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法沒有說話只是面露悲傷的看著自己的導師，他不太清楚導師的過去，但這麼多年多少听說過一點，那是一道心頭上的傷痕，哪怕過去那麼多年傷口也已經痊愈，但那無法磨滅的疤痕卻仍然是那麼刺眼。
時刻提醒著他們，過去，悲哀的過去！
「那李察怎麼辦？」路法轉移話題道。
「給他個及格吧，不過還是要讓他去打掃圖書館。」薩滿語氣間意味深長。
路法恍然大悟，「您是想讓他……」
「沒錯！」薩滿冷笑，「既然我們找不到為什麼不讓這個小家伙去試試？」
「可是我們找了十幾年都沒有找到，憑什麼相信他能找到？」
「你難道沒有發現只要是這個小家伙遇見的事情，再不可能的都變得有可能了？」
「從一開始本來只是想把他逼得走投無路再來解救他，這樣效果會好些，但誰知道這家伙竟然自己改造培養倉晉入了b級。到後來的通緝任務，現在又和神盾局扯上了關系。」薩滿將手中的高敏儀器放在桌子上，食指不斷敲打著桌角，「或許他會是我們埋下的最驚喜的一步棋子。」
「但一顆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棋子恐怕不會听主帥的命令。」
「我們可以慢慢引導他。」
「學生明白了。」
……
醫藥考室外的走廊上，一個少年依靠在白瓷磚的牆壁上，低著頭微微傾斜著身子，頭頂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
「你一直等在這里？」一道輕柔的聲音在他身旁響起。
李察抬頭看著剛剛從考場走出來的湛晴寒，微笑道︰「你考完了？」
「嗯，後面的兩場沒什麼特別的地方，蠻簡單的，」
「26分鐘考完剩下兩場不愧是年排第一，」李察斜著身子拍了拍手，「厲害！」
湛晴寒給了李察一個無限美好的白眼，然後靠在李察旁邊的白瓷牆上，偏頭問道，「考官說你的成績怎麼辦？」
「他去了院長辦公室還沒回來呢，」李察看著剛剛考完試的少女，女孩的心情貌似還不錯應該是因為考得比較好吧，「希望能及格吧。」
「你真的一點藥理知識都沒有？」湛晴寒奇怪地打量著少年，「那院長他們為什麼會直接收留你，就因為余封教授的話有點說不通啊……」
「不知道，大概看我那時候比較可憐吧？」李察自嘲地搖了搖頭，老實說不管是因為余封的原因或者是因為封叔在自己昏迷時為了救自己讓自己走上了另外一條改造道路受到了高層注意，究竟醫藥院為什麼當時就收留了自己他也不太清楚，只不過這似乎也不太重要了。
「你一直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啊，現在你可以用機械取巧但以後的考試怎麼辦？」
「不知道。」李察想到這里也惟有苦笑。
「要不然……」湛晴寒扭頭看向空蕩的走廊，輕咬貝齒，「我幫你補習一下吧。」
「啊？」李察一時間愣在那里。
「不願意就算了，我其實也沒有那麼多時間的。」
「沒有！沒有啊！」李察朝女孩無辜地眨了眨眼楮，「我十分願意的。」
「但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了？」他壞笑道。
湛晴寒又白了李察一眼，語氣中帶著一點打趣的意味，「看你比較可憐啊。」
這時走廊盡頭傳來了兩道一輕一沉的腳步聲，迎面朝他們走來了兩個人。
「路法院長？」
听到湛晴寒驚異的聲音李察才知道和考官一起回來的那個老人原來就是醫藥院的現任院長路法。
「嗯，湛小姐也在這里啊？」路法笑眯眯地看著兩個人。
「院長,我的成績……？」李察迫不及待的問道。
「算你及格了。」
「真的？那就不用打掃圖書館一個月了？」李察松了一口氣。
「不過……」路法看著少年的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這個小家伙如果知道了自己的真實情況還會笑得那麼開心？
「不過什麼？」李察的心弦一下子被提起。
「你公然破壞醫藥院的公共設備，擅自改裝高敏儀器，所以……罰掃圖書館一個月！」
李察愣在那里，臉一下就垮下來成了苦瓜狀，這不明擺著在玩他？
「你的資質還是很不錯的，多看看圖書館里的書會對你的基礎鞏固有所幫助。」路法拍了拍李察的肩膀，然後朝考室那邊走去，有意無意地提醒道，「打掃的時候每一個角落都要打掃到，不要遺漏了，嗯……圖書館里的一些看不見的角落也可能是比較明顯的地方，都打掃一遍，要仔細觀察懂？」
「知道。」李察苦笑著點了點頭，目送著院長和考官走進考場中。
回頭正巧看見少女強忍住笑意的既可恨又可愛的模樣，李察佯作憤怒地瞪了湛晴寒一眼，結果反而引來了少女的開懷大笑，直笑得她捂住嘴彎下了腰蹲在地上。
「好了好了，笑夠了沒有？」李察無語地看著蹲在地上的湛晴寒。
「嗚……不是你……真的……哈哈哈哈。」
「有那麼好笑？」李察滿臉黑線。
湛晴寒站起身來，卻還是捂住嘴，眼楮彎成了一溜月牙，說道，「你以後就在圖書館來找我吧，我一般都在5樓，圖書館10︰00關門，我們補習一個小時，你9點來找我。」
「知道了。」李察撇了撇嘴，這意味著等到女孩10點走了以後他還要一個人留下來打掃完圖書館才能走。
「那好吧，我走了，晚上見。」湛晴寒朝李察揮揮手，直接像小鹿一樣跑了出去，好像怕稍微遲一點自己就會又笑到地上去了一樣……
李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高興還是該為自己感到悲哀，他看著再次變得空蕩的走廊嘴角的苦澀更深一份。
突然，李察感到左手手腕正心處一熱，沒有提示音，一道半透明的郵箱頁面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郵箱內閃爍著一個紅點顯示收到了一封新的郵件。
「0a13號，下午6︰00到學院側門的長椅上踫面。」
信件很精簡，意思讓人一眼就明了，李察順著郵件往下看，落款人那里寫著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千葉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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