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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第二桌的是陰妃、燕妃、淑妃、寧昭容及楊婕妤幾個,第三桌才輪到賢她們幾個。

叫人奇怪的是楊婕妤一桌,她們明明只有五個人,卻放了六把椅子,六副碗筷,不知這剩下的一個位子是給誰預備的,然一直到開席,這個人都沒有出現。

不寒不暖的天,紙醉金迷絲竹繞耳的夜,觥籌交錯的席宴,千嬌百媚各俱美貌的妃子,這一切組成了一個在太宗皇帝治下盛世初開的大唐皇宮。

酒宴一開,福海便三擊其掌,隨著掌聲,事先安排好的舞伎挾著陣陣香風,擺著縴細柔軟如風指楊柳的腰枝飄然而入。

穿著霓裳舞衣的她們猶如一群穿花蝴蝶,入得殿中的她們先是向太宗所在的方向彎身行禮,如墨青絲在頰邊翻飛如雲,人未舞,發已舞。

舞伎們直身的那一刻,一直等待著的樂師驟然奏響手中的樂器,頓時,樂舞相交,舞伎們跟著樂曲揮袖、踏步,一切動作皆是曼妙如絲,縴縴赤足上的金鈴隨著動作發出悅耳動听的聲響。

舞至酣處,水袖破空,卷盡人間一切美妙;人影疾旋,織盡凡塵軟紅千丈。

「哼,什麼破舞,哪有我們蒙古的舞跳得好看!」小小的不屑聲並未能打斷眾人對舞曲的欣賞。

賢正瞧得入神忽聞左邊有人在低低地啜泣,回首望去,卻是屏兒,只見她邊瞧場中的歌舞邊落淚。

賢心下好生奇怪,然轉念一想又明了了,屏兒曾說起過她娘是舞伎出身,而今必是見景傷情,觸動了心,思念起遠在揚州的娘來。

賢伸手悄悄握緊了桌帷下屏兒的手,輕聲道,「可是想你娘了?」

屏兒感傷地點頭,因思念而顯得憂傷的目光著實叫人心疼,賢執了綿帕在她臉上慢慢試著,一邊安慰道,「莫哭了,總會有機會的,指不定哪一天皇上就喜歡上你了,到那時候你就有機會求皇上讓你娘進宮了。听姐姐的話,不要哭了,若讓你娘見著你這樣,指不定會有多心疼呢!」

屏兒順從地點著頭,接過錦帕自己擦著眼角,「姐姐,你知道嗎,我娘跳得舞比她們都要好看,听說我娘嫁給我父親前是揚州最有名的舞伎,許多王孫公子一擲千金,為得就是能看我娘跳舞呢!」她不無驕傲地說著。

「我小的時候娘就教我習舞,她說舞可以讓女子擁有容貌以外的美麗,可惜我天資不夠,只學到她五六成的功夫。」屏兒小聲說著,看得出她真得很愛她娘。

她們的竊竊私語引來了煙洛還有同席另一個女子的側目,澤美人!

她是少數幾個和煙洛一樣初入宮便得封美人的宮女,和多數人一樣,她也有著宮中最不稀缺的美貌,若說有什麼特別的,那就是她很冷,不是裝出來的冷,而是天生如此。

冷得有些不苟言笑,听說前次太宗寵幸她的時候,她也是這副冰山的模樣,不似其他妃子婉轉迎合,這樣的她讓太宗覺得無趣,只臨幸一次後就再不曾再傳召過,然她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見其哭,更不見其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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