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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決定

「先前驗了紅蓮姑娘的死亡的時辰正是榮公子從寧王府出來之後,因而才會認定了榮公子便是謀害紅蓮姑娘之人,只不過若是紅蓮姑娘在死之前便已然發燒的話,恐怕事情就沒有這般簡單了——」慕染說著這話的時候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更是對上了縣太爺疑惑不解的神情。

果然,縣太爺是不懂慕染所言的額,不止是縣太爺,一般人都不知曉慕染這般說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因而,縣太爺便是在這時候只是不假思索地問道,「慕染姑娘這話里究竟是何意思,本官愚昧,听不大明白!」說罷更是一雙眼楮模索到了正陰沉著一張臉的太子蕭磊的身上,一對上他陰郁的臉色,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想著是否是自己方才的話說錯了。

只不過慕染這時只是輕輕點頭,這才繼續說道,「李大人這個問題問的倒是不錯,若是想要知曉一個人究竟是何時死去的,只需要測其肝溫便可知曉,若是在場的諸位對此又所疑慮的話,大可詢問越城之中其他的先生們。」慕染說到這里,自是一頓,不過瞧著在場的百姓們全都是信服的模樣,這才定了定神,繼續冷靜地說道,「只不過就像是紅蓮姑娘發了燒的,死亡的時候,肝溫已然比正常的溫度要高出許多,而測出來的死亡時辰,卻也是延遲了至少兩個時辰的,而之前所推斷的紅蓮姑娘的死亡時間再往後兩個時辰,足以見得那時榮公子還在寧王府之中,有寧王爺可以作證,若是如此的話,僅僅憑著次日早晨他出現在了死者的身旁根本無法說明什麼,相反,若是榮公子真的是殺人凶手的話。自然沒有蠢到一直待在紅蓮姑娘的身旁直到被人發現,想來,定然是榮公子遭人陷害。才會如此!」

慕染說了這些話的時候表情一直是無比的平靜的,而無論是在場的眾人。還是圍觀的百姓們,听著慕染所言,皆是點了點腦袋,顯然是相信了慕染的話,而慕染環顧四周,這才稍稍冷靜了下來,定了定神。又是淺淺一笑,不過等到她的視線落在了正紋絲不動地坐著的太子蕭磊的身上的時候,看見的卻只是陰沉沉的一張臉了,雖說是如此。慕染倒是沒有慌亂,她不管太子究竟是有什麼陰謀,她的話也算是天衣無縫,總之只要榮宸得到了清白,其他的事情。自然是與她無關的,一想到這里,慕染也不躲避,反而是大著膽子對上了太子的眼楮,而太子瞧著慕染這般模樣。卻也只是勾起嘴角,笑了笑,那樣陰沉沉的臉色,再加上這般古怪的笑容,無論是誰瞧著,恐怕都是要覺得不寒而栗的,而慕染自然也不例外,她心頭一顫,卻很快就轉過了眼楮去了。

而李大人听著慕染所言,一顆慌亂的心總算是緩緩平靜了下來,憋屈了許久的臉上也終于露出了幾絲喜悅的神情,尤其是在榮宸洗月兌了嫌疑的時候,他終于松了一口氣,手中的驚堂木又是重重一拍,便是說道,「既然如此,既然一切都是一場誤會,榮宸榮公子無罪……」

只是縣太爺的話還沒有說完,蕭磊自然不會看著這件事情就這般結束了的,他的一雙眼楮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著什麼,只不過看著慕染的眼楮里卻是微微現出了咬牙切齒的神情來,尤其是在幫著榮宸月兌罪了之後,更是聲音沉沉地忽然開口說道,「僅憑這金哥兒片面之詞,如何證明了紅蓮姑娘先前卻是感染了風寒,此事事關重大,還請李大人三思,否則草菅人命,對誰都是沒有好處的!」蕭磊說的這句話是一字一頓,而落在了縣太爺的耳朵里,分明是毫不留情的警告的意味,一雙腿便是這般直打著哆嗦,縣太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是好,只能夠低著腦袋,更是不敢看一眼太子,只是拿求助的目光落在了慕染的身上,雖然雖然面上不做聲,只不過眼里滿是求助的意味,這個時候,有太子這般逼迫著自己,豈不是說什麼都是錯的麼?!

