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乖的听話就好了!」裴平顏對她的要求就這麼簡單了。舒愨鵡
江宛如馬上保證︰「從現在開始,我會听我家官人的話,要疼我家官人,不能騙我家官人,答應我家官人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對我家官人講的每一句話都要真心,不惹我家官人生氣,如果有人惹我家官人生氣,我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幫我家官人,我家官人開心,我會陪著我家官人一起開心,我家官人不開心,我就哄我家官人開心,永遠都覺得我家官人是最俊美無敵的,夢里也要有我家官人……」
裴平顏唇角的笑容越彎越大,江宛如再接再勵的偷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來,為官人寬衣、洗澡。」裴平顏站起身。
「是!官人。」江宛如一骨碌爬起來,去幫他月兌衣服。
晚上,兩人一起躺著,江宛如依偎在他的懷里,她有些激動得睡不著覺。
「平顏,你的權利究竟有多大?」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裴平顏閉著眼楮不理她。
「官人,你說說嘛,是不是相當于宰相那麼大了?」江宛如不依不饒。
裴平顏無奈的睜開眼楮,「我是宰相還是皇帝,對你來說重要嗎?」
「當然都不重要,你是我的官人才最重要。」江宛如嘴甜的說。
裴平顏親了一下她的唇,「果然有偷吃蜂蜜。」
他調侃她嘴巴變甜了。
「可是人家覺得重要呀!」江宛如鼓了鼓腮幫子。「比如說,你的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是有句古語叫做朝中有人好做官嗎?比如說人家想通過你做一個七品芝麻官之類,你會不會給人方便?」
裴平顏明白她又受人之托,來迂回曲折的求情來了!
「不會。」他直接掐斷了她的所有幻想。
江宛如眼神暗了暗,「好吧!你是一個鐵面無私的大清官。」說完她伸出手指在他的額頭上畫了個月亮,青天大老爺就這樣了!
裴平顏握住她的手指,意有所指的說︰「如果宛如有事需要我幫忙的話,我會的。」
江宛如開心的笑了,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我還真有事需要你幫忙。」
「說!」
「官人,我激動得睡不著,怎生是好?」
裴平顏眯了眯眼︰「我倒有個方法,可以很快入睡。」
他邊說,手指邊滑到了她的腰線,江宛如馬上收到了危險的訊號,「你那是損招,我不要!」
「我還沒有說,宛如就知道是損招,什麼時候進步這麼快了?」裴平顏撫著她柔弱無骨的腰肢。
江宛如樂了︰「我進步了,你給我打多少分?」
他認真︰「九十分。」
她驚呼︰「那麼高?」
他微笑︰「滿分一百八。」
她哀嚎︰「我還沒有及格……」
裴平顏拍了拍她的小腰,然後起身,「多多努力,爭取下次分數高一點。」
江宛如看著她走出門去,笑意不禁溢上了唇角,如果一直能與他保持這種關系,有著淡淡的幸福,還有些許的期待和幸福,該有多好。
很快,裴平顏端了一杯熱牛女乃上來︰「喝了它,就能睡了。」
「可是現在吃東西會肥的。」江宛如搖著頭。
「你都骨瘦如柴了,還擔心會肥?」裴平顏不禁好笑。
江宛如接過杯子喝完了之後舌忝了舌忝嘴唇︰「我也會擔心會肥,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這種事情我不知道也就罷了,睡覺。」他上了床來,抱著她入眠。
江宛如含著幸福的笑容,枕在了他的臂上,進入雪白的世界,期望夢中亦能見到最想見的人。
很快,封塵奇一案定了下來,封塵奇因證據確鑿已經被公安機關正式拘捕,檢察機前立案起訴。轟動已久的封塵奇一案,終于
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裴平顏收到這個消息,然後將和封塵奇相見的地方約在了臨時看守所里,他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眸一片冰冷。
「平顏……」封塵奇望著他,馬上燃起了新的希望,「平顏,看在欣茹的份上,還有之將和我是多年好兄弟的份上,你可要幫幫我……」
裴平顏只是拿出了一張借據,還有一張一千萬的進帳單,冷冷的說︰「你讓我拿什麼來幫你?」
