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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蠱毒

蘇鈺終究還是沒有留下了什麼話來,而阿風的神情依舊是無比的僵硬,雖說他心中是緊皺著眉頭,絲毫不能夠理解蘇鈺方才忽然說出了那些話來究竟是什麼意思的,而蘇鈺既然不多說,也不說清楚,阿風自然也不會開口多問的,只是對著蘇鈺略略一頷首,這下子,蘇鈺的面上反倒是露出了愈發意味深長的笑容來,也不多說些什麼,只很快就離去了。

等到阿風同蘇鈺交談完了之後,在去看向方才賽娜所站著的位置,這才發現,此刻早已失去了她的蹤影。阿風的視線復又落在了已然走遠的蘇鈺的身上,只不過這會子,他卻是皺著眉頭,眉眼之間仿佛忽然掠過了什麼,總歸是神色不大好的。

而到了晚間,白日里的喧囂與申吟漸漸散去,醫坊之中,又重歸了寧靜,慕染寫完了最後一道方子,將紙張遞到了彤彤的手里,只輕聲說道,「這是隔壁街上的葉赫氏的藥引子,明日早起煎好了再送去也不遲。」

彤彤應了一聲,接過了藥方,只是雙手在觸到了慕染冰冷的手腕之時,腦海里卻是忽然閃過了什麼畫面,先是血淋淋的刀劍,然後是一柄染血的折扇,像是深深沒入了白色衣衫的身體之中一般,白衣翻飛,耀眼的妖嬈的紅色花束緩緩暈染了開來。

彤彤一驚,面上是無比懼怕的神情,倏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來,而因著她實在是太過恐懼,竟然沒有察覺到此前自己竟然在不知覺之間是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紙張此時卻早已被自己無意之間撕了個粉碎。彤彤瞪大了眼楮,只覺得自己此時此刻是喘息喘得厲害,又是不由得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只氣喘吁吁的。彎下了身子來。

而慕染瞧著彤彤這般模樣,面上也不免露出了些許焦急的神色,疾步走到了彤彤的身旁,又是輕撫著她的脊背,又是面有焦慮地說道,「這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你是瞧見了什麼不該瞧見的麼?」

想來,彤彤自然也是因著預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而她方才是觸到了自己的手,自然,那般可怕的事情是同自己有關的,而慕染並非擔心著自己。如今他想著,彤彤雖說是有著先知的本事,不過到底她的年紀還小,無法嫻熟地控制好自己的本事,平常人的未來她看看也就罷了。並未如何。而她定然是會經歷大風大浪,便是彤彤未預見到,她自己也是察覺出來了的,而彤彤若是預見了一個改命師的未來,慕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師門中人。誰也沒有修改他人命格的本事,除非是本事相差甚遠的;而師門之中,又先知能力的也不在少數,卻還沒有人能夠預見了改命師的未來的,便是她並非師門之中的翹楚,如今不過也是初出茅廬罷了,卻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而彤彤年紀輕輕,本該不能夠發覺出這些事情的。只是偏偏在她面前的彤彤,卻是這般模樣,一時之間,慕染不由得覺得有些驚惶起來。

慕染忽然是想起了師傅之前所說,當還背著還是嬰兒的彤彤。傷痕累累地來到了昆侖山山頂的時候,師傅曾經說過了那樣的事情。

慕染還在神色怔怔地想著這般事情,不過彤彤卻像是已然緩過神來,微微抬起了腦袋來,又是對著慕染淺淺一笑,只是說道「阿姐,你放心吧,彤彤沒事的。」

慕染這才緩緩放心下來,只是彤彤卻並沒有全然安心下來,先前她所瞧見的景象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一想到這里,彤彤不由得覺得擔憂起來,是憂心忡忡地說道,「阿姐,蘇鈺他……」

「好了。」不過慕染卻是在此時打斷了彤彤的話,面上只淡淡笑道,「好了,彤彤,你便回去睡吧,早些歇著,明兒的藥全由阿姐來煎即好,你多睡一會兒。」

「只是……」彤彤急了,又是開口,面上全然是一副急迫的模樣,她只是不明白,她的阿姐,如何是什麼這般淡然,她所瞧見的白衣女子,不是眼前的她,而那一柄再熟悉不過的折煞,彤彤實在是難以想象,難不成蘇鈺是想要害了自己的阿姐麼,怎麼可能呢?!

