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hi,sorry,我剛剛不小心睡著了。」回過神來的卡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阿格萊亞笑了笑,說︰「這沒什麼的,天氣這麼好,在太陽底下睡一覺,的確是種不錯的享受。有機會我也想試試。」
卡蘭也笑了,他說︰「最近洛杉磯的天氣都這樣好,等mv拍攝結束之後,你可以找個空擋,在咖啡館或者餐廳的露天座位上,吃點點心,打個瞌睡,一定會是一種別樣的享受的。」
阿格萊亞點點頭,笑道︰「嗯,不錯的建議。喬納森,我們不急著趕回去吧?你看麥克奧利菲都建議我享受一下洛杉磯的陽光,你會給我這個機會嗎?」
喬納森勾起嘴角,拍拍她的頭,說︰「well,看你表現咯。」卡蘭忽然出聲插話道︰「叫我卡蘭就好。」阿格萊亞愣了愣,復又微笑起來,說︰「好,卡蘭,你也叫我阿格萊亞吧。」
初次見面,兩人對對方的感官都不錯,阿格萊亞覺得卡蘭是個不錯的男生,似乎可以交個朋友,而卡蘭更是暗暗在心里,將阿格萊亞視作了自己想要追求的對象,她就是他想要的那種女孩︰美麗,溫柔,善解人意又才華橫溢。
看兩人聊得不錯,喬納森干脆指使他倆去咖啡店里點些甜點過來,他自己則和卡蘭的經紀人商量起了這次mv拍攝的相關事宜。
幾天後,mv的拍攝工作正式開始。公司這次有意將mv的劇情,弄得像一部微縮版的青春愛情劇,讓其更有看點。
拍攝進行的很順利,卡蘭的演技不錯,即使阿格萊亞對演戲不怎麼通曉,也能被他帶著入戲。阿格萊亞是那種一旦決定做什麼事情,就會很認真的。
所以開拍之後,就一直沒有懈怠過,連帶著卡蘭和現場工作人員的效率都提高了,讓導演連連夸獎阿格萊亞夠專業。
但這一切的現狀,在幾天後被打破了,這天來到拍攝現場,換過衣服化好妝後,有工作人員遞過來導演昨晚修改過的劇本,阿格萊亞雙手接過後,向工作人員道了謝,然後翻開劇本看了起來。
這一看,女孩的眉毛就忍不住蹙了起來。在修改過的劇本里,添加了一場男女主手牽著手在雨里奔跑,然後跑進路邊一個電話亭,在里面親吻的情節。
據導演說,這個鏡頭將是這個mv的高/潮,是絕對不能缺的,還說因為要特寫,所以拍這場戲的時候要真親,不能借位。
阿格萊亞心里頗為不樂意,她從事歌手這個職業不過是出于對音樂的喜愛和生活的所迫,但她不喜歡做的這樣的事情,你說她矯情也好,古板也好,她就是不願意違背自己的心意,親吻並非愛人的人。
因為心里有了抵觸,于是在拍攝這場戲的時候,前段時間表現很好的阿格萊亞,卻連連ng,每每到了卡蘭要吻下去的時候,女孩總會控制不住地轉開臉來。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導演終于怒了,他將手中卷做一團的劇本一扔,爆發到︰「多納泰拉小姐,你到底在搞什麼啊?!這就是一場吻戲,前面更難的地方你都能很快通過,怎麼到了這里就給我出問題了!你要讓整個拍攝現場的工作人員被你一個人攪得團團轉啊?!你專業一點好不好,不就是親一口嘛!」
喬納森連忙上前安撫導演道︰「不好意思,導演,阿格萊亞不是故意的,她應該是太緊張了,她以前從沒有談過戀愛,這還是她的初吻呢,給她一些時間吧。不如這樣吧,正好也到了下午茶的時間了,我請現場的大家都喝個下午茶,我也趁著這個時間,開導開導她,導演你看怎麼樣?」
導演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輕輕點了點頭。喬納森立馬叫過阿格萊亞的助理艾莉絲,讓她去買足夠的紅茶和茶點,然後自己起身,帶著剛剛淋過人工降雨而渾身透濕的阿格萊亞到了一旁,為她披上一條干爽的大浴巾。
看女孩裹緊毛巾,他說道︰「萊亞,你怎麼回事?就這麼一場戲了,拍完這個,很後面的內容很快就能解決了,你不是還想要曬曬洛杉磯的太陽,在太陽底下睡覺嗎?早點完成,你就好早點休息啊!這沒什麼的,咬咬牙就過去了。」
阿格萊亞抿緊了嘴,听著喬納森的勸導,等喬納森說完,她才說︰「我不想要這樣,喬納森,為什麼我要去親吻一個我不愛的人,我不想要這樣做。」