封塵奇見到這兩樣東西,馬上臉色巨變,但是,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平顏,天地良心,我當年是借了錢給之將的,你不信的話,你完全可以去查玩具公司十五前的帳本。」
「是!你是借了錢給我爸,但你是有條件的。對嗎?」裴平顏目光緊緊的盯著他,像一頭充滿了仇恨的狼,隨時都有撕裂仇人的危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封塵奇說得非常無辜。
裴平顏將借據和進帳單都拿回了包里,然後雙手環胸,「我今天是有心在法官面前為你說情,但是你的表現太差強人意了,所以,我也無能為力。」
「平顏……」封塵奇抱著自己的頭,「我實話跟你說吧!當年之將生病之後,我也曾問過他,是否還需要資金來周轉,我知道玩具公司是之將的心血凝聚,可是他拒絕了我的好意。平顏,平顏,真的就這樣子。」
裴平顏轉過身就走,封塵奇這頭老狐狸,在他面前定然不會說實話,不過他不急,他有的時間和精力,一步又一步的將他引向不歸路。
「平顏……平顏……」封塵奇沖著他的背影叫著,「看在欣茹和你曾經相愛的份上,你不能袖手旁觀呀?欣茹當年一聲不響的離開你,是她不對,現在,我讓她再回到你的身邊,好不好?」
裴平顏站定,然後轉過身,唇角浮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容︰「回來我身邊做什麼?再做我的女人?還是見不得光的情人?」
「只要你想,她做什麼都可以。」封塵奇馬上說道。
裴平顏的嘲笑逐漸擴大︰「知道裴家和趙家的本質區別是什麼嗎?」
封塵奇頓了頓,沒有說話。
「裴家和趙家的共同點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裴家會愛護自己的家人,從來不會將妻子女兒推入別人的手上做為交易。所以,趙家注定要輸給裴家。」裴平顏說完轉過身。
他看著走到了門口一直沒有進來的趙欣茹,他來看守所之前就通知了趙欣茹,故意掐了時間是他們談到了一半的時候,他自然了解趙欣茹的性格,被親生父親作為棋子的她,肯定不會進來。所以,這場戲,不僅是他來探封塵奇的口風找尋當年父親的真相,還有就是決裂趙欣茹兩父女的關系,趙欣茹不會再幫封塵奇,也就不會再去威脅江宛如了。
裴平顏只是看了一眼趙欣茹之後,就直接從她身邊經過,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就等著明天和江宛如去英國看雪,順便還會給她一個驚喜,他會帶她去看他女兒裴歡歡。
趙欣茹確實也沒有再開口去求裴平顏,她就算心機再深,面對最親的人的利用,她依然只是個需要愛的女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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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公司。
姜瑩瑩看著病愈後的江宛如來上班,于是小心翼翼的偷偷看她,卻發現她雙頰紅潤喜事將臨一樣。
「大小姐,有好事呀?」
「不告訴你。」江宛如瞪她,如果不是她出的餿主意去吃heyyo的話,她也不會這樣了。
姜瑩瑩沉迷于自己的旅行計劃里︰「那好吧!你保密著,不過呢,今天晚上我就要去香港,先購物,然後才享受流星雨。好期待呀,我還有法國購物之旅……」
「你還想要法國購物之旅,沒了!」江宛如哼了一聲。
「好歹我徹夜不眠的照看著劉先生,你答應了我的,可不能反悔。」姜瑩瑩聲音一高。
江宛如听她提起劉新成,她的心失落了,封塵奇一案已經定了下來,即日會提起訴訟,可劉新成和劉宏笙都因為她而受了牽連,這結果究竟會怎麼樣,她的心越來越不安了。
姜瑩瑩見她
難過,不由馬上道︰「好了好了,算我吃虧了,我不去法國就行了。別愁眉苦臉了。」
「瑩瑩,你知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江宛如嘆了一口氣。
姜瑩瑩撓了撓頭︰「我知道你擔心劉先生的前途,可是人犯了錯,就要受到制裁的,你難過也沒有用,大小姐,你不要想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可能會有牢獄之災?」江宛如緊緊的抓住她的手。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可能劉先生的事業會受到沖擊,他畢竟是畫畫和彈琴,這兩樣都要注重名聲的,但是,大小姐,只要劉先生自己不放棄事業,終會守得雲開見日出的。」姜瑩瑩真忙安慰著她。
