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的心情早已不似剛才那般暢快,好不容易除了一個眼中釘,現在又來一個肉中刺,看來這老天爺還真是不肯讓她消停會兒!
對于賢那幾人,她一開始就是刻意接近,並沒有什麼情誼在,與她們結交也只是為了讓自己在宮中多一個助力而已。
什麼姐妹同心,這樣的話拿去騙騙小孩子和涉世未深的人還差不多,她王美菱從來就只信自己,也只靠自己,尤其是在這瞬息變化的後宮之中!
賢……本來只要你乖乖在冷宮里待一輩子的話,我是不會再對付你的,畢竟你以前好歹也曾幫過我,可是你自己非要出頭就怪不得我了!
誰會威脅到她,她就一定不會讓那個人好過!不過,幸好,她早已預先想到,準備了一條後路,只是賢有沒有上這個當就不得而知道,想著想著她突然又笑了起來,明快而暢然的笑!
在旁邊伺候的香草跟隨美菱多年,她知道主子每當露出這樣笑容的時候,就表示又開始在算計誰了,而這一次,不用猜她也能想到,肯定是那位新晉的德賢昭儀。
「香草!」笑了一陣美菱突然叫道。
「奴婢在。」香草湊近一步,等待主子的吩咐。
美菱搭著香草的手起身後道,「叫趙合準備鳳攆,咱們一起去拜訪一下這位德賢昭儀娘娘!」
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她倒要看看經過這區區半年的禁足,她的好姐姐有了什麼樣的改變,又成長到了什麼地步。
香草應下後正欲出去準備,美菱卻又改變了主意,「慢著!」她撫著剛戴上的指甲,想了一陣道,「我還是先不去掖庭宮了,改去興慶宮容昭儀那里!」還是約了煙洛還有屏兒一起去好些,省的獨自一人顯得有些突兀。
「是!」香草恭謹的退了出去。
沉寂許久的掖庭宮被高漲的喧鬧打破了,而且因為這一次有了皇上的介入,比那年她晉美人時更熱鬧數倍,若非太宗下了令,不許任何人打擾她,只怕她這寢宮里早呆滿了人,這些人里奉承的自然有,有心來拉攏的亦不少。
賢閑極無事地倚在貴妃椅上,透過風不時吹起的簾子望著外面絡意不絕如流水一樣的賞賜,禮物。
病還有皇上的旨,無疑成了她不必親自出去收禮謝恩的最佳擋劍牌。
賢嘴邊含著一縷涼涔涔的笑意,這一次她說什麼都不會再讓這熱鬧如次一樣曇花一現,她要的是更多更多,寵與愛她全部都要,要把太宗以前欠她的全部拿回來,她相信自己可以辦到。
南陽已經死了,而她還活著,有許許多多的時間可以去改變固有的一切,難道她真的還就比不過一個死去的人?
賢彎指繞著耳邊的長發,看著青絲在指間盤旋索繞的樣子,給她一種說不出的奇特感,女人的發與指是除容貌外最讓男人喜歡在意的地方。
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放著各式各樣的發釵,不論是珍珠墜,還是瑪瑙點,無一例外俱是成雙成對,光是這些發釵就有七八對,其他珍寶首飾更是數不勝數,所謂珠環翠饒指的不就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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