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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此話,深得我心!弒母之仇,不共戴天!」

馬喀塔的這句話,讓布魯堪堅定了自個兒來時的打算——姐妹聯手。♀可是打小就謀略不足的她,連日來竟一個主意也拿不出︰「二姐,其實這五日來妹妹也一直在考慮這事兒。否則妹妹也不會今日才來見姐姐。可惜妹妹沒用,想不出好法子!」

馬喀塔深知自個兒這個八妹的性子與能力。和阿圖那個賤人相比,八妹決計不是她的對手。

「妹妹莫急。布木布泰咱們如今動不著,可她那寶貝閨女兒如今可是在咱們眼皮子底下。」

「二姐說的是阿圖?」

「不錯。」想到阿圖做下的事兒,馬喀塔恨不得立刻就殺了她︰「妹妹可知道姐姐如今這副病歪歪的身子是拜何人所賜麼?姐姐不妨告訴你,讓姐姐至此的可不是長生天的召喚,而是那個攻于心計的阿圖!一切都是她做的!」

「什麼!」布魯堪再一次被驚駭到了。

「不錯!就是她!姐姐先前也是病糊涂了,覺著興許是長生天看姐姐在這蒙古待的淒苦,想將姐姐召喚過去。是以從未沒想過自個兒能被人暗害了去。直到昨兒個收到紹布嬤嬤的那封信,姐姐才曉得為何嬤嬤在額涅死後,讓姐姐在蒙古定要千萬小心!」馬喀塔覺著反正自個兒也離死不遠了,那她也沒什麼可顧忌的了︰「布木布泰害死了額涅,那阿圖更是奉了布木布泰的命,在蒙古千方百計的要害了咱們姐妹二人。姐姐不幸,已經中了她的招兒!妹妹,姐姐總歸是要一死的。就這副病懨懨的身子,熬著也不過是拖日子罷了。既是如此,姐姐就與那阿圖魚死網破!」

「二姐」生來性子耿直的布魯堪因著這番話紅了眼。♀若不是死忍著,她定然已經哭出了聲兒。

「妹妹,在阿圖死前,你千萬要小心。決不能也讓她暗害了你去。日後姐姐若與那阿圖同歸于盡了,咱們額涅的深仇大恨就全靠你了!」馬喀塔像交代遺言似的,與布魯堪說著這番話。

「不,二姐定會無事的。如今妹妹除了姐姐,再沒有別的親人了!」

「甭傻了。姐姐也想明白了。現下姐姐還能活著,說明那賤人下的定是慢性的藥兒。而偌大的蒙古,最不缺的就是那些個秘藥。」說到這里,馬喀塔的一雙眼變得古井無波。

「就算是蒙古秘藥又如何,咱們姐妹二人如今都是王妃,還怕尋不著解藥不成!」

「妹妹你是氣糊涂了,還是對這蒙古秘藥壓根兒就知曉得太少。這蒙古秘藥藥樣兒繁多、制藥復雜不說,就沖這名兒你就該曉得,每一種蒙古秘藥都是家族秘辛,有些甚至更是家族保命的根本。既是如此重要的東西,你覺著咱們能知道麼?且以阿圖那賤人的性子,用的定是她巴林郡亦或是布木布泰娘家那兒的秘藥。咱們是決計弄不著這解藥的。」馬喀塔冷靜的給布魯堪分析著現實情況。

「我二姐」

「妹妹莫要如此。放心吧,姐姐如今還死不了。」布魯堪的神情,讓馬喀塔不想再繼續秘藥的話題︰「妹妹,那巴林郡如今是個什麼情況你可曉得?姐姐纏綿病榻多年,外頭的事兒知之甚微。」

「這個妹妹知曉。」布魯堪暫時收起了自個兒的情緒。現下的情況對姐妹二人來說,無疑時間就是一切︰「巴林郡如今兵強馬壯。那色布防年事已高,如今巴林郡內主事兒的就是阿圖。前陣子那賤人還以強制手段鎮壓了一批想搞內亂的。」

「哼!果然母女倆都是一路貨色。盡做些牝雞司晨的事兒!」馬喀塔的言語間充滿了不屑︰「那賤人這些年可有給巴林郡王生下個一兒半女的?」

「不曾。」

「是麼。本以為還能拿她生的賤種做做篾子呢。如今看來她是沒那好福氣!倒是讓本妃失了一副好盤算。」馬喀塔沒功夫兒多去惋惜計策的落空,一計不成那她便再生一計就是了︰「巴林郡如今內訌。是因著反對那賤人掌事兒,還是因著別的什麼?」

「這個妹妹還不清楚。姐姐的意思是要從這內訌下手?那可要妹妹回去問問王爺?」馬喀塔這麼一說,布魯堪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問。自然要問。不過妹妹可千萬要當心些,那賤人能害了姐姐,就說明姐姐這察哈爾部有她的人。若姐姐所料不差,妹妹那兒也定然是有的。」