江宛如難過不已,都是因為她一時的沖動,才會害了劉新成和劉宏笙,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彌補他們了。
下午,江宛如正在做事情,忽然接到了劉玲玲的電話,她想著曾跟裴平顏提過求情的事,被他一口拒絕,她拍了拍腦門,然後接起了電話︰「玲姐姐……」
劉玲玲在電話那頭一直哭著,江宛如似乎發現事情不對勁了,「玲姐姐,你說話呀……你怎麼啦……你快告訴我……」
「宛如,宏笙他今天尋短見了……」劉玲玲斷斷續續的哭著說。
「……」江宛如的手腳頓時冰涼,她沒有想到事情的後果竟然是這般嚴重。「玲姐姐,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劉玲玲哭道︰「現在我們在醫院里……」
「我馬上過來。」江宛如掛了電話就過去。
醫院。
劉玲玲守候在劉宏笙的身邊,他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藥,幸好被劉玲玲及時發現得早,然後送來醫院進行了搶救,現在已經月兌離了生命危險。
劉新成獨自站在走廊外,劉玲玲和劉佳琪、劉佳寶守候在劉宏笙的身邊,兩姐妹還在靜靜的哭泣,劉玲玲也在暗自抹淚。
江宛如先在走廊上踫到了劉新成︰「新城,怎麼樣了?」
「宛如,你怎麼來了?」劉新成不由擔心起她來。
「玲姐姐說劉先生在醫院里,我想過來看看。新城,都是我不好,對不起,新城……」江宛如咬著唇,看著病床上的男人。
劉新成凝視著︰「宛如,趙欣茹還有沒有去找過你?」
她見他擔心的始終是她,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好。姐夫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回家吧!」劉新成趕她走了。
「我想跟玲姐姐打個招呼。」江宛如眼圈兒紅紅的。
這時,劉玲玲和劉佳琪、劉佳寶都走了出來。
「宛如……」劉玲玲抱著江宛如哭了起來,江宛如也暗自哭泣,「玲姐姐……」
劉佳琪站在了劉新成的旁邊,略帶有敵意的望著哭泣的江宛如,劉新成將劉佳寶抱了起來,小肉團抱著他的脖子直嗚咽。
江宛如輕聲說︰「玲姐姐,今晚我再跟平顏說說,看能不能有一點點的幫助,你也別太傷心了,好嗎?你要多多保重身體,佳寶還需要你照顧。」
「謝謝你,宛如……」劉玲玲當江宛如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哭得異常傷心。
江宛如為劉玲玲擦了擦淚,然後轉身離開。
劉玲玲和劉新成兩姐妹都看著江宛如的身影漸漸消失,當劉玲玲抱著劉佳寶進了病房去看劉宏笙時,劉佳琪望著劉新成道︰「新城哥,我好怕……」
劉新成只是靜靜的離開,根本就沒有去理解劉佳琪話里的意思,需要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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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宛如回到了家里,她望著春風帶笑的裴平顏,她很少見到男人這般開心過,她輕輕的走了過去,抱住了他的腰。
「平顏……」她決定無論如何,她也要為劉宏笙求求情,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
裴平顏勾起了她的小下巴,語聲輕快的說︰「宛如,明天就飛英國,我有個驚喜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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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江宛如望著他,輕輕的說︰「平顏,在享受驚喜之前,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裴平顏今天的心情很好,他拍拍她的臉蛋︰「什麼事?」
江宛如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我想向劉宏笙向你求情。」
