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結果,又是何其殘忍?
初戀情人和現任老公走上了最後對絕的舞台,無論在這個舞台上是誰輸誰贏,都不是她想見到的結果。舒愨鵡
劉新成對她有恩,而裴平顏對她有情,這樣的恩,這樣的情,都是她值得用一生去珍惜的,而不是一定要這樣決絕的去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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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公司。
裴驚凌看著張恆遞過來的資料︰劉新成在消失了的一個月里,去了美國裝了這樣的鐳射裝置,他的手臂上有一個調控鐳射強度的按鈕,也就是說他手上的鐳射光是可大可小可強可弱。目前為止,並沒有和趙欣茹接觸過,他依然是獨來獨往,當然直接目標也就是江宛如了。
他正看著資料時,忽然听見外面的秘書組里傳來了江宛如的聲音,他听見了她帶了東西來給那一班的秘書們吃。
「平顏,還要加班嗎?」江宛如敲門然後走了進來。
「帶了什麼來吃?我也餓了!」他不動聲色的將一份文件壓在了劉新成的調查資料上。
江宛如兩手一攤,她在路上買了冰淇淋,已經分給了外面他的秘書們,她眨眼一笑︰「就帶了我自己來,要不要吃?」
裴平顏伸手,示意她走過來,看著她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笑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了?」
「跟著好人學好人,跟著壞人自是學了壞人。」她望著他,而她口中的壞人,就是裴平顏自己了。
「這樣的壞,我喜歡。」他站起身,牽著她的手離開。「晚上去哪里吃飯?」
「先去換藥。」江宛如記掛著他胸口上的傷痕,不由分說拉著他的手就下樓去。
在醫院里,醫生告訴他們說,這是最後一次了,不用再來換了。
晚上回到家後,江宛如看著他胸膛上還留下一串淺淺的印痕,不過總算是完全愈合了,她看著他︰「還痛嗎?」
「你親一親,就不痛了。」他逗著她。
江宛如果然是將腦袋湊了過來,然後順著他淺淺的印痕,一路親了下去,對不起,平顏,我雖然已經猜到了,但卻找不到最好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情,但願你和新城能化戰爭為玉帛。
裴平顏坐在沙發上,撫著她的長發道︰「你怎麼像小狗一樣,舌忝得癢癢的?」
「對呀,小狗是咬……」江宛如嘀咕著時,卻冷不防的咬上了他的胸膛果粒,惹得裴平顏身體一顫栗。
她看著他的表情,然後笑得格外開心。
裴平顏看著她開心的笑倒在他的懷里,「宛如,以後無論還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要這樣過一輩子,好不好?」
「當然。」江宛如嘟著嘴巴做俏皮狀,「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這樣抱著我,不準放手,否則……否則……」
「否則什麼?」他見她連說了兩個否則也沒有個結果來。
「否則我就抱著你不放。」她展開眉頭笑道,我們已經經歷的太多太多,而以後的路程,就一定是風雨共進了。
裴平顏看著她可愛的樣子,不由將她抱得更緊了。
「對了,平顏,爺爺就快九十歲壽辰了,我們今年要怎麼給爺爺祝壽?」江宛如問起了他。
裴平顏淡淡的道︰「你在操心這事?」
「我也是裴家的長孫媳,要提前準備這些事情是應該的。」江宛如道,「以我們古老的傳統來說,逢十的大壽應該是大辦,可是今年也是驚凌逝世第一周年,對于爺爺來說,這生日是非常難受的。」
裴平顏當然也知道這樣的道理,「我們明天去媽家,問問她和爺爺有沒有商量該怎麼做?」
「這樣最好了。」江宛如依偎在了他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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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裴平顏和江宛如一下班就來到了郭相宜的住處。
「媽,我和平顏回來了!」江宛如一進屋就
打招呼,當她看到了郭相宜自己在摘菜時,趕忙去洗了手然後去一起摘菜。
裴平顏坐在一旁,「媽,您怎麼自己做這些?」
郭相宜看著他們︰「可能是年紀大了,我喜歡清淨,不喜歡有人侍候在旁邊,而恰巧這時,有人在鄉下生孩子了,剛好要去照顧自己的兒媳婦,我就自己來做這些事情。」說到了這里,她對著江宛如說︰「宛如,你忙了一天工作,坐下休息吧!」
「媽,沒事的,我想跟媽學做幾樣菜,我相信平顏一定會喜歡吃的。」江宛如一邊說一邊笑著,然後望向了裴平顏。
裴平顏不置可否,郭相宜見此,「平顏在客廳和你爸說說話,我和宛如去廚房了。」
