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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蝴蝶谷

通道很長很長,鄭潛在通道里走著,卻因為沒有參照物的原因,並沒有感覺到自己在前行,仿佛他和虎妞只是在原地踏步一樣。

「虎妞,我們已經走了多少時間了?」

「差不多兩天了吧。快到了。」

鄭潛無語了。這不眠不休的走了兩天,而周圍的環境半毛的變化都沒有,也幸虧他是一個殺手出生的人,換著一般人還不知道急成什麼樣。

「哎呀,臭小子,你這記憶里的破身體還真是麻煩啊。累死我這把老骨頭了。」消失了一段時間的霸神錘這個時候忽然的冒出聲音來。

原本鄭潛和虎妞只是默默的走,陡然霸神錘這麼大聲音在他的體內炸響,把鄭潛嚇了個一激靈。

「你別這樣忽然出來,會嚇死人的。不過,話說回來,你累我信,但你可是沒有骨頭的。注意一下你的用詞。」

「鄭潛,你跟誰在說話?」

「一個老東西,老滑頭,老混蛋,極少的時候,才有點慈愛之心。」

「哦。他在哪?跟你好不好?」

鄭潛指了指體內。虎妞這才想起來,鄭潛體內有另外一個人這件事,好像跟她說過。當時也只是一提,她幾乎都忘了。

「老伯,我叫虎妞,你好啊。」

「沒看出來,你還挺有禮貌的。」

「那當然了。虎王都是很有禮貌的。」

「小丫頭,你好。我是霸神錘。」霸神錘的聲音外露,這點也只有他自己能控制。

「霸神錘?霸神的武器?就是你?」虎妞連續三問。虎王的記憶傳承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不錯。你是新一任虎王吧。」

「是啊。老虎王仙去不久,我還沒有成為真正的虎王。」

霸神錘也听到過一些關于虎王的傳說。在霸神鄭嘯天的時代,所謂的虎王還沒有揚名,更不要說什麼代表人間的權勢了。虎王是霸神隕落之後很多年才有的事,而霸神錘,只是做為了一個旁觀者被保留下來,看著世事變遷。

霸神錘喟然的嘆了一聲。只做為一個旁觀者,何嘗是他所願?鄭家這一脈,淪落到現在的這個地步,他作為霸神的武器,心里也何嘗不是悲痛不已?

「小丫頭,鄭潛這小子能遇到你,是他的造化。鄭家能不能興起,他重擔在肩,你要助他一臂之力啊。」

「放心,老伯。他已經是我的人。」

鄭潛淚奔。

這妹子太奔放了,什麼話都敢說。什麼時候成了她的人了?好像他們之間已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最多也就只是模模捏捏,背部蹭了幾下而已。這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三人在橫架于虛空之間的白色通道里一路說著話,走起來也就不顯得那麼沉悶了。

終于,遠遠的,鄭潛看到了通道架在一座倒聳的山峰之上。整個山體呈倒立著的圓錐形,無憑無依,在無盡的虛空之中,略略顯得有點突兀。白色通道直插進山體里面,通道的盡處因為目力不可及,而只是一個圓圓的黑點。

鄭潛興奮起來,跨步提速往前急行。虎妞飄飄的跟著,論速度,鄭潛不值一提。

通道與山體的接口處,是一個黑沉沉的洞口。通道的白色只能映亮洞口一小片的位置。黑白相襯之下,洞就顯得更加黝深了。

「這里就是虎王的墓穴了?」

「嗯。你在後面走。歷代虎王仙去之後,總會留有一絲殘魂守在洞里,如果外人擅入,會格殺勿論的。」

「這是必須的。」鄭潛想著如果沒有這些殘魂,萬一被什麼人先偷進來了,那還不把那些值錢的東西搬個空,自己什麼也落不著?

虎妞提步上前,從洞口走了進去,還囑咐了鄭潛要跟緊她。不要東張西望,走過之後不要回頭。

鄭潛听著虎妞的囑咐,都一一很鄭重的放到心里。他知道虎妞這些提醒所代表的意義。

洞里的空氣很潮濕,有風在不停的回旋著。在風里,夾雜著刺耳嗡嗡聲。這些嗡嗡聲是由各種不同的聲音匯聚而成。渾厚的尖厲的狂笑的悲泣的,擾亂著人的心志和思維。

「不要听被這些聲音干擾了。」虎妞前面走著的時候,不斷的提醒著,卻沒有回頭。

「我知道。這些聲音還干擾不了我。」鄭潛的實力只是一級霸師,但是他的心志,卻異常堅定。一個兩世都不斷在血里滾著的人,心志的堅強程度,是很難估量的。

虎妞在前面行走著,不時的發出一陣渾厚的虎嘯。只有這時候,虎妞才像是一個重生之後的虎王。那些聲音被虎妞的嘯聲破開了一道通路,它們游蕩于通路的周圍。

鄭潛的極強听力此時反倒成了一個累贅。他只好將運用了殺手的心志技能「強醒」,強制著抵抗這些直接往腦子里鑽的聲音。這些聲音有著一種很強的腐蝕力,而他感覺到自己對這些聲音,根本就沒有什麼太多的防御能力。鄭潛有點心煩意燥起來。

