「好大的手筆,連仙宗右護法都請來了。」逍遙說道︰「南門的勢力的確很強,可你單單一門,卻擋不住縱橫派。」唐玉哈哈大笑,起身向姬靈霜示請,姬靈霜搖頭道︰「我已出嫁從夫,一切以夫為尊。」唐玉一愣,卻不尷尬,又向張少英示請,張少英說道︰「我對朝廷一向感覺不好,跟你坐在一起定是不舒坦。」唐玉搖頭苦笑,嘆道︰「看來縱橫派也要加入其中了。」張少英看向姬靈霜,姬靈霜俏皮眨眼,示意他做主。

張少英說道︰「你竟然決定了開始,這些不會想不到吧。」唐玉說道︰「我喜歡準確的答案,冥宗,仙宗,縱橫派要步入這血腥的深淵嗎?」慕秋白說道︰「這個問題很愚蠢。」唐玉說道︰「這就是你們這些不尊禮法的自大之人所不明白的。」張少英說道︰「究竟是遵法理好,還是不遵法理好,不過是人的信念,誰對誰錯,並非你說了算。」唐玉微微笑道︰「或許你是對的,卻也要審時度勢。」張少英說道︰「可有些事情並不適合。」唐玉說道︰「你的傳奇事跡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還太小。」張少英微微笑道︰「見大不知小可有見教?」唐玉說道︰「這樣的爭論是沒有結果的,今日我來此的目的很簡單,她們倆我要帶走。」逍遙搖頭道︰「當著我的面,你帶不走。」唐玉說道︰「所以我才會等你。」逍遙問道︰「你想怎樣?」唐玉說道︰「三戰兩勝,贏了人我帶走,輸了我走,今後不再踫雲夢樓。」逍遙哼道︰「沒有退路?」唐玉說道︰「如今主動權在我手里,你沒有選擇。」逍遙無奈道︰「有一股想殺你的沖動。」唐玉笑道︰「沒用,你若不答應,我將上奏,聖上必將圍剿逍遙城。」逍遙冷笑道︰「好,就應你一戰。」慕秋白亦道︰「我接一戰。」一旁的郭曉向張少英道︰「我接你一戰。」張少英嘿嘿笑道︰「你不要小瞧我,飛天乘龍斬你擋不住。」郭曉笑道︰「擋不擋得住,得比過之後才知道。」張少英笑道︰「好,我接你一戰。」

白龍看向逍遙,說道︰「你剛剛瞧不起人,我心里很不舒坦,很想教訓教訓你。」逍遙笑道︰「看來你們早有預謀,好,虛虛實實正好一見高下。」這一番敲定,張少英便向郭曉說道︰「我倆先來,打死你可別怪我。」郭曉搖頭而笑,說道︰「我若打死你,定當鞭尸。」

當下一眾移步屋外院中,張少英漸漸靜下來,不知道郭曉的實力,但以飛天乘龍斬的威力,好歹是南門一宗之主,若是一劍將他劈死了也就不足惜了。張少英接過二衛手中的水寒劍,持劍而立。

郭曉很年輕,不足三十歲,但是他很胖,而且不是一般的胖,張少英總覺得這樣的一個大胖子,施展起武功來會是如何模樣。郭曉顯得很悠閑,說道︰「你在嘲笑我,以貌取人可算失禮?」張少英說道︰「我向來喜歡給人取外號,我本山野草民,是不敢有禮的。」郭曉說道︰「你一定在想郭胖子三字。」張少英哈哈大笑,說道︰「正是如此。」郭曉冷笑道︰「我一定打得你叫爺爺。」張少英笑道︰「再說笑我可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了。」嘩然間郭曉龐大的身軀已然竄了過來,迅捷之度盛于消瘦之人。張少英怪叫一聲,驚奇不已,郭曉的氣刃已當胸刺來,張少英閃避不及,只得硬接,倉促之際已是慢了一步,身子彈出,腦中一片嗡嗡悶響,氣血翻騰。張少英安逸慣了,又無野心,反應已是慢了不少,竟然跌了個狗吃屎,狼狽不已。遠處的柳燕與姬靈霜真是忍不住了,這樣的對陣當真是令人驚奇。郭曉也不追擊,張少英尷尬爬起身來,體內熱血沸騰,甚是憋悶,只得調息,靈女與柳燕二女的嬌笑已被他听在耳中。張少英不怒自靜,說道︰「我要使絕招了,你可不能逃。」郭曉說道︰「我不逃飛天乘龍斬會砍死人的。」張少英說道︰「你死了我花錢將你風光大葬。」郭曉說道︰「 你這是在藐視我。」張少英笑問道︰「這不是朝廷管用的手段麼?」郭曉說道︰「我知道你對朝廷印象不好,可你見丑斥美,以一己之度量國家法制,這是膚淺之識。」張少英笑道︰「其實我早已有所察覺。」郭曉說道︰「察覺是好事,能不能做到這才是最重要的。」張少英突然喝道︰「看劍。」說罷,身子縱身而上,飛天乘龍斬嘩然使出,亮麗絕倫,宏大霸道。