江宛如洗菜,而郭相宜親自下廚做菜,她邊炒邊說道︰「平顏跟我說起,你煲的湯很好喝。」
「是嗎?」江宛如從來沒有听裴平顏這樣稱贊過她,現在在郭相宜處听來,她當然有一些詫異和激動了,但之余還是要謙虛一下。「平顏平時又累又忙,我也只是想他能放松放松,然後解除疲勞。」
郭相宜笑道︰「老爺子挑的裴家媳婦,果然是有眼光的。」
「媽,您就別笑我了!」江宛如有些不好意思的撒著嬌。
郭相宜望著她︰「你不知道吧,在裴家,只有我和你,是裴家老爺子親自挑選的裴家媳婦,我哪里是在笑你呢!」
「真的?」江宛如對于他們裴家的事情,知道的還真的不多。
「而且,之將當年娶我進門時,很抗拒我!」郭相宜陷入了回憶之中。
可能對于大人們安排的婚事,小輩們都會有一種抗拒的逆反心理,想當初她和裴平顏兩人都曾抗拒過,江宛如在心里想著,卻听著郭相宜繼續說下去。
郭相宜仿佛回到了少女時代︰「不過,我從看到之將第一眼,就愛上了他……」
江宛如靜靜的听著婆婆說起往事,她不禁有些汗顏,無論裴之將當初有多抗拒郭相宜,但郭相宜對裴之將的心意從一開始堅持到了最後,從未改變,而且在裴之將離世之後,全心全意的維護著裴家的聲譽。
這樣的婆婆,無論在裴老爺子的心里,還是在裴之將的心里,還有就是在裴平顏的心里,無疑都是有著最高贊譽的一個女人。
「媽,我會向您學習的。」江宛如伸手撫上了郭相宜的手。
郭相宜微微一笑︰「每一個人的性格不同,處事方法就不同,宛如,你不需要去學誰,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而平顏,在任何時候都很強勢,但是,他也會有軟弱的時候,媽希望你在他迷失的時候,能夠告訴他,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媽……」江宛如搖著頭,「常常迷失的那個人是我,平顏一向都是立場最堅定的人,我哪里能夠做到提醒他呀?」
郭相宜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媽相信你能。」
江宛如還想說什麼時,郭相宜卻說道︰「好了,菜已經炒好了,我們吃飯了,平顏應該已經餓了。」
「好,我馬上端菜出去。」江宛如打開了廚房的門。
而客廳外面,裴平顏則一直站在裴之將的遺像前,他不是沒有想過裴家的大業,還有現在家族里的明爭暗斗,如果不一次性永絕後患,隨時都會有春風吹又生的危險。
但是,父親絕對是不允許他這樣做的,裴家在他的手上,在發揚光大的同時,卻不能傷了裴家的人。那麼,他只有對其惡劣的形勢進行控制,控制到實在是控制不住的那一天了。
江宛如端著菜出來,然後走到了裴平顏的身邊︰「平顏,吃飯了。」
裴平顏點了點頭,然後和她一起坐到了桌上來。
郭相宜看著他們︰「關于你爺爺的壽辰,我和你爺爺都已經商量過了,今年就是自家人吃飯,所有的親戚和賓客都不請。」
這自家人,當然就是姓裴的一大家人了。這與江宛如和裴平顏最先想的也相符合,畢竟出了裴驚凌的事情,沒有任何人還想要辦壽辰了。
「好,媽,我們知道了。」裴平顏開始吃飯。
從郭相宜家吃飯回來之後,江宛如見裴平顏的眉頭有些微皺,她當然也能
看得出來,裴爺爺的願望,那就是裴家不要再明爭暗斗了,但是局勢卻不是哪一個人能說了算的,家,畢竟是一個講愛不是講理的地方,再多的理由,放在了家里,都是蒼白無力的,然,講愛的話,卻又是最傷裴平顏的心。
可是,她對于裴家目前的情況,也做不出來什麼評論,唯有找一點其它快樂的源泉,來逗逗他了。
「平顏,有沒有想好我們送爺爺什麼禮物呀?」她偎進他的懷里來。
裴平顏凝視著她︰「你已經想好了?」
「嗚……什麼都瞞不過你……」江宛如伸出如玉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撒著嬌,「你怎麼能將人家想什麼都知道?」
「但是我不知道宛如的禮物是什麼呢?」他微微一笑。
「你不知道才怪!」江宛如杏眸兒瞪著他。
裴平顏伸手抱住她︰「不過呢,我卻知道爺爺最想要的禮物,就是為他再添曾孫……」
江宛如看了看自己扁著的小月復,「可是我不爭氣呢!一直沒有動靜呀!」
「那就是我努力不夠!」他在她的耳邊吹著氣。「我們來再接再勵。」
「癢……」她被他的氣息凌亂了心扉,她發現,她現在對他是一點點的抵抗力都沒有了。
兩人正開開心心的鬧著時,忽然裴平顏的電話響了起來。
「快接電話!」她氣喘吁吁的推他。
裴平顏翻身而起,接過電話,一听之後臉色微微一變。
張恆打來的電話︰「掌門人,三老爺懷疑走私石油被抓了。」
他掛斷電話之後點燃了一支煙,江宛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起身抱著他︰「平顏,怎麼啦?」
「小叔懷疑走私石油被海關抓走了。」裴平顏的語聲有些冷然。
在這個時候被抓走,眼看著裴老爺子的九十壽辰將近,而且今年的壽辰本就是做好了計劃,是自家人吃飯慶祝,現在裴驚成因走私被海關抓走,于裴老爺子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壽辰是怎麼也開心不起來的了。