「虎妞,這些聲音就是虎王們的殘魂?」

「不是。這些聲音,是你記憶深處的某種景象凝聚出來的聲波。堅持住,不要被他侵入腦子里。」虎妞的聲音明顯有點焦急,但是她依然沒有回頭。

「放心。我還沒這麼容易對付。只是一些騙人的把戲而已。」鄭潛很冷的對著這些聲音說道,但額上卻大顆大顆的滴著汗。

「小鬼,你放心走。放松,不要管這些聲音。有我在,他們翻不起浪。」霸神錘幫鄭潛出頭了。

鄭潛正煩燥著的心情,因為霸神錘的出現,漸漸平復下去。

「老鬼,這次,謝謝了。」

「對付這些東西,靠的是你的意志力。霸氣和意念系統,根本沒有用的。這些虎王喜歡裝神弄鬼。這洞里的風可以窺探人的記憶,然後再產生聲音。只要你有放不下的事情,這種聲音,你是不可能抵御的了的。」

鄭潛知道霸神錘說的這些完全都是大實話。他的心煩意亂,確實是因為這些聲音不停的往腦子里鑽而顯得更加煩燥。做為殘魂的霸神錘,能夠抽離記憶,自然也能控制和保護記憶了。

虎妞听著身後鄭潛粗重的呼吸漸漸平穩,心里一喜。她可以開出通道,但是這聲音她卻不能消除。說不定有那麼一天,她也會成為匯成這聲音能量的一份子。

這一段狹長的往地底去的山洞,二人沒有什麼困難的就走了出去。出了洞口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出口是開在一座山壁之上,放眼望去,青山隱隱,綠水迢迢。樹木層層,白鶴翩翩,大片大片的草地上,飛舞著各式花枝招展的粉女敕蝴蝶。山林間鳥聲婉轉,真是好一派世外桃源的仙境景象。

鄭潛仰頭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清鮮的沁人心脾。

「這個地方叫什麼名字?」

「虎疊谷。後來不知哪一任虎王覺得這名字不好听,就叫成蝴蝶谷了。」

「虎王果然是虎王,名不虛傳。」鄭潛深深的感慨。這樣的勝境,已經超出了人類認知,只有傳說著的仙境才會有。

「從這里,就可以直接回到臨冬城。」虎妞忽然很神秘的朝鄭潛一笑。兩個小酒窩在兩邊臉頰上旋著。

「好。我們先去看虎王的墓穴,再回臨冬城。正好。我有很多的疑問想在臨冬城里找到答案。」

「嗯。我也正好要去臨冬城。」

虎妞領著鄭潛從山壁下來,向著虎王的墓穴走去。

虎王的墓穴坐落在蝴蝶谷的一個山坳位置,是一個建築群。建築格調各不相同,也由此看出歷代虎王的品味不盡相同。

建築群一間連著一間,兩間共著一面牆,延伸了很長,在將出山坳的位置,又折了回來,形成依山的半圓。虎妞領著鄭潛一間一間的參觀著。各個單間之前,都寫著虎王的排序。第一任虎王卻直接跳到第十三任虎王。看來,這就是格林大帝地下迷宮囚禁過的虎王數目了。

各房間里收集的人間奇珍各不相同,有的側重于金銀,有的側重于地寶。有的側重于兵器。看的鄭潛眼都不敢眨,生怕漏掉了什麼。

「只能看,不能拿的哦。」虎妞看鄭潛的口水都快下來了,只好適當的提醒他一下。珍寶雖多,但這些都是虎王們的畢生所聚,想要動這里的東西,對虎王沒有一點貢獻那是不行的。

「要怎麼才能拿得到這里面的東西?」鄭潛有點恨恨的。

「沒有明確規定,但只要得到歷代虎王的殘魂認可,就是把這些東西全搬走也沒人管。」

這不跟沒說一樣!鄭潛暗暗的罵了一句。得到這些殘魂的認可,這里面可是有好幾百道殘魂,這些殘魂的興趣各不相同,誰知道要怎樣才能得到他們的認可?

「除非……」

「除非什麼?快說!」

「除非,滿足兩個條件。第一,被兩任虎王推薦。」

「第二是什麼?」

「第二,新任虎王為女性,女虎王可以以自己的王位為代價,換取歷代虎王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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