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岳山,慕冷塵打出一道法訣傳音于逆羅風,本欲下到大殿與逆羅風商量,不想逆羅風先上來了斷塵宮,兩人此刻正在書房里,逆羅風來回踱步,嚴峻的臉龐此刻更是笑意全無。
「師弟,你是說魔尊血羽殤去了南焰火峰?」單單一個血羽殤就夠仙界頭疼的了,如今還有魔宮大批的人馬,恐怖事態不容樂觀。
「嗯。」
「原本以為南焰火峰最為得天獨厚,想要攻佔極為困難,如今卻出了避火珠失竊之事,看樣子魔宮是要先從南焰火峰下手了。這可怎麼辦,此刻派人手趕過去定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就算我們親自去,最快也需三日行程,路途遙遠趕到定會消耗過多仙力,法力自然也就無法處于全盛狀態,假若戰事已觸發……」可難不成他們只能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魔宮奪取火神珠?逆羅風眉頭深皺,「師弟,你可有好的計策?」
「無妨!」慕冷塵站起來,神色淡然的往著門外,「師兄無須過慮,南焰火峰交給我處理便是。」
「你有主意了?」逆羅風眉頭舒展,對慕冷塵一向信服不已,一旦師弟說沒事那絕對是不會有事,就不知道他打算怎麼處理……
且說楓靈和路墨軒稍做休息,便趕往自己鎮守的陣點,南焰火峰便開啟了護山大陣,此刻整座南焰火峰正處在護山大陣里,一旦妖魔來襲,法陣就會自動亮起起到防護的效果,若掌門令下,所有人將在各自陣點為大陣注入仙力則會開啟萬劍噬魂,向外激發無數利刃,斬殺入侵的妖魔,火神殿就立這個陣法的正中心點,楓靈自然萬分警惕,瞪著眼一眨不眨便是兩日,偏偏四周安靜得詭異。♀
楓靈忍不住揉了揉疲勞干澀的眼楮,心想這魔宮的人到底是來還是不來……
「累了麼?」焰赤仙關心道。
「不累,只是焰師伯,您說魔宮的人究竟來麼?」一連兩日了,竟一點動靜沒,仙界和魔界之戰應該會以怎樣形式拉開序幕?
「如果你是魔宮的人,你會選擇什麼時候攻入?」焰赤仙語重心長問道。
「意志消磨警惕松懈後……」楓靈月兌口道。
「正是!好好守著。」焰赤仙拍拍楓靈肩膀。
「是——」
正說著,西南角發出轟隆巨響,籠罩南焰火峰的護山大陣法光劇烈震動,仿佛就快被震碎。
「魔宮來襲,大家打起精神凝神注入仙氣,別讓他們攻陷了,一旦一個陣點被毀,護山大陣就會失效。」焰赤仙緊急怒吼一聲,震蕩之聲傳遍各個角落。
大家听到焰赤仙之聲,身體為之一振,立刻凝神運氣,有序的將仙氣注入法陣,法陣光芒愈加閃耀,隨即急速旋轉向外發射無數光芒利刃,頓時刀光劍影震耳欲聾,楓靈只感覺法陣在不斷被撞擊,法陣外嘈嘈雜雜轟轟隆隆。突然法陣上空灑下一道引人側目的血痕,只听一聲「破」,一股強大之力灌入,法陣光幕「 、 、 」猶如玻璃出現一道道裂痕,然後四下飛散終成泡影。
「這!?」焰赤仙眼神頹然,他養的好兒子……
隨著法陣的破裂,終于看清魔宮來的人馬,他們收勢飛回一頂華麗的轎子後神情高昂嚴正待命。
那頂轎子仿佛金碧輝煌的宮殿威嚴的立于天地間,雍容華貴到了極致,盡顯奢華與尊貴,從轎頂上垂落飛揚的紗幔,看不清里面的人是誰,但就單從轎子而言也知里面的人身份定是
至高無上的。
魔宮走出一高挑出子,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細長的葉眉微微上挑,墨燻的隴煙目散著神秘迷人色澤,玲瓏玉耳掛著寒光凜冽的冥銀大環,緊身寬口高領黑色皮質勁衣,頸部粉透無暇,線條唯美餃接胸部若隱若現的傲人曲線,隨著呼吸而微微上下起伏。衣著有些暴露,小小蠻腰盡顯,透著無盡誘惑。
「焰赤仙,你忘了南焰火峰的法陣都認主的,焰青身上既流著焰家的血,自能破開這牢籠般的法陣,你失算了。」女子眉目輕挑,丹唇輕啟。
