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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老爹就這麼一個閨女了,平時沒事都跟緊張大師似的,起風降溫必定要嘮叨一番,如今听說出了這樣的意外,在沒有親眼確認女兒沒事之前,老人家怎麼能心安。♀

「爸,你別著急,小心你的心髒!」陳萱曦無奈地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拿著手機的手心滿是汗液,適才的緊張未消,此刻若不是對方是她的父親,她早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你要是想要我不著急,就趕緊給我回來,你不回來我讓威翰來接你!」

陳萱曦張張嘴,想說什麼,但沉默了數秒話到嘴邊最終成了無奈的嘆息,「爸,不用了我回來就是了……」

「給你三十分鐘!」老爺子說完「啪」得一下便把電話掛了,顯見得是不容她再辯了,若再遲疑怕是老頭真會殺過來。躊躇片刻,雖有不舍但不奈只能離開,臨走前同小簡囑咐一番,交代她照看好這邊便一人獨自離開。

來時的路慌張無助,回去的路孤獨寂寞,陳萱曦不知道這條路究竟有多遠,要走多久,她多希望這一刻林夢梵能夠在她的身邊,借她一個肩膀靠一靠,想到那個相識不久卻能夠給人莫名的安全感的女人,心底就多了一份溫暖。

一路急馳,之前被遺忘的痛感開始復蘇,疼痛叫她無法正常的彎曲,只得掛著一只手臂開車,回到老宅時,陳家的小洋樓上下燈火通明,以往只有在過年時才會見到這般光景,陳萱曦嘆了口氣,覺得手肘的痛意越發強烈。

「小曦,你可回來了,爸爸快急死了,血壓都高了,你進去看看吧……」男人說著話想去拉陳萱曦,剛觸上衣袖便被她躲開了,看著自己的指尖,楚威翰有些尷尬地笑笑,「進去吧……」

陳老爺子見到自家閨女回家,上上下下審視了一遍,見確實沒受什麼傷這才松了口氣,但還是忍不住抱怨道,「你說你好好的,跑到片場去做什麼,里面的人員那麼復雜,還有上次那個簽約會,你莫名其妙地請了那麼多記者,叫人拍這拍那得……」

「爸爸,nichole怎麼說都是韓家的人,給她面子就是給韓家面子不是嗎?」陳萱曦扯了個笑,而後對著父親繼續道,「爸爸,你別擔心我有分寸的!」

「我知你有分寸的」,陳老點點頭安慰地拍拍自個兒閨女的胳膊,哪里知道這一拍就拍到了陳萱曦的痛處,這會兒陳小姐沒有忍住,嘶了聲。

「這是怎麼了?」陳萱曦捂著手一臉的痛苦,老陳想看看閨女,她都不讓看,實在拗不過才拉起袖管,見肘間一片青黑,腫得跟只小饅頭似的,老爺子頓時黑了臉,「威翰,打電話給徐醫生,讓他過來一趟,算了還是你送小曦去趟醫院拍下片子,我才放心,你不準給爸爸 ,不然我揍你!」老陳作勢舉起拐杖,可家里就這麼個寶貝疙瘩她哪里舍得,高高揚起,最終又無力地垂下。

陳萱曦不敢違逆,只能隨著楚威翰出門,「去x醫院」,一上車陳小姐便下了命令,那家醫院並不是離陳家老宅最近,也不是治療骨科最好的卻可以借此機會去看一眼林夢梵,她不想錯過。

再次回到醫院,院門口仍舊蹲守著許多聞風而來記者,只肖韓妮可一露面便一擁而上。陳萱曦看著那黑暗處掩藏的點點紅色的火星,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夜晚醫院的急診室格外的忙碌,相較病人,醫生們臉上大多只有淡漠,他們見慣了生老病死,在旁人身上無限放大的痛楚,對于他們而言再平常不過,陳萱曦拍了片,有些骨裂,只能綁了繃帶做固定,再配了些鎮痛的藥,醫生交代了許多,她卻一句都沒听進去,全部的心思都在那個叫林夢梵的女人身上。