「嗯,妹妹省得了!」馬喀塔的話,讓布魯堪強壓下去的火又躥了起來。若不是時機不對,她覺不會忍著。

「寶音,伺候本妃的這些人里,你可發現過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或是達哈蘇嬤嬤去了之前可與你說起過什麼?」午後送走了布魯堪,自個兒就一直在腦子里扒拉著伺候自個兒的人。可是扒拉了這麼些時辰,她依舊是沒有頭緒。

「王妃為何這般問?」寶音眨巴著眼問道。

「你」看了寶音一眼,馬喀塔沒有說出原因︰「你甭管了。回答本妃就是了。」

「哦。」寶音想了一會兒︰「達哈蘇嬤嬤去了前沒與奴婢說過什麼。至于這不對勁兒的地方王妃,奴婢想不出」

看來這人藏得夠深的。馬喀塔心想著。

「成了,你甭按了。回去歇著吧。本妃乏了。」

「是。」

退出馬喀塔的行帳,寶音看著遠方無聲的笑了。

「嬤嬤,今兒個那邊有什麼動靜?」

蒙古大草原上如今唯一的一座公主府邸中。一個身著華衣貴服的少婦人正倚著美人榻,漫不經心的與侍立在側的老嬤嬤說著話。

「回主子。那邊兒的人傳信說,昨兒個那個又咳血了。今兒個永安公主還去看她去了。」侍立在側的老嬤嬤不卑不亢的回著話。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嗯?這是怎麼回事?」美人榻上的少婦人立刻睜開了眼︰「布魯堪那小蹄子都多少年沒去見過馬喀塔那不中用的了。怎的今兒個就去了?可是做事兒的露出什麼馬腳?」

听著音量一聲兒比一聲兒高的問話,那嬤嬤也不曾變了臉色︰「主子放心,沒出什麼事兒。」

「沒出事兒布魯堪怎的就去了!這些年不聯系了,如今又來玩姐妹情深麼!」

少婦人多疑的性格並沒有因老嬤嬤說的話而消了疑心。反倒是越發的疑心起來。

「主子莫急。老奴明兒個就讓人把事兒查清兒了。主子安心便是了。」

得了老嬤嬤的準話,少婦人才算是放下了疑心。

嬤嬤做事從來牢靠的很。若真是出了什麼馬腳,有嬤嬤出手,那就不會出什麼問題︰「烏尤嬤嬤,你原也是喀喇沁右旗的後人。若非家變,你也不會逃到科爾沁來。更不至于拋棄你高貴的烏梁海之姓。這些年你先是做了額涅的陪嫁使女,後又做了本宮的陪嫁嬤嬤。倒是委屈嬤嬤了。」

「主子說這話就折煞老奴了。當初老奴逃到科爾沁,若非太後娘娘救了老奴,老奴早就死了。如今跟在主子身邊,這是老奴的福氣的。」

少婦人的話,讓這個一直都沒什麼情緒波動的老婢出現了激動的神情。

「好了好了。嬤嬤本宮也就是這麼一說。嬤嬤何必如此。」引得烏尤嬤嬤情緒激動,少婦人知道已經達到了目的。因此心里的把握又多了幾分︰「嬤嬤給的那藥,還得多久才能徹底見效?」

「主子放心吧。只要永寧王妃次次都用了盡藥。她歸西之日也就不遠了。」

「當真?」

「老奴不做沒把握的事兒。」老婢的聲音又恢復成先前的冷淡。

「好。等收拾了馬喀塔,下一個就是布魯堪!」少婦人的眼中崩射出狠戾的寒光。逼得人不敢與之對視。

「主子莫要心急。漢人有句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主子的謀略不錯。就是太心急。想到主子非要置兩位公主于死地的緣由,老嬤嬤心里嘆氣︰主子就是這般的性子。誰若讓主子一時不痛快,主子定讓這人一世不痛快。不過,饒是如此主子讓做什麼,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本宮知道了。嬤嬤先回去歇著吧,時辰不早了。」

「。」

等老嬤嬤一走。少婦人原就狠戾的目光變得陰狠。

「馬喀塔,布魯堪!你們不是覺著自個兒是最高貴的大清公主麼!高貴又如何,與你們一樣討人厭的博爾濟吉特哲哲,你們的好額涅,不是一樣讓我額涅鏟除了嗎!如今我額涅才是大清朝唯一的聖母皇太後!大清朝最尊貴的女人!你們姐妹倆就等著與你們的母後皇太後做伴兒去吧!你們額涅在的時候,你們竟敢作賤本公主,作賤本公主的額涅!呵呵呵呵本公主如今是大清最尊貴的公主!我讓你們受盡苦楚的死去!這就是你們得罪我阿圖的下場!」

寢房中,阿圖就這麼一人在美人榻上狠聲自語著。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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