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江宛如輕聲答他。
裴平顏見她似乎沒有情緒,往常她一定會反駁他,或者是怒斥他,可現在……
江宛如看明白他的心思,她凝視著他︰「我希望我乖一些,讓你省事些,我會安靜的待在這里。」
如果先前是大哭大鬧大吵大吼是她情緒的一個發泄,那麼現在,她安靜得沒有任何情緒的樣子,倒是讓裴平顏也沒有辦法。
他越是生氣,越是找不到兩人的突破口,而江宛如也因為他的生氣而變得異常min感,min感于她沒有任何語言的權利,亦沒有做什麼的權利。
裴平顏放開了抱著她的手,「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是!」江宛如垂眸。
裴平顏站起身,然後向浴室走去,「月兌衣服!」
江宛如的臉色瞬間蒼白,她和他之間,就只剩下這個了嗎?
又或者,他想要的,就是她沒有一縷遮羞布時的樣子嗎?
她僵立在原地很久很久,听著浴室里發出來的水聲,她今天哪里惹到他了?他不說話的時候,大家都沉默,為什麼一說話的時候,他就這般逼迫著她?
她已經沒有鬧也沒有吵了,更是沒有跟他斗氣,她還要怎麼樣做?他才覺得那是她該做的。
終于,江宛如還是解下了身上的衣服,她寸縷未著的躺到了大床,用一張純白色的被單蓋住自己,像第一次和他的那一個夜晚,十八歲時的樣子,等待著他的到來。
只是那時,她的眼楮被黑紗布蒙著,而現在她睜著眼楮盯著天花板,再一次感受那一晚,並讓那一晚的印象越來越深刻一些。
裴平顏進了浴室沖了一個冷水澡,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她百依百順的樣子,心里窩了一肚子的火氣,他最後叫她月兌衣服,也是一句氣話,一想到自己越說越氣的話,他懊惱不已。
可是,話已出口,傷人傷己,她或許此刻正在為他這句話而傷心哭泣,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胡亂的沖了個冷水澡,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裴平顏走出了浴室,一踏進臥室,卻看到大床里的小女人,她的黑發披散在枕頭上,像一縷縷黑色的海藻纏纏繞繞,而白色的被單覆蓋在她的身上。
他走了過去,站在床邊,看著她兩眼正空洞無神的望著天花板,他輕嘆了一聲,揭開了被單,而被單下的女……體身無一物,光潔而美麗的呈現在他的眼里。
「宛如……」裴平顏咬著牙叫了一聲。
他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在自己見到她此時的樣子,定然會有膨脹效應,而他也不由自主的開始熱血上升,但是,江宛如並沒有轉頭看他,而是輕輕的說了一句話,像縹緲的雲一樣。
「我準備好了!」她說。
江宛如雙眼霧氣迷漫,既然是逃不開的宿命,既然是只得在他身下承huan,既然是至始至終都是他,他要她做什麼,她都做,這樣,他就不會再生氣了吧。
但是,她這一句話,徹底將裴平顏所有熱情化為烏有,也讓他如當頭一棒,丟下了手上的被單,他怎麼看不出,她在演繹兩人初次交易的那一晚,她也是這般躺在那里,等待著他的到來。
而此時,這種等待,這種到來,卻讓裴平顏生出一種萬事都無力的感覺出來,他想要的,不是她現在這樣。
可是,裴平顏卻不知道再說什麼,他無論要說什麼,也突破了不了此時兩人眼前的冰封,他無論要做什麼,也跨越不了此時兩人之間的鴻溝。
那麼,就什麼也不再說,什麼也不再做,就讓沉默繼續沉默,就讓冰封繼續冰封,就讓鴻溝繼續鴻溝,就讓兩人這樣背道而馳漸行漸遠嗎?
這不是他要的生活!可是,他現在再拿什麼去改變?
任他一向神通廣大、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也奈何不了此時冰封的感情!