楚威翰以為她配完藥就該回家了,哪知陳萱曦又道,「我要去樓上看個人,你就不用陪我了……」本想讓男人先走,卻沒料到他笑笑道,「那我在車里等你,爸爸還等著回話呢!」說完不等她反應便轉身離開。

陳萱曦走到林夢梵的病房前,只見小簡坐在一張椅子上,耷拉著腦袋,頭一點一點的,正打著瞌睡,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小簡被拍醒驀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見是陳萱曦便道,「陳總,林小姐還沒醒,nichole在里面照顧她,不讓我進去。」

「我知道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等小簡離開,陳萱曦才輕輕旋了門把手,走入病房,床頭只亮著一盞壁燈,借著幽暗的燈光她走到床前。

林夢梵微閉著眼楮,擱在被子外面的手,被枕在另一邊床沿上睡著的韓妮可握在手心里緊緊地拽著,就像她之前在急癥室外想做的那般。見此情景,陳萱曦心中一時五味雜陳。坐在那個位置牽著林夢梵手的那個人原本應該是她,可是她卻頻頻失約。

不能給她份陽光的愛情,此刻卻是連情人之間的溫暖也無法給予。

「她終究會成為你的棄子的!」韓妮可的話不期然地在耳邊回響,心中的愧意不由得更甚,棄子,妻子,到底誰會是那顆棄子,她又會做誰的妻子……

執起那只靠近自己搭在床邊的手,摩娑著那微涼的手心,將其貼在自己的額上,直到這一刻,之前的煩躁與不安才得以稍稍的慰藉,明明這個人就在她的面前,可是為什麼自己那麼害怕就此失去她。

失落的情緒伴隨著心尖的疼痛不斷地翻江倒海,陳萱曦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因為她怕,怕一出聲便泄露了自己的秘密,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將想說的話寫在她的掌心里,告訴她自己想她了,想她做得小餅干,想她那溫柔的笑意,想她那時不時道出的冷幽默,許許多多的想念匯聚在一起都抵不過想要讓她醒來,哪怕是看睜開眼她一眼也是好的,然而這一次她們沒有了之前的默契,林夢梵沒有如她所願,揚著唇角取笑她道,「你到底要看我到什麼時候?」

此刻如果她那麼問,陳萱曦一定回答,「就算天荒地老也不夠!」

陳萱曦等了許久都不見她有任何反應,有些失望地放下林夢梵的手,替她掖好被角隨後悄悄地退出病房,正如她無聲無息而來,興許是燈光太過昏暗,由此在她轉身的瞬間並未注意到病床上的人食指微動。

回去的路上,陳小姐一直盯著窗外不語,今日之事她有許多都未曾想明白的地方,譬如幕牆倒下的那刻,她分明是在同妮可說話的,怎麼突然之間自己就被人推到在地了,那個推她的人是誰,為何林夢梵又會覆在韓妮可的身上保護她,說實話看到她們兩人交疊在一處時,若說心里沒有一絲不舒服,那是假的,只是當時的情景太過觸目,大腦很快便被恐懼所填滿,不容她再思考別的。還有那固定幕牆的繩子怎麼就突然崩斷了,是意外還是預謀……

念及此,頭疼的感覺越來越烈。身旁的男人依舊沒有聲音,仿佛就似一個隱形人一般,然而即便是這般,陳萱曦仍是止不住的煩躁,她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楚威翰的存在卻叫她壓抑地透不過氣。

結束這段荒唐婚姻的念頭再次升起,往事一幕一幕不斷在眼前浮現,錯誤的開始,錯誤的人,錯誤的婚姻,陳萱曦想不明白自己當初怎麼會做了一個這般愚蠢的決定,若是時光可以倒流,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一次,她絕對不會和這個男人結婚,縱然只是有名無實的她也不會這麼做。

心緒雜亂,有些念頭一旦出現,便猶如雜草一般瘋狂生長,在車內陳萱曦幾欲開口,卻始終未找到機會,待回到家中兩人照例一個站在房門前一個站在人倚著房門。

陳萱曦喉頭一動剛想開口,對面的人也幾乎同時出聲。

「我(你)」……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挑眉覷著面前的男人,「有什麼話你先說……」

