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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嘎哈呀,咱剛把戲台子搭上,這又不讓銀唱了,又要拆,這是玩兒咱們呢?」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不滿嚷嚷道。
大漢身旁一個年紀稍大的中年人忙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注意他們,才松了口氣,對著那大漢道︰「小點兒聲,也不看看這什麼地方,是你能撒野的嗎?」
「說都不讓銀說麼?」那大漢不滿的嘟囔了兩句,但聲音已經小了很多。
「快閉上你那臭嘴,老侯爺又沒少給咱們銀子,還不用表演了,這不是好事兒嘛,就你話多,快幫我把這些東西抬到車上去。」那中年男子站起身道。
溫璟匆匆瞥了兩人一眼,注意到那年紀稍大的腿似乎瘸了,听口音應該不是京城人士,這些戲班子全國各地到處跑,只為糊口,沒想到好不容易接了個大活兒,又遇到這種事,不然運氣好的話,可以一直演到小侯爺婚事結束,可以多掙好幾天的錢。
「死了一個僕人,我已經命人把守在侯府各個出口,孩子剛不見,還不出一個時辰,有可能還在府中。」季長歌邊走邊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案發地點,老侯爺和顧蓮笙正在詢問一個婢女,溫祁冉也站在一旁,旁邊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子。
「七娘,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一個熟悉的聲音,溫璟循聲望去,原來是東升,不,應該說是太子允澤,他竟然也來了。
「參見太子殿下。」溫璟行禮道。
「免禮,這又不是宮內,無須多禮。」趙允澤微笑道。
溫璟起身。她也不想多禮,這麼多人在,總不能顯得太沒禮數。
「那個是齊王允燁。」季長歌小聲道。
溫璟看了看太子旁邊身穿青色長袍的男子,看起來似乎要比太子年長稍許。
「參見齊王殿下。」
「免禮。听說刑部有一名女官,沒想到竟然如此年輕,溫大人真是教女有方。」齊王微笑道。
「王爺說笑了。」溫祁冉汗顏,他可什麼都沒教,他自己都不知道女兒為何一夕之間變成了驗尸破案高手。
溫璟將目光轉向地上的尸體,快步走了過去,開始查驗尸體。
「少爺,都怪奴婢不曾看好小少爺。」那婢女說完照著自己的臉就是幾個響亮的耳光。
「別打了,好好說,怎麼回事。」顧蓮笙眉頭緊鎖道。
溫太太等人也趕了過來。站到溫祁冉身旁。
「前兩天,小少爺不知听誰說少爺要娶新婦進門,回來後就一直發脾氣,摔東西,不吃不喝。老爺和少爺都很忙,奴婢們想小少爺發完脾氣也就算了,就沒有去稟報老爺和少爺,都......都怪奴婢......」那侍女戰戰兢兢道。
顧蓮笙臉色略微有些難看,他並不知道兒子會對他續弦這件事反應這麼大,原本府中又不是只有他娘一個正妻,還有一個妾侍。當初納妾時,也沒見他反對,不過那時他還小,而且他娘也沒有死。
「繼續說。」
「今天奴婢跟小唐一直陪在小少爺身旁,小少爺也一直沒有出門,剛才小少爺說肚子餓了。奴婢便讓小唐陪著少爺,奴婢去弄點吃的來,去了不過兩柱香的時間,回來的時候發現小少爺和小唐都不見了,奴婢以為小少爺等不及。自己和小唐出去找吃的去了,便出去尋他們,找了半天也沒有看見小少爺的身影,回來時,發現......發現小唐死在院子里面。」那使女說完驚恐地看著顧蓮笙。
「你從房間內出去大約幾時?」溫璟問道。
「大約半個時辰前。」使女回答道。
溫璟點了點頭,用手探了探小唐的尸體溫度,因為是冬季,尸溫要比平常下降的快,但小唐的尸體溫度並沒有下降太多,且尸僵尚未形成,說明死了並不是太久,這點跟侍女說的一致,看來侍女走了以後,小唐便遭到了毒手,孩子也應該是那時候被擄走了。
「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刻(半個小時)。」溫璟邊檢查邊道。
溫太太和溫九娘她們是第一次看見溫璟驗尸,不由嚇得面色蒼白,鮮血流的滿地都是,躺在血泊中的那個七竅流血的尸體,更讓她們感覺無比驚悚和惡心,不自覺的往後挪了幾步,再看溫璟竟然用手去模了半天,這哪兒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這讓她們感到十分震驚。
雙手剪開小唐身上的粗麻布衣物,溫璟開始仔細檢查全身的傷口,全身密密麻麻的共有十幾處傷口,深淺大小不一,最致命的應該是心髒那一處傷口。
