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雪?!」
李察雙拳緊握,毫不猶豫地縱身而下朝著跌落在半空中的少女飛去,同時右手指尖從腰間帶出最後一把飛刀。♀李察右手一甩,飛刀攜帶著他所剩無幾的冰原力朝著艙門劃去,從那最後一名劫匪的脖子邊一閃而過。
劫匪只覺得自己頸脖處涼涼的,正準備抬手一抹,卻發現自己不僅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臂而且他的腦袋不受控制地往地上砸去。
雙眼瞪大,劫匪最後一眼看見的是一截沒有頭顱的詭異尸體,脖子處的鮮血被一層薄冰凍結。
那是他自己的尸體。
……
李察在空中追逐著少女的身影,但仍然有著一段不短的距離,8000米的高空上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受著地心引力的拉扯向下墜去。
李察眼見始終追不上淺雪的倩影,便不顧傷勢再次催動「寰宇」的背部飛行器,隨著李察悶哼一聲,背部飛行器再次噴出兩道四五尺長的烈焰,「寰宇」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少女飛去。
雲層越來越稀薄,兩人間的距離也是逐漸拉近著,終于當視線中出現一片蔚藍大海時,李察終于接近到了少女身旁三四米處,再次催動飛行器加速,李察伸出右手一把攬過少女柔細的腰肢摟入懷中。♀
于是兩人一起向下落去,眼見著就要墜入無盡的亞特蘭洋之中,李察抱著少女在空中一個翻滾,調整了身影,同時背部飛行器再次噴出兩道烈焰,烈焰噴射蔓延在無邊的大海上,場景宏偉壯觀,仿佛這無邊大海要被這小小一隅燒了去,海面上蕩漾出一圈波痕,波痕逐漸擴大卷起一層巨lang,聲勢駭人!
李察抱著淺雪在海面上緩緩升起,少女面色蒼白地緊緊抓住「寰宇」的金屬外殼,怒瞪了李察一眼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張了張紅唇卻又倒吸了一口冷空氣,躺在李察懷里輕輕喘了喘,抬起頭來看著李察的目光更加憤怒。
「我說,」李察無奈地開口道,「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吧,怎麼老是感覺吃力不討好呢。」
「哼」
淺雪扭過頭去靠在「寰宇」身上,做出一副「我不想理你」的表情。
「怎麼了?」李察有些模不著頭腦地看著懷里的少女,催動飛行器在海面上空四五米處平行移動,「從飛機上掉下來被嚇傻了?」
「你!」
淺雪看著李察那張稜角分明的臉越看越討厭,也不知道這種人品低劣的人怎麼就長了張這麼正直的臉。
「真嚇傻了?」李察無辜地眨了眨眼楮。
「誰之前許諾的我叫一聲就馬上過來救我的?!」淺雪美麗如蔚藍大海一樣的眼楮此刻布滿了怒火,朝著李察像頭小獅子咆哮道。
「啊…….這個……」
李察撇了撇嘴有些尷尬,他知道少女是記恨自己之前沒有第一時間去救她,任由她被劫匪從艙門推了下來,只不過他那個時候哪里敢把後背露給黑影人攻擊,只好先將眼前的威脅去除再去救女孩了……
李察雖然有自己的原因但是任由雇主從艙門被人推下去確實是失責了,何況還讓這個單薄的女孩從8000米處來一次蹦極跳,他也確實不想再和淺雪爭辯些什麼了。
「對不起嘛……」
「我!要!扣!你!的!工!資!」
「是我的失責……你喜歡扣多少就扣多少吧…」李察強壓下心中的肉痛,滿不在乎地說道。
「哼!」淺雪俏鼻冷哼,然後往下面看了看。
下面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海域。
「我們在哪里啊?」
「不知道,大概在亞特蘭洋的某個海域吧……」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叔叔他們呢?」
「雲先生和米諾助理還在飛機上,應該沒有危險,至于我們……」李察抬頭望了望一望無際的藍天,已經看不見飛機的蹤影了。他又低頭看了看無邊無際的碧海,苦笑道,「恐怕我們只能自己飛回去了……」
「它的油夠?」淺雪伸出一根玉指有些好奇地敲打了一下「寰宇」的金屬外殼。
「放心,它能轉換陽光給自己提供能量的。」
「我的演唱會還有五個小時就要開始了,」淺雪靈動的眼楮帶著一點調皮意味地打量了一下「寰宇」,「它能在五個小時內飛回落雁谷?」
「我盡量……」李察苦笑。
「如果不能準時到演唱會,我們公司會蒙受巨大的損失的!」淺雪伸手把李察的頭盔蓋上,似乎看著金屬頭盔要順眼一點的樣子……
「那會怎麼樣?」李察的聲音從頭盔內被放大傳出來,沾染了一些機械語言的味道。
「賠錢啊……」淺雪敲了敲李察的頭盔,似乎對終于看不見某人的臉格外的滿意,「嗯……你賠。」
「為什麼我賠?!」
「合同上寫好的」
「可是我沒有看過合同!」
「那就不關我的事啦……」
淺雪躺在「寰宇」懷里,調皮地看了被藏在頭盔里的李察的臉,用一種慵懶的語調說道,「你還是飛快點吧,我先補個美容覺,我記得這次演唱會光是廣告商的代言費就有幾百萬呢,還要算上道具,舞台,職員,門票…」
她抬頭朝李察微微一笑,頗有些調侃的意味說道,「李察大保鏢,5小時內飛不到,你就等著大出血吧!」
……
……
少女微閉著眼楮似乎已經睡著了,海風吹過,衣袖飛舞。
李察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就接了這個任務,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催動「寰宇」的背部飛行器急速朝著落雁谷的方向趕去。
兩道從飛行器中噴出的火焰在海平面上留下兩道長達幾十米的火線,顯得格外壯觀。而海面上方,一個身著鎧武的少年正抱著一個熟睡的少女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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