這些日子姬靈霜與張少英講了不少飛天乘龍斬的運用方法,張少英已能明白一些。他能使出如此霸道的劍法,不過是囫圇吞棗勉強施展。飛天乘龍斬的每一重都需長久的絲毫磨練,慕秋白如此異秉尚需一年,張少英如此而為實是損耗壽命。但姬沄來時又留下了三顆純血菩提果,姬靈霜為以防萬一又要了三顆。張少英恢復時已服了兩顆,他的身質潛力早已催發殆盡,再吃菩提果除了月兌胎換骨,強身健體,延長壽命,功力的增長便不足第一棵菩提果的十之一二。刃宗上官家的血脈是受火山中的滴血岩漿而傳承下來的,身質異秉,施展飛天乘龍斬便不至如此,不會虛耗壽辰。實則上飛天乘龍斬雖然威震武林,更令人注目的卻是上官家滴血岩漿的傳承血脈,當年黃巢圍攻劍刀城便是因此。

縱橫派的純血菩提花樹並不多,並非是殺戮過重,而是整個縱橫派只有姬沄,姬靈霜,奔月服用純血菩提果,十年一人才服下一顆,而且菩提花嗜血,只以縱橫派弟子輪流放血,便解決了殺戮之甚。

郭曉本不打算低檔的,必竟這是在拿性命做賭注,然而身為南門北宗一主,他也必須去接。盡管南門也是用金錢堆起來的,但是樊昭陵與皇帝也注重南門忠君護國之風,近些年因此也網羅了一大批名士高才。或許四門一黑沒有諸宗的源遠流長,但無論是財力還是人力都是諸宗所不能比擬的。飛天乘龍斬的霸道威力在于他的連續沖擊,往往一口氣之間要承受五道沖擊,稍有不慎便有體爆之險,這便是飛天乘龍斬的神奇之處。一道內息便能施展五重霸道的沖擊,對于武林來說,自飛天乘龍斬誕生起,這樣的疑問就伴隨著每一個人,近三百年來一直是個神話。

當飛天乘龍斬傾瀉而下時,郭曉雙手合什,竟然是少林派的金鐘罩,少林派的七十二絕技一向是不傳外人的。郭曉凝聚真氣全力抵擋,周身被真氣籠罩,在陽光下呈一片五光十色的彩環,如似天神。金鐘罩乃佛家武學,但郭曉研習之後再以自己的武學見識加以修改,多年來漸漸磨合,已是爐火純青。五重飛天乘龍斬的霸道內力連續而下,郭曉已是口吐血絲,張少英虛耗甚巨,倉促而退,跌坐在地,汗如雨下。郭曉亦傷得不輕,身子已不能動彈,暗中調息。五分飛天乘龍斬霸道無窮,前面四道內力他承受了,卻再無余力去承受第五重。即便是一重,他能不死已是靠了二十多年的修為了。飛天乘龍斬的劇烈撞擊令地面塌了半尺有余,這樣的神技已是技壓群雄了。逍遙與靈女聯手雖輕松接住了飛天乘龍斬一擊,但逍遙修習仙宗武學,又多學了二十多年,不可同日來較。郭曉如此年輕,雖然肥胖,逍遙卻不知這個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或許以前他還小看了南門,這一刻他暗自慶幸,提了一絲警惕。如今的逍遙城福禍旦夕,逍遙不能有一絲的懈怠,這是關乎全城人的生死。

不到半刻,郭曉咳了兩口血,身子已能動彈。周身除了腳下一塊方磚,方圓五丈平坦塌陷。這樣的神技又豈是凡人所能成,又豈是人所能承受的。這一刻郭曉終于體會到了飛天乘龍斬的霸道,嘆服不已。唐玉示意美婢春蘭遞上茶和手巾,郭曉漱口擦拭,揖道︰「飛天乘龍斬果然名動武林,我是服了。」張少英只感全身酸軟,他知道這是郭曉要認輸的口氣。然而想想天下武道會,逍遙夫婦不過是抵擋住了飛天乘龍斬一擊,慕秋白便認輸了。今日如此,郭曉雖傷,卻沒有倒下,他已是輸了。張少英搖頭嘆道︰「是我輸了,藐視戰斗,這是我的弱點,存不得一絲馬虎的。」郭曉贊道︰「好,夠氣概。」說罷一揖道︰「承讓。」說罷,轉身上階。逍遙上前嘆道︰「本以為你有心幫忙,你這樣認輸是會死人的。」張少英心頭一冷,暗叫糟糕,順眼瞧去,琴妘與段坊主都靠在堂外的大柱上,口吐血絲,受傷極重,正瞧著他,那滄桑的雙目充滿絕望和疲倦,更是後悔不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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