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暗部傳消息來了。還有太子爺的親筆書信。」
「呈上來吧。」福臨習以為常的同影子吩咐道。
「是。」
「暗部傳什麼消息來了?」福臨一面看著玄燁寫來的信,一面問道。
「回皇上,蘇州府的暗部來消息說,太子爺到了蘇州讓自個兒身邊的梁九功和二阿哥身邊的林和出面,買下了三處園子。還有就是,太子爺讓他們密切注意近段時日打探那三處園子消息的人。太子爺覺著,那些有心這些園子的人,不會自個兒派人出面打探,是以太子爺還特意吩咐,若是有當地富商的人打探,就查清兒和這些富商來往甚密的人。」
「嗯,朕知曉了。你給暗部的回話,就說太子在蘇州這段日子,讓他們一切都按太子的吩咐做,不用事事都回稟請示了。」已經看完了玄燁寫來的信,福臨的臉上掛著滿意的神色吩咐著。
「是。」
吩咐好了影子,福臨又拿起信看了幾眼,「好小子!遇事能思慮的這般細致。好,好得很!」
對自個兒一手培養的兒子自得了一番。福臨提筆寫起了詔書。
「吳良輔,派個可靠的,將這詔書八百里快馬送至蘇州府衙。」福臨拿起剛寫好的聖旨交到了吳良輔手上,「再有。一會兒你親自去工部一趟兒。讓工部尚書派幾個做事仔細的,帶上家伙什。即刻動身前去蘇州。」
「。」
「記著,你親自送他們出城。到了城門口,交待他們一到了蘇州就去來悅客棧等著。到時候自會有人去接他們的。」福臨按著玄燁在信里的吩咐,替玄燁安排了工部的官員。
見福臨這般奇怪的吩咐。吳良輔心道,皇上這是要做甚?怎麼瞧了太子爺的信後就這般神神秘秘的
「。」罷了,這些事兒他上心也沒用。萬歲爺的決斷不是他能左右的,做好分內事兒就是了。
應下了話,吳良輔就往外頭去了。
「歆兒。我怎麼聞到股糊味兒啊。」西三所里,剛進了梓歆所在的院落的耶布淳格,小鼻子一動一動的。使勁兒的四下里聞著。
「歆兒!」見梓歆沒反應,耶布淳格拍了她的手一下。
「啊?表姐,你叫我啊?你幾時來的?」被耶布淳格拍了手,梓歆才回過神來。
「我也是剛進來。喂,歆兒我瞅著,你怎麼大對勁兒啊。想什麼想得這般入神呢。喊你竟一點反應也無的」耶布淳格眼帶探索的看著梓歆。
「沒什麼。大抵是昨晚沒睡踏實,是以這精神頭不大好。」梓歆敷衍的回答,「表姐方才叫我做甚?」
「哦。對了對了歆兒,你是不是在小廚房做什麼東西呢。我怎麼聞到股糊味兒啊。」
「糟糕!」耶布淳格一說,梓歆就覺著一股糊掉了的味道直往她鼻子里鑽。趕緊站起來,梓歆小跑著就進了小廚房。
「歆兒你做什麼呢?」見梓歆跑著進了小廚房。耶布淳格也就跟了過來。
「沒什麼。本想烤些點心來吃,現下可好糊了。」梓歆指著糊掉了的‘復古’版現代老婆餅。
看著眼前這些看起來黑乎乎的小圓餅,耶布淳格驚訝道,「歆兒。這是你往日用這個鐵皮箱子做出來的那些個黃登登的老、婆、餅?」
「是啊。就是啊。」梓歆看著自己的失敗作品,郁悶的點點頭。忽的,她又猛地一抬頭,「表姐我說過很多次了!這個箱子叫作烤箱!不是什麼鐵皮箱子!」
「烤箱怎麼了。鐵皮箱子又怎麼了。你說這個叫烤箱的東西,它明明就是個鐵皮箱子嘛。你看看它,四四方方、有稜有角的,又是用鐵打出來的。喚它鐵皮箱子也無錯啊。」
「」耶布淳格有理有據的話,一時間還真駁得梓歆說不出什麼,「鐵皮箱子就鐵皮箱子吧。隨你怎麼喊!表姐先回院子待會吧。我再做些餅子。」
「成,那你做著。表姐可就等著吃了。」似乎是回味起這個老婆餅的美味。耶布淳格很是積極的跑到門邊兒說著。好似生怕自己站在小廚房里就會擾到梓歆做美味的餅子一般。
不過一心在往餅子皮里包餡的梓歆倒是沒注意到耶布淳格的樣子,「嗯。表姐就在外頭等著吧。」
耶布淳格轉身想往院子走去。剛一轉身,又欣喜的回過了身子說了一句,「歆兒,阿渾對這老婆餅也是喜愛的緊。讓他先前揍我!這下子他去給阿瑪辦差了,好東西吃不著了吧。」
言者無意,听者有心說的大抵就是這種時候了。梓歆正壓著包上餡兒的老婆餅听到耶布淳格無意說的這句話,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奇怪了自己這是怎麼了今天怎麼就選了老婆餅來做了
還有剛才在院子里的時候。自己怎麼無緣無故就想起這個小色胚了。要不是想到他,自己也不會把餅烤糊了!