裴平顏半晌之後,伸出手,用被單包住她的身體,將她扶坐起身,他啞聲道︰「去洗澡吧!」
江宛如咬了咬唇,凝望著他︰「你不要我了嗎?」
這一句話,倒是讓裴
平顏錯愕了,他怔了怔,卻避開了這個話題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晚上你早些休息。」
他一說完,就轉過身,換上了衣服,走了出去。
江宛如任包裹在身上的被單一寸又一寸的滑落,她坐在空蕩蕩的臥室里,徒留無以言說的傷悲。
她就這樣,坐在房間,只等天亮。
裴平顏離開了房間之後,他開著車,在這個城市里轉了一圈又一圈,毫無目的的不停的轉著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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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公司。
江宛如回到公司上班,似乎只這里才讓她好過一些,有忙碌的公事要處理,有自己活動的空間,還有一個不斷嘰嘰喳喳的好姐妹姜瑩瑩。
她也想有逃離家的沖動,家里除了孩子的歡笑聲,剩下的就是她和裴平顏之間無法填滿的溝壑,這讓她越生活越有窒息的感覺,她想,裴平顏也一樣。
他偶爾的霸道之後,卻又是逃跑似的無奈,他也是覺得那個家,快要窒息了吧。
怎麼會這樣?江宛如紅著眼楮問自己。
可是,沒有人會告訴她,為什麼會是這樣?
有的,只是在不斷惡化的情感,在兩人的心中像細菌一樣越生越多,卻又找不到一劑可以消滅它們的抗生劑,來徹底根除。
姜瑩瑩敲門走進來,訴說之時又是眉飛色舞︰「昨晚的音樂會簡直是太棒了!大小姐,你是不知道,憂郁王子讓所有人起身離開座位,拍手稱好,而且那掌聲也是雷鳴一般經久不息……」
「你在做演講?」江宛如見她一直說著居然沒有停頓,不由搖了搖頭,現在什麼對她來說,也沒有興趣了。
現在江宛如的滿腦袋里,就只有裴平顏,他的怒,他的喜,他的惱,他的氣,他像影子一樣跟著她,不肯散去,又是住進她的心里不肯出來。
江宛如現在再也沒有心情听別人說什麼了,也沒有心情听別人的故事了,因為她的心里,再裝不下別人,盡管那個人,讓她傷過讓她痛過讓她疼過亦讓她絕望過,可是就是有這麼一個人,永遠的住進了她的生命里,再也離不開了。
江宛如想著想著,竟然流下淚來,這可嚇壞了還在手舞足蹈的姜瑩瑩,她看著江宛如,「大小姐,何事如此傷心?」
江宛如伏在桌上哭泣著不理會她,她這一次不僅是傷心,還有傷肝傷肺,最後是肝腸寸斷呀!
姜瑩瑩看著她︰「大小姐,大小姐,你別這樣,你不說話真的是讓我手足無措呀!要不你說說,我給你當軍師,給你出主意,有什麼難題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呀!」
江宛如大哭了一場,然後盡情的發泄了一番,終于收住哭聲,才慢慢的抬起了頭,「我就只是想哭哭而已,哭過了就沒事了。」
「你一定有事!」姜瑩瑩嘆了一聲︰「裴先生有外遇了?」
「張恆才有外遇了呢!」江宛如瞪了她一眼。
「那你為什麼哭呀?」姜瑩瑩撓了撓頭,「總得有個理由吧!」
江宛如搖了搖頭︰「我跟你說了你也幫不上忙的,算了吧!記得每天拿報紙給我,有什麼重大消息及時告訴我。」
「又開始關注新聞了?」姜瑩瑩猜到了幾分,「關心裴先生是吧!你就算說出來,我也不會笑你呀!」
「現在羅伯特和平顏斗得正起,他們之間還沒有最終了結,趙欣茹最近也隱藏了起來,裴家大老爺和三老爺那邊也沒有什麼動靜,這種太過平靜下的日子,總覺得會有波瀾重生,我擔心平顏,他最近的狀態不好,而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幫他。」江宛如說到後來變得越來越安靜了。
姜瑩瑩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她正色道︰「大小姐放心吧!我會一直關注著的,一有消息馬上告訴你,可你也別太擔心,裴先生是何許人也,他定然有他的辦法,讓這些人乖乖降服的。」
江宛如點了點頭︰「無論他有多強,可是我依然還是擔心他。可是……」可是,她卻不敢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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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裴氏公司。
裴平顏的臉色比去玩具廠前更加嚴峻了,杰克硬著頭皮拿文件進來給他,剛好看到一個女秘書被他罵得哭著跑了。
「馬上給我炒掉她!」裴平顏大聲說。
「是!先生。」杰克心里暗叫不好,可還是將文件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這是最近股東們對先生公司的意見。」
裴平顏看也不看,直接丟進了垃圾桶里,「還有什麼事說!」
杰克咬了咬牙道︰「其實少女乃女乃……」
「關于她的安全李澱會向我報告,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用你來說,你是我的助理,不是她的保鏢。」裴平顏直接掐斷了他的話。
杰克所有的話都只得咽進了肚子里,這感情危機也太瘋狂了吧!愈來愈有燎原之勢了。
「是!先生。」杰克走了出去,到了門口又折回身。「下午有股東大會要開。」
裴平顏並沒有抬頭,而是繼續埋在了文件里。
會議室。
裴平顏在人都到齊了時,他最後一個走了進來,杰克坐在他的左首第一個,連忙說道︰「現在開始開會。」
這一次的大會是全體股東們要求召開的,裴平顏所以坐下來,只是冷著一張俊臉,但什麼話也沒有說。
其中一個股東道︰「杰克,你有沒有將我們的意見給總裁?」
杰克見火第一個是燒他,他只好道︰「我一忙,將這事給忘記了……」
「被我丟進垃圾桶里了,有什麼話現在說。」裴平顏卻直接了當的說。
「什麼?」股東們差點是拍桌而起了,裴平顏竟然如此藐視他們的意見!
