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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潛意識習慣了往城南方向走,所以凌曉曉才會來到這里,她來到這個滿是回憶的亭子前。移開步子往前走,眼前是一條蜿蜒的小江河繞進城中,江畔船只停泊,可見駁動貨物的繁忙景況,以及傍河而居的人家,在石橋柳岸的河邊洗衣、淘米,替小鎮增添幾分晨低美景。

「青書,你覺得這里怎麼樣?」凌曉曉坐在亭子里,開心的問傅青書。

傅青書環顧四周,然後望著她那甜美的笑顏,和煦一笑,「這地方讓人沒有壓力,我很喜歡。」

「真的嗎?」凌曉曉臉上滿是興奮,然後道,「你說將來我們到這兒每天彈琴喝茶看日落怎麼樣?」

「當然好了。」他柔情的望著她。

「其實這兒很適合隱居,而我的個性比較適合住在這種地方,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她站到亭子邊上望著下邊戲水打鬧的人們,窮人家每天依然過得很開心,「這個世界為何一定要分尊卑呢?」

傅青書站起身,來到她旁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用著試探的口吻道,「曉曉,如果不是有一天我一無所有,你願意跟著我嗎?」

「你不會說你想為了我拋棄一切吧?」她的心微微停了一拍,然後打趣的笑道。

他豁達的說,「富貴榮華于我如浮雲,能與自己心愛之人一起彈琴,曬藥草,看日出日落,當然再種幾畝地,養幾只雞也不錯。」

聞言,她轉身上下打量了他一扮,然後似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搖搖頭,笑道,「說實在的,你就算穿上粗布麻衣,也不像個莊稼人。」

「這算是取笑我嗎?」

「我哪敢呀,傅二公子。」她嘻笑道。

傅青輕敲了一下她額頭,「還敢說沒有,該打!」

「呀!」她伸頭撫著額頭,眼底閃過一絲委屈。

「曉曉,我打疼你了嗎?」他既著急又心疼撥開她的手,審視方才敲的額頭。

她輕搖著頭,心里總是不安,「沒有,我只是想什麼時候才能過上這種生活。」

「曉曉,如果你願意,我每天都陪你到這兒來看日落。」夕陽下,他深情的望著她,向她許下諾言。

過去的種種一一浮現在腦海中,凌曉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直到旁邊想到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讓她的心口一窒,這才回過神來,整個人僵住了。

「梅兒,我只是想走走,你還是先回去吧。」一對男女出現在凌曉曉視線里,然後緩緩步入停子中,男的頭戴玉冠,身穿藍色長衫,腰系同色的玉帶,身姿瀟灑,此人正是傅青書。

「沒關系,我陪你吧,我不累。」那女子微笑的望著他。

幾年未見,凌曉曉沒想到回到京都第一個見到的熟人竟會是傅青書,他的長相沒多大變化,卻多了份成熟,還有一種道不明的滄桑,她不禁覺得好笑。想想他應該過得很自在才對,那滄桑定是她的錯覺。

他旁邊的女子雖然挽髻,但相貌和三年前並無差異,凌曉曉雖只見過她一面,仍然記得她就是當年傅青書拋棄她而選擇的對象,她是容親王的女兒梅蕊郡主。

她以為自己的心再也不會因為他起任何的波動,她以為可以平靜的面對所有的一切,可是看到眼前兩人肩並肩的走來,心里還是會產生一絲怨恨,但很快就被她壓了下來。

她已經有晉哥了,她有她的幸福,過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想了,太過于執著,只會傷了自己,告訴自己想想晉哥,一切就沒事了。

「梅兒,你都跟我出來一天了,也累了,還是跟下人先回去歇著吧。傅青書勸著身邊梅蕊。

梅蕊冷不防地開口說道,「你是不是討厭我?」她是拋下了所有的自尊和矜持,追著他後頭三年多了,除了嫁給他的第一天晚上,他從未曾踫過她。她能明白他心有所屬,卻又不甘輸給一個死人。

他直覺的月兌口,「當然不是……」

「那麼你不是趕我走,就是躲著我?」她忍不住開口問。

傅青書瞅著她固執的臉龐,艱澀的說,「我並非躲你,我只是想出來走走……」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論將來如何,我都是你的妻,我們是一體的,你懂嗎?」她看向他。

「對不起,梅兒,我的心你是明白的,我知道這對你很殘酷,但還是請你原諒,要恨要怨我都甘心領受。」他愧疚的說著。

她心往下沉,怔怔的看著他,吶吶的問,「為什麼?我哪里做得讓你不滿意,你可以告訴我,我願意改,只求你能夠分一點點愛給我……」說到這里,她已淚如雨下,聲音梗塞。

「梅兒,你听我說……」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委實讓傅青書于心不忍,他上前安慰她。

