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猙獰,沒想到這麼溫柔的人也會有這樣的表情。
薄染忽然笑了,一點點掰開楚漠擋在車門上的手︰「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兒。楚漠,從那一天開始,我們就沒關系了。你忘了嗎,是你自己先放棄的我。」
他的力氣一下子就弱了下來,薄染趁勢用力一拉車門, 的甩上,對司機說︰「麻煩去市醫院。」
出租車疾馳而去,後視鏡里,楚漠的身形依然佇立原地,變得越來越小。
薄染的嘴角浮起一絲譏諷的弧度。
想起楚漠那句忠告,不由拿出手機,打給顧淮安。
今天一整天都沒看見他,也沒有他的電話。這與他倆最近熱戀的氛圍極為不符。
電話撥通後卻一直是無人接听,單調的嘟嘟聲在耳邊重復,薄染最終掛了電話。
在醫院門口,看到裴錦年的特助林銳。
林銳像是專程等她似的,一路引著她上去︰「小小姐目前住特護病房。」
薄染點點頭,跟在他後面,看著他的背影,心想,這個人也是個人物。
裴錦年身邊的人都和他一樣,攻于心計,八面玲瓏,仿佛沒有能難倒他的事。
上了樓,正好遇到查房**出來,說小丫頭剛睡著。
薄染于是提議不要進去打擾了,她本來就是擔心小丫頭,看到她沒事就放心了。
隔著特護病房的玻璃,能看到孩子睡得正香,小臉卻跟病床上的罩子一樣慘白。
真是可憐,小小年紀就要受這種罪,看著都心疼。
她睡著手里還攥著張薄薄的紙片。薄染詫異,回頭看林銳,林銳示意**進去拿出來。
**費了點勁兒才把它抽出來,拿到薄染手里一看,是兩張音樂會的門票,日期是昨天,就是念念出事那天。
門票背面還有字,她翻過來,是孩子歪歪扭扭的稚女敕筆跡︰「bo老師,手好了要繼續教我彈鋼哦!」
「薄」字還是用的拼音。
薄染的眼眶忽然一熱。
她一直知道念念很早熟,大概早就從她的言語中看出她不想再去當鋼琴老師,于是才主動跑出來找她。
薄染攥著門票的手微微顫抖,抬起一只手,隔著玻璃,輕輕描繪著孩子童真的睡顏。眉眼,鼻子,還有那樣微微抿著的嘴角……都和那個人那麼的像。
她也不清楚自己怎麼就對這個孩子格外的上心,總是牽腸掛肚的放不下。
而念念也的確很討人喜歡,小小年紀,懂事又俏皮。
可惜是別人的孩子……
薄染不禁淡淡傷感,她自己的孩子,還不知是生是死。
薄染下樓去買了鮮花和蛋糕,親自寫了張卡片夾在其中︰祝念念早日康復。
躬身,將花和蛋糕輕輕放在門口,扯一扯嘴角。
一回頭,卻直直的撞到一人。
她腳步一趔趄,重心不穩的向後倒去,那人伸手撈住了她的胳膊。
薄染望著面前人影,渾身僵硬。
裴錦年……
「怎麼不進去?」
男人的聲音低沉緊繃,讓她似產生了幻覺。
慌忙的低下頭︰「**說念念睡了,我就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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