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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姓蘇,還是姓凌?

蘇紫受傷的第三天,是free樂隊專輯發行的日子,同日召開記者會。

雖然凌蕭和蘇豪都一致反對蘇紫出席記者會,但軒龍于蘇紫來說,就像是她的親生孩子,而樂隊這個新專輯,是軒龍成立以來的第一件成品,她這個當老總的不出席,滅了樂隊及制作團隊所有人的士氣不說,還會讓媒體同行說她這老總會端架子。

「偌大一個凌氏的,保護我出席一個記者會的能力都沒有嗎?」

蘇紫此話一出,蘇豪和凌蕭齊齊噤了聲。

她說得也是沒錯,區區一個興氏搞些小動作,就能讓凌氏當家女朋友禁足,該說是興氏本領大呢,還是說凌氏無能?

凌蕭無可奈何,唯有點頭同意放行。

「好吧,我立即讓人安排一下,你自己也小心些。」

不出半小時,王然打電話回來,說會場那邊已經布置好,讓凌蕭和蘇紫放心。

蘇紫額上的傷,已經結了疤,化個妝再用劉海遮住,不認真看,幾乎看不出傷痕,凌蕭等蘇紫裝扮好,便帶著保鏢親自把她送到會場外,看著幾名保鏢陪著她進了會場,他才吩咐司機開車離開。

蘇紫進了會場,會場里到處都是忙碌的工作人員,見了她進來,各人紛紛朝她點頭致意。

「蘇姐好!」

蘇紫跟各人點點頭,徑直走到主席台。

主席台上,盛裝打扮的樂隊成員正在低頭看著助理給他們的稿子,估計,是用于回答記者問題的標準答案。

「各位小帥哥,恭喜恭喜!」

蘇紫人沒到聲已到,幾個小伙子聞聲抬頭,看見蘇紫紛紛露台欣喜之色。

「蘇姐你終于來了!玲姐剛才還說,你太忙,不一定出席今天的記者會。我就說,蘇姐對我們這麼好,有什麼理由不出席?」

康南第一個迎了上來。

蘇紫拍拍他的肩,笑道。

「是啊,我怎麼可能不出席?這張專輯不僅是你們的第一張專輯,也是軒龍的第一個孩子,我再忙也得抽空過來助助興。」

康南拖開主席台正中的椅子,示意蘇紫坐下。

「蘇姐,你先喝口水,我去幫你拿點吃的。」他才說著,于煜已將一個水果拼盤端到了蘇紫面前。

蘇紫心感欣慰,心想這陣子跟這幫小子沒怎麼打過照面,大家對自己倒是全無生疏之意,看來,自己跟他們確實有緣。

蘇紫揮揮手,讓幾個小伙子趕緊去背稿子。

「得了,你們去忙自己的事,我不需要你們照顧!今天可是你們的大喜日子,呆會回答問題之余記得多耍帥多放電,最好把全場的記者姐姐迷個神魂顛倒,明天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便不用發愁了!」

幾個小伙子原本看著一疊的稿子有點緊張,被蘇紫這麼一調侃,倒是齊聲笑了起來,原本繃緊的臉,即時放松了不少。

「蘇姐,記者也有帥哥啊,不賣帳怎麼辦?」

蘇紫指指康南和于煜兩個帥小伙,「怕什麼,有這兩個男女通吃的禍害在,包保連帥哥也難逃魔掌。」

這是軒龍第一次籌備如此大型的記者會,大家心里都很忐忑,生怕哪里做得不好了,給軒龍掉面子。

蘇紫的幾句言語,比起空乏的贊揚或鼓勵的話更有效,讓在場的工作人員心情放松了不少,做事也利落爽快了很多。

蘇紫只在主席台上坐了一會,便起身在會場里四處走動,這兩天,她在家里被凌蕭管得死死的,連家門都不讓她出,把她悶得不行。

蘇紫四下看了看,軒龍的工作人員雖是第一次籌備記者會,卻是做得有聲有色,蘇紫算是挑的人,亦挑不出什麼大的問題。

一個多小時後,記者會準時召開,蘇紫身為軒龍的老板,自然要先致辭,之後是康南等人發言,再之後,是制作團隊何總監發言。

然後,就是媒體記者提問時間。

媒體的焦點,大部分都放在樂隊成員身上,雖然,這張專輯是free樂隊第一張專輯,但樂隊在年青群體中的知名度十分之高,加之樂隊有份參與的那檔節目最近正在l衛視高密度地宣傳,一時間,free樂隊儼然成了樂壇新貴,專輯還沒出,人氣已經超高,擁有了極大一群的忠實粉絲。

記者提問期間,秘書玲姐過來輕聲告訴蘇紫。

專輯全國統一時間發售,定在下午兩點,但各地銷售商已經反饋過來,一大早已經有大批粉絲在外面排隊等候,可以預見,專輯必定大賣!