只不過慕染依舊是神色自若的,似乎絲毫沒有因著身旁的太子而產生恐懼,即便是面對著如此眼神陰暗的太子的時候,她也只是淺淺一笑,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倒是那金哥兒一听了太子的話,卻是一下子跪倒在了太子的面前,連磕了幾個響頭,又是聲音顫顫地說道,「太子明鑒,小人想來老實本分,無論是老板還是掌櫃的,都可以為小人作證,小人可是從未說過謊話的啊!」

那金哥兒此話一說出口,四周似乎又嘈雜了起來,只不過細細听來,一個個卻是幫著金哥兒說話的,越城並不大,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恐怕是一座城都已然知曉的,金哥兒為人老實,本來就是越城人盡皆知的事情,如今雖說是太子懷疑他,不過一個個七嘴八舌的,顯然是不相信金哥兒會說謊的,更何況,上一回既然是冤枉了榮宸,百姓們忽然覺得,若是榮宸倒霉些,這一回被冤枉了也是沒有可能的。

「若是太子實在懷疑的話,就像是慕染先前所言,越城的醫者並非慕染一人,驗尸高明的更是大有人在,如今紅蓮姑娘的尸體放在冰庫之中還未入藏,有無得了風寒,一驗便知。」慕染依舊是語氣平淡地說著這些話的,說完了更是含笑望著蕭磊,只不過蕭磊卻是依舊臉色陰郁,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既然如此。」縣太爺見到太子離開了,這才松了一口氣,輕輕地咳嗽幾聲,只沉聲說道,「榮宸公子既然是清白之身,就無罪釋放了吧!」

「等一下!」誰知道慕染注視著太子漠然離去的背影,卻忽的開口說道,「太子殿下,李大人,榮宸無罪之有,卻慘遭酷刑,這件事情,是否應該給他一個交代呢?」如今既然證明了榮宸的清白,或許也是時候給榮宸討回一個公道了,慕染面無表情地說著這話,听著周圍全然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的聲音,已然有不少圍觀的百姓生怕惹出了什麼禍端,早已經紛紛離去了,而太子的腳步一頓,等到他緩緩回過身子的時候,那面上的神情卻是似笑非笑的,「此事應該是問王爺和李大人吧,關押著榮公子一事,與本王可是毫無關系!」

便是這個時候,蕭磊也要撇清關系麼,慕染面上的神情雖說依舊是平淡,只是眼楮里卻是蕩起了絲絲漣漪,自始至終,慕染也沒有多說些什麼,不過是淡淡一笑,又對著蕭磊微微一頷首,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

等到退堂的時候,池碧心中不解,「難不成先前關著榮宸的,真不是太子麼,為何他依舊這般神色自若?」

如今事情既然已經敗露了,與榮宸有關的人,他自然是要斬草除根了。」慕染聲音淡淡,就像是早就料到了蕭磊會這麼做一般,而幾個人還在衙門附近的客棧之中商談之際,便是這個時候展雲匆匆趕來,果然就像是慕染所言一般,果然,之前看守榮宸的侍衛們全都無辜死去,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池碧的表情忽然變得復雜,眼楮里也不知道藏著些什麼,慕染淡淡睨了池碧一眼,這才說道,「如今既然榮宸的事情解決了,我們還是回了王爺府去吧,畢竟,如今越城之中,恐怕也只有王爺府才是安全的。」

慕染說得不無道理,只不過池碧卻是苦笑一聲,又搖了搖腦袋,「恐怕不行了,慕染,有些事情還沒有解決,我要繼續留在衙門之中的,只有接近了太子,我才能知曉事情的真相。」

「你是說郡主之死?」慕染如何不能夠看出池碧心中所想,那一刻,她似乎是有所遲疑,不過卻還是說道,「這件事情,畢竟不是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更何況,如今梯子已然是誰也不相信了,若是你繼續留在衙門之中,恐怕是會有所危險。」

慕染聲音沉沉,說得話,也絕對不是在嚇唬池碧。

池碧似乎是有所停頓,不過卻還是淺笑一聲,慕染說得,她都懂了,只是有些事情,在她的心底里,一直都是一個結,比如說近來她老是循環一個昏暗的夢境,在夢里,她似乎是被誰推至了無底深淵之中,那樣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實,冰冷與絕望將她層層包裹,只是她如何也看不清楚究竟誰才是推她的人,這樣一個真實的夢困擾了她許久,讓池碧越來越覺得,自己與郡主之間定然是有所關系的。

而池碧心里也明白,若是自己不能解決了這件事情的話,自己只能夠永遠被這個夢所捆住,逃月兌不出來,如今,要不要留在衙門之中,已然不是她所能夠決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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