「劉宏笙?」裴平顏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雖然劉宏笙沒有直接與他作對,但卻參與了封塵奇一案,這也是他不會出手相幫的。
「今天劉宏笙在家中自殺,玲姐姐將他送入了醫院,現在雖然已經搶救過來,可是情況還是不樂觀。我想求求你,能不能幫幫他?劉先生真的沒有參與過封塵奇一案。」江宛如連忙說道。
裴平顏凝視著她,目光變得隱隱作痛︰「宛如,你那天晚上的保證呢?你保證不惹我生氣!可是你現在在做什麼,你知道嗎?」
「對不起,平顏,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這樣的。」江宛如死死的抱著他的腰不放手,「求你了,平顏,你就當幫我這一次,好不好?」
裴平顏聲音瞬間清冷︰「是劉新成叫你來求我?還是劉玲玲?抑或是劉宏笙?」
「都不是,是我自己求你。」江宛如望著他。
「為什麼?宛如,你是長不大?還是對劉新成仍然有情?」裴平顏開始冒火了。
「我沒有對新城還有情,我說真的,平顏,你相信我,好不好?」江宛如見他開始發脾氣,她慌忙的說。
裴平顏雙眸變得越來越暗,他望著江宛如好一陣都沒有說話,既然是對劉新成無情,她為何還要做這麼幼稚的事情?他伸出手,模了模她的額頭,沒有燒得在胡說八道。
「宛如,別耍孩子脾氣了,去早點洗澡休息,我們明天一早還要飛往英國。」裴平顏不想這時候發火,他隱忍著說。
江宛如還是不肯放開他,她繼續求著他︰「平顏,平顏,你幫我一次好不好?」
「江宛如,理由呢?」裴平顏用力的推開了她,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江宛如被他的大吼嚇了一跳,她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她真的不想跟裴平顏吵架,她也不想惹怒他,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了。
裴平顏轉身要出門,他呆在房間里,肯定又是怒火滔天,他已經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了,可是他控制不住。
江宛如忽然沖上前,攔在了他的前面,裴平顏錯身離開時,江宛如忽然跪在了他的面前,抱住了他的腿︰「平顏……」
「江宛如,你這是在做什麼?」裴平顏不敢相信她為了不相干的人,竟然做到了這個地步,他不僅沒有為她這個行為感到憐惜,更是怒不可揭。
江宛如流著淚說︰「平顏,你幫幫我,好不好?」
裴平顏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她,他握著她的小手腕,那力道重得嚇人,他的表情也恐怖得嚇人,而雙眼更是掩也掩蓋不住的痛楚,他的另一只手握成拳,越握越緊。
江宛如只感覺他有將她捏碎的憤怒,她忍著巨痛流著淚望著他,小小的身軀劇烈的顫抖著,雙眼帶著乞求,期望他能幫上一幫劉宏笙。
終于,他慢慢的松開了她,語聲異常疲憊︰「宛如,你讓我太失望了!」
「你還是不願意嗎?」江宛如追問著他。
裴平顏堅定的說︰「在封塵奇一案上,我曾經跟你說過,我不會出手的。你怎麼就忘記了?宛如,你長點記性好不好?」
江宛如記得,她怎麼會不記得,她淚水流得更凶了︰「平顏,你不要這麼絕情好不好?」
「我絕情?」裴平顏雙手背立在了身後,「是!這件問題上我必須絕情。」
江宛如見她的求情一點作用也起不了,她慌亂了︰「你果然如外界所講,窮凶極惡心狠手辣用心險惡無惡不作十惡不赦!」
裴平顏被一個自己疼著的女人,說得如此不堪,他瞬也不瞬的望著她,她公司貨物有問題他出手相助,她在英國面臨生命危險他飛去相救,她生病時他放下所有工作親自照顧著她,她被人威脅他替她解決,原來換來就是她一句評語︰窮凶極惡心狠手辣用心險惡無惡不作十惡不赦!
他捂著自己的心口,江宛如是他第一次用心去
待她的女人,結果換來的卻是無休無止的爭吵,還有無盡無止的麻煩,他凝視著她,雙眼變得又疼又痛,這就是他裴平顏選來要過一輩子的女人?
空氣,靜止得令人害怕。
裴平顏沒有說話,只是按著自己的胸口,他已經被她氣得說不出來話了。
江宛如也呆了,她口不擇言又亂說話了,她見裴平顏痛苦的樣子,她連忙道︰「平顏,對不起,我腦袋壞了,我亂說話了……」
裴平顏還是不理她,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陌生,也越來越痛苦,這樣的婚姻,他要來做什麼用的?
「平顏……」江宛如嚇壞了,她上前去抱他,她不該說這些話的,她不該呀!