蘇紫揚起唇,想著樂隊這次能夠一炮而紅,制作團體功不可沒,專輯若大賣,便可以跟何總監談簽約的事了。

蘇紫心里正在盤算,坐在她身邊的何總監湊過來說。

「蘇總,樂隊這下是紅了。軒龍要不乘勝追擊,趁機再捧個歌王歌後出來?」

蘇紫暗暗一笑,看來,不需要自己主動去拉攏他了。

「何總監,你手頭有好苗子?」蘇紫一臉殷切的笑意看著何總監。

何總監點點頭,不知何時手里多了份資料,推到她面前。

「你可以先看看這幾個人的資料,晚些我把他們的視頻發給你,你看看。」

蘇紫翻開資料,一目十行地把幾個人的資料看了一遍。

「何總監,軒龍自然是想要培養歌王歌後的,這幾個確實也是好苗子,只不過,再好苗子也得有好的制作才能成長成為歌王歌後,free樂隊亦是全賴你的栽培,你看……」

蘇紫話說了一半,故意不說下去。

何總監此人心高氣傲,要她用高價把他簽下來不是不可以,但怕他到時會恃才傲物凡事凌駕于她之上。如今他有意要歸屬軒龍,自然要比她刻意去求好得多。

何總監當即接過她的話,「如果蘇總確實有意要栽培這幾個孩子,我自然是會盡心盡力幫你的。畢竟,並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親手把一個白紙般的新人培養成天王巨星。」

蘇紫得了他的承諾,這才緩緩地進了一步。

「既然何總監決定提攜這幾個孩子,要不要考慮干脆跟軒龍簽份合約?以後,唱片這邊全由你作主,free是你一手帶出來的,想必,他們也願意你一直幫他們制作專輯。」

何總監略為考慮了一下,竟是當場點了頭。

「好,我難得跟人合作愉快,而且,可以憑一張專輯就紅到這種地步的,我也是第一次見。是蘇總謙虛,把這功勞全給了我,我也不是糊涂的人,樂隊之前花了不少苦功不說,蘇總亦為他們這張專輯預熱了很久,儲備了足夠的人氣,才能讓他們的專輯一發行,就如火箭發射一樣,一點火便一飛沖天。」

蘇紫當場伸出手,「何總監,叫我蘇蘇吧,合作這麼久了,還這麼見外。」

何總監笑了笑,「好吧,你也別總監前總監後了,叫我一聲何大哥就行。我剛才給你看那幾個孩子,全是在各大高校的校際賽中很出挑的選手。晚些我把他們的自制單曲給你發一份,你听听,給點意見。別跟我說你不懂啊,你商業的觸角非常敏銳,我很需要你的意見。」

「好!既然何大哥如此抬舉,我不會保留我的拙見的。晚上,我會把合約發你郵箱,到時有什麼條件不滿意的,何大哥盡管提。」

兩人就此達成共識,蘇紫仿佛看到,兩三年後的各大頒獎禮上,軒龍的歌手橫掃各大獎項的美好宏圖。

蘇紫跟何總監說了好一陣,口有點干,拿起水喝一口,正好踫上某家媒體記者的好奇的目光。

這時,樂隊那邊的提問也恰好停了下來,那位記者依舊看著蘇紫開了口。

「蘇總,听說你跟凌氏的當家凌蕭是男女朋友關系,我們都很好奇,軒龍是姓蘇,還是姓凌?」

以前,凌氏的人向來低調,甚少出現在媒體面前。但自從夜總會事件之後,凌氏便開始成了媒體暗暗關注的焦點。

以往,很多人對凌氏忌諱莫深的原因,一是凌氏背後的實力讓人捉模不透,二是凌氏曾經有一度極度排斥見報因會使出各種手段把與凌氏相關的消息扣壓。

但自從凌蕭上任以來,雖談不上高調,但也基本不理會媒體的報道,加之凌蕭本身長了那麼一張禍害天下女子的臉,因而,這些媒體記者會好奇打探也是情理中之事。

全場記者包括所有人的視線焦點,因這位記者的問題而齊刷刷地聚向蘇紫。

蘇紫不太清楚這些人是怎麼知道自己跟凌蕭是戀人關系,可能,是因為之前凌蕭曾高調地表示她是凌氏未來的當家夫人,又或者,是因為她跟凌蕭出入全無防備,被人拍到了在一起的照片,因而認定了兩人是戀人關系。