「從小我就等待著有一天能當你的新娘,為了你要我做什麼都願意……」梅蕊趁勢撲進他懷里,「青書,如果你不要我,我會活不下去的……」

「好、好,你別哭,我從沒有說過不要你……」他伸手回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嘆了口氣,道,「梅兒,你是我的妻子,我會照顧你一輩子,又怎會不要你。」

「嗚嗚……青書,你別離開我……」她哭得肝腸寸斷。

「梅兒,別哭了,你身子本就不太好,我們回去吧。」他柔聲的開口。

好一會兒,懷里的人才止住哭聲,他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兩人走出了亭子。

凌曉曉遠遠的望著剛才那一幕,並沒注意听他們之間的談話,只因見到傅青書之後,以前所有的一切再回到腦海中,讓她心里很不靜。

幸好她出王府時為了怕遇到熟人,所以帶了面紗,當傅青書和梅蕊倆人從她身邊走過時,她在心里默默的告訴自己,不要看他們,就當是陌生人般走過。

也許是她的穿著太過于扎眼,又或許是她的眉眼讓人感覺熟悉,所以傅青書在與她擦身而過時,突然停下了腳步,隨後探究的轉頭望向那遠走的背影。

「青書,你怎麼了?」梅蕊疑惑不解的仰頭望向他。

「沒事。」收回他異樣的目光,環著她的肩,然後扶著她繼續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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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曉曉再也無心游逛,直接回了晉王府,或許是因為王府太大,又或者是她根本就心不在焉,繞也好久也沒有回到寢室,最後來到了練武場,本就心情極差,不由出手便對著場中練武的兩個木樁打了起來。

她完全忘了當初葉颯對她說過的話,切燥怒,不可激動,她無章法的亂劈一通,心口突然一悶,一口氣使不上來,哽生生的吐了一口血。

「姑娘!」旁邊的小憐和小香臉色驟變,驚惶失措的上前扶住吐血昏過去的凌曉曉。「來人呀,快傳大夫,快去請王爺回來!」

從楚晉帶凌曉曉回來的第一次,便告知所有人將凌曉曉當成未來王妃看待,倘若有人不敬,直接趕出王爺。

她們四人是吳總管精心挑栽培的奴婢,平日里做事不僅手腳麻利,且知分寸,懂進退,所以她們從不敢妄想飛上枝頭,只想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凌曉曉能不能當王妃她們不知道,但她們知道她是唯一一個住在王爺寢室里的人,听說當年的夏金芝都未曾進過王爺的寢室。

吳總管一邊請大夫,一邊讓人送信到宮里,就怕王爺帶回來的姑娘有個三長兩短,他們的性命就不保了。

果然,原在長壽宮陪太後的楚晉接到府中的人來信,臉色倏變,不顧身邊的太後、皇上、皇後及其他眾人,人影直接消失在了長壽宮。

「參見王爺!」寢室外的偏廳跪了一地的奴才,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低著頭。

楚晉兩步跨到了床榻前,望著臉色蒼白的人兒,執起她的左手,雙手握著,轉頭望著不遠處跪著的大夫,問,「到底怎麼回事?」

「回王爺,這位姑娘應是早前有中過盅毒之類,身體沒有調理好,又怒火攻心,所以才會吐血昏過去,只要喝些藥,再好好調理時日便可恢復。」此時大夫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

他們這位王爺平日里雖溫和,但生氣起來砍人腦袋卻從不心慈手軟,剛才跪著就能感覺到一股壓迫感,讓他到現在還是冷汗直冒。

楚晉臉上那溫淡的神色不見了,換上的卻是一張妖嬈卻陰冷的神情,冷眸掃向跪在另一邊的四名婢女,「怒火攻心?」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憐香惜玉’四名婢女驚恐的猛磕頭,她們此時害怕極了,卻不知要如何為自己辯解。

「吳總管,給我把這四個奴婢拉出去砍了!」不管什麼原因,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凌曉曉半分。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四名奴婢一听,邊磕頭邊淚喊著求饒。

吳總管也被嚇著了,背後也是一陣冷汗。他們王爺從小性情就陰晴不定,心狠手辣起來更是嚇人。自從他雙目失明之後,就不允許任何人進他的苑落,那時王爺的性子變得溫溫吞吞地,大家都以為他變得好相處了。

然而那卻是大大相反,那樣的王爺更讓人捉模不定,稍不留神,惹怒了王爺,他們的腦袋就要搬家了。而這一次,也是他見王爺最生氣的一次,不分原由的直接要砍人,讓人不由的心驚膽戰,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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