裴平顏犀利的雙眼望著他們︰「如果沒有什麼話要說,就散會。」
這可是氣煞了這些股東們,他們將所有的氣一股腦兒的灑了出來。
「總裁,你拿了羅氏玩具公司的控股權,卻沒有事先問過我們的意見……」
「還有現在羅氏已經成半癱瘓的狀態,根本就不知道還能不能經營下去,更別提利潤了……」
「你這樣投資純粹是個人心思在報復,哪里是在為公司爭得利益……」
「另外,听說人注資了江氏公司,並且將股權全部轉到了江宛如的名下……」
「除非江氏公司是裴氏公司的子公司,否則憑什麼我們要注資給他們……」
「這是不是體現了你公私不分、公報私仇、以公謀私?你拿什麼來說服我們……」
「就是說……」
「還有補充……」
眾人七嘴八舌,每一個股東說上一條的罪狀,另外的人或是補充,或是繼續加大對裴平顏的微辭。
裴平顏只是冷冷的听著,他就算不看這些股東們的意見書,也知道他們會說些什麼。
最後,他等到冷場了之後,才道︰「大家都說完了?」
眾人沒有出聲,都在等待著他最後的解釋。
裴平顏望了眾人一眼,才冷聲道︰「首先,我是裴氏公司的大股東,我有著最高也是最後的決定權,而且我身監總裁一職,對于公司的投資風向,掌握著最重要的決定,所以,我投資羅氏公司,是從公司的利益來出發,大家在我投資初期還沒有見到回報,就對我全盤否定還為之過早,且看今年年尾時,財務部出一份利潤報告就見分曉。」
他說到這里頓了一頓,才道︰「其次,我們再說第二個問題,我管理江氏公司是經過了江宛如的同意,與你們無關,我是注資了一點資金給她擴大生產,但這跟公司無關,我也沒有動用過公司財務帳上的錢,如果你們硬要為此給我一頂以公謀私的帽子,我就給大家一個警告,請別誹謗我,否則我會依照法律程序來向各位證明。」
裴平顏的一番話,擲地有聲,他無論對外還是對內,都是鐵腕作風,任何人不要想有動搖他的念頭,也不要想有吞並他、趕走他的想法,權杖在他手,無論是誰,想要奪取,得看本事。
就算他在江
氏公司上了幾天班,就讓江氏風生水起,但他從來要的就不是什麼好名聲,也不是要她來感恩于他,只是他想這樣做,就這樣做罷了。
「我就說這麼多,各位對此還有什麼意見?」裴平顏看著他們。」沒有就散會。
說完,他率先走了出去,杰克也站起身︰「各位,散會。」
眼看著下班時間就要到了,杰克這一天的「刑期」總算是快滿了,他閉著眼楮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一下班,杰克率先就往外溜。
「杰克!」裴平顏叫住了他。
杰克哀嚎一聲,今晚還有什麼行動?
