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周其玉說,「我會去救他的。」
「真的嗎?」子尤一直在擔心周其玉不答應,此刻見他終于點頭,懸著一整天的心都不由放了下來。
雪安問︰「先生打算如何去救?」
子尤道︰「這還用問,自然是求陛下幫忙啦!有黑琉龍神一句話,西城敢不放人?」
雪安覺得不靠譜,看著周其玉問道︰「陛下會答應嗎?」
周其玉搖頭,「不能讓陛下跟這件事扯上任何關系。」
「那……」
「劫囚。」周其玉看著面露驚色的雪安和子尤︰「沒有別的辦法了。」
「劫、劫囚?」子尤結巴道。
雪安畢竟年長些,鎮靜下來道︰「那好,咱們去劫囚。」
「是我去劫囚,不是你們。」周其玉道。
「你一個人?」雪安皺眉,「我和子尤好歹是個下仙,你……」
「這個你就別管了。去仙妖交界處的地下黑市,找一個叫鬼老鬼的人,他專門替想跑路的各界逃犯做中轉,只是價錢貴些。到時候我會帶阿嵐去他那里找你們的。」周其玉說。
雪安倒吸一口涼氣,這先生如此熟悉那些龍蛇混雜的地下黑市,看起來絲毫不比他們這些到處游蕩的散仙遜色。這個凡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竟能游走在各界之間?神不神妖不妖……
「記住了,這件事跟白山沒有任何關系。事情結束之後,你們這些人,誰也別再出現在我眼前。」周其玉低聲說道,語氣像是警告又像是請求。
說完之後他便轉過身往上走,背影蕭瑟而清俊無力,實在無法想象這具身體去面對仙界西城諸仙,劫囚時的樣子……
雪安本想再問先生何時出發?可是看著那背影漸行漸遠,還是未能再問什麼。或許,先生自有打算吧。
「走吧。」雪安招呼子尤,「咱們今晚就離開這里。」
周其玉回到溫華殿時,已是月落烏啼,銀霜鋪地,露草微涼。
拉開書房的門,華燈初上,紙窗上一道高大的剪影輪廓分明。♀
景燁正拿著一本書走出來,看到周其玉便立住腳步,「你這是把酒藏在地下十八層去了麼?」
周其玉笑了一下,晃悠悠的往他身邊走來。
景燁注意到他腳不對勁,將書放到一旁的櫃子上,走過去將周其玉抱起來,放到床上,月兌下他的鞋子。看到那腳掌被碎石扎的傷痕累累,眉頭輕皺了一下。隨後指尖暈起微光,輕撫著那腳掌微涼。
「陛下,對小人真是溫柔啊。」周其玉喃喃道,「這是為什麼呢?突然間的……」
「溫柔?」景燁抬起頭,唇角噙著一抹笑,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殘忍︰「先生不也說了麼,四千年的歲月太無聊了,既然有樂子湊上來,本尊何不接著玩玩?」
周其玉並沒有生氣,反而伸手攬住景燁的脖子,在他耳邊吹氣,「那今晚,我們來玩點更好的,陛下可有性趣?」
景燁愣了愣,微微瞥頭,忽然發現周其玉的臉就在那一瞬間像是上了一層妝容︰眉眼細長,眼尾紅紅的上挑,唇色紅潤鮮艷欲滴,整張臉像是一朵妖冶的紅蓮。
無論輕彎的唇角,還是波動流光的眼眸,無不透著赤果果的引誘氣息。
「陛下……」周其玉湊過來,殷紅的唇落在景燁的喉結上,伸出舌頭輕舌忝。
景燁沒有拒絕,喉頭滾動了一下,周其玉便順著一路舌忝舐下去。
他將景燁推在地上,自己則從床上滑下來騎在景燁的腰上,雙手搭在景燁的肩頭,幾乎是沒有遲疑的將那充滿著禁欲氣息的黑色帝王裝扒了下來。
自己則揚起頭,將礙事的頭發甩到身後,手覆上肩膀將身上緋色的衣袍連著里面白色的單衣一起拉開,素白瑩潤的胸膛就這樣一覽無遺的出現在景燁眼前。
景燁的雙眸暗了暗,抬手扶在周其玉細長的腰上。
周其玉一羞澀笑,將衣服扔到一邊,拿過放在一旁的酒,拍開封口,抬起就喝。
酒水順著下巴滑到胸膛,沒入腰月復以下。暈黃的燈光下,這具身軀是如此的充滿了誘惑,每一寸肌理,每一寸肌膚,都散發著召喚的氣息。
景燁不由得湊過去,含住在空氣中顫栗著堅硬起來的紅色花蕊,同時另一只手順著周其玉的後腰緩慢的下滑,憑著最原始的本能去舌忝舐,去撫模,去揉弄。
葡萄酒的味道,景燁品嘗到了。說實話,他從未喝過如此澀口的酒,若放在平時他是絕對不會多喝一口。但此時混合著周其玉肌膚的味道,卻是那麼的讓人欲罷不能,甚至幾乎啃咬的吞噬。
一罐的酒周其玉已喝了大半,其間雖然不乏灑落許多,但他還在自顧自的喝著,任由景燁在他身上毫無章法又急切的到處啃。
有那麼好喝嗎?事實證明龍神是不能隨便亂逗的。
酒壇忽然被搶走放到一邊,然後唇被堵住,口內未來得及咽下的酒皆被景燁吞走。周其玉甚至能听到景燁將葡萄酒咽下喉嚨的聲音,他伸出舌頭觸踫景燁的,很快就火熱的纏綿起來。
直到將彼此口內所有的津液都交換了吞噬了,才稍稍松開一些。
「好喝嗎?」周其玉笑著問。
景燁沒有說話,將酒壇拿過來,從脖子窩到胸部,月復部,大腿,滿滿地傾倒了周其玉一身。
半空的酒壇被隨手丟到一邊,咕嚕嚕滾到門口。剩下的酒汩汩流出來,浸染在雪白的地毯上,清冷的酒香和火熱的欲味頓時充盈了整個黑色的房間。
妖冶的紅蓮覆蓋了白色的地毯,從牆角一路開到了天花板,引誘著厚重的黑色帷幕慢慢拉開,滲透了透明的玻璃,一朵朵,一瓣瓣,荼蘼又熾熱。比對著窗外墨黑的夜空里,皓月碩大明亮,冰清玉潔,高貴而不可侵犯。
這個房間原本冰冷而禁欲的氣氛蕩然無存。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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