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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血染王宮

梨花公主已在一旁沉默多時,冷峻而秀氣的眼楮像箭一樣盯著火焱女,想不到她會和東方孤鴻有很好的關系。梨花公主近前幾步,橫在火焱女和東方孤鴻中間,冷冷道︰「荒野人,請你馬上離開日月王朝,你們既已臣服就不應該背信棄義,知道嗎?」

火焱女知道這個梨花公主不好惹,為顧全大局也不便和她爭論,便朝東方孤鴻道︰「東方兄弟,告辭!」說罷,欲帶上火龍戰將離去,可讓人驚訝的是,火龍戰將竟和金絲雀同時消失了。火焱女心急如焚,轉身離開是非之地,去尋火龍戰將。

梨花公主有種無法言說的勝利感,把手朝空中一拍,突然從遠處飛來一人,是個年紀大約五十多歲的女人,身手靈便,二目有神,看樣子功夫十分了得。原來她是梨花公主的家奴,名叫墨夜,雖身為奴僕,卻武功卓絕,深得梨花公主喜愛。為防意外,她已在暗中藏了多時。「公主,老奴到了,有事請吩咐!」

梨花公主一指東方孤鴻︰「這位神族仙俠身受重傷,需立即醫治,快些將他帶回梨花宮。墨夜把手一伸,架在東方孤鴻的腋下,腳下一蹬,像箭一樣向前沖去。

東方孤鴻已無力再關心金絲雀的去向,片刻便被墨夜帶到了雪花宮,。見到處一片雪白,冰雕玉器隨處可見,美如仙界,雖說到處一片冷清,但因為有了梨花公主的到來而平添了幾分溫和。東方孤鴻被帶到一間潔白的雅室,不多時便有女醫來為其療傷敷藥。

梨花公主也算是心細之人,畢竟是女性,處處顯得細心,對東方孤鴻格處關心。可不知為什麼,東方孤鴻每次見到梨花公主都會有種冰侵肌骨的感覺,那不曾會笑的眼神,不曾笑過的臉龐,讓東方孤鴻很難相信她會是一個人族中的聖女,在他看來人族聖女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享有世間最為豪華的恩寵,當然也應不失溫柔。

一年後。雪花宮。東方孤鴻早已康復如初。這一年的靜養,不但讓他恢復了體力,更讓他的功法精進了數倍。本來隨著神族覆滅日的臨近,他的法力會與日消退,可不知為何,他卻沒有受到這一法則的約束。

梨花公主早就對日月王朝新繼位的與日不耐煩,一心想取而代之,可沒有一個神族的相助自知很難成功。眼見東方孤鴻一日日康復,不禁心里暗喜。這日,她的心情仿佛特別舒暢,便把東方孤鴻約出來。

雪花宮很大,是當初日月大帝專為她修建的,到處巧奪天工,豪華無比。梨花公主想了許久也未能想出讓東方孤鴻與她合作的理由。便道︰「東方神俠,听說你們神族就要覆滅了,現在算來不足三年,不知你日後做何打算?」

東方孤鴻經過一年的修養,對世事也關心了許多,想到自己是神族,想到神族就要因神聖帝君沒能成功復活就要覆滅,心里偶爾也會生出幾分失落和痛苦。在他的記憶里,做神仙的日子是最無憂無慮的,也是最自豪的,可自從離開師門,一切經歷都在告訴他,神人的尊嚴正在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他有時真想像傳聞中的那樣,成為下屆神聖帝君,但現實的答案讓他失望,沒有神族會支持他,不僅因為他的名不見經傳,更因為神聖帝君的位子對于眾神來講都具極大的誘惑。听梨花公主平日講,神族為了這個位子已亂得不堪一擊,有的為位而爭得不可開交,有的則依附自認可勝利的人族,為日後淪為人族爭取榮華而努力。現在梨花公主問他的打算,他真不知該如何做答。想了半晌才道︰「公主心意在下了解,只是我不想幫助任何一個人族幫派,讓一切隨自然吧。此刻我只想找到不知所終的師弟,再到蓮花峰,和笑看蓮花迎日紅的楚丹陽會面,讓他交出翡翠龍,醫治師弟金絲雀的瘋癥。」

梨花公主雖心下不高興,但不好表現出冷漠,便道︰「金絲雀已一年並見,想來瘋癥早已好了。」

東方孤鴻嘆氣道︰「我倒希望如此,可你知道嗎,這一年來我在雪花宮生活處處無憂,可夜里卻常做異夢,冥冥中總有一個人在暗中告訴我,說楚丹陽能醫治金絲雀,我還會看到師弟瘋狂的樣子,他十分落迫,十分可憐。」