「叫上張恆,一起去喝酒。」裴平顏卻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杰克頓時被石化了三秒鐘,眼睜睜的看著裴平顏從眼前經過,並走在了前面,他才回過神來,然後馬上打電話給張恆︰」先生請喝酒,馬上過來,老地方見。」
很快,酒吧里,張恆也趕了過來,三個男人一起坐下來喝酒。
三個俊美不凡的男人往大廳里一坐,當即有不少的美女過來搭訕,裴平顏尊貴不凡,張恆冷酷如冰,杰克是柔情翩翩,女人都圍在了他們的身邊。
裴平顏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張恆立即趕走了他們,杰克只得舉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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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琴海灣。
江宛如一回到家,果然是沒有見到裴平顏回來,她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發現裴樂樂有些悶悶不樂。」樂樂,怎麼啦?」她坐到了孩子的身邊,」是不是今天在學校里有什麼事情?」
裴樂樂搖了搖頭,然後沒有什麼精神回她的話。
江宛如以為他是沒有看到裴平顏回家,所以不開心,于是準備拉著他的手上樓時,卻發現孩子的手有些燙,然後她再一撫他的額頭,發現孩子在發燒。
「樂樂,你哪里不舒服?」她著急的看著他,
「告訴媽咪,媽咪馬上帶你去醫院。」
「媽咪,我覺得頭昏眼花、頭重腳輕,然後不想說話,也不想寫作業。」裴樂樂雙眼無神的望向了她。
「你可能是中暑了。」江宛如馬上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裴平顏。
裴歡歡過來戳了戳弟弟的腦袋︰「才不是呢!他一定是不想寫作業,然後才裝病。」
「胡說!」江宛如輕斥她,她剛準備撥打電話,卻又停了下來,或者這時候裴平顏在公司忙還沒有趕回來,她自己帶裴樂樂去就是了。
江宛如當即抱起了孩子,然後對裴歡歡說︰「乖乖在家寫完作業,就去睡覺,樂樂可能要打完針才會回來。」
「知道了,媽咪,我會乖乖的睡覺的。」裴歡歡嘟了嘟小嘴。
江宛如抱著孩子,李澱開車,馬上送到了醫院掛了急診科,醫生量了體溫馬上給他進行打針輸液,江宛如則在一旁照看著裴樂樂。
等到給裴樂樂輸完液,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多了,江宛如模了模他的頭,已經退燒,孩子也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她將他抱起來,然後再回到了家。
張姨還在等著裴樂樂回來,她和江宛如一起用熱水為裴樂樂抹了抹身體,然後照看著孩子入睡。
「少女乃女乃,您忙了一個晚上,快回去睡覺吧!我來照顧小少爺就好,您明天還要上班。」張姨趕緊說。
江宛如看了看手表,現在都一點多了,她絲毫沒有睡意,況且,也沒有看到裴平顏的車回來,她也睡不著。
「張姨,我再陪一會兒樂樂,你看我精神還很好,一點也不困。張姨,你先去休息,明天你還要隨時留意樂樂的病情,看他有沒有發燒呢!」
「可是,少女乃女乃,您不能不睡呀?」張姨覺得那可不行。
江宛如微微一笑︰」我呀,看著孩子,就一點睡意都沒有,何況明天早上公司也沒有什麼重要事情,我晚點去公司也沒有關系。」
在江宛如的心里,無論什麼事情,也比不過孩子的身體健康。
「少女乃女乃,那我可就先去睡一會兒,早早的再來照看小少爺了。」張姨只好說。
江宛如點了點頭︰「快去吧。」
在張姨走後,江宛如又伸手探了探裴樂樂額頭上的體溫,發現他沒有再發燒的跡象,她才微微放下心來,然後坐在他的身邊,給他蓋上薄毯,讓他安心的睡覺。
可是沒有多一會兒,張姨又走上來︰「少女乃女乃,不好了……」
「噓!」江宛如輕聲道︰「什麼事情,這麼急?」
「裴先生喝醉了,張恆和杰克正扶著他回房間,您快去照顧裴先生吧!小少爺這邊交給我了。」張姨連忙低聲說。
江宛如一听,「那好,樂樂有什麼變化,你馬上通知我。我先過去了。」
她說完從三樓上下來,剛一回到了臥室,張恆和杰克還沒有離去,「平顏怎麼樣了?」
杰克指了指沙發上,裴平顏正睡在了沙發上沒有了動靜。「幫我將平顏扶到床吧!」
江宛如見沙發那麼狹窄,他哪里能睡得好?