從情感上論,裴平顏本該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為裴驚成洗清他的走私罪,可是從裴家局勢來講,他袖手旁觀則能清除掉一個障礙,盡管這個障礙對他來說不大,但也好過自己親自動手來實施。
現在裴平顏就是在情感和局勢上做著斗爭,江宛如明白他的想法,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抱著他。
裴平顏抽完了一支煙,然後安靜了片刻,他轉過身,抱過她一起,「很晚了,我們睡吧!」
「是呀!明天還要上班。」她依偎著他一起,閉上了眼楮。
一個晚上,裴平顏的睡意很淺,早上時,江宛如還睡得迷迷糊糊中,她听見了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電話是郭相宜打過來的,裴平顏只是道︰「我知道了,媽。」
他一起身時,她也就醒了,兩人吃完早餐一起去了停車場。
這時,裴笑笑一早跑了過來︰「大哥、大嫂……」
江宛如看著她哭紅的眼楮,也猜到了她來找裴平顏是什麼事情,她點了點頭,「笑笑,來了。」
「大哥,求求你救救我爹地,好不好?」裴笑笑紅著眼楮望著裴平顏,她的語聲都是帶著哽咽。
裴平顏只是望著裴笑笑沒有說話,而江宛如也只好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麼,大家族的關系就是紛亂而復雜。
「大哥,爹地很多地方做得不夠好,可是你能不能先救出爹地,我們以後一定改正,好不好?」裴笑笑見他依然是不為所動,眼淚都滑出了眼眶了。
裴笑笑見裴平顏一語不發,于是將求助的目光望向了江宛如︰「大嫂,我求求你說句話,你幫我求求大哥,好不好?大嫂……」
「笑笑,現在海關還在調查之中,如果小叔是清白的,海關一定會還清白給小叔的,你先別急。」江宛如安慰著她。
裴笑笑握住了江宛如的手︰「大嫂,媽咪在家暈倒了,她承受不住爹地要坐牢的事情,可是我沒有本事去救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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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江宛如听到了這里,將目光望向了裴平顏,裴平顏一直不肯表態,她也拿不準這個男人在想什麼,畢竟這是一件大事情,就像農夫救了蛇後反被蛇咬的故事,他不是無知的農夫,當然是要衡量一下輕重才決定要不要救。
江宛如只得伸手拍著裴笑笑的後背,幫她暫時緩一緩氣,一個面對家庭馬上要支離破碎的少女,她忽然在裴笑笑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大哥,我知道我沒有資格站在這里求你,對不起!」裴笑笑一直沒有听到裴平顏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她轉身離開。
江宛如的嘴巴張了一張,想喊住裴笑笑,終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在裴笑笑走後,裴平顏打了電話給張恆︰「你跟進,有進展隨時跟我報告,在爺爺生日之前,將他救出來。」
江宛如听他如此說,她略略的放下了心,畢竟現在什麼事情都是以裴老爺子的生日為重,當然教訓也是要給裴驚成受點苦的。
很快,裴老爺子的生日到來了。
這一天,裴驚尋夫婦、郭相宜和裴平顏一家人都已經到了裴家老院子,只剩下裴驚成一家人沒有到來。
郭相宜將裴平顏拉過一邊︰「你小叔人呢?」
「他們沒到,我難道派人去請?」裴平顏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你老實跟媽說,人出來了沒有?」郭相宜凝視著他。
裴平顏還沒有說話時,門口響起了家佣們的聲音︰「三老爺一家到了!」
郭相宜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她輕輕的拍了拍裴平顏的手,「委屈你了!」
裴老爺子看著一家人都已經到了,他望著他們︰「今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這個生日,我也沒有心情大肆舉辦,自己一家人吃吃飯就好了。」
裴驚成走到了裴老爺子的身邊,然後跪到了他的身旁︰「對不起,爸,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再犯這些錯了。」
裴老爺子看著他,微微的點了點頭︰「你也是都應該抱外孫的年齡了,早就應該警醒,不能再犯錯了,但是你是爸爸的兒子,爸爸還是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