她跟凌蕭是不是戀人關系,眼下來說並不是重點,重點是,軒龍,到底是姓蘇,還是姓凌。

「這位小姐,你不覺得你這問題很奇怪?若按你這樣的說法,那凌氏的所有產業,是不是可以改姓蘇?」

那位記者沒想到蘇紫會如此反問她,而且,這個反問,別說是她,就算是她的老板,也不敢回答。誰若是敢說富可敵國的凌氏改姓蘇,怕是過不了今晚了。

偏偏,按自己的問題去延伸,的解可以推斷出蘇紫那樣的說法。

女記者的額頭直冒汗,這下,她是恨不得剪了自己的舌頭,「這個……這個……」

蘇紫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而且,今天這個記者會的主角,不是她,她會這樣反問記者,純粹是讓在場的人都明白,凌氏這個話題,不是她們可以八卦,更不是她們可以問的!

「好了,今晚的主角不是我,大家還是抓緊時間向樂隊幾位帥哥多提幾個勁爆的問題吧。」

蘇紫很大度地給那位記者鋪了台階,全場的媒體記者,當然已經知道,凌氏這個充滿神秘的財團,她們八卦不起,亦問不起。

記者們紛紛把焦點重新轉回到樂隊成員身上,一邊的何總監,甚是欣賞地看著她。

「蘇蘇,剛才那個問題,我听著是冒了一額汗,沒想到,被你這麼輕松就反擊了回去,漂亮!」

蘇紫淡淡笑道,「我雖然是老板,但我不喜歡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想必,也沒有人有興趣看我的新聞。」

何總監其實也是想試探什麼,但蘇紫完全沒有透露的意思。

「我倒是有興趣,不過,這下是不敢有興趣了。」

蘇紫依舊笑得很淡然,「何大哥,我跟凌蕭那點破事,還及不上八點檔的肥皂劇精彩,沒什麼值得你感興趣的。」

何總監感興趣的,當然不是蘇紫和凌蕭的事,而是軒龍到底姓什麼,但蘇紫刻意曲解,他自然不好追問下去。

蘇紫跟何總監在一邊低聲聊著,王然不知從哪里突然冒了出來。

「蘇姐,電話。」

蘇紫還沒反應過來,手里已經被王然塞了手機。

「誰?」

「老大!」王然輕聲回答。

蘇紫拿起電話站了起來,走到後台關上門,這才接起電話。「喂。」

「寶貝,想我了沒?」凌蕭帶笑的嗓音傳了過來。

蘇紫微微打了個寒戰,「凌蕭,能別惡心嗎?」

「哈,這不叫惡心,叫親熱!你都敢在全國人民面前承認是我凌蕭女朋友了,我叫你一聲寶貝有什麼惡心的。」凌蕭依舊笑嘻嘻的口吻。

蘇紫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敢情,是王然把會場的情況匯報到他那里去了,按他那脾性,說不定,還是視頻現場直播呢。

「你得瑟了?」

「是啊,的確是覺得很得瑟。以前,是我一廂情願到處放風聲,說你蘇紫是我凌蕭的未來老婆。但你一直不回應,別人都以為是我自作多情。這下,你當著全國媒體的面前承認了是我女朋友,我看還有誰敢覬覦你?」

蘇紫真是服了這個男人,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還記著。

「凌蕭,你很閑是不是?」蘇紫咬著牙說。

「一點也不閑!忙死了!」凌蕭說得很是悠然,讓人無法想像他說的忙死是什麼狀況。

蘇紫想說,不閑就趕緊掛了電話滾去干活,卻又听見話筒那邊的人說,「我正忙著想你呢,那有很閑!」

蘇紫差點沒吐血,「臭小子,你皮癢是不是?」

「嘖,以前不知是誰說我不解風情,我看,是你不解風情才對。別的女人听到男朋友說想你,不是該嬌滴滴地說一句,‘honey,我也很想你’的嗎?哪有人像你這麼凶巴巴的,像殺父仇人似的。」

蘇紫被氣得不行,這人是在說甜言蜜語嗎?分明是在氣她好不好?