梨花公主點了點頭,深表同情,道︰「看來你與金絲雀兄弟感情頗深。」

東方孤鴻道︰「不錯,我自幼在在師門學藝,倍覺孤單,忽然一日師父把我叫到身前,說給我收了個師弟,讓他陪我習武,自從金絲雀到來,我的日子快樂了許多,可以說他是我童年最好的玩伴,使我的童年不再孤單。」

梨花公主笑了笑,道︰「你知道嗎,我是從來不笑的,這可是第一次。」

東方孤鴻有點疑惑︰「據我所知人是最會笑和最愛笑的。」

梨花公主陷入覺思,不錯,自己是最愛笑的,可不知為什麼,她對梨花情有獨衷,便讓兄長給她建成梨花宮,自從進了梨花宮,她仿佛與笑隔絕了。唯一一次讓她笑的是她坐上了兄長的王座,那一次她從夢中笑醒了。醒後,她便認為那是神的暗示,她將成為日月王朝的女王。從那以後她就失去了笑容,他的全部身心都在謀化著如何順利地登上王位。

梨花公主半開玩笑道︰「東方神俠,如果你愛看我笑,我可以每天都為你笑,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成為日月王朝的王。」

東方孤鴻知道她在開玩笑,便大笑道︰「讓我為王?我確信我會在夢中死在人族的刀下,哈哈哈!」

梨花公主看東方孤鴻那麼看淡名利,也不覺暗生敬佩,也隨著大笑,似有生能來的第一次笑,連身後的女奴墨夜也暗自叫驚。

梨花公主知道,要想讓東方孤鴻與己合作不是一兩日可以說服的,不如做長久打算,做下決定,梨花公主便叫過一名侍女,把東方孤鴻帶到室內休息,說是休息,其實是對東方孤鴻的軟禁,梨花公主相信日久生情,不管是什麼樣的情,只要東方孤鴻能轉向自己就合算。

剛安頓好東方孤鴻,突然有人來報,說日月大帝與日升朝,讓梨花公主前往。梨花公主知道與日近來正被荒野人的入侵困擾,但為了一己之私,梨花公主並未給與日出過任何有用的主意,正因如此,梨花公主才對進入日月王朝土地的火焱女和火龍戰將不與理采,而與日卻看不清梨花公主的面目,處處對她依賴,梨花公主也正利用了這一點,借用與日之手除去了不少異己。

與日是繼承了日月大帝天斧的王位,卻未能繼承他的英武,一副軟弱的樣子,毫無王者風範,盡管如此,舊臣看在天斧的面上,還是不敢違背與日的旨意,對其極為效忠。正如梨花公主所想,荒野人已離帝京越來越近,神界的空昊寺的空存妖僧,雪璧崖的昆無谷主和太阿城的太阿劍尊等人都已歸附荒野人,攻勢不可阻擋。強敵壓境,與日如坐針氈,又無破解之法,只得寄希望于姑母梨花公主。

就在與日一籌莫展時,梨花公主款款進來,行過君臣大禮,與日讓梨花公主坐下,苦言道︰「姑姑,荒野人大兵進犯,日月王朝如何應對?姑姑睿智過人,想必有破解之法吧?」

梨花公主看一眼軟弱的與日,心里不免生氣,半晌方道︰「我王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難道我朝軟弱到無將可用了嗎?」

與日眼前一亮,趕緊讓梨花公主說下去。梨花公主故作高深,向四周看了看,道︰「這里的人確實無將才可用,不過你的叔叔天羿將軍可是手握重兵,他手下的濟天先知不但武藝高超,而且還先知先覺,能預知勝負,我還听說兩年前他收了個水晶城的塞內巫師,法力不比濟天先知差,要是他們出兵不愁荒野人不破。」

與日听罷,本來雪亮的眼光瞬間黯然失色,道︰「姑姑有所不知,我已經一年未升朝問事,那荒野人便乘機進犯,本想讓叔叔天羿將軍驅敵于千里之外,哪想叔叔他一年前便得了重病,現在天羿城養病,前幾天我派人去探望,听說叔叔可能不久于人世了。」說完,與日悲痛難忍,竟哭了起來。