看著小唐的尸體被溫璟三下兩下剝光了衣物,女眷們紛紛把臉轉了開去,雖說是個死人,但畢竟是個男性,趙允澤掃視了一眾小娘子,心道,這才是正常小娘子應該有的反應嘛,再看看溫璟,完全沒有半點羞澀之意。
「死者身上共有一十三處傷口,致命傷為心髒這一塊,傷口約一指寬,深約一尺,全身傷口雜亂無序,角度和力度不盡相同,凶手應該是在情急之下亂刺一通,恰好有一刀刺入了小唐的心髒,若不是這一刀,小唐便不會死。」
溫璟說完指著地上的血跡道︰「從血跡來看,小唐死前曾經爬行了幾步,可能是想呼喚人來攔住凶手,但那時所有人都在為了宴席忙碌,根本沒有人看見他,所以小少爺最終還是被擄走了。」
顧蓮笙急忙道︰「凶手和弘文定然尚未走遠,斐然,你快派人去追。」
「顧兄莫急,適才我已經派人看住各個出口,人多眼雜,要帶著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離開並不容易,如果孩子還在府中,定然能夠找到,你現在派人把整個府里仔細搜尋一遍,每個犄角旮旯都不要放過。」季長歌對著顧蓮笙道。
听季長歌說完,顧蓮笙連忙喊來管家,安排所有的家丁使女搜尋顧弘文。
看著旁邊記得幾欲落淚的老夫妻倆,溫祁冉上前安慰道︰「親家莫急,有季大人在,弘文一定會沒事的。」
老侯爺點點頭,不曾想喜事變成禍事,早知道他寧願不賀這五十大壽。
溫璟走進房里,低著頭在地上仔細查看著,似乎在尋找什麼。
「七娘,你在找什麼?」
「找面粉。」溫璟頭也不回道。
齊王一愣,在殺人現場找面粉,這是什麼破案規則?
「二哥,你要習慣,七娘總是有些出人意料的方法破案。」太子趙允澤笑嘻嘻道。
趙允燁微笑道︰「看來三弟對七娘倒甚是了解。」
看著二哥臉上淡淡的笑意,趙允澤一愣,面色忽然有些不自然起來︰「也不算特別了解,只是經常听斐然說起。」
齊王趙允燁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找到了!」溫璟歡喜道,一抬頭,發現齊王正微笑看著她,頓時有些尷尬。
「找到面粉了?」齊王笑道,一臉和煦。
「是,王爺請看,這些白色的粉末便是了。」溫璟把手中的面粉放到齊王面前。
「竟然真的有面粉,溫大人果然料事如神。」齊王大感不可思議,贊嘆道。
看著齊王的樣子,倒不像是拍馬屁,而且他堂堂一個王爺,何須拍她馬屁?溫璟感慨了一下,自大狂宣王允拓加上自戀狂太子允澤,這個齊王倒是順眼多了,說話溫文爾雅,行為謙虛謹慎,倒真有一番身為王者的氣度。
季長歌也走了過來,看了看溫璟手中的面粉︰「看來跟抓走何以秦的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是,還有一個疑點,凶器,季大人仔細看看這個傷口,這把刀比尋常的匕首要窄一些,比錐子又要寬一些,這究竟是何物?」溫璟指著小唐的傷口道。
季長歌仔細察看了一下小唐的傷口,這種傷口他也沒有見過︰「看起來不像是常見的刀或者匕首之類的利器,應該是某種特殊的工具,凶手隨身帶著,他的目的顯然是孩子,而不是殺人,他正要擄走孩子的時候,小唐剛好出現了,所以他不得已殺了小唐,從這些傷口可以看出,他並不擅長殺人,只是隨意亂捅一番。」
「這一帶轄區內,可曾出現過強∣奸犯或者猥褻婦女兒童的犯人?」溫璟突然問道。
季長歌一愣,不知道溫璟突然問這個問題作甚,孩子失蹤和強∣奸婦女有什麼關系?
「有,但具體要回去查下案底,猥褻是什麼?」
「就是調戲婦孺,模身體之類的行為。」溫璟解釋道。
季長歌頓悟,但依然覺得毫無關聯。
焦急地等候了兩個時辰後,整個侯府幾乎被翻了個遍,卻依然沒有顧弘文的身影,而門口的侍衛也表示,沒有見到可疑的人出去,孩子那麼大,並不是一個可以藏在身上的物件,想要帶出去並不容易。
「戲班子有沒有檢查?」溫璟突然道。
「都檢查過了,箱子都打開看過。」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能藏的下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的,只有大木箱子,看來凶手和孩子早就已經不在府中了,凶手究竟是用什麼方法帶著孩子從侯府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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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估計十一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