可是,裴平顏不給她抱,他推開了她,高大的身體晃了晃,最後硬生生的撐住。
「平顏……」江宛如再去抱他,並用盡全身的力量將他半拉半抱的拖到了床邊坐下,「平顏,你不要嚇我……」
裴平顏過了好一陣,才說道︰「宛如,我待你如何?」
「你待我很好,平顏,那是吵架時的氣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江宛如緊握著他的手,「我真的不想惹你生氣的,對不起,平顏,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搞砸了所有的事情,是我害了新城,是我害了劉先生,你罵我好不好?」
裴平顏點燃了一支煙,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一支煙吸完,他站起身,準備走出房間去,江宛如從身後抱住他︰「平顏,你不是問我理由嗎?我跟你說理由,你听听好不好?」
「宛如,我現在不想听了。」裴平顏搖了搖頭,執意要走出房間去。
江宛如望著高大的身影向門口走去,她再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雙手,她大聲道︰「是我去求新城,讓新城幫封塵奇洗月兌犯罪嫌疑的。」
裴平顏懷疑自己听錯了!他停下腳步,然後轉過身看著她︰「你再說一遍!」
江宛如望著他︰「是我去求新城,讓新城幫封塵奇洗月兌犯罪嫌疑,而新城又是背著劉先生做的這件事情,所以,劉先生是真的沒有參與封塵奇一案……」
「啪」一聲。
江宛如的話還沒有說完,裴平顏已經上前幾步,甩手給了她一個耳光。他這一掌用力很大,五個指印在她的臉上異常明顯,而江宛如的嘴唇也溢出了血絲……
江宛如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她只感覺到臉上火la辣的疼痛,而嘴里也有腥紅的東西滲出,她一時呆住了。
裴平顏的手在輕不可微的顫抖著,他不敢相信江宛如竟然也參與其中,他居然親自去求劉新成,然後洗月兌封塵奇的嫌疑。他在謀局策劃著報父仇,自己的妻子卻攪和在其中,甚至幫著仇人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他看著倒在地上暗自抽泣著的女人,心中的怒火怎麼也控制不住了,他沖過去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江宛如,你該死!」
江宛如被他大力壓得透不過氣來,她眼睜睜的望著他,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盛怒之下的裴平顏,他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然後又要將她殺死。他此刻像是地獄來的撒旦,凶神惡煞的要將她吞噬。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麼錯?你知不知道你死不足惜?」裴平顏大聲吼道。
江宛如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只感覺到整個天地都一片昏暗,昏天黑地的將她籠罩住,她好想她的女兒,她甚至不知道女兒長得什麼模樣,她甚至不知道一面都沒有見就這樣了。
「寶寶……寶寶……」江宛如嘶啞著聲音用盡最後的力氣叫道,她的寶寶在哪里,讓她看一眼,她也才能死啊,要不然她死不瞑目呀!
裴平顏的手青筋暴突,就連脖子上的血管也是越漲越滿了,他在她停止掙扎時,終是放開了她,然後站起身,背著她。
「咳咳咳……」江宛如揀回一條命,她不停的咳著,她的喉嚨好難受,她的全身都痛得難受。
裴平顏厲聲打斷了她的咳嗽之聲︰「江宛如,給我滾出去!」
江宛如只感覺到手腳都冰涼得沒有知覺了,裴平顏終是對她下了逐客令,他不要她了,他終是不要她了!他容忍不了她了,他不想再看見她了。
明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可是,當比預料之中來得要早時,她竟然接受不了這樣的決定,雖然她一早已經在心中有了答案,可是,當真正來臨的時候,她卻怎麼疼痛得快要死去了呢!
他沒有再掐著她的脖子,她卻覺得窒息得不能呼吸,她感覺到空氣越來越少,感覺到身體里的所有血液開始流失,感覺到骨頭在一根一根的被抽離,感覺到原來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命中早已注定。
裴平顏的雙手越握越緊,所有的期望都化成了泡影,同床共枕的女人卻是心從來不在他的身邊,曾經期望一生一世有那個人能相知相解相伴一生,卻原來只不過是南柯一夢鏡花水月罷了。
他裴平顏,終是要一個人奮斗下去,他早年在選擇只要孩子不要女人,就因為他沒有找到生命中的那一個人,可是,他卻也俗套的認為,江宛如會是。
然而,擺在眼前的事實,卻是他萬萬不能忍受的。他見江宛如沒有任何動靜,她不走是嗎?她不是一直渴望著離開嗎?既然她不走,他就走!