聲音卻是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彤彤是瞧見了慕染面上的淺笑的,她是瞬間意識到,慕染踫見的光怪陸離的事情還少麼,她自然也是知曉她未來的命運會是如何,因而,即便是如今自己預見了什麼,說不定她早就是預料到了的,而自己所看見的,不過是慕染所想到的千分之一罷了,所以她才會面對自己如此驚慌失措的神情的時候還能夠就這麼淡然地笑著,倒像是處變不驚一把,不是因著慕染是不擔心,不過是她知曉,便是自己為了這件事情擔心也毫無用處,不過是在自己焦頭爛額的時候徒添了憂愁罷了。

彤彤一想到這里,嘴里即將月兌口而出的話終究還是咽了回去,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照著她所說的乖乖地回到了自個兒的房間里去了,不過在離去的時刻,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瞧著慕染,卻只是瞧著自己的阿姐輕輕地彎腰拾起了落在地上被自己撕碎的紙張,似乎是淺談一聲,不過很快就又重新坐回了桌案前,又是提筆重新寫了一張什麼。

那一刻,彤彤的唇角似乎有些顫抖著,不過卻還是轉身離開了。

而慕染雖說是另寫了一張方子,不過心里卻是在想著彤彤的能力如今看來不過是隱藏在汪洋大海之中的水滴罷了,若是不及時控制了,等有了哪一日爆發的話,怕是會引起驚天的災難。她想著終究還是要將彤彤送回了昆侖山去的,雖說當初的自己月兌離了師門,怕是再入昆侖山是難上加難了,不過師傅當初既然未開口,彤彤自然也還是昆侖山的弟子,論理,她若是回去,也不會有什麼阻攔的。

慕染想到了這里,終于松了一口氣,想來,她是要盡快結束了琵琶城的事情,只有這般,才能夠盡快地送了彤彤回去,所以,她的計劃,看來是要加快了啊。

而慕染還在想著這些的時候,卻沒喲想到,醫坊之中,卻是即將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情,或者這件事情,本來就已經發生了。黑暗的屋室之中,只有星星點點的昏暗燭光,而塞西又是自昏暗之中幽幽轉醒,只是她的目光卻是渙散開來的,空洞異常,不知道落在了呵斥。

她就這般面無表情地翻身坐起,直挺挺地立在了床沿,而手中朝著枕頭下邊模索著,便是這個時候,是忽然翻出了一把剪子來,便是這時候,塞西忽然高高舉起了剪子,鋒利的刀口落在了她的小月復之上,只是快要落下來的時候卻又是急急地拐了過去,落在了她手臂的內側,劃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只不過傷口雖淺,卻還是留了幾滴血下來,她又是小心翼翼地將那許幾滴血滴入了一個小小的白玉瓶子之中,又是謹慎地將那與瓶子放在了床沿之下,做完了這些,她的視線又是陰暗了幾分,只是全程面上皆是沒有什麼表情,目光也依舊是渙散著,只是手中的動作卻依舊沒有停下來。

機械一班地掀開了被子,又重新躺了下來,合上了眸子,屋子里是輕微的細細的鼾聲,仿佛塞西又是睡過去了一般,也仿佛先前的事情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

等到了第二日天亮的時候,慕染回了醫坊之中,前一日的藥也都送了過去,而新的病人也早就等在了醫坊的門口,醫坊又陷入了新的忙碌之中,只不過慕染的面上依舊是淡然的神情,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淺笑著為這些病人診了脈,又是一個個耐心地詢問了病情,開了方子,偶爾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即便是在這般冰冷的時候,她卻還是不由得覺得累了的,雖說她的面上依舊是清淡的神情。

而便是在這時候,塞西卻是再一次發瘋了。

醫坊的後院早已是忙得一團糟,賽娜被阿風攔在了身後,不得緊接塞西,而蘇鈺的折扇種終是止住了塞西的瘋狂,她再一次暈厥了過去。

而在遠處的王宮之中,隱山卻是在這時候忽然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他身旁的紅蓮不由得神色一驚,只不過口中的話听起來妖媚,不過話語倒是極其地冷淡的,她只是皺著眉頭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隱山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眼楮,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不,而是事實便是如此,她先前種在塞西身上的蠱毒,怕是出問題了。

隱山的臉色愈發的慘白,便是這時候全身癱軟地倒在了榻上,是一副喘吁吁的模樣,而紅蓮卻是冷嘲熱諷道,「我說什麼,你果然是沒有陸川的能耐的,不就是這一點兒小事,你也干不好麼?」

「呵,小事?!」隱山卻是冷笑一聲,「你知不知曉,如今你所面對的,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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