張恆和杰克將裴平顏扶了過去,江宛如望著他們︰「謝謝你們,這里交給我,你們也早點休息去吧!」
「少女乃女乃,我們走了。」
杰克和張恆走了出去,並關上了門。
江宛如趕忙去浴室打來一盆溫水,拿來毛巾,給裴平顏洗臉洗手,然後月兌了他的滿是酒氣的衣服和褲子,並給他抹了身體,只留了腰間的一條小褲褲給他。
她忙完這一切,感覺也是頭昏目眩了,昨晚本就沒有睡,而且今天晚上一直照看生病了裴樂樂,她現在是體力嚴重透支了。
「痛……」就在她轉身要去沙發上躺下時,傳來了裴平顏的輕囈聲。
江宛如強撐著身體,然後低頭問他︰「平顏,哪里痛?是不是胃痛?明知道喝酒傷胃,還喝?」
「我的心痛……」他沒有睜開眼楮,英俊的眉頭卻皺了起來,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
江宛如一怔,然後爬到床坐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撫上了他的胸口,唯願經過她手掌上的輕撫,能讓他暫時去除心底的痛苦。
她撫在他的心口上,听著他漸漸變小的囈語聲,她也不知何時早已睡著在了他的胸口。
陽光似乎有些刺痛了眼楮,裴平顏醒過來,頭還有些痛得厲害,他睜開眼楮,就看到趴在他身上睡著的女人,她的小手還放在他的胸口,頭發被發帶扎住也沒有松開,就連睡衣也沒有換,此時正蜷縮在他的身邊。
而他自己,渾身上下只穿了腰間的一條底褲,他馬上清醒過來,昨晚沒有喝多少酒,但卻不知為何醉得有些恍恍惚惚,感覺到心口,還在隱隱作痛。
他看著她睡得似乎不沉,小臉上有些蒼白,而眉頭微微有些蹙起,似乎在睡夢中,也在想著煩心事?
他坐起身,將她抱到一旁,讓她睡好來,此時,江宛如卻醒了過來,她馬上翻身躍起,看了看裴平顏已經恢復正常,然後就跳下床往外跑。
她沒有跑幾步,就被裴平顏抓住手腕︰「那麼怕我?一早醒來就想逃?」
「你……」江宛如頓時驚愕,「我……」
「什麼你?什麼我?」裴平顏怒氣橫生,「你昨夜敢爬上我的床,現在卻這麼快要跑?」
江宛如嘆了一聲︰「讓我去看看樂樂,回來再給你解釋,好不好?」
「不要拿孩子做借口!」裴平顏不肯放她走。
「你……」江宛如看著那個蠻不講理的裴平顏再次回歸,她只好道︰「樂樂昨晚生病發燒了,我去看看他今天早上退燒了沒有?」
裴平顏放開了她的手,馬上穿衣服,「昨晚為什麼不告訴我?」
「昨晚你爛醉如泥,我怎麼跟你說呢!」江宛如看著他,「何況孩子打過針,已經退燒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裴平顏和江宛如一起去到了裴樂樂的房間,張姨正端著瘦肉粥在喂他吃早餐,他一看到兩人進來︰「爹地、媽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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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樂樂好些了沒有?」江宛如坐到了他的身邊,模了模他的額頭,「已經退燒了,今天在家休息一天,明天才去上學,免得去到了學校,讓病情反反復復,我一會兒打電話給老師請假,好不好?」
「多謝媽咪。」裴樂樂抿唇一笑。
「媽咪,我也不要去上課。」這時,裴歡歡也跑了進來。
江宛如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難道你也發燒了?」她捏了捏裴歡歡的小臉蛋,「一切正常,上學就要風雨無阻了。」
裴歡歡見江宛如不答應,她跑到了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裴平顏身邊,「爹地呀,抱抱!」
裴平顏伸手將小公主抱起來,裴歡歡抱著他的脖子,「爹地好久沒有抱我了,以後每天都要抱抱。」
裴平顏聞言一笑,然後親了親女兒的面頰︰「好!」
江宛如看著裴歡歡在裴平顏的懷里撒著嬌,她的眼楮微微有些濕潤,裴歡歡輕易就能獲得他的笑容,她卻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破解此時兩人越來越緊張的關系。
裴平顏伸手撫了撫裴樂樂的額頭,然後抱著裴歡歡走了出去,江宛如也回到房間去洗個澡,準備去上班。
她昨晚累到澡也沒有洗,就趴在裴平顏身上睡著了,現在看到孩子已經在恢復健康,她也放下心來,要趕去公司了。
江宛如一洗好澡出來,看到裴平顏已經回到了房間,他正坐在沙發上,她走過去︰「去洗個澡吧!如果心口還是不舒服,就去檢查一下。」
裴平顏看著她,卻沒有說話,她微微怔了怔,于是也轉身去衣櫥里拿衣服來換,她換好之後,見他仍然是坐著不動,她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她寧願在他睡著時或者是不清醒時做任何事情,卻又怕他在醒來時看著她一語不發,江宛如揉了揉疼痛的腦袋,她要怎麼辦?
