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不停的至姿妤的眼眶中滾落而出,深入四唇相交間,卻是那般的苦澀……澀到,讓賀君麒的心,一陣抽搐的疼。舒愨鵡
又或者,這是一記粗——的吻!!
兩個人,明明那般纏眠,卻又宛若是仇敵一般,瘋狂的用唇齒——著眼前的人,即使唇瓣間被濃濃的血腥味充斥著,卻誰也不願松開齒來,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詮釋心底對眼前這個人的怒和怨……
然而,這樣的忿怒,只持續了短短的幾十秒鐘而已……最終,或許是賀君麒扛不住這份傷痛了,終于,他率先松開了皓齒——
宛若,只有這樣,才能將他這麼多天的空虛,深深填滿!!
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才讓這樣一雙人兒,連一個吻也變得如此糾結。
窗台前,所有圍觀著看好戲的員工們,皆在一邊八卦一邊認真的思忖著這個問題。
而左特申在見到樓底水池中那浪漫而又血腥,似溫暖卻又寒凍的一幕時,很久很久都有些晃不回神來!!
這愛情……也未免……太纏眠了吧!!即使是痛,都仿佛溢著一種旖旎的情意啊!!左特申簡直是又羨慕又嫉妒啊!!
「簡姿妤,你真是個會折磨人的妖——!!」水池里,他沙啞著聲音,指控著她的惡習。
姿妤被他吻得天旋地轉,腦子里早已一片空白,只有那雙凍僵的雙腿還緊緊攀附在他結實的腰肢上。
從深吻中退離出來,姿妤只能趴在他的肩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一張小臉蛋由起初的蒼白漸漸被酡紅取代,眼淚亦不知在何時被身前這個男人吻干,心中的浪潮,洶涌澎湃著,久久都難以平息。
「賀……賀君麒……」姿妤喚他,眼眸掃過大廈里那一排排黑乎乎的腦袋,她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那個……圍觀的人,好像挺多的!」
「是嗎?」賀君麒懶懶的挑了挑眉,邪惑的眼眸帶著危險的光芒掃了一眼大廈的窗台,下一瞬,只見那群黑乎乎的腦袋瞬間遁走,繼而消失得無影無蹤……所有人遁走,賀君麒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始好好教育眼前這個女人了。
拖著她的——,抱著她,亦步亦趨的往水池邊走去,「這麼冷,你往水里跑什麼!你不要命了!!」
責備的語氣,染著濃到化不開的憤怒。
「這話是我問你才對吧!!我在水里待得好好的,你跑下來干嘛呀?」關鍵是,跑下來又不做正事,來了就對她又摟又抱又親的,算個什麼意思嘛!
賀君麒沒有回答她,只將她抱回在水池邊上坐好,命令道,「去,把鞋子穿上!!把褲腿放下來!!」
「可是……」姿妤撇了撇嘴,「我的項鏈還在里面!」
賀君麒冷笑,「你不是不要嗎?」
「那也不能扔掉呀!!那麼貴!!真是……錢都是撿的哦!!」
「庸俗!!」賀君麒的臉色瞬間變得尤其難看!!原來折騰了這麼久,這女人就只是因為那項鏈太貴的緣故?真是見鬼!!
「坐好!我去撿!!」他鐵青的面色命令她。
「賀君麒,水里很冷的……」姿妤看著他凍紅的雙腿,有些心疼,「要不,我跟你一起找吧!這樣比較快!!」
姿妤作勢又要下水來,卻被賀君麒一把喝住,「你再敢下來試試!!」
「……」
好吧!姿妤不得不承認,她被這男人這麼一句陰冷的話語給震懾住了,一顆小腦袋縮了縮,伸出來的半條腿也悻悻然的收了回去。
見她終于乖乖收回了腿,賀君麒一顆緊張的心才稍稍松懈了下來。
他開始貓下那頎長的身子,不停的在水里搜索著。
水下,其實不算太干淨,手指間總會撈到些污穢的東西,讓他眉心一陣突跳,然即使如此,他卻沒有任何要放棄的意思。
「賀君麒,你這樣會不會感冒啊?哎……撈不到要不先算了,下次我帶個長網過來撈吧!」
水里的男人,理都不理她,只專注著繼續打撈。
「賀
君麒,你的腿都凍得通紅了……」姿妤看得很是心疼,他的腿,一定冷死了吧!剛剛自己才不過在水里站了幾分鐘而已,到現在這冰冷的感覺都還沒回暖來呢!
「簡姿妤,你好吵!!趕緊給我滾進樓里面去!!」站在外面,冷死了!!這寒風送過來,簡直快要冷進他的骨子里去。他受不住的話,岸上那女人就更別提了。
「算了算了,那我不說話了,我不進去……」姿妤將唇瓣抿緊又抿緊,唯恐那男人會驅趕自己。
賀君麒看著面頰凍得有些發白的她,不著痕跡的低嘆了口氣,才道,「把圍巾裹緊點!」
「哦……」姿妤低頭,忙听話的將圍巾裹得緊緊地,心底卻因他的話,被一陣舒適的暖流染遍。
樓上的左特申終于是看不過去了,忙沖下樓來要求幫忙,結果卻被賀君麒給制止了。
「別下來!這水太冷了!」
這大寒冬的,讓自己的下屬陪著自己在這里挨凍倒是說不過去,而且,有一點他必須要明說,這個水里……真的非常非常冷!!
現在的他,雙腿基本已經麻痹到沒有多少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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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鏈是在半個小時之後尋到的,也就意味著,賀君麒的雙腿泡在冰水中長達半個小時之久。
他從水中跨出來,腳步還有些踉蹌,一雙腿早已凍得幾近麻痹,卻還沒有急著穿鞋,「過來……」
他淡淡的聲音響過,姿妤忙疾步迎了過去,幫忙拿過他的鞋襪,「你先趕緊把鞋子穿上,再這麼下去,遲早要凍壞的!」
「先別管!也不急這一時了!」賀君麒扯過她,讓她背對自己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