梨花公主眉頭一皺,想來已一年沒見過這位哥哥,他那強健的體魄有無與倫比的力量,怎麼會衰弱得這般快呢?其中定有隱情。

想罷,梨花公主微微一笑,道︰「王可知什麼最危險?」

與日不知梨花公主的意思,便搖頭。梨花公主道︰「人心不安分最危險,禍往往不起于外,而是起于內,這叫做禍起蕭牆。可能天羿將軍已背叛我日月王朝了。」

與日一驚,他不知道梨花公主的話是不是真的。正吃驚時,旁邊閃出一人,怒道︰「妹妹,請你不要誣蔑二兄長,他是我們兄弟中最神武的,為日月王朝殫精竭慮,而且視名利如清水,你這樣說不是讓人寒心嗎?」

梨花公主看一眼自己的弟弟天烈,微微笑道︰「弟弟,現在有的人為了王位都瘋了,你知道嗎?誰不知你當初放走了荒野人的首領火龍祖,要不是你當初的擅自放人也不會有今天的大兵壓境!」

天烈性如烈火,最不願人提起這件讓他遺憾終生的事,便怒道︰「當初荒野人雖敗但不屈,大哥天斧不想過多殺戮才讓我放他的,想感化他,並讓他控制住荒野人。」

梨花公主知道,在日月王朝內部,現在就天烈敢和她做對,如不早除必然成為後患,想畢,梨花公主道︰「既然天羿二兄長重病在身,就由你代勞去和荒野人作戰,希望你的誠心能感化火龍祖投降!」

天烈知道梨花公主在為難他,便道︰「我不是不敢去,只是他們有神人相助,去也是做無畏犧牲,我死不足惜,只是我日月王朝的兒子卻要白白送命!」

梨花公主怒道︰「你分明是不想和荒野人作戰,難怪荒野人會肆無忌憚,你會不會是暗中和荒野人勾結,不想出兵?」

天烈性烈嘴拙,氣得猛然抽出腰刀,要把梨花公主當場殺了,這一舉動嚇得其他將士無不駭然,與日也吃驚非小,剛要制止,天烈的刀便已砍了過去。梨花公主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心里暗喜,等刀越來越近,突然把身體一閃,與此同時發出一片暗刃,正刺入天烈的脖內,一股鮮血噴出,天烈慘死當場。與日哪見過這種場面,嚇得差點暈過去,一邊是叔叔,一邊是姑姑,不知如何處置。但他畢竟是王,臣子在眼下亂殺沒有不管束的現由,便立即從座上站起,剛要斥上幾句,只見梨花公主凌厲的目光毫無保留地射了過來,像一支鋒利的劍。不知為什麼與日從小就怕姑姑這雙冷若冰霜的眼楮,不管有多大的不滿,只要見到這種眼神他的一切不滿都化作虛無,此時也不例外,他不敢和姑姑作對,只能輕輕坐下,又輕輕問道︰「姑姑,這太可怕了!」

梨花公主冷冷一笑,目光環顧四周,其他人早就嚇得不敢妄言,便道︰「與日佷兒,作別人王的就應該狠,像你的父親,就是憑強大的殺才獲得日月王朝的。眼下我們不是無人可用,而是缺少有膽量的人,沒有天斧先王作為倚仗,他們全都萎靡不振了。」

與日自覺慚愧,低頭不語,擦拭一下額頭冷汗,道︰「姑姑可有破敵之策嗎?」

梨花公主頓了頓,道︰「只要我們手上有荒野人的把柄,不怕他們不退兵投降。」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封早就準備好的信件遞給與日,與日不知道這一紙書信會有多大作用,便懷疑地展開,剛看過幾眼便心下大喜,目露光華,道︰「姑姑果真足智多謀,要是把這封信交給火龍祖我們就無後顧之憂了。」

梨花公主在眾將中搜尋一遍,把一個叫干龍的叫過來,讓他把信送到荒野人那里。誰也不知道那信上寫的什麼,一到火龍祖手里竟真的讓他坐立不安,原來他的兒子火龍戰將于一年前失蹤,竟讓梨花公主給囚禁了。一側的火焱女臉色大變,忽然想起一年前在日月王朝金絲雀和火龍戰將雙雙瘋狂而又雙雙失蹤的事,原來暗中做祟的竟是梨花公主!可在眼皮底下,她是如何使毒物的呢?

火焱女恨道︰「這個妖女,表面和容悅色,卻是蛇蟹心腸,簡直是天下最毒的女人!」

火龍祖眼望遠方,一臉惆悵,此時離日月王朝的帝京僅百里之遙,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只要攻入帝京,兒子就可得救,量他們不敢將我兒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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