听到阿格萊亞的解釋,喬納森也不知道自己該氣還是該笑了,果然阿格萊亞還是太年輕了吧,根本沒看透這個圈子,就一腳踩了進來,她的內心還保留著一點舊式淑女的矜持和保守。
但她已經在這個圈子里了,如果她不看破這一點,那她就走不遠,喬納森不介意暫時當個壞人,他必須要讓阿格萊亞知道,不管做哪一行,都是需要代價的,不過有些代價大到你無法招架,而有一些則可以為之一試。♀
所以他說︰「萊亞,你知道每拍一個mv,公司需要付出多少人力和財力麼?」
女孩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喬納森繼續說︰「如果今天你真的非要拒絕拍這場戲,那麼你也許會徹底激怒導演,這個導演,是公司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請到的,他曾為無數大明星拍過mv,如果你把他氣走了,那麼你以後將很難找到一個這樣的導演了,你還會傳出耍大牌的負面消息。」
阿格萊亞的臉色越來越嚴峻,而喬納森的話還沒有說完︰「不僅如此,萊亞,你回頭看看,這里有多少工作人員,在為了你這個mv工作,還有這麼多設備,人工降雨車,這麼多攝像機、照明燈,如果你今天不拍,那麼這些花費,又該怎麼算?萊亞,我明白你的心,但是現在的你,還沒有對著吻戲說不的權利。在這個圈子里,在你擁有足夠的力量之前,你只有兩個選擇︰忍下來,或者滾出去。」【注1】
這番話足夠殘酷,讓阿格萊亞整個臉色都蒼白起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工作,原來和這麼多人都有牽扯,她一直沒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不能跟以前一樣了。
在享受了這份工作帶來的名利之後,她現在明白她已有了很多責任和義務,這是她無法逃避的事情。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女孩說︰「好,我會拍的。」喬納森暗暗松了口氣,他就知道,按照萊亞這麼體貼人意的性子,不會願意讓大家跟著瞎忙活。
他帶著阿格萊亞重新回到拍攝現場,導演和工作人員們已經用完了茶點,原本的怒氣已經消減很多了,導演見她回來,繃著臉說︰「這下沒問題了吧?」
阿格萊亞點點頭,說︰「沒問題了,這次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導演這才有了個笑模樣,回頭示意大家做好準備。
人工降雨再次開啟,阿格萊亞將手里的毛巾遞給喬納森,走進了雨里,跟卡蘭站在一起,導演一喊開機,卡蘭拉起阿格萊亞的手,在雨中奔跑起來,鏡頭特寫兩人腳下飛濺的水珠,和少女舞動的金發。
他們沖進路邊一個空置的電話亭,相對著站立,因剛才的奔跑,都有些急促地呼吸著,少年伸手去擦女孩臉上的水珠,女孩看著他,沒有抗拒,也沒有說話。
電話亭里的溫度似乎在漸漸上升,少年捧起少女的臉龐,俯身親吻了她,在他們嘴唇相觸的那一刻,有一滴眼淚,從女孩的眼角滑落,似乎承載了無數的情緒。
「卡!perfect!這才對嘛!好啦,大家準備準備,四十分鐘後我們拍下一幕。」阿格萊亞推開卡蘭,走出電話亭,走進化妝更衣用的那個房車里。
坐在化妝鏡前,她抬手擦去的眼角的淚,又擦了擦自己的唇,有些走神地看著鏡子里那個狼狽的自己。她想,這個圈子,或許終究會使她失去和改變越來越多的東西,但有一件東西,她絕不會改變也絕不會失去,那就是她的真心。
化妝師和造型師很快走進來,他們讓阿格萊亞簡單地洗過頭後,重新為她化妝和造型,等到導演叫演員就位的時候,阿格萊亞又是一副干淨清爽的樣子了。
接下來的拍攝內容並不多,他們沒有花太多時間就完成了,等導演叫收工的時候,才剛到飯點,不少工作人員都吹起口哨來,愉快地收拾東西準備打道回府。
阿格萊亞卸完妝換好便裝後,就看到卡蘭站在不遠處,見她出來,卡蘭走過去,有些遲疑地說︰「呃,嗯,剛剛不好意思,阿格萊亞,我……」