裴平顏坐了一會兒,然後回到了公司,下午的時候,張恆來電話︰「掌門人,趙欣茹和裴驚凌一起出來了。」
「先監視著他們,我馬上就到。」裴平顏放下了手上的文件,然後趕了過去。
裴驚凌開車,趙欣茹在倒後鏡中看到了後面跟蹤他們的車輛︰「驚凌,我們被跟蹤了!」
「肯定是裴氏暗夜的人。」裴驚凌將油門一腳踩到底,向前急馳而去。
裴平顏已經趕到,他沉聲道︰「追!」
久未出動的他們,突然之間出來,肯定是有事發生,裴平顏看著他們向著市中心區行進,不由蹙了蹙眉頭。
張恆在前面追得很緊︰「掌門人,他們向大劇院的方向跑了,那里剛好有一場大劇結束,現在正是人們散開來的時候,他們估計是想混在人群中逃跑。」
「緊追不放!」裴平顏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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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宛如在公司上完班,她下班之後就回家,卻在回家途中,接到了劉新成的電話︰「宛如,上次你那個朋友黃瑛小姐有一樣東西落在了我這里,我沒有她的聯系方式,就跟你說說,你幫我較交給她。」
「你現在在哪里?」江宛如不由道︰「我剛好下班,順路過去拿吧!」
「也好。」劉新成告訴了江宛如的地址。
大劇院門口,江宛如見到了劉新成,她好久沒有再見到這個男人了,此時再見,只是純粹就是一個老朋友罷了,那些年少時心動的感覺,早已經沉寂不再出現。因為,她的心里,早已經被一個叫做裴平顏的男人給佔得滿滿的,再也容不下別的男人了。
「新城,我來了。」她站在他的面前。
劉新成遞給她黃瑛落在他那里的一個牛皮紙文件袋︰「宛如,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順路過而已。那好,我先走了。」江宛如接過文件袋。
「宛如,等等……」劉新成叫道。
她準備轉身離開時,被劉新成一伸手拉入了懷中,江宛如一個趔趄,差點跌倒,記憶中的劉新成從來不會這麼瘋狂,他總是溫文有禮、溫潤如玉,而這一個粗魯而野蠻的動作,倒讓江宛如錯愕不已。
趙欣茹和裴驚凌眼看著闖入了市區,必是逃不過裴氏暗夜門的人追趕,兩人在大劇院棄車而逃,兩人正穿過人群,向著人群密集的地方跑去。此時,趙欣茹卻遠遠的看見江宛如正和劉新成在說說笑笑,她成了今天狼狽至極的樣子,全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害的。
趙欣茹將所有的憤怒全部都歸結在了江宛如的身上,裴平顏因為江宛如而不接受自己,劉新成因為江宛如從來連看也不正眼看她一眼,而此時,她的事業從頂峰跌落谷底,現在成了喪家之犬被人天天追趕,也是因為江宛如,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為江宛如而起,那麼今天,就讓江宛如來結束這一切。
裴驚凌順著趙欣茹的方向,也看到江宛如,「欣茹,現在顧不到其它了,我們快走,張恆的人還在後面追著我們不放!」
「我還有事情要辦!」趙欣茹推開了裴驚凌,然後跑向了江宛如的方向,並從手提袋里,拿出了手槍。
「欣茹,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就算我們殺了江宛如,也逃不出裴平顏的人了。」裴驚凌試圖阻止她的瘋狂行為。
「讓開!」趙欣茹冷聲道︰「我不要再過這種東躲**的日子,我今天就要徹底結束這種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有江宛如就沒有我,有我存在就不會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