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心吟這麼的好的姑娘,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為何不喜歡她?為何要將她傷得如此透徹?」
「弄成如今的局面,是她執念太深。♀」慕冷塵淡然道,心吟心魔深種,早晚會走到這一步,毀她所有的痴妄,滅她所有的念想,這樣的痛未必不好,只盼她早日幡然醒悟別再痴迷沉淪。
「若你們在一起,神仙眷侶,可是仙界一佳話,偏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現在弄成這樣,我又是惋惜又是心痛。」
「師兄此番前來只為說這個?」
「只是順帶說說,你不願意听我不提便罷。自心吟遁入魔宮,魔宮實力可謂又一大增,已開始四處叫囂挑釁各仙派,一些小的仙派如今是朝不保夕,岌岌可危,我欲發出仙盟令讓大家趕到守護神珠的四大門派,一來集結人力不讓魔宮有各個擊破的機會,二來大家可一起守護封印的神珠。至于我們霽岳山,不僅要守護神珠,還要看守好通天神柱,避免通天神柱被摧毀天地崩塌。做這樣的安排你覺得可行?」
「師兄一向運籌帷幄,師兄拿主意便是。」
「別人守通天神柱我不怎麼放心,我想讓你親自去守。」
「明日我會帶楓靈去冰海雪原尋找雪之心。♀」
「你瘋了,這個時候離去,是要棄天下于不顧麼?」逆羅風拍案而起,怒目相向。
楓靈坐在自己的房里,輕輕撫模小白,想著師父說要動身去冰海雪原之事,她絞盡腦汁卻依然對冰海雪原甚為陌生,正站起來往藏書閣走去,卻突然遠遠听見書房傳來拍案聲,心里一驚,便模索著靠近一點去听,又擔心被察覺,也不敢靠太近,所幸掌門的聲音極大。
「我必須去,否則靈兒性命堪憂。」
「楓靈!楓靈!楓靈!我看你真是受那丫頭蠱惑了,蒼生和她,孰輕孰重,難道還需要我說麼?」逆羅風頹喪的坐下,「況且冰海雪原,任你法力再高,到了那地方也不過凡夫俗子,別說尋找雪之心了,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未知數,你常說生死有命,何必執著于生死,卻為何執著楓靈的生死呢?」
楓靈心一抖,怔怔發呆……
「她是沒蒼生重要,但她卻是我慕冷塵的徒兒,若我慕冷塵連自己的徒兒都救不了,談何救蒼生,豈不是諷刺?」
「難道沒其他的辦法救麼,非要去冰海雪原?」紅塵滅還是他們三人機緣巧合誤入一上古遺跡無意中得到,當時心吟看那盛著少許紅塵滅的瓶子晶瑩剔透做工極其精美,愛不釋手的把玩著,他就做主將紅塵滅送給了心吟,沒想到竟釀成今日之禍。♀
「浮影冰魂尚有解毒之法,但紅塵滅屬上古奇毒,非雪之心不可。」
「那霽岳山、蒼生,你意欲如何?」
「讓洛星去守通天神柱吧,我自會安排。」
「我絕不同意,仙界需要你,蒼生需要你,你怎能為了楓靈而輕賤自己的生命?卻將此重任交付到洛星身上,就算他在同輩中修為出類拔萃,但守護通天神柱豈是兒戲?如若你執意棄天下于腦後,那別怪我對楓靈不客氣,斷了你所有的後路。」
「師兄是在威脅我?」
「必須威脅。」
「好!我接受威脅。」
慕冷塵神色淡然的看了逆羅風一眼,波瀾不驚的端起茶飲了一口。逆羅風只覺心里堵著一口氣,一時倒也不好說什麼,隨站起來拂袖往外走去。楓靈感應到書房內的動靜,便悄無聲息的退回房里,思緒一片紛亂。洛星修煉完畢正路過來看她,見她形容呆滯望著門外出神,完全沒發覺自己來了,不由晃了晃她。
「在想什麼?」
楓靈總算回過神,微微一笑。
「師兄來了?」
「這些日身體可有好些?」
「挺好的,師兄不用掛在心上。」
「怎能不掛在心上,小鈴鐺,每回看你強顏歡笑,我的心就痛苦萬分,都怪我沒用,才讓你受苦了。」
「有師父和師兄為我操心,反倒是我自己,什麼事都不用做就可以坐享你們的關心,試問,我怎麼可能強顏歡笑,師兄是多心了。」
「也是,師父和我都乃人中龍鳳俊逸非凡迷煞萬千少女的翩翩佳公子,有這麼兩大帥哥為你忙前忙後的,確實不該有何不滿足了。」
「那是,那是啊,小女子叩謝洛大帥哥的恩寵。」楓靈吐著舌頭輕拂衣袖作揖,笑鬧道。
洛星被逗樂,免不了又和楓靈嬉戲一番,只是楓靈越是善解人意,卻越是顯得自己多麼的失敗,每次觸到楓靈那被毀得面目全非的面容,內心仍深深的自責,總說要保護她,卻總是保護不了她。忽然,小白嗷嗷抬起頭睡眼惺忪四下張望,看見是洛星,便一路狂奔進洛星懷里,對洛星是又啃又咬,洛星被咬得忍不住輕哼一聲。
「小白,別把師兄咬疼了。」
小白抬起頭,皺著小眼楮,它討厭洛師兄,討厭洛師兄,復又低下頭繼續發泄不滿。
「讓它咬,其實,我也挺恨自己沒保護好你。」
楓靈愣愣的看著洛星,灑月兌不羈如師兄卻依然無法直視她的傷痕,只怕自己真的被毀容毀得徹徹底底的了,自己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減輕師兄的負罪感,才能不讓師父為難,也許,唯獨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楓靈眉目閃過一絲堅毅,然後抱起小白親了親,又將小白推至洛星懷里。
「師兄能答應我一件事麼?」
「你說,不管何事,師兄都會答應你。」
「幫我好好照顧小白。」
「你是在交代遺言麼?」洛星皺眉。
「哪有,只是現在我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楓靈攤開手努了努嘴,一副我可沒騙你的神態。
洛星聳聳肩,看樣子是自己想多了。
「好吧,我暫時替你照顧著。」
小白不舍的跳進楓靈的懷里,爪子心疼的撫著楓靈的臉蛋,千言萬語,可惜自己不會說話,只好「嗷嗚嗷嗚」揪心的叫著,楓靈蹭了蹭小白的臉蛋,趕緊低下頭,將眼淚不著痕跡的掩藏起來,對不起,小白……不能再照顧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怕自己改變主意,楓靈深吸一口氣,將小白提起來,小白便順勢跳進了洛星的懷里,洛星溫柔的撫著小白背上的毛發。
「我看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吧。」
楓靈點點頭,感應到洛星站起身往門外走去,突然洛星又回過頭。
「小鈴鐺,你放心,師父和我都不會放棄你的。」
楓靈又點點頭,一抹微笑從唇角溢出,帶著不為人知的苦澀……師父……再見……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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