不對不對!餅糊不糊掉的不是重點!重點是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做了他最喜歡吃的老婆餅!
難道他在江南出什麼事兒?
一向是無神論者的梓歆,因著自個兒的反常,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不會的吧。大姐說這小色胚身邊是有人保護的」梓歆又嘀咕了起來。
可是有時候,上天就是喜歡和我們開開玩笑。梓歆這個想法,還真就是成真了
「站住!」
今日玄燁和福全趁著等京城消息的功夫兒,就想好好逛逛這蘇州城。可是不料這剛出了住所一會兒,就讓人攔住了去路。
看著眼前這些明顯是家丁打扮的人,領著後邊一些打手模樣的人,玄燁心里隱隱有了些想法,「幾位大叔為何攔住我兄弟二人的去路?」
為首的家丁看玄燁很是禮貌的問話,伸手示意後邊的打手先放下手里的家伙。老爺吩咐了,能不動手,那便不動手,「城東的三處園子,是讓你們二人買了去?」
「嗯?」玄燁狀似驚訝了一下,「這位大叔是如何曉得的?」
「笑話。這般簡單的事兒,還難得住我劉老四?就你們身後跟著的這兩人,外地來的,又成日在蘇州城里晃蕩。找到他們,就是一炷香的功夫!」
看了眼被這個劉老四指著的梁九功和林和,見兩人這額上冷汗直冒。玄燁心下就有了譜了。這個劉老四,怕是真是跟著兩人才堵到了他和福全,「這位大叔既是听出我們不是蘇州城的人。那你們這攔住我兄弟二人的去處是為何?在下不過是來蘇州城游玩一番,你們這般是」
「行了。我也不和你廢話。城東的三處園子是我們老爺看中的。你們把地契交出來。我們就放了你們。」
「不錯。把地契交出來。」
看著突然又站出來的說話的另一個中年男子,玄燁濃眉微揚。這里頭兒的人,不只一家啊
「兩位大叔這話好沒道理。園子是我們兄弟二人真金白銀買來的。你們這一說話就讓我們把地契交出來。你們這是光天化日要打劫了?」
「小兄弟不要誤會了。你們既是花銀子買來的,那我們自然是會給你等價的銀兩。」
又來一個?看著方才說話的兩個男人都給這個男人讓出了位置看來這是來了三個主?還是只來了一個,只是這個才是能定事兒的?
「這位大叔。古話說好,先來後到。我們兄弟二人難得來一趟蘇州城。這看中了幾處心得的園子。為何我們兄弟二人要將園子賣給了你們?」
「為何小兄弟就不要多問了。小兄弟就給句話吧。這三處園子,你賣是不賣?」
「賣與不賣,那就得你們出多少銀子了。」玄燁打著骨扇,風輕雲淡的說道。好似真的就是個市儈的商人。
「你們用了兩千兩買了三處園子,我們也給你二人兩千兩。如何?」
「哈哈哈。大叔可真是說笑。這園子原先的主子賣了它們,那是急著賣,是以是賤賣。可是如今我們兄弟二人是園子的主人,我們不急著賣。那我們又怎麼會賤賣了去?」
听玄燁好似真有賣園子的意思,福全急道,「三弟真是要賣了園子?!」
「二哥莫急嘛。咱們是商人,就算是賣,也得賣個好價錢不是?」玄燁不動聲色的輕扯下福全的袍子。暗示他,在一旁看著就好。
得了暗示。福全也冷靜了下來。安靜的站在了一旁。
「那小兄弟的意思是要多少銀子才肯賣了呢?」
「呵,你家主人既是如此鐘愛這園子,那定然是出得起價了。放心,我不會要得太過的。就這個數吧。」玄燁伸出了四根手指頭兒。
蘇州城里的園子,就那三處園子四千兩,這說是訛詐,那也算是一點不為過了。可是本就不是真要賣園子的玄燁,說出這個價碼,無非就是想看看這些人有多少底兒。
「四千兩?小兄弟這是想訛上一筆了?」男人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你們想這麼說也成。這園子,現下是你們非想從我們的手里買了去。我們可是一點也不想賣的。買別人的心頭好,多出點錢該是理所應當的吧?」
「小兄弟可真是能說會道!」
「呵呵。生意人嘛。」玄燁笑眯眯的看著男人。
「三千兩!」男人恨恨的報出一個數。
「三千兩?」玄燁不屑一笑,「大叔。這四千兩,少一個子兒,我們都、不、賣。」
三千兩嗎還真是舍得下本兒。花這麼大一筆錢,看來這些年那些蛀蟲可真是沒少貪啊!就朝廷一品大員的俸祿,想拿出三千兩十數年,甚至二十多年不吃不喝的攢下來,都不見得攢得下來!
「小兄弟話別說的太滿了!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小兄弟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罰酒麼?這罰酒是個什麼滋味,我長這般大還從未嘗過。今日看來是可以好好領教領教了。」男人放得狠話,算是把玄燁徹底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