女孩搖搖頭打斷他,說︰「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是針對你的,我只是單純的不太喜歡這種沒有情感的肌膚接觸,你懂我的意思嗎?我知道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喬納森說得對,我不該因為自己的問題,讓大家都跟著瞎忙活,總要克服的不是嗎?難保我以後不會遇到同樣的情況。」
雖然女孩說的雲淡風輕,但是卡蘭從她的眼里,知道她並沒有自己所聲明的那樣淡然,他莫名覺得,也許阿格萊亞心里裝著誰,所以才會這麼抗拒和其他異性的接觸,他不由得問道︰「阿格萊亞,你是不是有了喜歡的人了?」
她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並沒有掩飾地說道︰「是啊,我的確有喜歡的人了。」他又問︰「那他對你好嗎?」女孩的神色溫柔下來,她輕聲說︰「好,他對我很好。」
卡蘭心里有些失落,他對阿格萊亞的這番心意,大概沒有說出口的機會了吧,罷了,至少還能當朋友吧。他收斂起沮喪,又說︰「阿格萊亞,你明天還會在洛杉磯嗎?不如我帶你在這里玩玩吧,我雖然也不是本地人,但也在這里呆了一段時間了,我知道有一家特別有意思的小店,你要去嗎?」
阿格萊亞微笑了,說道︰「好啊,反正我還要在洛杉磯留兩天,明天就麻煩你,帶著我一起游覽洛杉磯吧。」
卡蘭也笑起來,臉上現出明顯的笑窩,一臉的陽光帥氣,他爽快答道︰「不麻煩,怎麼會麻煩,我很開心能帶你逛洛杉磯。」
第二天,卡蘭就帶著阿格萊亞一起逛起了洛杉磯,為了不讓媒體亂寫,他們還帶上了自己的助理同行。在玩的時候,他們慢慢聊起天來,阿格萊亞知道了卡蘭比自己小3歲左右,跟湯姆一樣是水瓶座的。
除了演戲外,卡蘭同樣是個多才多藝的男生,他樂感很不錯,以前曾和阿格萊亞一樣是學校唱詩班的領唱,他听過的音樂基本能夠演奏出來,他會鋼琴,會彈奏吉他、班卓琴【注2】,還會敲架子鼓。
如果光論音樂這方面,卡蘭算是除了湯姆之外,和阿格萊亞最合拍最有共同點的人了。不僅如此,卡蘭還相當自傲的告訴阿格萊亞,他會中國功夫,他得意地說︰「那些想找麻煩的人,休想在巷子里惹到我,因為我能幾步上牆,然後來個後空翻——我最牛的就是這了。」【注3】
阿格萊亞被他逗笑了,笑著說︰「是啊,你很厲害呢。」快到飯點了,阿格萊亞的電話忽然響起來,她接起來,發現竟然是湯姆給自己打來的。
原來這天,在《復仇者聯盟》的拍攝休息間隙的時候,克里斯•海姆斯沃斯穿著那身威武的神域套裝,披著紅斗篷走到正在喝水的湯姆身前,忽然道︰「誒,你的小同盟來現在就在洛杉磯,她應該會來探班吧。」
湯姆一愣,問道︰「你說萊亞在洛杉磯?」克里斯疑惑道︰「對啊,你不知道嗎?推特上都轉發瘋了,據說她來這里拍mv。」
于是湯姆掏出手機就給阿格萊亞打了過去。知曉阿格萊亞確實在洛杉磯後,湯姆有些高興,說道︰「萊亞,正巧有這個機會,要不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我想把我的朋友介紹給你認識,而且他們也想認識你呢,我都在他們面前念叨你好多次了,克里斯,就是上次跟你通過話的你那個大齡粉絲,也很想見見你。」克里斯在一邊推他一記︰你才大齡粉絲呢!
阿格萊亞有些遲疑道︰「可是,我跟我一個朋友在一起呢,不好吧?」湯姆毫不在意地說︰「那就干脆叫你的朋友一起來好啦,人多也熱鬧一些嘛!」
阿格萊亞又詢問了卡蘭的意見,見他並無勉強,才答應了下來,于是卡蘭的助理就開著車,載著他們到了湯姆說的那個餐廳。
那個餐廳距離《復仇者聯盟》的取景地不遠,阿格萊亞一走進去,就看見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霸佔了大半張長桌,要多打眼有多打眼。【注4】
阿格萊亞一見就樂了,湯姆也在此時回過頭來,看到阿格萊亞來了,他笑起來,站起來揮著手,阿格萊亞也跟卡蘭一起,快步朝著他走去。
一見面,湯姆照例給了阿格萊亞一個擁抱,然後才邀請阿格萊亞和卡蘭坐下來。等他們都坐好後,湯姆才坐下,並為阿格萊亞介紹起來在座的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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