「還是你先說吧……」

听此陳萱曦不禁蹙了蹙眉頭,她平素最討厭那些個唯唯諾諾,瞻前顧後的人,尤其是男人,在她眼里此刻楚威翰所表現出來的並非謙遜有利,而是懦弱無能。

大抵是看出陳小姐的不滿,男人游移了會兒,復又開口道,「我想說,下次不要再去做那麼危險的事好嘛?爸爸真的很擔心你,徐醫生今天建議我們可以考慮給爸爸做心髒搭橋手術,還有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既然結婚了,在爸爸面前至少咱們得裝得像一些,老爺子精明的很,以他現在的健康情況,要是起疑了恐怕身子挨不住,如果可以,多回家吃吃飯,他喜歡見咱倆在一起……其他的也沒什麼事,你有話要對我說?」

「我……」念及男人所言,陳萱曦將到口的話一轉,「我想說謝謝你一直替我照顧著爸爸!」

「這是應該的,陳老對我有提攜之恩!」楚威翰燦燦一笑,「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還有你的胳膊不能用力不能沾水,記得上藥,如果有什麼事你就喊我,晚安……」

「晚安!」說完輕輕關上門,背倚在木質的門板上,身體隨著重力緩緩地往下沉,沒有人可以告訴她該如何做,怎麼做才不會傷害別人,愛情、親情這道選擇題真的很難選。陳萱曦不會選,她只好再次選擇了她曾經一直嗤之以鼻的方式,逃避。

一整晚,陳小姐都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一會兒想起病床上的林夢梵,一會兒想起死去的陳萱晨,兩張臉交替著出現在她的夢境里,血霧,死亡,分離,就像是幕循環往復的劇集不停地在夢境里播放。

因此,第二日一早,天還蒙蒙亮,陳萱曦便又打車去了醫院院門口蹲守的記者已經沒了蹤影,徑直走到林夢梵的病房,沒見到韓妮可倒是瞧見了那女人的經紀人,秦小姐,她正拿著報紙,兩條細長的眉毛如刀鋒一般緊蹙在一起,一臉的嚴峻,與之前見到總是笑盈盈的簡直判若兩人。見到在病房門前出現的陳萱曦時,秦風那兩彎眉毛才舒展開,同時臉上再次浮現起一絲笑意,「陳總,正好您來了,幫我照看會兒小林子成嗎,我去打個電話……」

也不知這人是有意還是無意,一邊說著話,一邊按著手機顧自離開了,看樣子當真是有萬分緊急的事。對此,陳小姐倒是樂意的很,她正愁沒法支開這人,她這一走倒是正合其心意。

等秦風出了門,陳萱曦便坐到了床邊,一手輕撫上染血的紗布,手剛一觸到,沒料床上的人竟突自睜開了眼楮,四目相對,陳小姐不由指尖一顫。

「你怎麼醒了?」一開口,陳萱曦才驚覺自己的聲音抖得厲害,為了掩飾心中的緊張故而輕咳了聲。

「你一進門我便醒了,不是只有你才能听得出我的腳步聲的!」林夢梵勉強扯了扯干澀的唇角,「我沒事,你放心!」

「還說沒事,都流了那麼多血……」話不到三句,陳萱曦便發現自己已無法出聲,喉嚨處似有一團火,不停地在燃燒叫她不能言語。

「阿曦,你別這樣,我會心疼的!」林夢梵探出手欲要模模她的臉,然手剛懸到空中便又垂了下來。

陳萱曦眼見這般,原本積攢在眼眶中的液體再也無法克制,滿溢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乃們真的那麼不待見小林子的長發嗎?為啥俺覺得筆直柔順過膝的長發就是一個標志呢,昨天看了一個新聞說是外國有個160的姑娘頭發158,後來人家把頭發剪了賣了5000美金,就沖這俺也得把小林子的頭發續著,等她饑寒交迫的時候再賣了防身,話說冬天有這麼長的頭發多暖啊,各種羨慕嫉妒,說實話我看到過一美女續這麼長頭發的,真的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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