「凌蕭,你喜歡會嬌滴滴地說‘honey,我也很想你’的女人,揚揚手就可以招來一大片,別來煩我!我掛了!」

蘇紫興沖沖地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轉身打開後台的門,電話又響了起來。

蘇紫懶得看,走出去直接把電話塞回王然手中。

「叫老大別再打電話給我,不然,我跟他沒完。」

王然一臉愕然,卻不敢多說什麼,「哦」地應了一聲,拿了電話躲到一角去接了。

等蘇紫坐下,記者提問的環節已接近尾聲,提問完畢,工作人員推上六層蛋糕,蘇紫和樂隊成員一起把蛋糕切了,開了香檳,現場一片樂也融融的氣氛。

蘇紫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香檳,正想要跟各人敬一杯,之前不知躲哪里去的王然再次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她身邊,拿一杯開水換了她手中的香檳。

「蘇姐,老大說,你額頭還有傷,不宜喝酒!」

蘇紫心里氣得想罵娘,敢情,自己在這里的一舉一動是被凌蕭密閉看在眼里?她到底還有沒有自由了?

再說,前兩晚不是還喝了黃欽泡的藥酒嗎?這香檳跟藥酒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這男人,到底又發什麼瘋?

蘇紫心里雖是這樣想,但表面還是表現得很從容,端著水對眾人道。

「我今天身子不是很舒服,以水代酒,敬在座各位一杯,感謝各位媒體朋友的捧場,也感謝所有的工作人員為專輯付出的努力,當然,最重要還是要感謝樂隊的五位帥哥和何總監的制作團隊,給了我們如此棒的專輯……」

蘇紫朝全場舉杯,昂頭,把杯里的水喝光。

「蘇姐,我們敬你一杯,如果不是你,我們現在還在學校的小教室里孤芳自賞,做著自己認為超凡月兌俗的音樂。」

康南幾個帥哥把蘇紫圍在中間,雖不強求她喝酒,卻是輪流一人敬了她一杯,蘇紫于是喝了幾大杯水。

王然不知又從那里跑了出來,把幾人隔開,將蘇紫擋在他身後。

若不是大庭廣眾不宜發火,蘇紫真想當場抽這小子一頓。

「王然,你找死!」蘇紫咬著牙低聲對王然說道。

王然臉露難色,卻沒半分退讓的跡象。

「蘇姐,老大讓我看著你,不讓那幾個臭小子靠近你。」王然的音量同樣壓得很低,但蘇紫卻是听得真真切切。

「王然,你不想死就給滾開。」

蘇紫厲聲威脅著,手朝前一伸,兩根手指戳在王然脊背,王然背上一麻,整個人差點朝前撲去。

蘇紫看似極輕地在後面托著他,卻是把他整個人移到了一邊,王然踉蹌地走到席間找了張椅子坐下,臉色發白地看著蘇紫的背影,自言自語道。

「老大,你這醋壇子真的把我害慘了!」

蘇紫把王然趕到了一邊,沒再看他,只神色從容地跟一幫賓客周旋。

酒會約莫進行了一小時,漸漸也散了,樂隊幾個成員接下來要到m市最大的銷售點進行簽售,原本,蘇紫是沒打算要跟去的。

但凌蕭今天所作所為實在讓她氣悶,于是,當康南用滿是期盼的眼神看著她說「蘇姐,我們有點怯場呢,你陪我們去給我們壯壯膽吧?」時,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王然被蘇紫戳了那麼一下,差點沒痛得打120叫救護車,因而,見著蘇紫被樂隊幾個成員簇擁著離開,他只得打了個響指,讓藏在四周的兄弟跟上去。

他手下的兄弟見蘇紫這麼輕易就把王然傷了,對蘇紫很何止是敬畏,還很怕。

因而,即使是跟了上去,也只是暗中保護,沒一個人敢上前出手阻攔。

蘇紫跟著樂隊幾位帥哥一起上了保姆車,大半小後,車子在m市最大的購物商城停了下來。

因為怕被粉絲和記者攔截,蘇紫和樂隊成員由商城的工作人員引著從後門走進商城。

銷售現場早已經布置好,台下,一大片全是舉著標語和熒光棒的粉絲。

蘇紫看一下台下那些熱情地叫著口號的粉絲,知道這里並沒自己什麼事,于是拖了張椅子,閑閑地坐在一邊,看著工作人員安排幾位帥哥入座,主持人開始在台上說著一長串煽動粉絲熱情的話。

台下的粉絲,在主持人的鼓動下情緒愈發激昂,齊聲吶喊著口號。

蘇紫看著,心情慢慢轉好。

「嘖!蘇總真好雅興,看著帥哥心情格外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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