「哼!煙雨輕寒,你來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焰赤仙紅雙目,作勢打出法訣。
「且慢!」煙雨輕寒玉手輕抬,魔宮再次走出一人站至身邊,煙雨輕寒嬌媚的輕靠那人身側,神情挑釁。
眾人一看,竟是焰青,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妖女忒狠毒了點,焰赤仙站立不穩往後栽,楓靈及時扶住。
「對付你,只需我們焰青就夠了,去吧!」煙雨輕寒直起身體,輕笑道。
焰青果然俯身飛來,一道靈光從空中凌厲打來,焰赤仙大怒正要掐指念訣,楓靈擋至他面前,低聲道「焰師伯,我來,無論如何不能中了煙雨輕寒的計啊!」,說完,運氣騰飛,凌霜劍一出,擋住了激來的靈光。
焰赤仙看著飛起的楓靈,心里充滿了感激,隨即凌厲的目光掃過煙雨輕寒,「煙雨輕寒,你受死吧。」不容片刻,飛起直逼煙雨輕寒而去,僅僅一盞茶工夫,正邪就打得如火如荼起來,漫天的劍影流光,血肉橫飛,耳膜里時不時傳來陣陣慘絕之聲。而那飄于空中的轎子,卻閑閑的毫無動靜,仿佛轎里根本沒人一般。
楓靈緊握住凌霜劍只守不攻,卻又纏得焰青屢屢月兌不開身,焰青大手一揮,白色粉末漫天而飛,楓靈吃過一次虧,自不會再上當,趕緊閉氣衣袖翻轉,將所有粉末盡數收入袖中凝成水化去。
焰青本有意手下留情,卻沒想到楓靈如此難纏,眉目間漸漸有些焦慮,手中招式慢慢凌厲起來,楓靈畢竟沒多少對敵經驗,修為也不如焰青,加上對方還是焰青,自然步步退讓,拼盡全力不肯傷人,只想單純的纏住焰青,不讓焰青有機會與焰赤仙正面交鋒,短短數十回合,楓靈已多處受傷。
這對父子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你死我活呢?
「楓靈師妹,你別再糾纏,我自不會為難你。」焰青一邊打出法訣,一邊傳音。
楓靈搖頭,拼命搖頭……硬生生又承受了焰青幾道鋒芒利刃。
焰青大怒,「你是不要命了麼!」再次狠命推出法訣。
楓靈依舊搖頭,卻不肯放松,纏得緊緊的,不管焰青如何逼如何傷她,她都咬緊牙關一步都不肯退讓,無論如何不能他們父子相殘,至少不能在自己的面前。
焰青頓時沒了主意,他傷她,只想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她竟如此倔強。
「楓靈師妹,你看我爹,以他的修為竟與輕寒打到現在仍未見勝負,還明顯處于下風,你不覺奇怪麼?」焰青不由嘆息道,罷了!罷了!
楓靈一邊防止焰青逃月兌一邊忍不住望向焰赤仙那邊,果然處于下風,雙眸迷茫的看向焰青,這怎麼回事……
「我爹早20年前仙身受挫,如今只能勉強運氣斗法,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為仙身受損導致我爹的壽命快盡,而利用火神珠施展秘術是唯一讓我爹恢復仙身的辦法。」焰青神情黯然,深深嘆了一口氣,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迷戀輕寒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藏了這麼久的苦,不被理解也罷被唾棄天下不容也罷,他都不曾後悔,以為除了輕寒不會再告訴任何一個人,就讓這個秘密隨著他消散而最終被紅塵歲月湮滅,卻還是說出了。
楓靈腦袋一陣轟然,握住凌霜劍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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