一想到這里,裴平顏再也沒有看她一眼,直接走出了房間,他去了停車場,開了車離開了愛琴海灣。
江宛如的眼淚絕望的掛在了臉頰之上,她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只感覺到夜已深,寒意更濃露水更重了,她一直沒有等到裴平顏回來的聲音,她就一直坐在那里,她想了很多很多,她的手上空空如也,她的心也是一片荒蕪。
現在怎麼辦?她再求著他留下來嗎?她留下做什麼?可是就這樣的離開,她的心為什麼會痛徹如骨,舍不得了嗎?就算是舍不得了,可是也已經遲了呀!
天色微微亮時,江宛如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看到書桌上擺著兩份護照,一份是裴平顏的,一份是她的,兩個人都已經簽了證,今天一早的飛機,將會飛往英國,這是她最向往的地方,因為那里有她割不斷的血脈。當裴平顏提出去那里時,她有多感動,她在那一刻,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然而現在,只有兩份護照擺在自己的眼前,她的淚水滾滾而下,滴落在了裴平顏的護照上,終于,她拿上了她的護照,再拎了自己的手提袋,擦干眼淚,走出了房間。
江宛如先去三樓的房間,看了裴樂樂,孩子還在沉睡,看著他小小的俊臉躺在枕頭之上,望著和裴平顏如出一轍的小臉,她低下了身子,然後輕輕的在裴樂樂的臉頰上印下一吻。這個讓她倍感親切的孩子,這個曾填補她心靈的孩子,這個和她女兒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如此有緣的孩子,她能和他這樣生活,也是前世修來的緣分。
「媽咪……」裴樂樂醒了過來,凝視著江宛如。
江宛如瞬間淚如雨下,她抱住了裴樂樂,將他越抱越緊,她不舍得離開孩子,也不舍得離開這個家,她一直以為那是客棧,卻早已經在日復一日時成為了她的家。
「媽咪,和爹地吵架了?」裴樂樂伸出小手去抹她的淚水。
江宛如握著他的小手,放在了唇邊,不斷的親吻,她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是抱著裴樂樂不停的哭泣。
良久,她撫了撫裴樂樂的頭︰「樂樂,再睡一會兒,今天不用練功,天氣又冷,多睡一會兒。以後在練功的時候,要注意自己的身體,還有,要听爹地的話……」
「媽咪,您要走了?」裴樂樂睜大眼楮望著她。
江宛如親吻他的額頭︰「媽咪今天要去英國,樂樂,乖,睡覺吧。」
她說完,將他放進了被窩里,再蓋上了被子,她的淚水已經盈滿了眼眶,不敢再回頭,大步的走了出去。
「媽咪……」江宛如的手放在門把上時,裴樂樂叫住她,然後說︰「媽咪要早點回家,我會想念您的。」
江宛如瞬間淚如雨下,她停頓了幾秒鐘,用力的點著頭,然後打開門,靠在門上,捂著嘴巴壓抑的痛哭不停……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江宛如再次擦干眼淚,往樓下走去。
「少女乃女乃,裴先生還沒有來,等裴先生一起,再送去機場嗎?」裴家的司機正在客廳外等候。
江宛如輕聲道︰「你送裴先生去機場就行,我有點事,要先去機場了。」
「少女乃女乃,您不等裴先生嗎?」司機並不知道兩人吵了架。
她等他,他會來嗎?江宛如低下頭,「
我會在機場等他。」
說完,她就走了出去,然後坐出租車離開了愛琴海灣,她看著一排排後退的景色,還有那碧藍碧藍的大海,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看這里的景色了吧!
江宛如走後,司機去問趙海波,「裴先生呢?今天是要飛往英國的?」
趙海波馬上打電話給裴平顏︰「裴先生,今天早上的飛機,您現在在哪里?」
「取消!」裴平顏言簡意賅。
「可是少女乃女乃已經先去了機場了!」趙海波愕然。
裴平顏听了之後沒有說話,卻掛斷了電話,他昨天晚上一氣之下開著車來到了郊外的玩具廠,這里的工人們都放了假,工人們都出去玩了,工廠里很清靜,他亦正好修復自己的心情。
他在辦公室里靜坐了一晚,早上接到了趙海波的電話,那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江宛如對于英國之行早就在期待,她應該是沒有了全世界,也不會不去英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